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的首頁強推馬上就要結束了,我真的、真的非常感激那些始終關注我、不遺餘力地給予我支持、鼓勵和建議的讀者們,寫日本戰國類的書真的很吃力不討好,大概到現在出來冬天裡的熊大大殺出了一條血路,其他人大多都TJ了吧,不過我會堅持下去,大家放心,我會認真地寫、堅持地寫,一直到我們的主角完成他的使命!再次謝謝大家的閱讀,希望在不是強推的日子裡也能沐浴到你們給予的陽光!本章字數繼續增加!)
餘市渾身哆嗦着站起身,恭着腰緩緩上前,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這時,餘市並不知道的是,他的同伴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雙瞳中閃爍着冰冷的寒光。
“嘭嘭嘭”的劈里啪啦聲響中,無數燃燒赤紅的火焰倏然衝起,將整個漆黑的軍帳照得角落通亮!
軍帳的最北首,一名身着赤犛系威當世具足的中年武士端坐於馬紮上,身旁侍立着一個小姓,懷抱一柄長太刀,而在武士的前面,餘市手持一把苦無,滿臉盡是譏諷笑容地望向和他一同前來的同伴。嘩啦、咔嚓一聲,四周的營帳同時被無數鋒利的長矛刺穿然後劃開,密密麻麻的赤甲武士全副武裝地鑽了進來,將附近原本空曠的空間擠了個水泄不通,如林的鋒銳槍尖上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即便是黑夜中也是清晰可見。
“沙刑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叫這個吧。恩?平楓流的忍者!”餘市眯着雙眼道。“你覺得還有抵抗下去的必要嗎?”
“無知的透波里忍者,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幼稚得令人發笑嗎?”沙刑部擡起頭,悠然地說道。“如此大的場面,在下還真是受之有愧啊!”
“沙刑部,信玄大人已經親自下令招降你,任何條件都在所不惜,你應該明白什麼是正確的選擇。”餘市輕輕擡起右手,鋒利的苦無橫在眼前。“否則,在一百五十名最精銳的赤備武士面前,你插翅難逃!”彷彿是呼應他的話,四面八方武士羣的縫隙中倏然伸出近百支長弓,黑幽幽的箭鏃牢牢地將沙刑部鎖定。
“閣下的相轉之術運用得倒是頗爲嫺熟呢!”沙刑部根本沒興趣回答那些毫無意義的廢話,而是斜眼看向餘市,驀地輕吐聲道,神色盡是鄙夷不屑。
“你怎麼會知道……?!!”聽到沙刑部的話,餘市瞳孔猛地一縮,難以置信地低聲怒吼道,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
“低劣的二級忍術,在我的面前根本無所遁形!暗中看着你千方百計地設法傳遞消息時那份恐懼和害怕,真的是很有趣呢!”沙刑部狂妄地哈哈大笑。“你所做的一切就像一個醜陋的一絲不掛的獨自騷首弄姿般令人可笑!一個小小的中忍竟敢在一個影的面前耍這些幼稚的手段,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什麼?!影級?(純屬惡搞、切勿掛懷、權且一看)怎麼可能……!!”餘市雙眼圓睜,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度可怕的言語,連緊握着苦無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忘了告訴你,平楓流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影級!”沙刑部目睹餘市冷汗涔涔臉部因恐懼而扭曲的樣子,緊接着又是隨口拋出一計重磅炮彈,“我們只是藉助你的身份以達到順利進入武田大營的目的,至於刺殺武田信玄,我根本不需要一個漏洞百出的能力低下的僞叛者,你,還是先走一步吧!”
“快,殺了他!快動手!他是影級的忍者,不能讓他先動手!!”餘市的臉極度扭曲着,瘋狂地對四周的武士嘶吼着,雙手胡亂地舞動着苦無,想退到人羣中間,可是那些圍攏的武士根本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只是滿臉譏笑地望着他手舞足蹈的像一個瘋子地亂轉。餘市滿臉絕望地求助似的望向端坐的信玄,但得到的只是同樣冷漠的眼神,他無力地跪倒在地,渾身抽搐着,然後突然猛地跳起,雙眼暴突、五官猙獰地對四周的武士狂笑道:“哈哈哈!你們這幫自高自大的武士,你們像獅子一樣狂妄、卻像狗一樣無能?!!只配在開闊的原野上排着愚蠢的陣型幾百人擠在一起用長矛、太刀嘶吼着相互進行幼稚的遊戲,你們的戰爭根本不值一提,你們懂得什麼叫真正的殺戮?!哈哈哈哈!你們就等着在死神的面前,在永無休止的絕望中痛苦地慢慢掙扎着死去吧!”
餘市發瘋般咆哮的言語明顯將四周心高氣傲的武士們激怒了,不少武士咒罵着就準備上前挺矛將他這個不知尊卑、胡言亂語的忍者刺殺,不過餘市自己顯然也並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打算,當然終結自己生命的權力更不會交給別人。
“沙刑部,讓我死後,能夠在修羅煉獄中看着這裡的每一個人,在永無止境的絕望和痛苦中慢慢享受死神的盛宴吧!”餘市頹然地望向沙刑部,最後地請求道:“這是一個忍者的最後請求!讓紅蓮業火滌盪這罪惡的世間吧!我會在地獄,等着你們!”話音一落,只見餘市倒轉手中的苦無,再無一絲留戀地對準自己的頸項,猛力地插了下去,鮮血在最瘋狂的靈魂詛咒的壓迫下盡情噴灑,刺目而污濁!
沙刑部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緩緩倒在地上的餘市和那雙至死怒睜的眼睛中充斥着的無法消弭的仇恨和詛咒,目光一轉,看向仍安然端坐在那的信玄和那些,眼神中只剩下冷冽。“儘管他同樣是敵人,不過總比你們這幫噁心的武士看着順眼,就讓我勉爲其難,幫他實現一下遺願!”
“巴嘎!”
“混蛋!”……兩名赤甲武士聞言大怒,刀式向前,還未得到命令便直接撲了上去,誓要將沙刑部大卸八塊,以解被辱之恨!
“不自量力!”沙刑部冷笑着雙手掐了個印。
兩名武士剛衝出沒幾步,黑暗中二人頭頂突然憑空出現兩條黑影,衆人尚未看得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聽兩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夜空。“啊!啊!”
一干武士聞聽慘叫聲,紛紛驚訝地轉頭看去,無比血腥的一幕簡直令人作嘔!兩名武士的頭上赫然都插着一根銳利的細長鐵錐,透顱穿顎而過,血肉模糊,整張臉都因痛苦而扭曲縮成了一團,滿是血污,猶如惡鬼般恐怖。
兩具破布袋似的的屍體轟然倒地,沙刑部搖了搖頭,譏笑道:“武士的武藝只配在戰場上耀武揚威,在無盡的黑暗中,我們忍者,纔是命運的裁決者!你們,還是乖乖地去死吧!所有人!去地獄享受業火的煎熬吧!”
“不要再節外生枝了,既然他的態度已經明確,就趕快送他上路吧!也讓他給餘市黃泉路上做個伴!”一直沉默不語的武田信玄忽然開口說,顯然今晚的事繼續進行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兩名武士被殺已經很充分地表明瞭平楓流忍者給出的答案,雖然失望是必然的,但與其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不如儘快在戰場上光明正大地來個了斷。任何敢於在戰場上輕視武田軍團的傢伙,都要有死的覺悟,這是武田家的自信!
“嘿!”“放箭!”先前在轅門處負責的那個叫水原的武士原來是侍大將,他始終站在武士的最前排指揮着衆武士的行動,聞聽將軍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將佩刀向沙刑部一指,大聲喊道。
“嗖嗖嗖”夜色中,只能看到一閃而過的虛影,無數利箭呼嘯着已經飛射到近前,鋪天蓋地,封鎖了整個空間,根本沒有給人留下半點逃生機會。也許,即使強如沙刑部也無奈地接受了這一現實,因爲他面對利箭加身,沒有試圖作出任何閃避的動作,顯然明白如此密集的箭雨下只能是玉石俱焚。
就在武田武士們準備收起刀槍,四散退下之時,令人無法想象的一幕讓所有人的腳步都瞬間凝滯了,而臉上則同時蒙上了一層如同見了鬼一般的震驚之色!因爲沙刑部沒有死!原本他所站立的地方,此刻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箭羽完全覆蓋了,如同憑空長出了一片竹林。箭羽搭成的墓穴最中央,沙刑部渾身插滿箭羽地立在那,幾乎已經分辨不出原本的樣貌,只能透過火把的光亮看到那些箭枝縫隙間汩汩流淌出的觸目驚心的紅。
衆所周知,日本四面臨海,氣候非常潮溼,再加上國土狹小,適宜大型動物棲息的山林很少,所以日本自有歷史記載以來,其軍用的弓箭就極其孱弱,甚至可以說和周邊的鄰國相比完全上不了檯面。弓箭特別是殺傷力較大的複合弓的製作工序非常複雜繁瑣,一副製作精良的弓,差不多要近一年時間,而且價值不菲,根本不是日本這樣諸侯林立的社會情況下軍隊所能承擔的起的,大部分大名的財力只能勉強支撐軍隊的維持,投入裝備的資金十分貧乏,根本無法改換那些在中國只能算是制式裝備的軍器,這其中就包括弓弩。弓弩的製造、保養花費都十分昂貴,單薄的財力無法大規模製造,而少量的擁有又沒有太大的意義,因此雖然日本在唐朝時派遣遣唐使東渡之後就已經掌握中國的先進弓弩製造技術,但始終沒有普及,在國內的戰爭中也是少有見到。
日本的軍隊主要的兵器是用於軍團作戰時遠距離刺殺的長矛和近距離搏殺的太刀,而根據實際情況本國量產用於軍事的等身長的丸木弓、木弓之類因爲殺傷力實在不堪,再加上武士道認爲弓箭是一種恥辱的偷襲手段,所以基本只是作爲軍隊的輔助兵器,很少得到集團化大規模的運用,最多隻是用來騷擾或是阻擊。
雖然日本的弓箭令人不敢恭維,但無論如何,鐵製的箭矢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殺死一個人的殺傷力還是具備的,更何況這些武田精銳的手中裝備的是清一色的重藤弓,這種在日本已經算是拉力最強勁的弓。如此密集的箭羽之下,萬箭穿心,即便是山間皮糙肉厚的野豬也應該瞬間一命嗚呼,然而武士們卻難以置信的發現,沙刑部居然還活着,因爲他在動!被射得如同刺蝟一般的人形物,一步一步地走出箭塚,零碎遲遲的腳步之下踐踏過無數折斷的箭枝,緩緩地走向終於無法安然端坐、神色劇變着朝旁閃躲的武田信玄。
“阻止他!快!快呀!阻止他!”武田信玄渾然不覺四周的武士正滿臉難掩詫異地望着他,猶自連滾帶爬地朝武士羣中間擠去,一邊往裡擠一邊還嘶啞着嗓子大聲地喊着:“保護我!快呀,護衛!殺了他!”赤備武士們相顧茫然,他們遲疑地看着地上那個還無儀態可言的‘主公’,無論如何無法相信他竟然是他們誓死效忠的甲斐之虎!
而另一邊,彷彿同樣是因爲聽到了‘武田信玄’一番出人意料的話,緩緩移動着的渾身插滿箭枝的人形物也停下了腳步。四周的武士惶恐不安地**着,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試探着伸出的槍尖很快又自己嚇得收了回來,人羣凹凸不定,每個人都滿臉驚恐地死死盯着‘人形箭靶’的一舉一動,至於仍舊在地上喘着粗氣的‘武田信玄’,似乎被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
人形物在所有人驚弓之鳥般的眼神中,緩緩擡起手臂,然後然後就那樣,在衆人面前,硬生生地將射中臉部的箭枝一枝一枝地近乎粗暴地直接扯了下來,鐵製的箭頭攪動着,帶出蓬蓬的血肉,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滲入土壤,嗤嗤的聲音繼續着,箭枝一根一根地脫離,沙刑部原本清秀的臉龐現在卻成了坑坑窪窪、皮肉翻卷的一片血肉模糊,糊滿了觸目驚心的血污,原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現在只剩下兩個突突向外冒着黑血的窟窿,五官蠕動着糾結成一團,已經完全分辨不出本來的形狀。這樣的傷勢就算死幾次都足夠了,但眼前那人形物的緩慢但實實在在的動作卻讓人無法作出沙刑部已死的判斷。
“哇”終於,一名赤備實在忍受不了這樣恐怖噁心的場面,丟下長矛就開始大吐特吐,有了第一個,很快就形成連鎖反應,四周的武田武士也紛紛吐了個昏天黑地,唯有水原和幾個將領勉強支撐住,大聲呼喝着屬下上前,讓他們將人形物趕快砍倒,可是那些武士個個吐得四肢無力,根本顧不上執行命令。
“桀桀,原來是個影子武士!看來這次是真的要無功而返了。”那人形物根本沒在意周邊武士的反應,儘管那兩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已經不能再稱之爲眼睛了,但他的動作卻偏偏給人一種他正死死盯着那個趴在地上的‘武田信玄’的感覺,而且他居然還喃喃自語道:“這次真是虧大了,人傀儡之術可是耗費不菲呀!算了,就當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留下一個記憶深刻的美好回憶吧!”說罷,沙刑部僵硬的雙手合攏,成半圓蓮花印,雙手拇指向中間一掐。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夜空,形如蛇舞的大火沖天而起,遠隔數裡都能看見,整個武田大營化爲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