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房內,蘇陽連忙讓李豆蔻藏起來,看着慌張進來得桃花道:“她是不是瘋了?”
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理扭曲變態之人,果然不能用常人心思去考量,白天見自己和別人稍作親近,便一副翻了醋罈子模樣。
現在,竟然還給自己送來一房丫鬟?
她有病吧?
“我家小姐纔沒瘋。”惜春緊接着便從門外走了進來,和王春曉年紀相等。
身子窈窕,端莊內斂,頗有一番極度封建女子風味,怕是男人碰一下腳都認爲自己不再幹淨,要懸樑自盡烈女。
這個世道貞烈女子許多,柳文香身邊丫鬟惜柳便是如此,惜春想必也是在惜柳影響下。
“那,這次準備給我送哪個丫鬟過來?咱家總共也沒幾個丫鬟了吧?”
“小姐要我來問你,你想要想個。”
“怎麼,我想要哪個便能選哪個?”
“我家小姐自會考量,要你選你便選。”
蘇陽上下打量了一番惜春,旋即在一張紙上寫下兩個字,封入信封中,蓋上印章道:“拿去給你家小姐吧。”
“故作神秘。”
惜春接過信封,便出了門回到王春曉房內,桃花急忙將大門鎖死,這纔回到房內道:“姑爺,大小姐是真心的嗎?還是另有圖謀?”
“我自信,我很聰明!”
“但,你男人我猜不透一個變態的想法,我真的猜不透……!”
“別管了,睡吧。”
話音落下,蘇陽攔腰抱起嬌軟桃花道:“今晚,我想試一下口若懸河!”
從衣櫃內出來李豆蔻羞紅了臉,眼看着不知害臊的男女入了內室,簾子拉上,長嘆一聲悶頭偷聽。
……
王春曉房內。
王春曉已經卸掉臉上醜妝,一身輕紗,大片白皙愈隱喻現,一雙長腿修長筆直,小腳精緻,腳趾粉嫩瀰漫幽香,一副嫺靜少御風範。
惜春將信封遞到小姐面前道:“姑爺讓小姐親自拆開。”
“小姐,我猜這信封中肯定寫的梅花,當初梅花家中有難,姑爺如此熱心腸去幫忙,二人若沒有鬼才怪了。”
“梅花?”
王春曉眼神中露出一絲冷意道:“死秀才無色不起早,若是不對梅花有心,怎能去多管閒事?”
“小姐,若真是梅花怎麼辦?”
“若真是梅花,那就在我房內做一輩子丫鬟吧,我雖不能阻止他亂勾搭女人,卻可以讓他喜歡的女人求而不得,一輩子難受。”
“小姐,乾脆執家法?”
“哪有這麼簡單,若是前一段時間剛入我們王家還尚許,如今對死秀才行家法,母親便會第一個阻止,這死秀才現在已經是母親心中頂樑柱了。”
“許多事情,已經不再詢問我這個做女兒的意見,而是詢問那個做姑爺的意見。”
“而且我還擔心,日後若是勾搭夏荷,難不成對夏荷也執行家法?”
“那再下次,若是母親又該怎麼辦?”
王春曉一邊說着,信封已經打開,兩個大字映入眼簾。
惜春!
“小姐,是梅花嗎?”
惜春湊過來,剛巧看到信紙上寫着惜春二字,小臉嚇得煞白,還未來得及解釋便看到一隻白淨小腳踹在身上,將其直接踹到在地上。
“伱我從小長大,若是喜歡那窮酸秀才和我說一聲便是?”
“偏偏背地裡幹些男盜女娼的破爛事。
”
“說,那窮酸秀才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王春曉心中氣憤無比,胸口上下起伏,紅潤眼眶中含着淚花,萬萬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丫鬟,最好房中閨蜜,竟背地裡勾搭自己男人。
“小姐,小姐我沒有……我和姑爺是清白的……!”
惜春連忙開口解釋道:“想必他是猜透小姐的心思,這才故意寫的奴婢名字。”
……
次日一早。
柳文香攜蘇陽,王春曉,王夏荷等人前往大房王尚富家中賀壽。
若是普通朋友,蘇陽作爲王家贅婿一人去即可,但王尚富畢竟算的親近,自也有大房女眷招待。
亂世中,路上隨處可見搶劫,犯罪,甚至是當街掠走美貌婦女,當然也有主人家男人抄起菜刀奮起反抗,強人瞬間一鬨而散。
很明顯,這些所謂強人恐怕都是城內百姓,欺軟怕硬,官府衙役明哲保身,甚至都不願出來巡城,所以纔會如此亂象。
好在蘇陽一家有一名持刀武師和一名家奴守着,倒也沒有不長眼的敢靠上來。
柳文香本想坐馬車內,想了想後還是不要如此招搖便放棄了,用黑色斗笠長紗帶着罩住臉即可,倒是省去很多麻煩。
一路上衆人沉默不語。
發生在大街小巷內的場景,嚇壞了柳文香和王夏荷,王春曉心情壓抑,不時的朝着蘇陽狠狠瞪上一眼,桃花因身孕並未讓其跟來。
除此之外,惜柳,惜春,惜夏三個貼身丫鬟也都跟着出來了。
王尚富家中門庭若市,蘇陽等人送上禮品後便入了院子,女眷自有女眷招待,男人自有男人招待着,無非是吹牛喝酒。
“妹婿,進來可好?”王家長子王河文迎了過來,頗爲熱情,眼底深處卻蘊含殺機。
“還好。”
“你便坐在這一桌吧,都是咱們王家人,吃好喝好,當成自己家一樣,我去招待一下其他人。”
“大舅哥去忙。”
蘇陽點頭應了一聲,眼前這一桌坐着都是本家,也就是自己岳丈一個爺爺,或者一個曾爺爺的,當日大婚想必也都來了,雖說自己只是贅婿,卻也相聊甚歡,只是個別人語氣中帶着些許嘲諷,蘇陽也並不在意。
王河文見蘇陽來了,想必王夏荷也來了,便去了一趟後院通知樑白鶴,可以出手了。
柳文香一行人在後院吃果子,喝茶,聊着家長裡短,關於王春曉雙腿痊癒的事情,也成爲不少婦人口中談資。
“夏荷,嘗一嘗伯母調配的奶茶。”
“這是新做的青竹米酒,你也嘗一嘗……!”
“這可是百花香,好喝的很……!”
王尚富妻子不斷爲王夏荷介紹各種飲品,結果自然是沒多久王夏荷便想要如廁,惜夏又被幾個丫鬟纏着吃酒,王夏荷便沒喊着惜夏,朝着茅廁走去。
結果去了幾個茅廁,裡面都是有人,問了隨行丫鬟後只好準備去後院花園的茅廁,那裡應該沒人。
王家大房家底可比二房厚,院子更大,還有一處不小的後花園,正值春季,各種花朵爭相鬥豔,花香撲鼻。
“呦,這是哪來的小美人?快……快來陪哥哥我喝酒……!”
王夏荷正準備往回趕,一名前院醉鬼不知爲何摸到了後院花園,手中拎着酒壺,搖搖晃晃壞笑着朝着王夏荷撲了過來。
哪裡見過這番陣仗,王夏荷嚇得驚叫一聲連忙閃躲,身上衣裳被醉漢扯得凌亂。
“哈哈,小娘子……這裡可沒人,乖乖陪爺喝一壺,否則爺在這裡就把你給辦了……!”
醉鬼不斷朝着王夏荷身上撲去,好在身子靈巧,只是身上衣裳亂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住手。”
“你是哪來的,多管閒事,滾蛋……!”
“你若是再敢胡來,別怪我不客氣!”
“哦……我張板還從未怕過誰呢……你小子找死……!”
“啊……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姑娘,你無礙吧?”
一襲白衣,手中搖晃摺扇,白頭粉面,一副翩翩玉公子模樣站在王夏荷面前溫文爾雅道。
“呼……剛剛真是驚險,多謝公子相救。”王夏荷拍着剛成長不久酥胸感激都。
“應該的,不知姑娘芳名?”
“王夏荷。”
“王夏荷,好名字,在下樑白鶴,如今城外戰亂,所以暫時借住在此。”
“公子,那我先走了。”
“嗯。”
樑白鶴點了點頭,見王夏荷一臉羞澀,又一副急匆匆離開模樣心情大好,這個姑娘自己已經十拿九穩,只要再接觸兩三次,甚至可以直接拿下。
想必是見識到自己英俊模樣,所以纔會羞澀。
無需多久,這件事情便會不斷浮現在王夏荷腦海中,甚至晚上臨睡時浮現出自己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模樣,突然出現,救下自己畫面。
入睡前。
是女人最容易春心氾濫之時,等待三五日,自己便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撩動少女芳心。
一來二次,還沒有哪個女人不願意將自己身子交給自己,即使是成婚數十年的婦人,自己也曾得手不少。
“樑公子,如何了?”假山後,王河文走了出來,開口問道。
“十拿九穩。”
“若是再見上兩三面,這姑娘就躺在本公子的牀上了。”
樑白鶴自信道。
“樑公子厲害。”
“真是沒想到,這姑娘青蔥可人,亭亭玉立,真是難得一見美人啊。”
“可還合樑兄口味?”
“期待無比!”
“哈哈哈……!”
……
王夏荷回去後,立刻找了母親說了花園的事情,想必這一招英雄救美也都是準備好的,那樑白鶴和醉鬼演戲,還以爲自己看不出來。
從樑白鶴剛一出現,王夏荷便感覺有些奇怪,怎麼一而再這麼多前院人,跑到後院了?
直到樑白鶴對醉鬼動手,看起打的虎虎生風,其實醉鬼身上沒挨多少,而且醉鬼一次手也沒還,這根本不現實,喝醉酒的老實人都敢拎刀殺人。
錯漏百出,王夏荷可不是那些蠢笨女人,雖說年幼,卻也機靈。
至於爲何要準備這一出,王夏荷便猜不透了。
但,肯定是要對二房下手了。
而且,定然是先對小女兒動手,柳文香心中升起一絲慌亂。
此地不宜久留。
“惜春,你去將姑爺叫來,咱們準備回去。”柳文香語氣嚴肅道。
到了現在,大房還是不願放棄奪走二房的家財,那麼這段親情便無需維繫下去了,撕破臉皮也好,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惜春急忙朝着前院跑去,因爲昨晚事情,惜春到現在還未緩過神來,心中也有些顧慮。
姑爺寫上我的名字,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
昨晚,小姐罵了自己一頓後便躲在被窩內哭了,若是小姐真將自己送入姑爺房中……!
惜春用力晃了晃腦袋,不再去多想。
前院人比後院要多,家奴不斷端着盤子上菜,各種嘈雜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惜春一眼看到蘇陽,便急忙朝着蘇陽走了過去。
“呦,這是哪來的丫鬟,長得可當真水靈啊?陪公子我喝一杯!”
又是一道輕浮聲音響起,錦衣玉帶,二十來歲陳家公子陳少昆伸手朝着惜春攬了過去。
“啊,走開……!”
惜春被嚇了一跳,伸手將想要輕浮自己陳少昆推開,結果陳少昆腳下一個趔趄竟然跌倒在地上,這讓周圍鬨堂大笑,陳少昆顏面盡失。
“啪!”
手中瓷器酒壺重重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周圍正吃酒衆人紛紛停了下來,目光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怎麼回事?”
“有個丫鬟不知好歹,得罪了陳少爺……!”
“這陳家長子可是個紈絝,聽說家中妻妾已有八房,好色貪財。”
“小道消息,這陳家少爺酷愛對妻妾使用刑法,聽說進去的姑娘身上傷痕累累。”
“今年陳家少爺死了兩個小妾,怪不得呢。”
“陳少爺都敢得罪,這小丫鬟倒黴咯!”
周圍衆人議論紛紛,對惜春的下場充滿期待,倒要看看陳少爺如何懲治。
“陳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王河文跑了過來,將地上陳少爺攙扶起來,陳家實力和自己差不多,但因爲合作關係,王家還是有求於陳家。
“怎麼了?”
“這是你家丫鬟?”
陳少昆一臉怒意從地上爬起來,語氣不悅,戾氣十足道。
“哦,這是王家二房的丫鬟,叫惜春,定是得罪了陳少爺。
“陳少爺說句話,如何懲治這丫鬟,定然照辦。”王河文賠着笑臉道。
“懲治就算了!”
“但是這件事情也不能便這麼過去,否則我陳少昆臉面往哪放?我看這丫鬟身子臉蛋倒也不錯,本公子願意出錢買來做妾。”
“王公子,你這裡怎麼說?”
陳少昆道。
“都依陳公子,不過一丫鬟罷了,我現在就去和二房說,這錢我來出。”王河文拍着胸脯道。
眼前二人三言兩語,便決定自己的命運,惜春被嚇得瑟瑟發抖,自是不願意給眼前這男人做什麼妾的。
心中慌亂,想要轉身離開,幾個王家家奴卻圍了過來,將路堵死。
“你,你們要幹什麼?”惜春語氣中流露出畏懼和恐慌道。
“得罪了陳公子還想跑?”
“老老實實在這呆着,我這就去找你家夫人,將你送到陳公子房中做妾。”
王河文冷笑一聲道。
“我家丫鬟給誰做妾,也沒有被堵住不讓走的道理。”
蘇陽終於看清這邊情況,陳少昆身後保鏢只是九品實力,剛好可以展露出自己的九品實力,震懾一番,消息估計快會傳出去,一些毛賊便不敢再騷擾王家。
坐在桌上吃酒時還在犯難,如何暴露九品實力震懾強匪。
現在倒好,送上門的。
“姑爺,救我……!”
見蘇陽朝着這邊走來,惜春心中升起一絲感動,連忙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