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高原之後,陳諮、李瑛鴻、武紅綾、仲孫奇、武展鵬等人帶領着趙軍,保護着李牧的遺體,急匆匆的沿着山道趕路。雖然李瑛鴻幾次都要趕回去找高原,但被武紅綾牢牢的抓住,好說歹說,半拖半拉,才總算是沒讓李瑛鴻又轉回去。
衆人一口氣走出了一個多時辰,轉過了一道山樑,後面的喊殺聲音也聽不到了,李瑛鴻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一點,武紅綾也鬆了一口氣,這才把李瑛鴻鬆開。其實李瑛鴻也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趕回去也己經晚了,儘管她心裡也掛記着高原的安危,但也只能爲高原譸告,卻無能爲力。
這時天色己經接近黃昏,一抹西沉的斜陽,將天際照出血似的紅色,而這時在陳諮、李瑛鴻等人身邊只剩下百餘人,因爲山道崎嶇,因此李牧的遺體只能由四名士兵擡着。一羣一羣歸巢的山鳥被在山道中穿行的趙軍驚起,發出一陣陣吵雜的鳥鳴聲音,在空曠的山野中迴盪不己。
陳諮看了看身後,發現並沒有秦軍追上來,而且也再聽不見喊殺的聲音,因此也吐了一口氣,道:再越過一道山樑,就可以走出井陘山了,如果我們加緊趕走,那麼在下半夜之前,成們就可以到了番吾大寨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夜梟般的怪笑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十分刺耳。無數的飛鳥都從林中沖天飛起,發出一陣陣的驚叫聲。
衆人尋聲看去,只見在側前方的六七丈高的山崖上,一塊橫出的山石上,站立着一人,身材高瘦,一身麻衣,只是頭帶的一頂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般臉龐,只能看見鼻尖以下,兩撇細長的八字鬍,手裡握着一支奇形怪狀的兵器,長約七尺左右,兩端的形狀似劍,劍鋒、劍尖、劍鍔,護手盤等俱全,但中間約有三尺的部份則是槍桿的形狀,結果弄得劍不像劍,槍不像槍的雙頭怪劍。而在他的身後的山崖上,還有十餘名灰衣人。
帶斗笠的人道:我在這裡己經等了你們很久了看,想不到你們現在纔來,如果想要走出井陘山,就要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說着,他的身形一展,像一隻大鳥一樣,從山崖上飄落了下來。手裡的雙頭怪劍一揮,兩名趙兵慘叫了一聲,咽喉處噴出一道鮮血,倒在地上。
其他的趙兵見了,也都立刻揮動長槍,向那人刺去。但那人毫不在意,手裡的雙頭怪劍連續揮動,左旋右轉,劃出一團匹練般的光芒,轉眼之間,就在七八名趙兵死在他的劍下。而剩下的趙兵見他的武功如此高強,也都不禁心生懼意,下意識的後退,不敢再上前來。
那人到也沒有追擊,而是停下手來,右手握着那把雙頭怪劍的中端,背在身邊,又發出一陣喋喋的怪笑聲音,道:只要有我在這裡守着,你們就別想通過這裡。左手一伸,攔住了從山崖上跳下來的其他人,道:你們都不用插手,把他們都交給我了,等了這麼久,也總要讓我活動一下。
仲孫奇和武展鵬互相看了一眼,兩人同時拔出長劍,雙雙前衝,向那人速刺而去。他們兩人跟隨武烈習武近二十年,因爲天賦突出,又下過苦功,武技遠遠超過了其他的同門,這時己經了這**個月的軍旅錘鍊,參加了幾場大戰場,對他們兩人的成長進步也大有幫助,在趙軍當中,個人武技也算是出萃拔類的,比高原也僅只遜色一籌,而且兩人師出同門,配合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那人嘿嘿一笑,雙手握住那把雙頭怪劍的中端,左右揮舞,噹噹兩聲,將兩人的劍擊開,隨後劍鋒急轉,劍光輔天蓋地,兩人帶刺帶削,席捲而去。
仲孫奇和武展鵬只覺得滿眼都是劍光,似乎全部都是刺向自己而來,也都大爲震驚,急忙揮劍急架,把自己的周身上下都護了個風雨不透。
一時金鐵交擊的聲音響個不停,在短短的一瞬間,也不知交擊了多少次,但雖然兩人是以二敵一,但卻被那人逼得連連後退,一連退後了十餘步。
但就在這時,那人突然收劍後退,而仲孫奇和武展鵬還沒有察覺,一連又揮砍了十餘劍,這才停下手來。但都己是滿頭大汗,大口喘息不止。
那人呵呵笑道:你們兩個小子還算是不錯,至少還有點本事可以讓我稍微活動活筋骨,不致於讓我覺得太無聊了,不過我希望你們再拿出一點本事來。
聽到那人明顯輕視兩人的話,因此仲孫奇和武展鵬都不禁勃然大怒,但就在這時,兩人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甲、甲胃竟在七八處破裂的地方,有幾處甚致是在要害部位,但卻沒有傷及肌膚。
兩人也不禁大吃了一驚,如果只有一二處破痕,還說得過去,但七八處破痕,卻都不傷身體,只能說是對方並沒有對自己真正下殺手的結果。但他們當然知道,對方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而是對自己玩一種貓戲窮鼠的遊戲。
想到了這裡,仲孫奇和武展鵬的心裡也都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來,同時也明白,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正如那人剛纔所說,自己只能讓對方活動活動筋骨而己,對方隨時都可以取自己的性命。
這時,那人又笑道:這一次我會稍微再加強一點點力氣,因此你們也要拿出更強的本事來,否則的話,就只能等着受死了。
雖然眀知不敵,但仲孫奇和武展鵬也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就死,因此也都握裡自己的長劍,緊緊盯看對方。而這時李瑛鴻和武紅綾也都雙雙上前,和他們並肩而立,四個人一起對抗對方。
而陳諮心裡當然知道,就是四人聯手,也不可能擊敗對方,但這裡山道的寬度並不大,四個人齊出,己經把山道全部都被佔滿了,其他的趙兵根本就沒有抽手的餘地。因此儘管陳諮的心裡十分焦急,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人又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笑聲,道:好啊,這一次上來了四個人,如果殺死你們中間一二個人,也沒有什麼關係,看來我也可以做一些大的動作,不用縮手縮腳了,好了,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儘管他這番話明顯不將四人放在眼前,但四人卻知道,他決不是大言欺人,因此也都不敢大意,一個個都緊握着武器,連手心裡都滲出了汗水,而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一點也不敢有半點鬆懈。和對方那種輕鬆的態度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衣袂帶風的聲音轉來,只見又有一件人影從山崖上飛落下,落到了那人後方的十幾名部下之中,手中的長槍舞出一團光影,只殺得那些人慘叫不斷,紛紛倒地,有兩個人甚致被他打落下山崖去。其他的人也被逼得連連後退,但這時己經傷損了大半,只剩下五個人。
那人也沒有追擊,這才轉過身來。李瑛鴻首先認出了來人,又驚又喜道:趙將軍,是你來了。
來人正是趙軒,而其他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如果是趙軒的說,就足以對抗這個強手了。
那個帶斗笠的人也轉過身來,面對着趙軒,絲毫也不在意把自己的後背對着李瑛鴻等人,笑了幾聲,道:你就是趙軒?
趙軒點了點頭,道:是我,你是五神將中的那一亽。
那人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從火烈陽那裡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我叫金昌運,就是五神將之一。
趙軒道:金昌運、火烈陽,五神將是以五行爲名,那麼其他三個人就是水、土、木爲名。
金昌運笑道:不錯。不過你能夠從火烈陽的雷震下逃出來,應該有兩下了,我本來以爲守在這裡是一件無聊的事情,不會有什麼收穫,但現在看來,到是引來了一條大魚,這可是意想不到的結果。
趙軒冷冷笑道:你憑什麼以爲我是從火烈陽的雷震下逃出來的?而不是我擊敗了火烈陽的雷震,才趕到這裡來。
金昌運道:反正也沒有什麼區別,因爲在我的手裡,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如果雷震收拾不了你,那麼就用我的雙極來收拾你吧。
李瑛鴻等人才明白,他的那支怪異的雙頭劍叫做雙極,不過這個名字到是非常貼徹。
趙軒淡淡道:你們五神將是不是都是自以爲是的樣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我在和火烈陽交戰之前,他也是這樣說的,但現在我就出現在這裡,如果這一次你有命回去,不妨和他一起好好的反思一下,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金昌運舉起雙極劍,橫向展開,呵呵笑道:是嗎?那麼就讓我看一看,你有沒有讓我反思的能力,不過如果你把我和火烈陽看成是一樣的,那就錯了。
趙軒道:是對是錯,馬上就能見分曉了,看槍。
說着,長槍出手,向金昌運速射而來,槍頭搖轉,立時急速的旋轉了起來,正是火烈陽最拿手的雷震旋擊,只是他用長槍使出來,竟與雷震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