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瓊，你們跟法空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皇上……”冷飛瓊皺眉。
“怎麼，人家的救命之恩一眨眼就不認了？”
“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冷飛瓊搖頭道：“我現在可是前掌門，不是掌門，沒辦法給天海劍派做主的。”
“太薄情了吧？”楚雄道。
他是極不希望天海劍派與法空鬧起來的，尤其是不想他們鬧僵。
雖說天海劍派是自己人，是飛瓊的天海劍派，可天海劍派行事實在有些放肆，有些時候會過火。
且不說上一次刺殺靈兒，還有很多次過火之舉。
面法空身雖身負大神通，卻絲毫沒有猖狂之勢，反而謹慎謙虛，知進退，知禮守禮，實是難能可貴。
冷飛瓊搖頭道：“且看吧，我會盡量轉寰的。”
“這纔對嘛。”楚雄笑道，拉住她玉手：“這一次是我大意了，讓他們有可趁之機。”
“怨不得皇上你的。”冷飛瓊搖頭：“他們如此邪惡殘忍，確實是防不勝防。”
她玉臉寒霜，冷冷道：“這般邪惡宗門，絕不該存在於世間，是對世間美好的褻瀆與善良的不公，……皇上你可知，法空已經滅掉了大雲的夜月宗？”
“嗯，聽說過了。”楚雄頷首：“法空的佛咒恰好剋制永夜月神的力量。”
這確實巧得很。
但此事細細一想，其實也並不算出奇，畢竟那種邪神的力量與武功不同，而佛咒的力量也一樣與武功不同。
這邪神其實就相當於佛家的妖魔，降妖伏魔原本便是佛門的拿和好戲。
只不過現在的佛門已經失去了佛咒的力量，所以拿這些妖魔鬼怪沒辦法。
而法空重拾佛咒之力量，當然也能降妖伏魔了。
“這一次的刺殺，我覺得很怪。”楚雄皺眉道：“說不定也涉及到了那些邪魔，可能還是需要佛咒。”
朝廷一點兒消息沒收到，跟在她身邊的潛龍衛也沒覺察到危險，這便很古怪了。
顯然是有奇異的力量遮擋住了危險的存在，從而避開了潛龍衛的感應。
“皇上你是說，我們可能奈何不了這一幫邪惡之輩，還要法空幫忙？”
“很有可能。”楚雄頷首。
冷飛瓊皺眉。
楚雄道：“我要說句公道話，這一次是你們天海劍派太過分了。”
冷飛瓊沉默不語，反駁不得。
當初確實是看法空名氣大，武功修爲卻未必多深，於是便拿他當墊腳石。
結果硌着腳了，還崩了牙。
楚雄道：“而且你們天海劍派現在越來越不成樣子了，隨着實力增強，越來越守不住本心了。”
冷飛瓊道：“皇上，何謂本心？”
“一顆安守本份的心。”楚雄哼道：“你是守口如瓶，沒有泄了根腳，可是呢，讓天海劍派弟子們的心境膨脹得不可一世，真把自己當成了天下第一宗。”
冷飛瓊露出不好意思神色。
這一點確實是自己沒做好，顧此失彼，手腕不夠嚴厲，沒有及時摁住他們的尾巴，讓他們把尾巴翹起來了，快要翹到天上了！
只是他們已然是尾大不掉之勢了，再在強行按捺下去，只會招致怨恨與不滿。
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想象的災難，甚至整個天海劍派分崩離析。
原本天海劍派各派就不和睦。
這是天海劍派的先天缺陷，後天再怎麼補救也難補好，只能調和無法根治。
想根治，除非有一位奇才，能將十二脈劍法全部練到最頂尖的層次，橫壓諸脈高手，才能讓所有弟子心服口服。
否則，縱使身爲天海劍派的掌門，說話也沒那麼有用，很多脈弟子都是陽奉陰違，無可奈何。
自己這個掌門的修爲雖強，卻沒有強到那種程度，沒辦法讓十二脈弟子都心服口服。
所以不敢壓制太嚴，免得真有無量劍一脈的事發生，那將是整個天海劍派的災難。
“也虧得你們找上了法空，要是找上另一個人，還真讓你們得逞，那就更不得了！”楚雄道。
他們這一次如果不是被法空收拾了一頓，挫了銳氣，真要再次勝利，恐怕真不把天下英雄放眼裡，真以天下第一宗自詡，甚至生出跟朝廷共治天下的念頭。
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只能揮淚滅天海劍派了，實在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冷飛瓊皺眉。
楚雄道：“從這一方面說，你們還真要感謝法空，讓你們發熱的頭腦清醒清醒。”
冷飛瓊道：“如果讓派內弟子選一個排名，誰是最討厭的那個人，法空恐怕是排在第一，甚至比大雲的高手更高得多。”
“哈哈……”楚雄大笑。
冷飛瓊搖頭道：“想讓天海劍派與法空化干戈爲玉帛，幾乎是不可能的。”
“嗯，那往後再說吧。”楚雄道。
——
法空回到金剛寺外院，自己的小院內，看到徐青蘿與楚靈及周雨周陽，及林飛揚。
“師父……”徐青蘿迎上來，奉上茶茗，嘻嘻笑道：“可是救回來啦？”
法空頷首：“沒什麼大礙了。”
徐青蘿吐一口氣道。
法空笑了笑。
徐青蘿道：“師父，我是真怕他們賴上我們，萬一她真死了，而她又是剛剛來過我們這邊……”
周雨道：“要刺殺她，也不至於用這種殘忍辦法吧？他們不會讓爲是師兄下的手。”
徐青蘿道：“周師叔，他們想找兇手卻找不到那怎麼辦？一腔怒氣無處可發，那就怎麼簡單怎麼來唄！”
周雨不以爲然的搖頭。
徐青蘿道：“她一來過我們這邊便馬上遇刺，沒過來的時候沒遇刺，而天海劍派又對師父恨之入骨，當然會迫不及待的認定是師父下的毒手，這比費心費力尋找兇手簡單多了，強多了！”
“荒謬。”周雨搖頭。
徐青蘿道：“有時候，人是很愚蠢的，尤其是所有人都被憤怒所驅策的時候，更是愚不可及。”
周雨蹙眉不語。
她找不到話反駁。
憤怒中的人確實沒什麼頭腦可言，犯蠢犯錯是常態。
楚靈搖頭：“她差點兒被刺殺，我應該高興的，可是這個刺殺辦法太過邪惡了，我實在高興不起來，……和尚，這次的刺殺是誰幹的？”
法空搖頭。
楚靈蹙眉：“這種邪惡手段，一定不能再出現，一定不要放過他們！”
法空道：“那便是替冷飛瓊報仇了。”
楚靈哼道：“替她報仇便報仇吧，反正我是最恨這種沒有人性的傢伙，竟然用孩子做暗器！”
她一聽到這件事，渾身起雞皮疙瘩，覺得主使之人簡直滅絕人性，罪該萬死。
法空道：“現在說是孩童，其實未必是孩童。” щшш• тт kΛn• c o
“嗯——？”楚靈一怔。
周雨道：“師兄，難道那不是孩子？”
法空看向徐青蘿。
徐青蘿若有所思。
林飛揚道：“青蘿，你覺得是孩子嗎？”
徐青蘿沉吟着說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孩子，提前在孩子的身體裡打入了足夠的力量，然後忽然爆炸，力量凝於血肉之中傷到目標。”
衆人點頭。
徐青蘿道：“還有一種可能，不是孩子，修煉某種秘術，令身體與孩童無異，能掩飾氣息與危險，從而神不知鬼不覺的忽然爆炸，血肉是已經被煉化過的，威力驚人。”
“……第二種？”林飛揚道。
徐青蘿輕輕點頭：“很可能是第二種，第一種的話，力量恐怕不足以殺死冷掌門。”
衆人都覺得，第一種的力量不夠強大，第二種纔有無限的強大可能。
“師父，我聽聞有一種奇功，逆轉光陰，返老還童，好像叫粉碎乾坤訣。”
“粉碎乾坤訣……我好像聽說過！”楚靈忙道。
她忽然一拍巴掌：“想起來了！《搜異錄》……我當時讀到的時候，還以爲這只是一個臆想，而且那書的著者也說，他只是聽聞有這門奇功，沒見有人練成過。”
“《搜異錄》第三卷，第二篇，”徐青蘿道：“大雲之南，陰山之谷，據傳有一奇功，名爲粉碎乾坤訣，可逆轉光陰，顛倒陰陽，返老還童……”
“咦，青蘿你在哪裡讀到的？”楚靈驚奇的道：“我可是在禁宮秘苑裡讀到的，這搜異錄應該沒外傳的！”
徐青蘿笑道：“世間哪有什麼絕對秘藏的，尤其是書，怎麼可能完全斷絕外傳。”
她看也沒看林飛揚。
其實是林飛揚偷偷帶出來給她看的。
林飛揚進禁宮，不謀刺殺，只偷窺御廚做菜，還有便是看徐青蘿喜歡讀書，便偷偷拿一些書出來給她看。
先是帶三五本書進去，替換三五本書出來，看完之後再還回去，再弄三五本出來。
禁宮秘苑裡的藏書看守沒那麼嚴密，擋不住他。
徐青蘿道：“師父，如果是那門粉碎乾坤訣的話，恐怕是大雲所爲，這門奇功便是乾坤宗的奇功。”
法空輕頷首。
徐青蘿道：“不過師父，這乾坤宗可是神秘得很，跟夜月宗不一樣的。”
“能找得到嗎，和尚？”楚靈問。
法空看一眼林飛揚。
林飛揚道：“住持，現場血肉盡消，什麼也沒留下，衣裳之類都化爲齏粉消失了。”
法空皺眉。
楚靈道：“那就是沒辦法啦？……難道讓這些邪惡之輩逍遙法外？”
徐青蘿道：“楚姐姐，先前死的可能不是孩童，而是一個老者，……就覺得沒那麼邪惡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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