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匈奴軍隊果然又傾剿出動,再次向代軍的陣地發動進攻。
經過了一夜的調整之後,匈奴軍隊也確實做了一些改變,首先是進攻的士兵全都配備了盾牌,以用來擋蔽擋弓箭,其次是有一部份匈奴士兵下馬作戰,充當步兵。
而且在進攻的時候,騎軍也不是再打馬狂奔,而是勒住戰馬,舉着盾牌,緩緩的向代軍的陣地推近過來,而步兵也夾雜在騎兵當中,保持着和騎軍同樣的進度。
盾牌在匈奴軍隊當中到是要比盔甲多一些,畢竟盾牌的製做工藝要比盔甲要簡單得多,基本就是將木材裁成方狀的長條形,按縱橫交錯釘好,再切成圓狀,正面蒙上一二層生牛皮,防禦效果也相當可觀,擋住一般的弓箭,還是可以的。
但盾牌也不是人手一面,因爲匈奴士兵的武器、馬匹都是自備,一面盾牌的價值雖然沒有盔甲高,但在草原上也不算是低端物品,而且盾牌也不是匈奴軍隊的必備品,因此有不少匈奴士兵根本就不想要盾牌,現在全軍當中,只有三成多的士兵配有盾牌,不過將盾牌集中起來,給進攻的士兵使用,還是足夠的。
而還有一部份匈奴士兵下馬作戰,充當步兵,這就是非常罕見了,不過這兩項改變,都是在攻堅戰中十分重要的,因此也說明昨天一天,匈奴人確實沒有浪廢,做出了正確的調整。
在代軍陣中高臺上坐鎮指揮的高原也點了點頭,道:“如果今天的調整計劃是輔公衍制定的,那麼他確實是有一些智慧啊。”
水心月道:“他是九黎族年輕一代中的三大高手,當然不會是笨人,你如果低視了他,吃虧的可是你啊。”
淳于鍾秀則道:“既然匈奴軍隊做了調整,我們是否也該調整戰術,是否還要放棄戰壕呢?”
高原笑道:“當然還是要放棄戰壕,就算匈奴軍隊做出這兩項改變,也不可能攻破我們的防線,因此還守着這條戰壕並沒有多大的意義。”轉頭對臺下的凌風道:“傳令下去,依計而行。”
這時匈奴軍隊己經推進到了距離代軍防線百步左右,在代軍陣中付責陣前指揮的仲孫奇一聲令下,八輛霹靂車一齊開動,將石塊投向匈奴軍隊。
儘管匈奴士兵們紛紛舉起盾牌,擋在自己的頭上,但這一次代軍換上了數十斤沉大石塊,石塊從空中呼嘯落下,砸到匈奴軍隊當中,並不是這種簡易盾牌能夠招架得住的。結果盾牌頓時被石塊砸着四分五裂,而士兵也被砸得頭破血流。
而就在同時,代軍營地裡的五架牀弩也開始發射,弩槍威力巨大,匈奴軍隊的盾牌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弩槍刺穿,一般來說,一支弩槍可以一氣射穿兩到三名匈奴士兵的身體。
不過換上了大石塊之後,單臺霹靂車一次只能投射一塊石頭,威力雖然大,但對匈奴軍隊的傷害卻十分有限,而牀弩一次雖然可以射出三支弩槍,但牀弩的數量比霹靂車還要少,因此雖然給匈奴軍造成一定的損失,但並沒阻擋匈奴軍隊的前進。
在遭到了代軍的打擊之後,匈奴軍隊的推進速度也明顯加快,戰馬開始小步奔跑,步兵也大步跑了起來。不過推進速度加快之後,也無法保持整齊的隊列,因此匈奴軍隊很快就散亂了起來。
代軍陣地中的仲孫奇一直都在觀注着匈奴軍隊的推進速度,同時也在默默計算匈奴軍隊的距離,等到匈奴軍隊推進到距離陣地五十步左右的時候,仲孫奇這才下令放箭。
雖然只進行了一天的強化訓練,但白靈族的士兵也基本掌握了射箭的基礎技巧,儘管沒有什麼準頭,但在這種戰場中,準頭並不重要,靠大量的數量完全可以彌補。
頓時如飛蝗一般的箭雨從代軍的陣列中射出,飛向匈奴軍隊,其密集程度,也要遠遠大於昨天,因爲現在代軍的弓箭充足,可以敞開使用。
不過這一次匈奴軍隊準備的盾牌終於發揮了作用,儘管透過盾牌的空隙,還是有不少匈奴士兵中箭倒地,但更多的士兵卻是依靠着盾牌擋住了箭矢,保護了自己,同時也減少了傷亡。另外甴於匈奴士兵並沒有縱馬急弛,因此就算是踩到了陷井,戰馬也不會跌倒,而是馬上拔出腿來,繼續前進。
到現在爲止,匈奴軍隊雖然受到了一些傷亡,但比起昨天來,確實要好得多,而且這時同樣也進入到了匈奴軍隊的射程以內,因此有不少匈奴士兵也紛紛拿起弓箭,和代軍展開了對射。儘管代軍的防線有掩體保護,但還是造成了一些傷亡。
而在匈奴的陣列中,觀戰的冒頓、輔公衍、以及其他的部落首領們也都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昨天進行的調整確實有用,今天的進攻效果可要好得多了,說不定真的能夠攻破代軍的防線。
冒着代軍的箭矢石塊,儘管匈奴軍隊的傷亡在不斷增加,但匈奴軍隊卻在穩步的向前推進着,不多的時候,匈奴軍隊就逼近到戰壕邊。
在代軍箭矢的打擊下,匈奴騎兵在馬背上拋出了繩索,套住矩馬,然後用力向後拉,而步下作戰的匈奴士兵更是冒險突進到戰壕邊,有的士兵用繩索套住矩馬,有的甚致冒險跳進戰壕裡,拼命的拆除椎木。
經過了昨天的一戰之後,匈奴士兵們對冒頓開出的重獎己經看淡了不少,因爲重獎雖然誘人,但如果連命都沒了,也無福享受。不過在今天出戰的時候,冒頓也下達了死命令,只許前進,不許後退,自己開出的重獎依然有效,但有擅自退後的,當陣斬殺,絕不輕饒,並設下了監陣督戰的軍隊。
衆部落首領們昨天也免強是和輔公衍說好,今天一定不再扯後腿,而且設置督戰軍隊,也是匈奴人常用的手段,迫使匈奴士兵拼力死戰,因此對冒頓的命令也沒有異議。
不過今天的戰鬥情況要明顯比昨天好得多,因此匈奴士兵們也明顯比出戰之前的勁頭要高一些,儘管還是有不少的士兵倒在戰壕邊,但椎木還是被一根根的拔了起來,戰壕漸漸的露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缺口,而還有一些步兵將昨天連夜準備好的木排鋪在戰壕上,搭起了十幾座木橋。
其實匈奴士兵並不需要將所有的椎木全部都清除掉,因爲一丈多寬的戰壕,就算是沒有橋,也基本是擋不住戰馬的跳躍,只要是在戰壕上開出足夠的缺口,讓匈奴軍隊能夠順利突進也就行了。因此到這個時候,儘管匈奴軍隊的傷亡己經超過了千人,但確實是取得了不錯的戰果。
於是步兵紛紛讓開,騎兵開始縱馬加速,從缺口處躍過了戰壕,衝向代軍的防線。
但就在這時,從代軍營地中射出的箭雨猛然加強了進一倍,原來是代軍的士兵也加入到射箭的行列中來,代軍的士兵可不是白靈族的戰士可比,無論是射速還是準精度都要大大的強於白靈族的戰士,而且防線中的六輛箭剿車也開始發射,儘管起不到主要作用,但也確實加強了代軍的弓箭打擊。同時八輛霹靂車也稍稍的後退,好使投出的石塊可以打擊到進攻營地的匈奴軍隊。而且由於距離拉近,匈奴軍隊的盾牌作用也降低了不少,有一些箭矢可以貫穿盾牌,射中匈奴士兵。
直到這時,代軍纔開始真正的顯示自己的打擊力度,剛纔不過是有意識的控制了打擊力度,否則匈奴軍隊根本不可能突破戰壕,因此匈奴軍隊的傷亡也急聚的增加,而且有不少匈奴騎軍躍過了戰壕,衝到了代軍的防線前,卻不知道該如何之好了。
因爲在代軍的防線前,也安排了一道拒馬,或者是用車輛組成,擋住了匈奴騎軍的突進,使匈奴騎兵無法再前進,有一些匈奴騎兵一頭撞上了拒馬,結果連人帶馬都被椎木貫穿身體,死於非命而有些匈奴騎兵雖然極時的控制住了戰馬,但卻不知該怎樣進攻了,結果就在猶豫之間被箭矢射中,落馬倒地。結果大量的匈奴士兵、戰馬都倒在了防線前,就一如昨天的戰壕邊一樣。
匈奴軍隊僅僅只是將自己的突進距離向前推進了十餘步,儘管己經達到了防線邊,只差一步就可以突進代軍的陣地了,但就是這一步,卻是遙不可及,無論匈奴軍隊怎樣努力,也無法逾越雷池一步。
其實如果匈奴軍隊仍然用步兵進攻代軍的防線,也許還能夠給代軍造成一定的威脅,畢竟在攻堅戰中,步兵實際要比騎兵有用的多,可惜匈奴軍隊雖然派遣了一部份人下馬作戰,但在突破了戰壕之後,這批步兵就立刻退出了戰場,又重新騎上戰馬,結果在代軍佈置好的防線前,騎軍幾乎是一籌莫展,儘管只差最後一步,但卻就是難以再前進,只能成排成片的倒在代軍的防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