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乘谷城,織田信長只做了短暫的停留,就直接啓程準備返回美濃。不過在臨走前,他將柴田勝家留在了越前。
“勝家,從今天起,你就是越前國的國主了。”織田信長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如今織田家擁有國主權利的人,只有織田義信、鬆平家康、鬆永久秀三人。而在未來已經預定的,則是丹羽長秀和木下秀吉。後兩者先不說,前面三人,除了織田義信是真正封賞伊勢國的國主之外,其他諸如鬆平家康或者鬆永久秀,都是直接帶着一國降服的主。
哦,對了,還有伊勢國的國主百地三太夫,不過顯然,對於百地三太夫還有伊勢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無視了。畢竟忍者,總是很容易被忽視的嘛。
而柴田勝家,如今成爲了第二個被分封的國主,如何不讓衆人震驚呢?要知道在之前,絕大部分的人眼中,越前國的國主很可能落到朝倉景鏡的手中。雖然不恥他的作爲,但其畢竟是朝倉一族,而且在越前勢力很大,如果他成爲國主,對於越前的統治也會穩固一些。
“主公……”柴田勝家拜伏在地上,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身爲武士,他如何不希望成爲一國之主?可事到臨頭,他卻有些迷茫和彷徨。“我能成爲一名合格的國主嗎?”柴田勝家如此想着。畢竟在之前,他一直一來不過只是負責自己那幾萬石的領地而已,而如今,他卻一躍成爲了越前40多萬石領地的主人。
見狀,織田信長輕笑着說道,“勝家,你乃是本家的老臣,又是本家的第一猛將,這些年你的辛勞和功勳,我都看在眼裡。所以努力吧,不要讓我失望!”
“請主公放心!屬下決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柴田勝家聞言激動的喊道。
點了點頭,織田信長拉起柴田勝家小聲說道,“朝倉的遺臣就交給你了,記住,如果他們又任何的異動,我準你先斬後奏!”
聞言,柴田勝家詫異的看着織田信長,卻只看到織田信長那滿懷深意的目光,“屬下明白了!”柴田勝家低下頭應道。
就這樣,柴田勝家成爲了越前國的國主,雖然朝倉景鏡等人很是不滿,但也只能心中不滿而已。畢竟對於這位新來的領主,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4天后,抵達金崎城的織田信長見到了丹羽長秀派來的忍者,此時,丹羽長秀已經攻下了若狹國。對於這個結果,織田信長自然不會有什麼驚訝,所以他直接任命丹羽長秀作爲若狹國的國主,隨後繼續率軍返回美濃。
隨着時間的推移,織田軍接連消滅淺井、朝倉的消息席捲天下。織田家領內的平民們瘋狂的慶祝着,因爲這一刻,他們似乎看到了和平就要到來了。畢竟數代名門的朝倉都被如此輕易的擊敗,那本願寺和幕府的聯軍屢攻勝龍寺城不下,這樣強大的織田家,天下間還有什麼勢力能和其睥睨嗎?
不過對於其他和織田家敵對的勢力來說,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好事。據說,聽到這個消息的足利義昭足足在房間中發了一天的脾氣,連他心愛的茶器都摔壞的好幾個。而本願寺顯如也同樣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幾天,近畿再次傳來震驚天下的消息,三好家搜刮了整個和泉國大部分的錢財後,直接退回了阿波國。顯然,在朝倉、淺井相繼滅亡後,三好家已經看不到守住和泉國的希望了。所以他在前田利家等人反應過來前,當機立斷搶了錢財就閃人。
而這個消息傳到了石山本願寺後,據說足利義昭直接吐血暈倒了。當然了,這個消息被本願寺顯如同學直接否認了。不過顯然,由足利義昭同學發起的織田家包圍網,已經被徹底的撕破了。
“顯如法主,這麼下去的話不行,必須請求其他勢力介入,再次組成包圍網!”足利義昭醒來之後,找到本願寺顯如沉聲說道。
“將軍殿下說得可是武田家?”本願寺顯如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憤恨,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武田家按兵不動的話,就算淺井家、朝倉家最後依然逃不過滅亡的命運,也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擊敗。
而且武田家一旦參戰,肯定會引起一連串無法預料的反應,很有可能因此而讓幕府、一向宗的聯軍一舉攻破勝龍寺城,殺入山城國。而一旦足利義昭重新入主京都,那對於織田家的打擊絕對不僅是失去的幾座城砦那麼簡單。
只是聽到本願寺顯如的話,足利義昭卻搖了搖頭,“我準備親自前往毛利家拜會毛利元就。包圍網的謀略是他佈置的,雖然如今被擊破,但以其的智謀,相信一定有破局的辦法。”
聞言,本願寺顯如陷入了沉默,不過並沒有多久,本願寺顯如就答應了足利義昭的提議。畢竟,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很快,足利義昭就動身前往毛利家,帶着最後一絲的希望。
返回近畿,織田信長在得知了本願寺、三好等勢力的動向後,就直接解散了大軍,並讓池田恆興再次接手岸和田城。
而對此,織田義信並沒有太多理會,他在返回大阪之後,就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宅邸。
“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織田義信看着面前表情低落的阿犬笑問道。
“多謝姐夫關心,阿市姐姐,還有其他姐姐都對我很好……”阿犬輕聲說道。在她回到大阪之後,阿市就將其安排在了織田義信的宅邸內。嘛,雖然說這麼做並不是太好,但阿市顯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單獨帶着孩子住在城下町,尤其在她心情如此低落的時候。
又聊了片刻,織田義信最後還是將淺井長政自殺的消息告訴了阿犬,只是阿犬聽到之後,卻只是淡然的一句,“是嗎?阿犬知道了……”
看到阿犬離開的背影,織田義信無奈的搔了搔腦袋,“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