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茜愣了一下,眼睜睜的看着孫嘉瑜瞪得圓圓的大眼睛,肆無忌憚的說着她命大,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突然之間,好似找不到話來跟她說。
“你怎麼就沒有當場被撞死呢?”
但瞅着舒茜額頭上厚厚的紗布,孫嘉瑜又覺得舒心暢快了不少,惡毒的嘴角很快又涌出了一抹笑,“腦袋沒有被撞出問題吧?”
“是你對不對?”
孫嘉瑜嘴角的笑意凝滯,瞅着舒茜,“什麼是我?”
好似茅塞頓開,孫嘉瑜突然地闖入病房已經讓舒茜平息了呼吸和思緒。
她看着臉色同樣算不得好,眉宇之間比之前多了不少戾氣的年輕女人,她曾經是天之驕女,舒茜聽說過孫家是怎麼寵愛這個女兒的。
只是很可惜,一段愛情,更清楚地說是一段得不到的愛情,讓她變成了現在這麼猙獰的樣子!
舒茜窩在牀上,看着孫嘉瑜高高在上的環着胸,她也沒有絲毫的示弱,“撞我的人,是你的主意吧?”
“舒茜你腦袋還真被撞出問題了吧?”孫嘉瑜不傻,就算被失敗衝昏了頭腦,又看着舒茜的傷幸災樂禍,心底深處,那抹微弱的清醒仍舊還是保持着。
她冷冷的瞪着舒茜:“想要污衊人也要先想好理由!你這樣的女人,就知道勾引別的女人的男人,今天你被撞,就是咎由自取!報應!”
舒茜皺眉,“孫嘉瑜,注意你的言辭!”
“我的什麼言辭?”憤怒起來幾乎連理智都沒了,一雙眼睛因爲憤怒和痛意而彷彿染上了鮮血一般,赤紅嚇人,“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就像你這樣的女人,今天能勾引我的男人跟你結婚,還要維護你,明天就能勾引其他女人的男人,你這樣的女人,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舒茜一聲冷笑,“那你這樣的呢?偷偷買通人來撞我,打算謀害人命,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就算我是真的勾引了你的男人,你又能好到哪裡去?”還不說,當初根本還是兩個人一拍即合,還有最近,都是莫韶安主動地!
“我沒有買通人買撞你!”孫嘉瑜神色猙獰,臉皮子因爲激動而緋紅,黑眸赤裸裸的瞪着舒茜,“你不要血口噴人!早晚有一天,韶安會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就你這樣的女人,還不值得我犯法來買通人撞你!”
“是嗎?”舒茜抿脣一笑,有了昨天晚上的幾次經驗,她剛剛想要坐起來,但念頭很快又沉了下去。
在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打算要跟自己過意不去。
孫嘉瑜沉了面孔,“舒茜,你良心就沒有一點不安嗎?你搶了別人的男人,到了該還的時候還死皮賴臉的用盡手段不走,你就不會做噩夢嗎?”
“我並沒有良心不安!”
“你這樣的女人,死了都是會下地獄的!”
舒茜笑笑,因爲幾句辯解,胸腔裡升起來的怒意,她的臉頰也跟着多了一點紅暈。
但眼看着孫嘉瑜瘋了似的口不擇言,她稍稍頓了頓,情緒倒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又慢慢寧靜了下來。
她看着孫嘉瑜,嘴角慢慢上翹,分明兩個女人對立的戰場,漂亮的五官因爲微弱的笑意,到慢慢染上了無盡的魅惑,她的語速變得緩慢,眼底漂浮着厚厚的諷刺,“我要是下地獄,你這樣毫無底線,甚至謀害人命的,又會怎麼樣呢?”
“我說了我沒有!”
舒茜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孫嘉瑜的否認,嘴角的笑容更甚,“警察遲早會抓住你的尾巴,孫小姐,人在做天在看,騙我你懷孕的時候,韶安還不知道吧?”
孫嘉瑜嘴角狠狠一哆嗦,緊跟着,不敢置信的瞪着一臉篤定的舒茜。
這事兒過去都不知道多久了。
當初也就爲了在舒茜面前佔上風,在莫韶安全然不知道的情況下,她想盡了各種方式接近莫韶安,同他一起去了莫老爺子的生日宴,並趁這機會悄然的告訴當時還一門心思想着離婚的舒茜,她懷孕了。
原本,她以爲舒茜會知難而退,反倒是女人,遇到這樣的事,如果男人是自己喜歡的,就算不是喜歡,是認定的,也會痛不欲生。
她一早就摸準了舒茜的性子,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跟莫韶安求證。
可誰知道……
只能說,她一早打好的如意算盤,碰上了莫韶安那樣的男人,就什麼都沒了!
“你說,如果我告訴他,曾經你懷了他的孩子,他會不會好好珍惜你?”
“舒茜!”孫嘉瑜赤紅一雙眼,心臟狠狠瑟縮了一下,眼底已經多了幾點碎冰,夾雜着厚重的威脅:“你敢!”
舒茜挑眉,“我爲什麼就不敢了?如果我告訴莫韶安,說不定他還能惋惜一下,畢竟也是他的孩子!”
孫嘉瑜五官幾乎已經被舒茜氣得扭曲了,“你這個女人心機怎麼這麼深沉?韶安他根本不喜歡你這一款!就算你揭穿我,你也不會得到他!”
“我心機深沉?那麼,用孩子來威脅我離開的你,他就會喜歡了?他喜歡你這麼一款嗎?”
“……”舒茜受傷了,躺在牀上從始至終就幾乎沒有動,但孫嘉瑜卻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害怕她似的。
在這樣的舒茜面前,她喘不過氣,就好像被一塊大石頭緊緊壓在了胸口上,所有的呼吸眼看着就要被全部奪走了。
“還有。”
看着孫嘉瑜幾乎快要被氣瘋的模樣,舒茜還真有些驚訝,也有些不敢置信。
從前在她面前的孫嘉瑜,可什麼時候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瞧不起人的樣子,曾幾何時,她因爲在乎而被氣成了此刻狼狽的模樣。
舒茜扯了扯脣,吞下了溢到脣間的冷笑,既然孫嘉瑜找上門來了,又找到了這麼一個足夠氣她的機會,舒茜也不願意放棄,轉眼間已經換上了一臉柔和的微笑,“就算這車禍不是你親自做的,也一定是你指使的人做的,除此之外,我大概沒有任何想要我死的仇人。”
舒家大概現在也恨上她了,但他們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就這麼喪心病狂了。
“你就是含血噴人!”
孫嘉瑜沒想到舒茜轉眼就繞回了剛纔的話題上,她血紅着眼睛,“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認定了我恨你,想要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怪在我頭上!”
“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模樣,我也很抱歉,但……也是你咎由自取!”一步一步緊緊相逼,就算泥人尚且還有三分土性,舒茜輕輕笑笑,“只要做了,就早晚有一天會漏出馬腳,這一次,我不會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