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今日沒有三更了,以後基本也沒有。
但大大們要清楚啊,妖孽今天的兩更,可都是實打實的5000字大章節。
發現還是大章節寫着舒服,以後基本每天兩章5000的大章節吧。
諸君晚安,天冷請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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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完全動不了他,但卻要在廉頗藺相如的派系裡,另外找一個能代替廉頗,在軍方地位之人。”
哦,在其派系內,能代替廉頗的軍方人物!
呂不韋對於廉頗等人的北方派系,並不是十分的瞭解。目前爲止,在呂不韋的印象中,廉頗派系軍方的人,他只認識三個。一個是廉頗本人,一個是面前的李牧,另外的那個就是死了的李震。難道說李牧的意思是……
“呂兄不說話,是不是心裡對李某有所誤會?”李牧自從說出自家那駭人的秘密後,就對呂不韋的態度很是親密。但當說到這能搬倒廉頗的條件時,卻是一直在觀測,呂不韋臉上的變化,他知道呂不韋多智,而且爲人也極沉穩,可這次呂不韋的變化,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呂不韋先是詫異,後是發愣,然後是嘴角浮出常見的微笑道:“有時候我不說話,卻是代表對此事的認同和支持。李兄,你心中有沒有取代廉頗的合適人選?”
“哦?”李牧目光灼灼,“呂兄對我也太過信任了吧!既然如此,牧就照實來說了。”
“李兄儘管直說!”呂不韋淡然道,他心裡很想知道李牧的動機是什麼,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般。
李牧笑了笑,做了一件讓呂不韋詫異的事情,他竟然從懷裡掏出一塊帛,放到書案之上!
“這上面所寫之人,都是廉頗一系在軍方之人。也包括在大將軍一派臥底之人。”
呂不韋雖然對趙國內的派系鬥爭,鹿死誰手並不關心。可見到李牧居然拿出了廉頗派系,軍方人員的名單來,還是忍不住的詫異。他相信李牧對廉頗的仇恨,但卻無法理解他對自己的信任。
李牧指了指書案上的薄帛道:“呂兄還是先看看,這上面所寫之人吧!”
呂不韋內心詫異,卻不能不佩服李牧,處理事情的果斷。要是平原君等人拿到這薄帛,第一個念頭,必然是肅清派系內的臥底,然後可能就是對其他廉頗派系軍官的打壓。但這東西對自己,卻是毫無用處,無論是平原君的南方邯鄲派系,還是廉頗他們這所謂的北方代郡派系,對於呂不韋都是沒有區別的,畢竟自己只是個過客而已。
但人總是會有好奇心的,呂不韋也不例外。所以他還是拿起了那塊薄帛,只覺入手甚輕,展開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幾十個人的名字,他略微看了一眼,臉色微變。
李牧只是望着呂不韋,沉聲道:“我想上面的人,呂兄應該不認識幾個吧。但剛剛來的那些尉官,卻都在其內。他們來的目的有二,一是打算偷窺呂兄新著的兵書,只要一人記下一部分,回去後他們就可整理出完整的兵書;二是借來呂兄府上,讓趙閥兵家對你產生隔閡,分化你與大將軍、平陽君。”
呂不韋丟薄帛在桌上,淡淡道:“還想要借刀殺人?這想來是昨日下殿後,藺相如丞相想出來的主意吧!”
呂不韋其實早就對這些尉官的到來,產生了懷疑。但卻沒有想到,這會是藺相如分化自己與趙奢等人的計劃。李牧如此一說,呂不韋更是想到偏廳中,正在吃喝的貴胄子弟們。他們的到來,會不會讓趙閥兵家,對自己更是畏忌起來呢。
李牧冷笑着道:“藺相如和廉頗的合作,是不得以而爲之,畢竟他這丞相,是需要靠軍方人員的支持,而廉頗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呂不韋淡笑道:“李兄卻還未說,你心中可代替廉頗的合適人選呢。”
李牧知道他的意思。微笑着道:“其實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後將軍樂毅!但可惜他卻不是廉頗、藺相如一系之人。”
二人沉默片刻,還是呂不韋打破了沉寂,“樂毅不是燕國之將嗎,怎麼會到大趙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饒是生平鎮靜,卻還是握緊了拳頭,心頭已是有了一番計較。
李牧笑道:“後將軍樂毅,原本確是燕國之將。而且還可以說,是燕國柱石一般的大將。樂毅深得燕昭王重用,六國伐齊時更是爲聯軍統帥,親率燕軍連下齊國七十餘城,齊國僅剩莒、即墨二城。可惜這時燕昭王卻突然病死,燕惠王即位。燕惠王畏忌樂毅手握重兵,把他撤職,而且打算伏殺樂毅,無奈之下,樂毅只得投奔大趙。由於樂毅被撤,齊國田單用火牛陣大破燕軍,齊國才得以復國,田單也聲名鵲起,名揚天下。”
他說時滿是崇拜景仰之意,呂不韋的拳頭上,卻是青筋暴起,霍然擡頭望向李牧。見到李牧地笑容。呂不韋鬆開雙手,嘆息一口氣,“李兄的意思,是不是樂毅與田單有舊怨,可以爲我所用?”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面色很是古怪,苦笑道:“廉頗、藺相如以外來北方派系自居,樂毅與我也都是外來之人……”
李牧見狀,嘆息一口氣道:“我趙國五大將位,大將軍趙奢、前將軍趙豹、是本土派系;右將軍趙平也是本土之人,但卻只忠於大王;而左將軍廉頗、後將軍樂毅雖然都是外來之人,但樂毅卻和廉頗等人不相往來,潔身自好。”
呂不韋聽了心中嘆息,暗想這趙國政壇還真是複雜,軍方的五位頂尖之人,就分了四家!軍方都已如此混亂,實在不敢想象文官之中,會複雜到什麼程度。
呂不韋微笑敬茶道:“聽李兄這一說,這能替代廉頗之人,恐怕也只有樂毅將軍了。”他放下茶杯的時候,嘆息一聲道:“但可惜樂毅將軍,軍職地位是夠了,卻不屬於其派系之人,這就難辦了。”
他說的意興闌珊,內心卻計較起,如何利用樂毅,除去廉頗之事。
“李兄……”呂不韋纔要打聽下樂毅的具體情況,房門一響,呂梁在門外道:“二少爺,偏廳裡的貴胄都已用完了宴席,急着找您呢!”
呂不韋長身而起,打開房門道:“找我,什麼事?”呂不韋對呂梁來找自己,心裡有些疑惑,呂梁看了李牧一眼道:“他們想讓您宣講下兵書,畢竟都是您的弟子,自然是要向你學習兵法了。”
李牧笑着站起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呂兄授徒解惑了。”
呂不韋連連抱歉,吩咐呂梁告訴偏廳裡的貴胄,一會自己就過去。他卻陪着李牧出門,才走到呂宅地大門處,見到王翦正陪着一人閒聊,那人見到李牧,高聲道:“李牧,你怎麼會在這裡?”
“樂將軍?!我來找呂兵尉,打算聽聽那《笑傲江湖》故事的。”李牧言不由衷的道。
呂不韋見到那人竟然是樂毅,心下大訝,略微一鄂,笑容滿面的迎了過去,“樂將軍何時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請莫要見怪。”
樂毅也笑了起來,他本已年紀不小,高顏皺面。這一笑起來,十足個老太太的樣子,含笑道:“呂兵尉太過客氣,我本早就打算過來,但聽說一早,你府上就門庭若市,這才趕到此時纔來。”
見樂毅來尋呂不韋,李牧很知趣地微笑道:“既然樂將軍有事找呂兵尉,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見到李牧騎上戰馬,絕塵而去,樂毅一旁卻是笑道:“這李牧天天想着,去北地抗擊匈奴,到你這來,必也是想讓你幫他關說此事吧。”
呂不韋當然不會傻到,和樂毅交淺言深,把李牧來談之事,盡告於他,只能連連點頭,和樂毅客客氣氣的聊起它事。
樂毅聽說呂不韋要給偏廳中的貴胄,講解兵法,卻馬上笑着抱拳道:“呂兵尉既然要傳術,不知我這老頭可否有幸聞道。”
呂不韋沒想到,樂毅會有如此想法。尷尬的一笑道:“樂將軍,您這不是折煞呂某一樣嘛!幽燕大地起狂飆,席捲黃河萬里濤。略地奪城如落葉,齊山王氣頓然消!樂老將軍的能耐,小子我可是仰慕很久了。”
聽呂不韋用詩,讚美自己昔日之功。樂毅那桔皮老臉,變得神采飛揚了起來,讚歎道:“都說呂大夫文武全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這詩……老朽卻受之有愧啊!”
呂不韋暗道,老子又沒有打算誇你,這也是咱剽竊來的而已!反正拍你幾下馬屁,也不需要本錢,能討好就討好吧!只求你這做將軍的,莫要給我穿小鞋就好。聽到樂毅讚自己文武全才,呂不韋難免也是得意,卻沒有忘形。“什麼全才,呂某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的庸碌之人,比起樂老將軍統領六國聯軍,精專於兵術戰策來,實在不值一提。”
樂毅對呂不韋的誇獎,是發於肺腑,卻沒想卻引來了呂不韋的逢迎。只能客氣幾句,兩人一起向偏廳行去。
“樂毅,他怎麼來了?”廳中的貴胄都很是詫異。
趙括猶豫了下,“樂老將軍好。”
見平輩之中,以兵法見常的趙括,都對樂毅打了招呼,其餘的貴胄也都問起好來。
“樂老將軍。”平原君趙勝的兒子趙朔,神色有些不屑的撇嘴,“今天我等拜師來此,打算聽詢呂師教誨,難道您老也打算拜呂師爲師嗎?”
“這難道有何不可嗎,”樂毅不已爲然地道:“達者爲師嘛!我已脫離燕閥兵家,就是拜呂兵尉爲師也無所畏忌。但朔少爺你爲趙閥兵家弟子,卻要拜呂兵尉爲師,難道是打算改換門庭了嗎?”
“樂毅,你說話小心點!”趙朔皺起眉頭,重重的一擊桌案,“這裡是大趙,不是燕國,你最好說話之前多考慮些,免得在邯鄲混不下去!”
“君子朔你說得很對,這裡是大趙邯鄲,但你所處之地,卻是我呂某私宅。你如此大呼小叫,眼裡豈不是沒有我這主人呂不韋,既然如此,我只好送客了!”呂不韋見到趙朔無理至此,皺眉說道。
“呂不韋,你別以爲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我父逼我前來,本少爺會來理你?”趙朔說着,站了起來走向廳門處,“年紀還沒我大,誰稀罕拜你爲師。”
趙括聽了趙朔所言,臉漲得通紅,拍案跳起,咆哮着道:“趙朔,你不尊吾師,亦非我友!我們從此絕交!”說着,趙括拔劍出鞘,一劍割在所穿深衣長袖上。
割袍斷義?
呂不韋沒想到趙括,從昨日對自己的不屑,迅速的轉變到對自己如此的維護,呂不韋忍不住低聲勸慰,“括少爺,你……”
趙括當着這許多的貴胄面前,對趙朔來了這割袍斷義,趙朔怎能忍受,愣了瞬間後,恨恨地道:“趙括,這是你說地,你別後悔!”
“呂師說的話,你沒聽清嗎?還不快滾!”敢公然喝罵趙朔的人,滿邯鄲也沒有幾個,衆人聽了,都轉頭望去。
卻見公子穆,面無表情的放下茶盞,淡然說道:“趙朔,你在等本公子把你扔出去嗎?”
望着含恨而去的趙朔,呂不韋苦笑着對樂毅一恭手,“這趙朔實在無禮,還請樂老將軍不要在意。”
“老朽都這把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開的,這點委屈算得什麼。”樂毅淡然道。
呂不韋只以爲樂毅是託詞,還要再說,樂毅卻道:“呂兵尉寬心吧!這些後生已等了大半日,你也應該給他們講講兵法,纔是爲師之道。”
“對,樂老將軍說得太對了。”公子丹喜笑顏開的道。相對公子穆的沉穩而言。他是多了一分活力。“呂師,我聽說你揚威中賁,千多匈奴之下,如入無人之境。我一直處在邯鄲,還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您快給我講講吧。而且還聽說昨日您在殿時,給父王他們講了個叫什麼江湖的故事,也給我說說吧。”
公子丹的話,很是引起了幾位年少貴胄的興趣,眼裡放出八卦的光芒。
“丹弟,休得胡鬧。”公子穆低聲喝道:“來此是聽呂師傳兵法授戰策的,不是來聽故事。”
公子穆的話,很得趙括等幾個年長者的贊同。畢竟他們這部分人,論起年紀,比呂不韋還要年長几歲,對於家裡派來跟着呂不韋學習,除了見過《三十六計》的趙括和趙穆,其餘之人,心中都是有些憤慨。要不是見到狂傲凌人的趙括,和帶兵兩年多的趙穆,對呂不韋都是恭敬萬分,只怕早就炸刺兒了。
呂不韋見公子穆一副端莊的樣子,心裡暗暗點了點頭,卻對公子丹笑道:“投之亡地而後存,置之死地而後生,多半就是當時中賁城外,承山處我等幾人的寫照……”
呂不韋繪聲繪色地講完,公子丹興奮萬分,“原來如此,我要跟呂師學武。呂師,您的口才真好,能不能在來段那個什麼江湖的?”
呂不韋畢竟與這公子丹的母親,韓妃有些不乾淨的關係,對這個公子丹的聰明活絡,也不由喜愛起來。尤其是見他精力十足,只不過眼下年紀還小,倒沒有什麼龍虎之姿,要說以後其能君臨天下,恐怕他自己都不會信。
呂不韋正打算給公子丹講會《笑傲江湖》,卻見公子穆已經忍無可忍得道:“丹,你幹什麼呢!把呂師傅當說書的不成?”
見到公子穆那氣憤的樣子,呂不韋卻是揮手道:“公子穆少安毋躁,我本就是小說家的長老,門內徒子徒孫多是說書、唱曲、講故事之人,我這當長老的,自然也好這一口。”
公子穆聽呂不韋說話,忙站起來恭敬上前一禮,“呂師贖罪,弟子沒有低看師伯門下弟子之意,只是想讓丹弟不要胡鬧而已。”
呂不韋有些惘然。“其實在座諸位,比我年長者不少,相仿者也有之,我這師爲之有愧啊。”他說完話後,看了眼身旁的樂毅,微笑道:“樂將軍,你今日做個見證,我與這幾位都是平輩論交的好友,可並非師徒哦。”
樂毅扭頭望了呂不韋一眼,猛然明白了呂不韋的意思,頗爲溫和道:“那老朽就做這見證了!”
“呂師,我趙括可是您的弟子,這點家父和兩位君侯都可做證。”趙括毫不猶豫地道。
說着,趙括已是很正式的單膝跪地,行了個師禮。公子穆見了,也端然從之,“呂師,早上我去給父王請安,父王已是同樣讓我拜您爲師。”
公子丹也跪下,道:“穆哥這事,我可作證!而且父王和母妃,也允了我拜您爲師。”
望着跪在面前的三人,呂不韋心下成就感頓生。這三位是什麼人,一位大趙未來之主,一位未來的王侯,還有一位數千年後,史書依然留名的敗軍之將。
“既然三位有大王授意,並且執意如此,呂某隻好勉爲其難應之了。”呂不韋嘴角浮笑地道。
“其餘諸位雖然不是吾徒,但卻也是呂某好友。”呂不韋迴轉席位,坐到案前的席位上,道:“我今日就與諸位講講《三十六計》。”
其餘那些貴胄,拜師本來就是家命難違,純屬無奈之舉。見呂不韋如此推辭,他們更是正中下懷。反正是呂不韋不收他們,而且還給他們講兵法,回家也好交代,各個心頭歡喜。
呂不韋微笑起身,“呦,忘記拿書了。”
公子穆卻示意呂不韋坐回,出了偏廳,不一會就帶着幾個侍衛,擡着一堆竹簡而來,微笑道:“這是呂師的《三十六計》,昨日父王忙着驅毒,我就把它收了起來。今日來呂師府上,也把它一併帶來了。”
呂不韋點了點頭,“如此最好,剩得我在寫一遍,哈哈——”呂不韋拿起首卷竹簡,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