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謹煥被顏約冰寒的目光盯的退後了一步,他不能放開他,可是現在的顏約是孤注一擲的瘋狂,稍有不慎就是玉石俱焚的結局。
爲了得到他,他可以毀了他的神采,但倘若這人連xing命都不顧的反抗他,他又該如何?
“你會幫我的,我相信你會幫我的。”顏約執拗的看着他。
“懷遠,你對我太殘忍。”眼中絕望的哀傷綿延而出。
顏約依舊定定的看着他,相似的絕望也瘋狂的侵蝕了他,也許,這就是我們註定的結局。
兩人靜靜的看着對方,那一刻僅有彼此,彼此的痛楚,彼此的無奈,彼此的絕望。
“我幫你。”許久,許久之後,謹煥慘聲道。
顏約輕輕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神采卓然,“謹煥,我好冷,抱我。”
謹煥鄭重的走了過去,把那瘦削的身體緊緊的護在懷中,語氣輕若微風的沉重誓言:
“懷遠,我愛你。”
纏綿炙熱的吻迅速點起兩人之間的火焰,一切都自然而然的發生。
當顏約略微回過神來時,謹煥已經在他身上馳騁多時,強勁的貫穿,瘋狂的佔有,那是謹煥的愛他的方法。震盪的視線中,那強壯的男人卻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印在他的眼中,似乎曾經夜夜的癡纏如今只剩下這麼一個淺淺的模糊的輪廓。
“謹煥。”顏約喚他的名字,他給他的暖噬骨蝕心,心念一轉便是錐心的疼。
“懷遠,怎麼了?”謹煥聲音帶着情慾的嘶啞,他以爲他弄痛了他,放緩了節奏。
顏約搖了搖頭,輕輕的閉上了眼,他怎能告訴他,那一刻他瘋了般想要留下他,想要就這樣不顧一切在一起,永遠……
“陛下三思,微臣反對顏將軍去無月關,衆所周知顏將軍與那錦水君主交情匪淺,萬一前線顧及私交,手下留情,尚軍豈不敗亡。”
“微臣也不同意。”
“老臣亦然。”
一干大臣紛紛跪地。
顏約冷冷的看着這羣滿口國家社稷,滿心齷齪私慾的小人,忽然拔劍而起,幾步向前,揚手一劍,那還在列舉顏約不可重掌帥印的大臣還未等驚呼,一顆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大殿上,血濺三尺!
瞠目結舌!
人人悚然!
羣臣被那氣勢震撼着,一片詭異的安靜。
然後,顏約冷笑着道:“張司馬污衊忠臣,混淆聖聽,死不足惜!”
“大,大膽顏約,這朝堂之上怎容你放肆!”尚王終於回過神來,膽戰心驚的看着那還帶着血珠的寶劍。
而大殿周圍已經悄然涌現衆多侍衛,持刀而立,讓緊張的氣氛更顯危險。
“來人,把他給我,”尚王還未說完,已有人站出來阻止。
“陛下,且慢!”左太傅逸逸然的步出,無論什麼時刻都保持着從容的氣魄。
“陛下,顏將軍忠心耿耿,爲人雖然清冷,卻一直沒有什麼失禮之事,最近又一直在淵國教習二王子,且與此張司馬素無恩怨,此事必有隱情,且容顏將軍解釋。”他把淵國兩字咬的極重。
尚王猛喘一口氣,感覺微微冷靜下來,緩聲道“顏將軍,昨日之事已經引起軒然大波,不合刑法,不合禮儀,寡人念你和儺將軍情深意重,就不追究此事,那今日之事又怎麼說?”
“怎麼說,”顏約犀利的目光緩緩掃視一圈噤若寒蟬的大臣們,寒聲道:“敢污我有通敵之嫌的人就該殺!”
“而且,顏某認爲他是錦水的奸細。”
“你有什麼證據,就算有證據也要呈現給陛下,這四品大臣怎能說殺就殺。”丞相實在不能忍受下去,跳出來聲討。
“要證據是嗎?”顏約冷笑:“前方戰士危急,主將負傷多日,正是急需將領之時,而他三番五次阻我抗錦賊,居心叵測,難道還不是錦水的奸細,就算不是奸細也是通敵的叛徒!罪當可斬!”
衆臣一時無言,他的話並不在理,可是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不敢拂逆,誰都不想碰這逆鱗。
而那些剛剛還在激烈反對顏約重掌帥印的大臣更是驚出一身冷汗,再反對豈不是就等同於奸細和叛徒。
“請陛下派末將前往前線抗錦!”未等尚王再做沉吟,顏約已經跪倒在地,可那語氣說是求,倒像是威脅。
尚王氣的臉色發白,冷眼看左太傅向自己微微點頭,不覺閃現出一抹狠辣來。好,既然你要去,就成全你,戰場上什麼都會發生,主將戰死也是常事,到時,淵王也找不到寡人這裡。
“封顏約爲平錦護國大將軍,即日前往星關抗擊錦水。”
尚王還不知這是他此生最錯誤的決定,覆國之難即刻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