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虎傷,十年怕小貓。李維還是比較同情真田父子的,畢竟李維剛穿越的時候被上杉姐操練的那叫一個慘,十足的讓他對軍神姐妹二人都產生了或多或少的懼怕。
真田信綱對於望月千代女的感情,八成也是有類如此吧?
當然了,作爲自捅以瞞住敵軍的望月千代女實際上也是蠻慘的,不過現在表述的是真田父子,於是乎某童顏御姐還是休息休息好了。
“當日的確是感覺有頗多疑慮——如若不是大人您的這位家臣的話……呵呵,川中島我想武田家可能會失敗,但是絕對不會敗得如此之慘。”真田幸隆似乎有些感嘆的搖了搖頭,對於望月千代女的存在充滿了糾葛感:“不過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中人大人也是慧眼識英才,有了大人的這位家臣在川中島上的表現,纔能有武田家之窘地。呵呵,中人大人您的謀略攻心,還真是來自多方面的呢,望月家竟然那麼早就被中人大人降服了,而大膳大夫卻一直矇在鼓裡。”
“武田信玄一代人傑鬼雄誰也無法否認,不過就是有點個人的小毛病罷了,而我恰恰只是不好殺,所以千代女纔會願意來投靠我——不論大人是否相信,但是殺人和暴力,我一向認爲是最後動用的辦法。可惜……”說到這裡,李維苦笑一聲,雙手一攤做無奈狀:“世人皆以我名前掛了一個‘鬼’字,而且越傳越慎,有的時候我在城下町裡微服出巡,還能聽到多多少少關於在下的謠傳,當真是令人無奈呢。”
“哈哈哈,‘鬼明國大人’您所率領的鬼軍,每日要飲血三升,生啖一人。而鬼明國自己則是每天要吃是個人的肉。這些謠傳我也聽過,說實話對於震懾敵軍蠻有用處的,在武田家讓人揮之不去的夢魘就是那些被稱爲鬼軍的南蠻人了。”真田幸隆說到這裡頗有些好笑:“說來大人也許也不信,在下曾經在三個月前去過一次越中。魚津城沿路的那些‘木樁’……看起來是頗爲慘烈,但也並非滅絕人性。以僅僅五百人換來一國之威懾太平,我看這還是最仁慈的做法呢。漢書有云:‘愚民不可計事’(注1),亦因是也。真英雄方知英雄心,呵呵,大人您爲了御館殿下霸業的所作所爲,愚人不自知,在下確實略知一二。”
(注1:《三國志.魏書十四.程昱》)
“哦?真田大人真的這麼想?”如果別人說自己仁慈雲雲,李維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反着罵自己。但如果說自己仁慈的是真田幸隆,那麼李維就可以從對方的舉例論證中得知了。
真田幸隆難道說和自己相當合得來?有可能,李維心說對方和自己的性向真的差不多。首先都是實物派,真田幸隆可以爲了家族的利益隨時改變僱主,李維也可以爲了軍神少女隨時做出被世人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哪怕只有一個人知道在下的想法,那也在下最少也沒有白做。雖說人命不是加減法,但是我國早有人言:‘賞一人而三軍悅者,賞之;殺一人而天下震者,殺之。’”李維苦笑着搖搖頭:“豈可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吧。爲了主公,我也不止一次的去過地獄了。”
“御館殿下能有您這樣的家臣,纔是她最大的幸運啊……”
“好了,彈正大人,咱們就先客套到這裡爲止吧——以在下所想,是十分願意與真田大人馬上同殿爲臣的。不過……也許我要交給您一個只有您才能完成的任務。”說到這裡,李維正色道:“這項任務不會很輕鬆,而且也不會很安全。但是我卻可以在這裡答應大人一件事——如果此事即成,我保舉大人領南信濃北甲斐至少五萬石領地——恩恩,到時候您可就是趕超在下的上杉家第一豪族了。”
“這……”
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在真田幸隆面前出現的是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乾貝鹿尾尖。滿漢全席還帶着三溫暖一條龍連小姐都是打折的。
但前提是,這裡面可能混有一杯鹿鹿鹿牌的特質加量牛奶——喝了必死無疑的那一種。
真田幸隆天人交戰了大約零點零一微妙——旋即感覺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騙。
李維開的條件看似很誘人,但是用脊椎骨逆思維都知道,未免太扯淡了。
真田幸隆說好聽了是豪族,說難聽了就是投降派。在上杉家的地位絕對不會高,他自己開出的價碼是要求回到原領地,繼承在武田家時代所擁有的石高數。不過這個價碼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能高了點——開口三分利,不掙也不虧。真田幸隆原本是抱着討價還價的心裡開出的價碼,就等着李維來殺價了。
可是李維不禁沒有殺價,反而給了對方大大的一塊餡餅。不說五萬石之事是真是假,他一介投降派憑什麼據有上杉家第一石高豪族之位?
“中人大人,我們是否可以談論的更加真誠些?”
真田幸隆很受傷,感情上受到了欺騙的感覺的確不怎麼樣。
“我確定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且……剛剛說的五萬石也僅僅是個起價——如果需要,我會給大人漲到十萬石左右!”
“哦?那在下多謝中人大人了。”不鹹不淡的謝了一聲,就跟看到網上有騙子在兜售一臺最新市價五的品牌筆記本,卻只需要兩千塊錢,前提是匯款百分之二十作爲保證金一樣。——
就好像魯迅先生所說:不過是在扯淡之人口中灑了一點鹽,波瀾不興。扯淡!就是扯淡!沒有發脾氣算是真田幸隆修養好。
wWW _TтkΛ n _¢ Ο 他很難理解,爲什麼剛剛那麼談得來的李維一瞬間變得這麼不着調,更加難以理解的是好像自己被看輕了?難道對方以爲自己是白癡?這麼簡單的
“呵呵,我想真田大人一定是在想在下漫天許願吧?”李維笑了笑,旋即笑道:“也難怪,現在的大人也許是困局於此,豪情不復當年了吧。”
這句話說白了就是罵真田幸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大人此言怎講?”劍眉一挑,饒是真田幸隆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種連番的打擊——很明顯,加入上杉家無望了。
“五萬石,十萬石,甚至是二十萬石。也許真田大人現在看來覺得頗爲衆多,這也實屬正常。但是……”說到這裡,李維打算虎軀震一下,雖然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但他是盡力了:“和整個天下比起來,區區五萬石,又算得了什麼?”
“哦?”看着李維一字一句的說出了更大的一塊蛋糕,真田幸隆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跟不上李維的轉數了。
“五萬石的‘大名’罷了,天下間不計其數,我家主公現在地跨近乎二百萬石(算上附庸)。但,誰能說僅僅止步於此?”說到這裡,李維豪氣迸發的一揮手,就好像搞傳銷的一樣:“‘天下亂源在武田’,我家主公不止一次的說過這樣的話!只要武田家不再對本家構成任何威脅,那樣的話本家進去關東,奪取小田原而後定奪關東,問鼎天下,則區區五萬石……都說了到時候會給大人加封的——我家主公和薄情寡恩的武田信玄可不一樣,你看看我,幾年之間就變成了四萬石‘大名’。”
(這裡不得不解釋一下了,這裡所說的大名是日本自己的稱呼。一萬石以下叫做小名,萬石以上的領主稱之爲大名。)
“大人豪言壯情令人熱血綠色,不過……”真田幸隆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李維傳銷販子的模樣:“我等不過夏蟲、朝露,怎知冰雨、晚霞?還望大人明言。”
說白了就是告訴李維少高談闊論,說點有用的現實的。
反正兩個人都是實物派,也都知道個自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付出與回報成正比,我家主公在我來時,特地交給在下一份手書。”說着,李維伸手遞向果心,後者明意從懷裡掏出了一份書信遞給了李維。
“這是我家主公親手寫給大人的,請彈正大人過目。”說着,李維把那封封面寫着“真田彈正幸隆親啓”字樣的信在榻榻米上一推,推給了面前的真田幸隆。
“真田彈正幸隆親啓,近得拜啓手書,不甚欣喜……”
不到二十個字的客套之後,上杉姐保證了真田幸隆只要繳槍投降,保證對方的榮華富貴,金票大大的。五萬石?小意思,跟着自己幹前途光明。卻必須完成一個李維交給的任務。
“……越後上杉入道謙信(花押)。”
低聲的讀完了上杉姐寫給自己的親筆信,一般來講這個年代的大名貌似沒有在私人信件,尤其是在這種策反的私人信件裡署名的,而且署名還是這麼正式的官方用語。
這是一封保證書,來自天下第一義理狂的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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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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