“很晚了,你先下班!”
助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陸總你呢?”
“我今晚加班。”
見他態度堅決,此時確實已經很晚了,助理便沒有再堅持下班了。
陸奕然坐在辦公桌前,目光悠悠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天無絕人之路,他終於想到用什麼辦法讓陸氏度過這個難關了。
顧彥庭,楚夕,你們想看我的笑話,只是,似乎要讓你們失望了。
他,絕對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
……
黎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睜開眼睛,看着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房間,還有身上蓋着不熟悉的被子,腦子裡,忽然掠過昨夜的瘋狂。
她猛地掀開被子,當看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又猛地拉了起來。
她坐在牀上,因爲緊張,胸口微微起伏了起來。
昨夜……她似乎又和顧彥庭……
如果說第一次是被強迫的,她心有憤怒,可是昨夜……
她難堪的低下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昨夜……她到了後面已經沉醉了。
她猛地搖了搖頭,似乎是被自己嚇到了。
她覺得,或許應該找個男人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是需要發泄的,一旦憋久了,不是有病就是被人隨意一撩撥就沒有什麼抵抗力了。
她裹着被子從牀上下來,剛一落地,雙膝一軟,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你該多鍛鍊身體。”
頭頂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她本能的擡頭要看去。
男人明顯是剛沐浴過的樣子,髮梢是溼的,有水滴沿着下顎一點一點的流下。
他凝望着她的眼眸幽深的像是無邊的旋渦,想將她整個人一點點地吸進去!
黎安及時的錯開了與他目光的對視。
冷哼一聲,她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裹着被子朝着門口走去。
輕輕的將門拉開一條縫,見沒有人,她才忍着身上的不適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幸好,他們在同一個樓層,離得很近。
……
“宋小姐,你母親在南區第一醫院,今天凌晨五點宣佈死亡,你現在過來一下。”
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宋舒佩整個人瞬間便僵在了原地,任由手機滑落在地。
直到一聲汽車的喇叭響起,她纔回過神。
沒有過多的猶豫,她朝着醫生所說的醫院跑了過去。
她一直不相信她會突然死掉,她纔剛剛過上城裡人的日子不是麼?
她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麼?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可是,當看見躺在牀上被一塊白布蓋住的人時,她一直隱忍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腳下似乎有千斤重量,竟然讓她沒有辦法再往前挪動一步。
“佩佩,你今晚過來麼?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佩佩,媽給你打了一件毛衣,天氣冷了,你今天過來拿好不好?”
“佩佩,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來我們母女一起慶祝行麼?”
“佩佩,媽想回鄉下去了,
在這裡住不習慣。”
“佩佩……”
耳邊迴盪着她往日裡在電話近乎懇求的聲音,宋舒佩終究是沒有忍住,“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順着眼角流下,漸漸的,低低的呢喃變成了抑制不住的大哭。
直到此刻,人不在了,她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做的有多過分。
她沒有忘記她要將她帶來城裡的時候,她滿臉欣喜的樣子,衣服洗了又洗,頭髮梳了又梳,只是不想到城裡之後給她這個女兒丟臉。
而她卻不知道,她之所以將她帶來城裡生活,只是不想給黎安那個女人有威脅她的機會罷了。
可是,她卻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
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你能不能不要自稱是我媽,我丟不起這個人。
“宋小姐,您是宋慧芬的家屬麼?”
醫生的話讓她一愣。
猛地站了起來,她一把拽住了醫生的手,“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好好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死了呢!”
“宋小姐你冷靜一點,病人是水楊酸片過量而導致的中毒。”
“水楊酸?”宋舒佩眼裡閃過茫然,不解的看着醫生。
一聲沉重的嘆息了一聲,解釋道:“死者有嚴重的頭痛史,而水楊酸片有非常顯著的鎮痛效果,只是,量一定要把握好,否則……”
醫生目光看向被白布掩蓋的宋慧芬,沉重的嘆息一聲,“你節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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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佩怔怔的站在原地,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她竟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有着嚴重的頭痛病。
……
警務司。
在警務司人員的帶領下,江熙默默的跟在身後,走進了通往頂樓的電梯。
她如今打算在欣江市長待,可是,總是需要一份工作的。
她以前經常給哥找各種人的資料,當黎安一人便查找了很多次,想必,哥不會吝嗇給她一個工作,前提是,她得好好的表現。
可是,意外的是,男人竟然沒有難爲她,輕輕鬆鬆的便同意了。
直到走出他的辦公室,江熙整個人依舊處在朦朧中。
雖然她能力不俗,可是,這個面試是不是太草率了。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黎安剛出房間,便看到了江熙,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是這個女人,上次在宴會將酒漬弄到她身上的。
她顯然也看到了她,招了招手,她朝着她大步走了上來,“黎安你好,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法醫?”
江熙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技術人員。”
“嗯。”
黎安態度冷漠,明顯沒有要與她攀談的意思。
江熙也看了出來,沒有勉強,便打算走自己的,然而,沒有走出幾步,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闖入了她的視野。
她腳步猛地頓住,擡起頭,目光隨着他而移動。
男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腳步忽然頓住,脣角輕輕的揚了一下,“做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江熙,你還真是有本事。”
聽出了他話語裡的嘲諷,她的一顆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我……我到這裡是……工作。”
“工作?”他喃喃着這兩個字,語氣裡帶着一股無盡的嘲諷。
接着,輕哼一聲,他長腿一邁朝着前面走去。
江熙看着他的背影,見他隨手將一個女人攬進懷裡,然後,倆人一起說說笑笑的去吃飯。
她後背靠着牆無力的滑下,一顆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原來,就算是無無足輕重的女人,還是會痛!
……
春夏餐廳。
黎安打量着對面的男人,一身得體合身的名貴西裝,是這個季度巴黎的最新品,身上每一個細節都搭配的合理且一絲不苟。
臉上帶着適當的微笑,總之,是一個很紳士的人。
見黎安不說話,只是盯着他看,男人臉上尷尬一閃而過。
“黎小姐,我叫張明傑,是你的相親對象。”
黎安點了點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的確是她向相親機構提交的條件,各方面似乎很不錯,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有點說不出的彆扭。
更彆扭的是,她,居然淪落到這裡相親找男人了。
她看了一眼男人,淡漠而疏離的開口:“我是黎安。”
她的態度算不上冷漠,但是也絕對稱不上熱情。
本以爲張明傑一定會生氣,誰知道,對方卻因爲她這不鹹不淡的態度反而來了興致。
“黎小姐,你還沒吃飯吧,你想吃什麼?”
“我不挑食。”
張明傑一喜,立即招來服務員,剛催利落的點好菜,又一臉興致勃勃的看向她。
“據介紹說,黎小姐如今還有工作,我覺得吧,女人不必太辛苦,等我們結婚之後,你就在家裡閒着就好……”
聞言,黎安眉頭輕皺了一下。
“他們沒有向你說過我的職業麼?”
“黎安!”
一句淡漠的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打斷了張明傑即將說出口的話。
擡頭看去,看到來人,他一驚,立即站了起來,“顧……顧先生!”
無視戰戰兢兢的又想套近乎的男人,他清冷的目光直視黎安,低低的開口,“介紹一下,這位是……”
“啊,顧先生,我是……”
“沒問你。”他幽深的眸子落在黎安的身上,說出的話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莫名的讓人膽寒。
他覺得,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三番五次的相親,尤其,昨晚纔剛剛溫存過後,第二天便明目張膽的找男人。
張明傑尷尬的站在一側,看看顧彥庭,又看看黎安,整個人顯得有些無措。
黎安擡頭淡淡的看他一眼,介紹道:“他是……”
“他是誰,我沒興趣知道。”不等她說完,他便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黎安:“……”
沒興趣知道爲什麼還要問?
她挑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爲什麼會這麼巧在這裡遇到,爲了避免遇到的尷尬,她特意選了離警務司有一段距離的餐廳。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行蹤,早就掌握在了他的手裡,只要他想,她就沒有自由的隱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