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
纖薄的脣瓣泛起的苦笑，在五官精美的小臉上怎麼看怎麼都有種揮之不去的絕望感：“所以你們要我什麼態度？還是要莫傢什麼態度？”
“你還真以爲給三百萬你就厲害了是吧？”
沒得到舒茜低頭認輸，鄭雯月臉色愈發的難看：“舒茜我跟你明說了吧，我們，或者你哥哥，不管在舒家做了什麼，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永遠沒有資格這樣跟我們講話！”
“那三百萬是你們私下底找莫韶安要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那錢是要不回來的，這一點舒茜比誰都要清楚。
舒家人吞進去的東西，怎麼可能還要得回來呢？
但拿了錢還這麼囂張的人，她還真有些無言以對了。
“你是莫太太，現在是，將來也必須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舒世鳴，在聽到舒茜想要跟舒家疏離關係的時候，終於皺眉開口。
好不容易聽到丈夫開口，鄭雯月眉頭一鬆，緊跟着也挑眉瞪舒茜：“你爸說得對，你別想跟莫韶安分手離婚的事，我們舒家是不可能同意的，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
這，纔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吧！
壓榨她，還要她永遠被困在這個叫做“莫韶安”的坑裡面永世不得翻身。
來花園裡找這一家人，最終讓舒茜的一顆心好像死透了一般，頓了頓，終於再無話可說的她，抱着低聲嗚咽的小糰子，提步離去。
糰子受了傷，舒茜也擔心莫爺爺晚上要是看見了會難受。
恰巧進門的時候被劉姨給看見了，舒茜只借口在河邊看見了糰子受傷，劉姨信以爲真，也沒有多懷疑什麼，趕緊將小狗給抱走了。
輕輕舒了口氣，也不知道莫韶安到底什麼時候纔來，進門沒看見莫夫人，舒茜頓了頓，終於提步上樓。
“媽……”
出門前已經在客廳遇見過一次莫夫人，之間的氣氛還怪怪的讓舒茜有些難以言喻，沒想到再度回到宅子裡，沒在客廳碰到，倒又在二樓的走廊給遇見了。
而剛纔對她還不冷不熱的莫夫人，再度看見舒茜上樓來，一貫溫和的眉眼裡面似乎也沒什麼驚訝的成分，只輕輕看了她一眼，就點點頭：“剛纔找你聊聊，想着你應該去看看你的家人，現在剛好，韶安還沒回來，你跟我過來吧。”
剛纔不是已經放過她了嗎？作爲貴太太的莫夫人，原來也有這麼反覆的時候嗎？
舒茜心臟微微加速跳動了兩下，心底突然生出了一點不安的信號。
但看着莫夫人走在前面進了二樓走廊盡頭的花房，舒茜也想不出來找什麼藉口拒絕跟着過去，默了默，輕吸了口氣後，她只能跟上去。
二樓花房可以清楚地看見樓下？
舒茜跟在莫夫人身後進去了花房，陡然一眼看見樓下還在說着什麼的熟悉的一家三口，剛纔鬆弛了很多的神經，終於再度緊繃得差點斷裂。
所以剛纔莫夫人要是在這間花房的話，剛纔她跟舒家人發生爭執的時候，她都一清二楚的看見了！
莫夫人叫她來花房的目的，突然之間彷彿就變得清晰起來。
“你跟你父母的關係，我向來都不會過問，這點你很清楚。”
就在舒茜心臟泛出一抹不安，莫夫人非但沒有在這個時候放過她，反倒急於映證她的猜想一樣，直接一語點到了話題上。
而就在舒茜微微擡眸看過來，莫夫人嘴角輕扯，若有所思的看向樓下，“但我希望我們莫家的事情，你能跟舒家區分開。”
“媽。”
“你知道一開始，我就不怎麼贊同你跟韶安在一起，不是因爲你個人，還有因爲你是舒家的女兒的關係。”沒給舒茜開口機會，莫夫人繼續往下說道：“但你現在既然是韶安的太太了，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自己也能提早想明白。”
這些天，好像不管走到哪裡，所有的人，就連空氣也都能給她增添無數的壓抑和壓力。
明白莫夫人的意思，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良久，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舒茜才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就很好，你母親和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我多說，老爺子今天晚上叫他們過來，也都是看在老爺子和你爺爺早年的情分上。”
舒家，在如今的莫家眼中，還真是低入塵埃裡面了。
不管是物質上，還是道德上的。
因爲自己成功嫁入莫家的事情，舒茜毫無發言的餘地，只得又點了點頭。
“還有昨天的事情，既然現在只有我們，那我這個做婆婆的，也直接跟你講了吧。”
寂靜的空氣裡，似乎沒有感覺到舒茜緊繃又壓抑的情緒，莫夫人嘴角終於扯出了一抹讓人看不懂的微笑。
視線若有若無的瞟去舒茜禮服小裙子遮擋下的小腹：“昨天我跟你說過的事情，我希望你也放在心上，孩子是夫妻感情的昇華，你跟韶安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你們應該很需要這個孩子的誕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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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聽，似乎連腦袋都跟着眩暈起來。
舒茜腦子裡甚至都沒有一丁點分辨能力了，只隨着莫夫人溫柔中不乏嚴謹的語句而隨之點頭。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你們的感情問題也不需要我擔心了。”
看着舒茜有些茫然的眼神，莫夫人眼神微閃，不過到底沒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只是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樓下：“一會兒打電話給韶安，你父母那邊，照顧好，別怠慢了客人。”
“我知道了。”
從花房出來，壓抑過後又徹底解放，舒茜走了好幾步遠才感覺到自己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這麼在樓上樓下的來回，莫爺爺和莫韶安的父親之間的話題也終於結束了。
從書房下樓，看見舒茜已經過來了，莫老爺子便再開心不過了，長滿了褶子的臉上，每條皺紋似乎都洋溢着慈祥：“茜丫頭，過來！”
每每回來老宅子，莫老爺子看見她總是格外開心。
舒茜從第一次見到老爺子的面也就格外喜歡這個老人，此刻被老爺子這麼一喊，連門外已經進門來的舒家人也沒有注意到，就乖乖靠了過去。
距離上次回來老宅子已經有好些天了，明明應該是尊重老人的時候，偏偏莫爺爺一看見舒茜倒是噓寒問暖，問得舒茜剛剛還散發着涼意的心臟一暖再暖。
“對了，韶安呢？怎麼沒見韶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舒家人眼看着莫老爺子眼中似乎只有舒茜，三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糾結的時候，莫老爺子關心完舒茜，突然冷不丁的提高了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