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你這話就有些過了,這待遇怎麼能讓別人說呢?”尉遲寶林好不容易瞅着空隙插個嘴。
“怎麼不行了,我看馮大叔就是個厚道人,還能坑我麼?”林風給個金葉子人家都不要,這要是自己當初上班的時候,人家給錢還不趕緊揣兜裡,想啥呢。
馮大叔內心也動搖了,這明顯是大戶人家,看得起自己請自己去做事。一家四口天天在街上賣藝,風吹雨打的也不是個事,要是能給這郎君做個管事,盡心盡力的幹,相信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承蒙郎君看的起,馮某若再推辭便是不識擡舉了,只要郎君給口飯吃,我一家四口便給郎君盡心盡力。”馮大叔也沒說當牛做馬,這可不是賣身,沒到那個地步,咱還是自由身,只不過給你做事而已。
“那就收拾收拾跟我走吧,我那房子多,你們一家挑個房間住就行。”
“阿郎還是說個地方,我還要回屋收拾,纔可前去。”馮大叔對林風的稱呼從郎君變成了阿郎,這時候阿郎可不是妹子喊小夥,而是下人僕役對主家的稱呼,可不是喊老爺,沒那叫法。
林風說不清楚啊,那房子門口也沒個門牌號,這得讓四大金剛來解釋,秦懷玉對馮大叔說了地址,馮大叔立刻知道在哪了,好歹在長安城混了一年多。
“哥幾個,咱繼續去逛逛?”整完事情,林風詢問四大金剛是繼續逛還是幹啥。
“林兄,這天色不早了,咱們要不去找點樂子?”程處默嘿嘿一笑,給了個你懂的眼神。
林風回了個我懂的眼神:“那還說啥,走起,今兒個我請客。”
“還是林兄敞亮,哥幾個就指望你了。”幾個苦逼的國公二代也是蛋疼,家裡管的嚴,荷包裡連個金葉子都沒有,就那麼叮叮噹噹幾個銅錢,這要是去平康坊,隨便哪家一坐,開席就得三百文。
您還別嫌貴,要是吃喝到太陽下山,點上蠟燭,價格翻一番,六百文了。這還沒進正題,要是相跟哪個相好的成其好事,那再翻一番,一貫兩百文了。
這價格還是一般小娘子的,你要是看上啥名妓,額,這個人家賣藝不賣身,您要真喜歡啊,等哪天假母,也就是老鴇子弄拍賣會的時候,您再來一擲千金吧。
你說就咱們哥幾個身上這幾個家當,進去吃頓飯的功夫就能空了口袋,要不還得說這林兄敞亮呢,一開口就請客,恩人吶。
從西市又跑到朱雀大街東邊的平康坊,時間都不早了,已經是掌燈時分,五個人勾肩搭背的進了一家青樓。
進門前林風擡頭看了一眼,額,招牌上寫着白蓮花家,林風反正沒看懂,不都是怡紅院、溫情居、凝香館之類的麼,這咋到別人家裡來了。
還沒等林風詢問,一個三十來歲,滿臉脂粉的女人迎了上來:“喲,幾位郎君有日子沒來了,可讓我掛念啊,還以爲你們喜歡上隔壁牡丹家了呢。”
林風一聽,哎呀,這哥幾個常客啊。程處默碰了一下老鴇:“秦二孃說的哪裡話,那牡丹哪能比的上白蓮花啊。”
林風聽着明白了,感情這白蓮花家指的是這青樓的頭牌,拿頭牌的名字當招牌使,不是取怡紅院之類的名字。
“這位大師倒是未曾見過,莫非大師也動了凡心?”秦二孃看着林風那短髮,還以爲是哪家寺院的和尚。
林風一口老血噴出,老衲修習的是歡喜禪行不行,“秦二孃說笑了,我可不是大師。”
既然不是和尚,秦二孃也不說什麼身體髮膚之類的,上門就是客,那都是叮噹響的銅錢,還能往外趕不成。
“幾位郎君快裡面請,酒宴已經備下,先請入席。”
哥幾個整理衣衫,穿過正廳,進了個院子。還別說這青樓挺大,雖然就是一層,但是佔地不小,放在現代比首都的四合院還大。
院子正前方就是一個大廳,裡面已經人聲鼎沸,大量的文人雅士、風流才子,包括勳貴官員也不少,這時候到青樓可是雅事。
這平康坊就在皇宮東南角,官員們的宅子也大多都在附近,下了班來這裡找點樂子鬆快鬆快,屬於正常現象,就跟咱們現在下班了去ktv唱個歌差不多,沒聽說哪條規定不準官員下班了去ktv唱歌吧。
大廳還有幾張桌子空着,林風跟四大金剛坐了一張,桌子上擺了些酒菜、糕點,好歹上桌就三百文,也得有點東西撐撐門面。
這酒菜林風就沒興趣了,吃着糕點看着熱鬧的大廳,這跟個餐館也沒什麼區別,臺子上還有一隊樂隊在那奏樂,幾名舞妓在跳着林風看不懂的舞蹈,感情西餐廳那也是學的咱這裡的。
“啪!”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響起,林風看過去,一個穿着華麗的富家少爺一塊金餅拍在桌子上,喊了一聲:“還不請陳都知出來!”
林風低聲問了句:“這陳都知是個什麼官?”
四大金剛將嘴裡的酒都噴了,笑的一塌糊塗,秦懷玉解釋道:“這陳都知就是白蓮花,此處頭牌娘子,都知在這裡是稱號,不是官名。”(唐初平康坊公認的都知只有三個,沒有姓陳的,瞎編)
臥槽!林風心裡暗道又出了個大丑,就知道出來沒好事,也不再多問,還是少說話多看看,這裡都是老司機,多學習學習。
之前接待林風他們的老鴇蹭蹭跑到那個富家少爺旁邊,一路都在掉脂粉,看的林風一陣惡寒。
“錢家郎君還請稍待,陳都知正在梳洗,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說着話還伸手把桌子上那塊金餅給弄到自己袖子裡,轉身就從側門走了。
這動作那叫一個熟練,估計每天都得練手,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拿錢還要不引起人家反感,一般人可辦不到。
沒多大會,這老鴇從側門出來,高喊了一聲:“陳都知來啦。”
瞬間全場肅靜,包括那樂隊和舞妓都停了下來,從側門出來一個穿着鮮豔,裝飾華貴的少女,額,對林風來說算是少女了,估摸着才十四五歲。
仔細觀看,林風給打了個七十分,樣貌過得去,還沒長開,胸,臥槽你個禽獸,人家十四五歲的唐朝少女,又不是吃激素的,別想啥三十六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