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武奴們像野人一樣吼叫着,揮着手中的武器,他們站在了沙地邊上,姿勢隨意,似乎早已經料定這比斗的結果了。而場中的圖拉姆手拿木棍和盾牌,也高舉着雙臂,像是已經勝利了一樣對四周圍的觀衆們致意着。
齊天羽眼中可沒有這些人,他的耳朵裡,世界靜得很呢。他能看到的,只有安靜,他能聽到的,只有安靜,整個世界都黑了,就只有安靜一顆太陽在發着光,照着他沉寂的心靈。如果非要給個環境加個期限的話,齊天羽希望是,一萬年。
“太好了,姨媽,今天會死人麼?這個武奴很厲害吧?那個砍柴的也有兩下子,看他來回滾着,就像個球兒一樣。”安靜拍手問着。
安於軒笑而撫之,“我的小安靜,你怎麼這麼邪惡呢?難道死人你纔會開心麼?那你不是跟你那變態的姨丈一樣了麼?”
“死人我當然不開心,但看到在沙場上鬥技,我就開心。真正的鬥技,當然以生死相搏纔是全力。所以,我開心的是這個過程,希望看到的是,他們拼盡全力。如果能盡力一戰而不死人,那當然更好啊。”安靜解釋着,天真的想法,讓人想笑。
“給他劍!”圖拉姆叫着,伸木棍向齊天羽一指說着。
邊上立即有人伸腳一踢,腳法精妙得緊,一隻一尺長的小短棍正向齊天羽的面門砸去。齊天羽兩眼看着安靜,正出神。突然有一物砸來,他只能本能的伸手一接,已經將木棍抓在了手中。也直到這時,他才反過了勁兒來。
“開始吧,你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要看真正的比鬥,你們一定要使出全力啊!”安靜兩手握拳放在胸前,焦急的直跳高。
齊天羽一笑,揖手行禮道:“是的,美麗的小姐,如您所願。”
“啊!”圖拉姆揮木棍擊了過來,嘴裡發出熊吼聲。
齊天羽看向手中的‘劍’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們訓練用的木棍就是‘劍’,看起來挺結實,想用來砍殺刺,並不容易,但用來打暈一個人,還是夠用的。尤其是這裡修爲不高的人。他手中的木棍不過一尺多長,握在手中並不足一尺了。而圖拉姆手裡的傢伙,一米有餘,還多着一個圓形小盾,武器上,他明顯就吃了虧。
再想這裡的人跟圖拉姆早應該混熟了,看到外人挑戰,當然要使壞,給他短傢伙是正常的。齊天羽倒也不在乎,他手腕輕翻搖晃着‘劍’找着下手的點。圖拉姆一身修爲足有玄機境五竅之身,放在外面的國家裡也是一把好手了。扔在奴隸裡,更是出類拔粹。想來他在這沒少受優待吧?
砰!圖拉姆的劍重重揮下,齊天羽腳步一退,並身子側了一下。看似輕易,卻正在最後關頭躲開了圖拉姆的一劍。沙地上被打出了一個坑。而這時,齊天羽手上連動,一片棍花就飛向了圖拉姆的臉。
“什麼?”圖拉姆一擊不中,正要補擊,沒想到面前已經有了一片棍影,他只驚了一聲,就聽到耳邊啪啪咚咚,他的整個腦袋已經被當成了木魚,各方位成敲了一通。
一走一過,只一個照面,齊天羽瀟灑的把木棍一收並於小臂藏於身後,向着主人看臺就揖手邀功。他的眼中,仍然只有安靜一人。但見安靜笑了,他這才放下心來,看來表演還算成功。
圖拉姆搖頭站直,轉身看向齊天羽,一張吐,呸的一聲吐出了幾顆牙齒來。嘴上掛着血,兩眼充了血,他頭上的紮帶也被打掉了,長髮散亂的披着,活託託一隻惡鬼一般。
“我要殺了你!”圖拉姆仰起頭來怪叫着,衝了上去。
咚咚,沙地被震得直響,兩米多高的大壯漢,可不是白長的。呼!又是一陣風,他的木棍再次走空。齊天羽不出木棍反出側鞭腿,正踢在了圖拉姆的肚子上。這一腳力道夠重,又迎上了奔跑的圖拉姆,只一下就把他踢得身子彎着坐在了地上。齊天羽手上未停,腳下連轉,漂亮的來到了他的身後,伸手在圖拉姆脖子上一指,木棍已經割在了他大動脈的位置。
“如果這是真劍的話,你已經死了。”齊天羽到這時,才真正不屑地看了圖拉姆一眼。
圖拉姆吼叫着要站起來,齊天羽一拉他的長髮,將他直接扯倒,木棍一伸又在他的臉上拍打了一陣。本來長得就不好看,被齊天羽這麼一拍,圖拉姆的臉腫得跟包子似的,眼睛都被封血,再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
“吼!”圖拉姆最後一聲吼,又是直衝向齊天羽。
齊天羽還是漂亮的轉身,揮手一棍打中了他的膝蓋,咯啪一聲,圖拉姆跪在地上,玻璃蓋兒碎了,腿就廢了。他只剩了一條腿再也掙扎不起來,只能痛苦的大叫着。齊天羽這時卻向四周掃了一眼,這些武奴裡,能跟圖拉姆一樣修爲的,根本沒有幾個,也就是說,這就是武奴的頂級水平了。能量有餘,技巧不足,這樣打起來他根本不用費什麼勁兒。
“正如在下所說,他們不行。”齊天羽又再次行禮說着。
看臺上,外來的女客拿起扇子擋住了嘴,笑個不停。安於軒則是猛咽口水,安靜卻傻眼了。
“姨,媽,你看,輸的竟然是那個塊頭大的。學劍術,還是有用的吧?”安靜指着場中,慢慢回過神來,說話也越來越流利了。
安於軒呆笑道:“呵呵,有用,當然有用了。不過,你還是不能學。”
“爲什麼?哼!”安靜氣得一跺腳,轉身逃開了。
看到安靜生氣,齊天羽也有些氣。但看這小仙女走了,他甚至想追過去。但他清楚的知道,院牆上站着的一些人,手裡的機關可不吃素的。這些人再怎麼不濟,一擁而上,他也不是對手。想到這,他只能按下心來,靜靜的候着。
“很好,你打贏了。正如你所說,他們不行。那麼,你行,你想要什麼獎勵呢?”安於軒問着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一對雪峰,懷念起被齊天羽征服的一次。
現在想來,她抓地的數十男奴裡,似乎就齊天羽最強了。同樣是吃了她給的藥,齊天羽本能上就強於別人,技巧無限,活力十足,到處揚溢着男人的味道。男人下邊,那讓她着迷的味道。
雖然島主現在仍然在島,但現在正是備戰時期,小仗不斷。這個好戰的男人不是去打獵,就是去搶奪外島和漁村什麼的。不久後,他仍然會離開的。如果有了這個奴隸在身邊,那可真是一件大美事,至少天天都能止住心癢和那裡的癢了。安於軒想着,美美的舔了一下嘴。
“夫人,我贏了,我是不是可以加入這些人,成爲能爲夫人表演的武奴?”齊天羽笑道,他的心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打算了。
這是個富人家,普通奴隸只是做工的。要想能有機會被安靜看到,則只有在武奴裡。剛剛她所表現出來的興趣,也不正是對武技有着深深的執着麼?如果有機會,在武奴裡表現得體了,給家裡長了面子,說不定還能再升職務。而接近安靜的機會也就多了。齊家的兒媳婦,可不能讓別的公子王子下了手,必須儘快恢復實力,儘快娶了她。
齊天羽兀自想着,安於軒眯眼微笑道:“這個當然……”
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齊天羽已經開始露出勝利的笑容了,卻聽到屋內走廊傳來一男子的喝聲。
“當然不行!”男子說着,走了出來。
衆人一見這男人,就立即跪倒了。除了安於軒和那個來賓婦人,大家無一例外。齊天羽想了想,也只單膝跪了下去。擡眼偷看,只見面前來的是一個寸長卷發的中年男子,外表英武不凡,留着成熟的小鬍鬚,身穿海藍戰甲,外罩海藍鎖子網,左腰縣一把騎士大劍,右腰彆着一把尺長短刀。劍和刀都是好材料做的,上面鑲金帶玉的,一看就是高貴的象徵。
藍甲男子挑眉毛看了看衆人,並不示意他們起來,只是哼了一聲,“哼!真是沒有用的東西,去,把圖拉姆帶到醫師那裡,好生治療。一週後鹿島的國王要跟我較技,我的奴隸,要死,也必須死在武技場上。”
“是!”兩個奴隸應了一聲,起身就辦。
他們將圖拉姆拖着向鐵籠房帶走,地上拖出了一灘血跡來。齊天羽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兒了,沒想到這裡的規矩這麼噁心。受了這麼重的傷,一週內就還要去上殺場。看來,這些武奴也只是過得比男奴好一點兒,在這人的眼中,還不是個人哪。
“孔島主,我們獅國的武奴也有不少能打的,在當地被人們稱爲英雄呢。不如,我們兩國也來一場比試吧。”外來女子眉飛色舞的提意着。
藍甲男子一轉身,看向了她。顯然她這一聲島主,叫的就是這人。原來,他就是一國之君哪。這麼看來,這人的一身霸氣,倒也正常了。誰當國王,誰的心不膨脹,相由心生嘛。
“求之不得。合夫人,我們神機島向來不做空打。你看這彩頭麼?”孔島主笑問着。
外來女子一伸手,比出了一個巴掌,“五場比賽,勝一場,給對方一百奴隸,一萬金幣,一艘伯頓級長船。”
“哦?這倒也不錯,五場全勝,就是五百奴隸,五萬金幣,還有五艘戰船?”
“嗯。”
兩人商定後,眼中的神色就是一變。看來,這也是一場較量了,只不過比戰爭來得好聽些。
合夫人走了,孔島主揮手罵了兩句讓人們繼續練,拉着夫人也要離開。
“島主!我打贏了圖拉姆,爲什麼不讓我做武奴?”齊天羽可急了,做武奴才有更多時間修行,才能接近小仙女啊。
“爲什麼?我告訴你爲什麼。”孔島主怒而急走,轉身到他面前就是一巴掌。
啪!齊天羽的臉被打紅了,不是沒躲,而是沒躲開。孔島主的實力,竟然遠勝在場所有人,就算齊天羽一套身法變化莫測,但實力差得太大,根本無法彌補。他只能恨恨的咬着牙,忍了下來。
“記住你的身份,奴隸,永遠沒有資格問主人爲什麼!”
孔島主的話刺痛着齊天羽的心,他擡頭記住了這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