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日復一日的前行,踏出了充滿淙淙流水武藏平原,邁入了信濃。此時河越之戰已經打響了二十天,這期間聯軍依舊漫無目的的開始籠城,不過因爲敵軍實在太多,此時北條軍已經無法相互聯繫了。
晨風微拂,吹動着帶着絲絲涼意的空氣。“阿嚏”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鏡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塊布,“大人,受涼了吧,昨天估計又在想伊藤那個小子的事情,徹夜難眠了。”然後掠過我的手,替我擦掉了嘴角上留下的口水。
我輕輕的敲了敲馬腹,“謝謝,我會振作的。”擡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信濃的天氣很奇怪,因爲大部分是在山中,而且是在山中,所以早晚的氣溫非常低,倒是太陽出來以後卻變得很熱。我看了看微微露出山間的晨曦,眺望着遠方。
遠方帶着嫋嫋的煙霧騰空而起,好似前面有人在此處露宿。我們一行人就追尋那嫋嫋的煙霧前去,想要看看,除了我們這幾個逃難的人們還有誰來到此處。看到了一地殘留的木炭,青煙早已消失,空氣中流着淡淡的水汽(水澆滅的)。看着遠處的馬蹄就是我們前往的信濃道路,考慮着什麼。
“蹭”一個羽箭飛了過來,藤孝立即滾到了地上,打了一圈滾,避開的羽箭。“什麼人?”我立刻拔出刀,四周張望道。遠處的樹林中有一兩個人影,好似有幾個人在探討着什麼。這個時候傳來了一聲悅耳的女聲:“那邊是彌三郎麼?”
我繼續拔出刀放在手中,四周張望道:“再下就是彌三郎,請問您是那位,怎麼襲擊我們。”
突然,草叢中跳出了一個女子,繫着一身狼皮,玲瓏腰際更現牽細,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朝我撲閃撲閃,嘴脣似乎留着一絲油漬,不過更顯得晶瑩。“哈哈,彌三郎小徒弟,怎麼不認識我了,”阿惜拿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您是小笠原家的女兒阿惜?”我滿臉狐疑的望着眼前這位十一二歲的少女。
阿惜雙手插腰怒道:“哼,不認識師傅我了?我怎麼教導你的。”
“這個,您既然知道是我,怎麼還射我?”我收起刀來,滿臉疑問道。
“嗯,我的侍女發現那邊鳥雀飛翔,就表示有人來了,所以我們就打算在附近看看到底是誰來了。因爲這段時間信濃戰爭已經快要結束了。武田晴信這段時間的策反信濃當地的豪族,村上清義已經丟失了北信濃不少土地。”說着帶着眼睛看着深思的我。“唉,本小姐可是特地出來散心的,沒想到遇到徒弟你了。我都快認不出了。”指了指我。
“我也認不出您啊,您真是女大十八變。嗯,不是女大十二變。”我胡亂的搖頭。
“哼哼,要不是本小姐聰明,認識你的左宗三文字,而且看到你這麼小年紀就猜到是你了。否則早把你射成了刺蝟了。”說完高傲的看着我。
“多謝師傅大人手下留情。”我正了正身,拱手道。
“對了,對了”阿惜跳了起來,點了點滿身塵土,正在拍衣服的藤孝。“那個和尚,還有這個阿姨,還有還有那邊這個東張西望的小子是誰?”毫無顧忌的說道。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一一介紹。就這樣阿惜帶我們回了信濃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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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昔日的大廳,停下馬來。阿惜帶我們進了小笠原的房間,小笠原信靜緊閉眼睛思考着。然後小笠原信靜張開眼睛,依舊那副死人面孔的這看我們,對着阿惜淡淡說道:“帶去客房吧。”然後繼續閉目養神。
“徒弟,徒弟聽說你到金澤去了,就託人帶回錢來,人也沒來。你是不是打算氣死爲師。”阿惜座在榻榻米上,翹着腳對我說道。
“嗯,師傅您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說的。”我連忙揮手,“聽說小笠原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請問師傅能給我說說麼。”悄悄的對着阿惜說道。
阿惜看了看周圍的藤孝等人,拉着我,讓我騎馬出去說。
“你知道麼?這種事情非常麻煩的。”阿惜一個翻身上了馬背向前打馬而去。
“呵呵,畢竟晴信這種山中的老虎相模和駿河都沒了約束當然下山吃人了,信濃就是這樣的。”我繼續提着馬腹向前渡去。
“去那邊,你跟着我。”阿惜指了指遠處的方向,“父親大人爲了這種事情傷腦筋呢。畢竟我們現在的領地正在村上家和武田家的邊境,馬場的這種事情非常困難啊。”然後轉過頭來看看我“知道麼,武田晴信這隻老虎給父親大人下通牒了,如果繼續投靠村上家,那麼這裡五千石的領土就會遭到襲擊,這個所謂的信濃小笠原分支也會消逝了。”喃喃說道。
“但是那些是大人的事情,我想您身爲一個女兒家不用想吧。”我繼續面無表情的渡着。
“彌三郎你知道麼?阿惜我真的很想當作一個姬武士,所以就這樣練習弓馬。希望父親能在節發的那天,把我當作一個男子來看待。”眼睛透露出了意思淚水。
“你知道麼?”阿惜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真的想做一個武士,爲什麼我及不上那些男子,看看那個病怏怏的哥哥,我一箭就能射死。可是,可是,爲什麼我那個病怏怏的哥哥卻叫做小笠原信雄。我卻,一直就是阿惜,阿惜。(ぃ讀這個)哪怕就是小笠原惜都不可以。”說完在馬背上哭了出來。
“您知道麼?我來這裡之前有很多朋友,可是他們有他們揹負的使命。”我慢慢的說道。
阿惜轉過頭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打斷了我的話:“彌三郎這個混蛋,你這種廢話有什麼用。晴信的第二個條件就是小笠原馬場歸屬以後,就要迎娶我。我爲此去求父親,父親也只能暫緩幾天”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我也不可能幫你,這種事情我實不能幫你太多啊。”我看着當初早已開放的綠草地,“記得當初我帶你來這裡,我和你說這裡充滿了生命,帶着一絲絲的美麗,現在也亦然。”我跳下馬來,踩在鬆軟的草上。
“彌三郎,我知道有一個方法你一定可以的。但是你要答應我。這個算是師傅求你了。”阿惜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您能先說說麼?事情我都要考慮一下吧。再說了我這種‘小人’是沒有任何承諾的。”我遞出了當初鏡給我的布。“擦擦吧,不然就花了。這裡都是土塵,臉上那邊都黑了。”
阿惜悽慘看着我:“你是雪齋大師的徒弟吧,我要以姬武者的名義加入你的家臣團。別和我說你不是武家。藤孝你那個和尚這種我早問過了。現在就等你答覆了。”爬下馬來,座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