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如果你實在害怕,那就逃吧,明年給我燒些紙就行。”徐淵淡然道。
如果可以,他不想成爲隊伍的累贅。
生死有命,他也不能確保自己一定就能活下來。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厚重起來,就如同有棉絮伴隨着空氣被吸入肺部一般,整個人都感覺就不好了。
而且,伴隨着身體的不斷髮熱,讓他感覺自己一度就要死去。
好難受啊。
“大牛,你說什麼胡話呢,這樣拋下你,我怎麼跟舅娘交待。”黃凡搖了搖頭,他提着刀,藏匿在洞穴的一塊石頭後面。
不一會兒之後,有兩個羌胡蠻悄悄摸了過來。
當他們看見徐淵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之後,頓時變得高興起來。
“太好了,這名天才虞奴,就要死在我們的手上了,兀朮大人估計也不會想到,竟然是我們殺了這名虞奴吧。”一名壯碩的虞奴欣喜不已。
“動手。”他們抽出長刀,向徐淵緩緩靠近。
而這時的徐淵,雙眼微閉,但已經手握長槍,準備隨時發動雷霆一擊。
他現在的實力,只有以往的三成左右,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將自己殺死的。
噗嗤!
一把尖刀貫穿了壯碩羌胡蠻的胸膛。
“呃呃。”這名壯碩羌胡蠻一臉愕然。
黃凡抽刀,繼續劈向另外一名裘衣羌胡蠻。
那裘衣羌胡蠻,明顯是練過的,連忙舉刀擋下黃凡的劈砍。
緊接着,黃凡一聲不吭,大刀如同潮水一般,一刀接着一刀劈向裘衣羌胡蠻。
“該死的虞奴,竟然埋伏我們。”裘衣羌胡蠻又驚又怒。
這名裘衣羌胡蠻,直接被黃凡劈得連連後退。
他暴吼一聲,身上涌出力量,一刀架開了黃凡的長刀。
隨後他的長刀順勢朝着黃凡的腹部刺去。
黃凡一側身體,鋒利的刀刃立刻磨着他的皮甲擦過,濺起火星。
裘衣胡蠻一刀不成,就要繼續順勢上撩向黃凡的脖頸。
但此刻黃凡手中的長刃,已經到達裘衣男子的脖頸處。
他一個發狠,用力一抹過去。
頓時,血線飆射而出。
裘衣羌胡蠻捂着脖頸緩緩倒在了地上。
鮮血濺射在黃凡的臉龐上。
他抹了一臉血,眸光沉靜。
便是徐淵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黃凡已經成長到了行動地步。
“大牛放心,有我在。”黃凡收刀,靜坐在地上。
“嗯。”徐淵點了點頭。
伴隨着沉悶的呼吸,徐淵只感覺胸腔異常難受,似乎每次的呼吸,都讓他感覺裡面進了沙塵一般。
並且隨着體溫的增加,他的額頭已經是一片滾燙。
半個時辰後。
四人趕回山洞。
他們的身上都是血跡斑斑,而張波的手臂上,還包紮着一條白布,看樣子是受傷了。
“這裡不能待了,完顏部落兩大高手,帶着近五十人朝着這裡圍了過來,一旦讓他們完成合圍,我們將沒有絲毫退路。”厲寒沉聲說道。
“黃凡,你揹着徐淵,咱們往回時的方向,一起撤退。”魏大合下令。
“是。”
“老魏,你們不怕任務失敗?如果不能按時到達大月湖,只怕會按照逃兵論處。”厲寒說道。
“命都沒了,還集合個卵子,老子還想活得更久一點,更何況事出有因,我相信魏軍候他們不會怪罪下來。”魏大合罵咧道。
“好,我送你們一程。”
路上,他們沿着回來的路上繼續走去。
而徐淵現在還能勉強行走,只不過每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力氣。
身體在不斷向他發出疲憊的信號。
“大牛,你這樣子真的可以嗎?”黃凡關心道。
“我可以的,繼續走吧。”徐淵咬牙道。
現在他的包袱,也讓黃凡揹着了。
再多點的重量,恐怕都會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當他們路過一片密林的時候。
咻!
一道箭矢飛射而來,朝着徐淵的面門飛去。
徐淵剛要擡槍抵擋。
當!
長箭被王川一刀劈飛出去。
他現在已經是半步神勇,無論速度和力量均有所提高。
看着又飛射出來的幾道流矢,王川臉色大變。
“敵襲,咱們快走!”王川吼道。
幾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將徐淵圍在了隊伍中間。
咻咻咻!
不斷有箭矢從遠方飛射過來。
他們只能舞動着大刀,將飛來的箭矢劈開。
噗嗤!
一道箭矢從黃凡的手臂掠過,帶出一道血痕。
“都小心點,箭矢無眼。”魏大合大吼道。
遠處的叢林中,走出七八名投頭戴羽帽的羌胡蠻,他們人手一件長弓,正不斷拉弓射箭。
咻咻咻!
箭矢越發多了起來,張波的大腿上也捱了一箭,頓時血流如注。
衆人持續在叢林間奔行,不敢回頭。
因爲完顏部落的高手,一定在後面等着他們。
正前進間,他們發現了一處山洞縫隙。
坐落在一塊大石石頭的後面。
“趕緊進去,我來引開他們!”魏大合低聲道,同時朝着他們招了招手。
黃凡率先帶着徐淵先下去了。
在落地之後,徐淵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他抓了地面上的一把泥土,只覺得滿心不甘。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他們小隊也不會如此狼狽。
這時,一道聲音如怒雷響起:
“徐淵在此,羌胡雜碎們,速來受死!!”一道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徐淵身體一顫,轉身看着張波瘦弱的身影,目露震驚。
“小波你……”魏大合驚訝道。
“我已經受傷了,跑不了太遠,沒必要成爲負累,以後記得多殺幾個羌胡蠻,替我和陶哥報仇。”
張波說完,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照顧一下我家裡人。”
隨後提着大刀,頭也不回地朝着一處反方向奔去。
衆人看着張波消失的方向,紛紛嘆氣。
“是條漢子,倒是小瞧了他。”王川嘆道。
張波在隊伍中實力最弱,身材又瘦,只能勉強算是合格的大刀兵,在隊伍中,也是沉默寡言,並沒有什麼存在感。
徐淵心底一顫,緩緩閉上眼睛。
他只感覺有千言萬語如鯁在喉,無法傾訴。
“是他沒錯。”羌胡蠻看着手上不斷閃爍的綠色石頭,大叫起來。
這蠻祝石,只能檢測一里地的大概範圍,此刻徐淵離他們不遠,所以那蠻祝石便一直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