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隔符之後的內容全部重寫了)
“懷遠,錦王他……”卓行看到顏約平安無事的從盤城中走出,緊繃的神經立馬鬆弛下來。
“劍傷不深,應該不會有事。”顏約神情疲憊至極,低頭看草草包紮的手,剛剛沒注意,現在才發現迸出的鮮血把那系在手腕處金珀色的兵侶暈染出一片奇異的褐色,心忽的一緊,像怕要失去什麼似地,下意識的伸手緊緊的握住那美麗的布帛,掌中傳來刺痛,更多的血從傷口中噴薄而出。
當顏約意識到,把手移開時,那纏繞在手腕處的兵侶已經被他鮮豔的血液浸透。
不詳和不安的預感瘋狂的涌出,顏約臉色瞬間蒼白:前路,謹煥,鮮血……
“懷遠,你的手還是再包紮一下。”卓行發現他的臉色不對,以爲是傷口失血導致,關切的道。
“懷遠?”
“我沒事。”失魂落魄的道,“我們退兵吧。”
十萬大軍向懷谷關徐徐而行,殊不知,這一仗是尚國與錦水的最後一役,之後的歷史將以它特有的方式選擇新的霸主。
淨央在御醫的調養下很快醒來,撫着微微作痛的心口,嘴角卻飄出來一朵微笑,最後一眼,他看清了顏約眼中的痛,以血的代價換來他的心痛,最終還是他賺到了。
那時他卻有一瞬間想要與他同歸於盡,只是在拔出落月的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也許自裁會換來他的心痛,果然,他看到了那雙冰寒的眼中不一樣的神色——苦澀,既然有了苦澀,那他就把這心靈的裂痕開的更大,他要讓他內疚,讓他痛楚,讓他記住他的所有,再難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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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靈王二年春,五月,大將軍顏約於懷谷關發兵,以清君側、鋤奸逆爲旗號,一路攻城陷地。
六月,攻佔鳳州,尚靈王崩。七月,靈王幼子陶忻即位,封大將軍顏約爲輔政懷候。
從此,尚國曆史進入懷候攝政的鐵血時期,貧弱一時的尚國在懷候的治理下緩緩復甦,如果不是後來幾乎傾盡中原衆國的屹騰之亂,歷史也許會因此而改寫。
“左太傅何時動身?”顏約輕輕的抿了一口香茶,輕描淡寫的開口。
“懷候是想過河拆橋呢,還是純粹看左某不順眼。”左太傅心裡暗驚於他的變化。
他最後一次見到顏約還是三月末,那時他還是朝堂之上斬殺大臣的嗜血將軍。而後,從六月大軍攻入鳳州以來,他就一直被軟禁在府中,直到一個月後,才得以朝見新王,那是數月之後他第一次見到顏約。
朝堂上的顏約只靜靜的立於新王身側,鮮紅服飾依然不改,雖然少了銀色鎧甲的映襯,但華麗大氣的王侯朝服卻愈發顯出奪目的氣勢。曾經驚心動魄的犀利和冷冽都已經褪盡,倒是展現出一種威嚴而深沉的氣場。全身散發的讓人心驚膽戰的寒也消失了,只是絕美的眼中浮動着那層波光粼粼的冰還未消逝,眼光卻深邃內斂了許多。
雖然,被軟禁在府中,但左太傅還是清楚,從新王登基起的月餘,尚國朝政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清洗。
近八成的朝臣被屠戮,剩下的兩成也全是待罪之身。被懷候提拔上來的新人一時佔據朝中的顯要位置。
所有人都清楚,新王年幼,淪爲傀儡,大權旁落。
但是沒有人敢提出異議,因爲輔政候麾下的二十萬大軍還集結在鳳州郊外,而南方几王聯合“討懷”的大軍卻被幽州的淵軍輕鬆擊退,至此尚國軍政完全落於顏約之手。
挾天子以令諸侯不過如此!
而此時這位叱吒尚國風雲的男子卻雲淡風輕的在他府中喝着茶,詢問着他的行程。
“呵呵,過河拆橋,左太傅到說說顏某要拆誰的橋?”顏約淺淺的笑着,連聲音都帶着笑意,左太傅卻感到十足的壓迫。
“明人不說暗話,左某可不信懷候不清楚淵王的聖意,讓左某留在鳳州輔助懷候可不是左某個人的想法。”
“以爲拿你主子壓我,我就會怕了,”顏約嗤笑。“儘快動身回淵國吧,否則顏某可不敢保證左太傅的安全。”
左太傅低頭沉吟了許久,末了,嘆息着:“懷遠,你變得太多了。”
“大家都在變,不是嗎。”顏約習慣xing的輕輕撫摸手腕處的金珀色的兵侶,眼中的哀傷一觸即逝。
他知道,謹煥留下左太傅目的是保護他多於監視他。宮變的三個月讓他明白了許多事情,也洞悉了謹煥急於保護他的心,可是,他不能在再他的羽翼下苟且偷安,他不再是那個只需要通過打勝仗來保衛家國的將軍,他現在是攝政的王侯,他要爲這貧弱的國家撐起一片天,他要改寫尚國任人宰割的歷史,他要重振尚國的國魂!
這樣的他怎能還貪戀另一個人的懷抱,另一人的保護。
謹煥,我們此生註定要錯過去了……
……
在中原六國政權交替,爭戰不休之際,地處極北之地的少數民族屹族在首領寂真的帶領下迅速崛起,只用短短五年時間就統一了北方草原,建立起北屹王朝,屹族首領寂真稱汗。
而此時,還在互相爭戰中的六國並沒有意識到,傾世之亂就要到來。
(呼,轉折終於寫出來了,我都要憋吐血了,新人也出現了,接下來,某些人就要倒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