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
天龍界天道也融入明不言的體內。
至此，他已經集齊了十個天道！
洞天之內，那顆天道之樹結了十個果子，散發着熠熠神光，其中天龍界的天道之果最爲壯碩。
明不言看着，無比滿意。
單單是這個天龍界天道，就比得上其餘九個天道的總和了，不過他也感覺，自身能容納的天道數量也快到極限了，最多隻能再融合一兩個。
他打算將剩下的這個名額留給玄元界。
“看來天道歸一功雖強大，但也不是沒有侷限，能夠融合的天道，與自身洞天成正比。”
“洞天越大越強，能融合的天道就越多越強。”
“得進一步提升修爲，擴大洞天，才能融合更多天道之力。”明不言暗自想到。
但總的來說，他對於這天道歸一功很是滿意。
畢竟。
這門功法雖然不能直接提升修爲境界，但可以讓人容納天道之力，從而使提升戰力。
嚴格來說，這已經是一種全新的修行方式。
明不言神念一動。
驀的。
整個天龍界的景物悉數映入眼簾，他的神念可以在任何時間到達天龍界的任何地點。
就好像，整個天龍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是……
天道的力量。
融合天龍界天道後，雖然不至於讓他擁有天道的一切權能，可也讓他在某種程度上掌控了天龍界。
“有意思。”
“這天道之力，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明不言微微一笑。
接着他取出界門，身影一閃，直接消失。
當他回到玄元界，出了密室。
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言府。
牡丹幾人離去後，李小玉，唐風，林遠，明鏡明媚等人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時刻待在言府。
他嘆了口氣。
有些空虛。
但很快便調整好心情，出了密室，來到牡丹幾人的墳塋前，卻發現，旁邊又多了兩座新墳。
是……芳姐，還有紅蓮。
這兩人，都是昔日羣芳閣的人。
與牡丹三女，姐妹相稱。
她們，也離開了。
明不言嘆了口氣，拿出酒壺，在新墳前倒上兩杯。
“芳姐，紅蓮，抱歉。”
“你們逝去的時候，沒能待在你們身邊，見你們最後一面，時間過得真快，咱們相識的時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快兩百年前的事了吧。”
“呵，說實話，剛踏入武道的時候，我也沒想到能活這麼久，你們已走了，可我以後的日子卻還長着，沒了你們，日子可能會乏味一些吧……”
明不言絮絮叨叨的說道。
一邊說，一邊喝酒。
腳步聲傳來。
一道身影緩緩走到他後面。
是……南宮嬋。
明不言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恍惚，在他印象中的南宮嬋，意氣風發，眉宇間總是帶着驕傲。
不過現在的南宮嬋，比起當年少了幾分鋒芒，眉宇也柔和許多，多的，還有皺紋。
她鬢角已生白髮，容顏不在。
只是輪廓間依稀可見當年的絕代風華。
“阿言，你出關了。”
南宮嬋看到明不言後眼前一亮，隨即道：“芳姐還有紅蓮是一年多前走的，壽正就寢，沒有痛苦，她們兩人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又跟牡丹她們姐妹相稱，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將她們葬在了牡丹身旁。”
“無妨，若是我在，也會這麼做的。”
明不言微微頷首，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
南宮嬋在一旁看着一如往昔，沒有絲毫衰老跡象的明不言，感慨道：“話說回來，你真不會老嗎？”
“呵，或許，不會了吧。”
明不言也不知道會不會。
修爲到了他這種境界，壽元漫長得難以想象。
就算再過千年萬年。
只要他不故意控制，容顏是不會有太大變化的。
“長生不老，自古以來，多少人夢寐以求，這種感覺如何？”南宮嬋好奇問道。
“呵，不如何，縱然春去秋來，滄海桑田，日子還是得一天天的過，除了活得長一點，沒什麼變化。”
“是啊，而且會寂寞吧，看着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離去，我想並不好受。”
南宮嬋並沒有絲毫羨慕，反倒有些害怕的樣子。
明不言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所以，嬋姐，麻煩你要活得久一點，若連你也走了，那就真寂寞了。”
“我儘量吧。”
南宮嬋的修爲比起牡丹幾人要高許多。
已是神境。
雖然遠遠比不上如今的武道頂尖強者，但要多活一些年，還是可以做到的，若有什麼重大機緣，突破到天境，天神境，甚至可以做到返老還童。
兩人聊了一會。
不久後，南宮嬋便走了。
明不言獨自一人坐在墳塋前，運轉天道歸一訣。
漸漸的。
他感應到了玄元界天道。
比起剛開始時的玄元界，現在的玄元界天道在融合人魔界後，強大了許多。
在明不言融合的諸多天道中僅次於天龍界了。
轟，轟……
很快，在明不言頭頂上便烏雲密佈，靈氣涌動，天道之力瀰漫着無邊華光，垂落而下。
與其他天道相比，融合玄元界天道要簡單許多。
甚至都不用明不言怎麼去牽引，對方就自己主動進入洞天，甚至有種迫不及待的意思。
明不言眨了眨眼。
“這玄元界天道，還真是懂事。”
“乖孩子。”
明不言微微一笑。
…………
時間流逝。
自從玄元界融合人魔界後，大梁疆域擴大了許多。
武道發展也進入了一個新紀元。
爲了迎接這個新紀元，大梁甚至還改了年號。
名爲……天武！
如今，正是天武二年。
這一年的冬天，較之以往寒冷了許多，不過大梁國力強盛，糧倉滿溢，想要度過這個冬天並非難事。
而隨着年關將至，冷清寂寥的言府熱鬧了許多。
明軒，明長空，明鏡，明馨等人都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齊聚言府，跟明不言一起過年。
看着面前熱熱鬧鬧的一大堆人，還有那些明不言第一次見，叫不出名字的曾孫子孫女，他無奈搖頭，“這麼多人一起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一下。”
“爹，有什麼好準備的，今年你就好好看着吧，我最近在外遊歷的時候，學了一手好廚藝，今天讓你開開眼。”明軒咧嘴一笑，繫上圍裙。
旁邊的明長空撇了撇嘴，“爹，你怎麼說也是當過皇帝的人啊，怎麼跑去當廚子了。”
“當廚子怎麼了？我這是體會人生百態，用雙手掙錢勞動，哪像你出外遊歷，整日大魚大肉，鋪張浪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向媚兒伸手要多少次錢了。”
明軒瞪了明長空一眼。
明長空尷尬的摸了摸頭，然後咳嗽兩聲，“媚兒這是孝敬我這個當爹的，不行嗎？”
“怎麼不見你孝敬我？”
這對父子兩鬥了幾句嘴。
然後被旁邊苗心等幾個明氏媳婦攆着去廚房忙活。
明不言坐在一旁，看着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習慣獨自一人的他，有些不大適應。
但知道是兒孫們的一番好意，也沒表現出不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衆人打鬧。
“太爺爺，你會放煙花嗎？”
這時，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拿着一支菸花來到明不言面前，怯生生的問道。
明不言看了她一眼，好奇的看了一下四周。
似乎再向衆人詢問，這是誰的孩子？
“爹，她叫明小鳳，是我兒子的女兒的女兒。”
這時候，明耀走上來說道。
明不言算了一下。
好傢伙。
從自己這裡算起，這都第五代了。
明不言將明小鳳抱起，淡淡一笑。
“走，太爺爺帶你放煙花去。”
而其餘一羣小孩子也都圍了上來。
“太爺爺，我們也要放煙花。”
“太太爺爺，你帶我們飛到月亮去嗎？”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叫着。
明不言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第五代，哪些是第六代。
索性他也不分。
笑着領着一大羣孩子到屋外放煙花。
不久後。
黑夜中煙花璀璨，絢麗多彩。
把所有煙花放完後，孩子們還是有些不盡興。
這時，一道劍氣破空而來，在空中炸開，化作炫酷多彩的煙火，然後又有一道妖氣沖天而起，化作漫天水流在空中飛舞，時而化作飛鳥，時而化作走獸……
不遠處。
李小玉，小青小白緩緩走來。
“放煙花有什麼意思，放這個纔有意思。”
李小玉微笑着再放出一道劍氣。
砰！
夜空中，劍氣炸開好似漫天星。
小青操控着水流，在夜空中化作各種景象。
“哈，我也來。”
這時，明鏡，明長風等人見狀，也有樣學樣。
頓時。
夜空中各種真氣煙花接連爆開。
一時間，整個王都亮如白晝。
小孩子們看着興奮無不，尖叫連連。
又是一道真氣在空中爆開，金色真氣在空中交織化作八個大字……萬象更新，國泰民安！
而一個身着金黃色龍袍的女子緩緩走進言府。
衆人見狀，接連行禮。
“見過陛下。”
“陛下萬歲。”
來人正是當今的女帝明媚。
而空中那萬象更新，國泰民安的煙花正是她所放。
“諸位不用客氣，我也是明氏的一份子，今天這裡沒有女帝，只有曾爺爺的曾孫女明媚。”
明媚笑着看着明不言。
對於沒有架子的女帝，衆人雖是感到親切，但在相處過程中，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畢竟，君心難測。
明媚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她頗爲無奈。
然後看向明不言，一起到一亭子內交談，在明氏族人中，也只有明不言可以坦然的將她看向一個晚輩。
“曾爺爺，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最近，大梁如何？”
“還好，有上官家主相助，人魔界幾大世家，基本已經被招安，人魔界基本已被玄元界同化，至於一些殘留的魔族，不足爲懼，在大梁兵鋒下，他們連冒頭都不敢！倒是最近的江湖，出了不少新秀。”
“哦，都有哪些新秀呢？”
明不言雖然可以用神念監察江湖。
但他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巡視天下，而且有些事不特意去探查的話，也可能會遺漏。
“北風劍宗的少主北辰煌，西門世家的西門君，五嶽劍派的嶽休，陰陽宗的青陽子，這些人的年歲都不超過一甲子，可大部分都已晉級天境，有些人甚至準備衝擊天神了。”明媚說道，語氣中帶着些許感慨。
天神境，在當年的大梁絕對是一等一的強者。
可現在。
一些年輕新秀就有衝擊天神的潛力了。
不得不說，武道發展，日新月異。
“兩界融合，靈氣的大幅提升，也使得一些新生代的資質超越前人，這是好事，若是今人不如古人，那纔不妙呢。”明不言淡淡一笑，替大梁感到高興。
“嗯，這倒也是。”
明媚點點頭。
年青一代越強，大梁的未來越光明。
歲月流逝。
十八年時間，一晃而過。
大梁，天武二十年。
玄元界的武道發展比起當年已有長足進步。
不少年輕一代的武者，後來居上，趕上前人。
有些新人，更是一舉登上冠絕榜，將張古風，王靈軍等老一輩的強者給擠了下來。
雖說大梁武道發展迅猛，是一件好事。
可新生代的崛起，對老一輩的武者衝擊極大，不少年輕氣盛的年輕武者甚至都養成了桀驁不馴的性格。
“呵，老一輩的武者修行幾十年，甚至都不如我一年修行，他們有什麼資格佔據高位？”
“不錯，就如那鎮武司之主顧清揚，他雖是涅槃境的強者，但再給我幾年時間，定將他拉下馬。”
“鎮武司？如今這個江湖，豈是他們鎮得了的？”
“這些人都老了，現在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
“不錯，縱是武神，也可取而代之！”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江湖上廣爲流傳。
甚至還有人發出，縱是武神，也可取而代之這種在不少人看來，近乎是荒謬的言論。
取代武神？
年輕人，這是喝了多少啊？
梧桐淵內，明不言時不時監察江湖，對於這些言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年輕人心高氣傲，很正常。
等以後吃了苦頭，自然會收斂。
而且也不是所有年輕人都是這樣，在大梁，看不起老一輩，處事極端的年輕人還是少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