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果拼命的救人,在問天宗的圍殺中千辛萬苦的救出他們來,他們卻在關鍵時刻反手偷襲,防不勝防。
不僅僅傷人,還能傷心。
心神失守之下,更容易被外人所趁,被神主所趁。
衆問天宗高手們見法空如此舉動,頓時勃然大怒,蠢蠢欲動卻一直剋制住沒動手,只是死死瞪向他。
法空道:“走吧。”
他轉身便要離開。
可問天宗高手們卻沒有讓開的打算,死死瞪着他們,尤其是法空。
“和尚你是何人?”一個青衣高瘦老者沉聲道:“敢來我問天宗如此放肆,報上名來罷!”
徐青蘿輕笑一聲,搖搖頭:“別裝模作樣啦,直接動手便是。”
那青衣高瘦老者冷冷瞪向徐青蘿。
徐青蘿道:“你們難道不是張網以待,那四位怎不現身?”
青衣老者皺眉冷笑:“天罡宮的?天罡宮沒有和尚吧?”
法空負手打量,目光沉靜。
徐青蘿哼道:“你們連天罡宮的人都敢殺,還真是夠大膽的,祭天是要怎麼祭?”
“天罡宮又如何!”人羣中另一個狹長臉老者不屑:“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身爲長老還如此之弱,可笑啊可笑!”
方述與孟長庚兩個長老的落網,讓他們眼中的天罡宮徹底打落神壇。
身爲兩大長老,卻輕易的被收拾掉,這天罡宮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所以再也沒有了那種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反而變成了不屑與鄙視。
覺得盛名之下其實難符,自己等人受了欺騙一般。
“那你們到底如何祭天?”徐青蘿問道:“是要直接殺了?”
“呵呵……”狹長臉老者得意一笑:“直接殺了,豈是祭天?祭天需要特殊的儀式,需要特殊的方法歸天。”
“是要折磨一番吧?”徐青蘿哼道:“如果祭天的話,一會兒就能死去呢,還是要過很久才能死?”
“至少要三天三夜。”狹長臉老者傲然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你們問天宗這算是行邪法了。”徐青蘿嘆一口氣:“這是純粹的邪宗做法,可笑之極!”
“邪宗?”這話頓時惹得所有人都勃然大怒,憤憤瞪向她。
徐青蘿斜睨一眼衆人,不屑的道:“我這話難道不對?殺人則殺人,硬生生折磨三天三夜才死,這便是邪宗所爲!”
她搖頭道:“問天宗竟然是邪宗,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放屁!”狹長臉老者猛的斷喝,如驚雷炸響。
徐青蘿撇撇紅脣:“聲音大有什麼用?邪宗就是邪宗!”
“小丫頭,你找——死——!”狹長臉老者陰惻惻的道。
徐青蘿輕笑:“好啊,那就看伱們的本事能不能殺掉我,甚至拿我祭天。”
“你一個女人,不配祭天!”狹長臉老者冷笑:“那就受死罷。”
他說着話,便要衝向徐青蘿。
一隻手忽然按到他肩上,讓他不能動彈。
他扭頭看去,卻是一個圓臉老者,神情嚴肅的衝他搖搖頭。
“何師兄。”狹長臉老者遲疑。
圓臉老者搖頭。
狹長臉老者無奈的點點頭,惡狠狠瞪一眼徐青蘿,卻沒出手。
他很信服圓臉老者的判斷,關鍵時刻更相信圓臉老者的決定,既然阻止,必有其道理。
青袍高瘦老者淡淡道:“你到底是何人?”
徐青蘿搖頭:“你們問天宗不是能夠洞徹天機嘛,不妨算一算看。”
他們在說話之際,腳步一直沒停止,法空走在前頭,徐青蘿緊隨其後,周陽三人則護着胡妙空三人往外走。
問天宗高手們則隨着他們腳步往前,保持緊密包圍虎視眈眈之勢。
可他們並沒有出手,只是保持壓迫的姿態。
像有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們動手,其實也是在觀看幾位長老們的指示,如果沒有他們的指示,一衆高手並不會出手。
他們都有着堅定的信仰,習慣於服從,所以並不會因爲激憤而擅自動手。
徐青蘿幾人卻對他們的逼迫毫不在意,腳步不停,距離神像越來越遠,而神像毫無動靜。
徐青蘿所說的那四具身外化身並沒出現。
徐青蘿都要懷疑自己先前的觀察,難道自己心眼出問題了,出現幻覺了?
心眼可是破妄之眼,破除虛幻的,怎麼可能出現幻覺?
那是這位神主所爲?
她想到這裡,扭頭看一眼神像。
神像似乎毫無靈光,就是單純的一座雕像。
這怎麼看都覺得很古怪。
自己的心眼不會看錯,再者先前過來的時候沒用心眼看,也看到了神像的異常,神光內蘊,隱隱流轉,與眼前截然不同。
這座神像好像被廢掉了一般,神光不再,黯淡無華。
他們繼續往外走,可那四具身外化身並沒出現,問天宗的高手們也一直緊緊相隨,卻一直沒出手。
徐青蘿算是看明白了,輕笑一聲道:“既然不敢出手,那便索性散開吧,這麼圍着卻只虛張聲勢,多丟人!”
周陽哼道:“這是等援手吧?還有什麼厲害高手要趕過來?”
楚靈道:“是厲害高手沒趕回來?問天宗的宗主?那我們不妨停下來等一等,會一會這些高手?”
法空神情平靜,目光溫和的掃視着衆人,腳下卻不停。
從山頂一直走到山腳下,已然是暮色沉沉。
法空看向衆人,搖頭道:“貧僧告辭,諸位不必遠送。”
他說罷,一閃消失無蹤。
徐青蘿無奈搖頭:“師父走得也忒快了。”
胡妙空道:“徐姑娘……”
徐青蘿道:“我們也跟着去一趟天罡宮吧。”
“多謝!”胡妙空肅然道。
徐青蘿斜睨一眼呆住的問天宗諸人,與胡妙空一起離開。
“爲什麼?”狹長臉老者扭頭看向圓臉老者:“何師兄……”
圓臉老者沉聲道:“神僧法空!”
“嗯——?”
“大乾大雪山神僧法空!”圓臉老者沉聲道:“還不知道他是誰?”
“法空!”狹長臉老者恍然。
其他人也紛紛恍然大悟,終於知道了法空的身份。
狹長臉老者哼道:“法空又如何,我們如果一起出手的話,他縱使能逃得掉,他身邊的逃不掉,……況且,我們還有神主在!”
圓臉老者苦笑一下,隨即收斂:“算了,暫時不跟他計較,隨他們去吧,天罡宮已然不足爲慮。”
狹長臉老者仍覺得不痛快。
其他人紛紛議論,爲何不出手。
圓臉老者沉聲道:“行啦,散了吧,我們要出世,不能再偷偷摸摸,要真刀真槍的硬來,好好練功吧。”
衆人轟然應是。
可他們往回走之際,心頭仍舊充滿疑惑:爲何要眼睜睜看着法空把人救走,卻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