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此刻人羣盡是噓籲之聲,卻聽有人道:“張教主二十出頭,沈夫人三旬有餘,卻難道真有如此英雄配美人嗎?”
“哈哈哈哈,”大廳中鬨笑依然。
那沈芳卻是嫣然一笑,提高了聲音道:“姐妹們,今日是我與張教主大婚之日,請大家趕緊幫着張羅張羅。”
一時,這沈府還真忙乎起來了,各種大紅喜字貼遍了府中,衆多家人穿梭府中,辦酒席的辦酒席,置樂器的置樂器,更有些人爲沈芳送來了大紅的新娘裝,卻見那沈芳嬌羞無限地對着衆人道:“小女子今日大喜,可不能陪着各位英雄了,各位願意的話留下吃個喜酒,不賞臉的跟張郎告別就是了。”言畢又是羞羞答答,被幾個美女攙扶進去穿新娘裝了。
“今日既然看戲,就要看個全套的!”此刻那張士誠不爲所動,他的這句話卻得到了衆人的支持,“不錯不錯,去辦點禮品,若真是明教張教主的婚禮,卻也不能失了禮數;如果僅是一齣戲,今日誓不罷休!”衆人頓時鐵了心,心安理得地當起了貴賓,心裡卻想,恐怕過不了今晚,那趙姑娘又要大鬧一番了,到時卻看你張無忌如何招架。
集慶司令部內,常遇春和俞通海等人正爲不斷壯大的部隊軍費發愁,一名親兵突然飛速跑來:“報、報告、不好了!”
“什麼事?”幾人幾乎同時詢問,見那人滿頭大汗,常遇春大聲喝道:“慌什麼,天塌不下來!奶奶的,講吧!”
那人這才緩了口氣,說道:“教主、教主他——”因爲激動,這話卻哽在這裡又說不下去了。
把幾人急得什麼似的,韓林兒自被教主救出他以後一直沉默,這會聽這話以爲教主出什麼事了,急切地問道:“你倒是說話了,教主怎麼了!”
“教主結婚了!”這話突然迸了出來,衆人卻是沒反應過來,“教主什麼時候結婚,你說的可是以前的事?”韓林兒卻以爲是指上次張無忌和周芷若的婚禮。
卻聽那兵丁道:“不、不是啊,教主此刻正在沈府舉行婚禮,要請諸位將軍去張羅呢!”
“胡說八道什麼,趙姑娘舊傷尚未痊癒,教主也沒通知我等,怎麼可能結婚,再說了,結婚也是在司令部,跑到沈府幹什麼!”俞通海一頓呵斥,卻把兵丁嚇到了:“可是將軍,這有教主的親筆書信!”那親兵把書信呈上,衆人盡皆諤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婚禮進行到一半,集慶城裡的頭面人物突然一個個現身了,那浙東四先生也是喜氣洋洋,暗地裡卻又酸到了極點,隨着常遇春、俞通海、韓林兒等軍中人物的出現,整個婚禮終於到了**,等着看戲的張士誠等人卻越顯失望。
終於另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也來到了現場,卻聽有人竊語道:“來了來了,趙敏來了!”那神情喜悅無比。其時武林中認識趙敏的人卻是多如牛毛,但此刻衆人見趙敏一本正經,卻看不出其是喜是憂,皆在內心喊着:“鬧吧鬧吧,看這把戲還撐得了多久!”
張龍身上早已經穿上了新郎裝,正象模象樣地招呼着客人,來到趙敏身邊,卻是一震:“趙姑娘也來了!”
趙敏見他這等稱呼,先是一怔,突然一反常態,說道:“恭喜張教主新婚之喜,小妹卻是不曾備得薄禮!”此話已畢,淚光閃爍,竟不再搭理張龍,自顧去了。
張龍見她如此神情,知道這次傷透了她的心,但想這女人對自己愛之深自然恨之切,此刻斷不要觸發其傷處,再來個大鬧婚禮,那這撿來的財富和滿府的美女可就不容易再象這次一樣這麼順當地掉到自己嘴邊了。
“趙敏固然不能失去,但這裡有的是美女和富可敵國的財富,卻不能爲她而因小失大。”張龍內心盡是貪婪的想法,卻也不禁自責,我爲什麼會這麼自私呢!是了,婚禮結束後可要花番心血在趙敏身上了,既然這時代所有的男人皆是三妻四妾,我這不是順應潮流嗎,內心拼命又爲自己這種想法開脫。
他這裡翻江倒海,卻沒看到趙敏已經黯然離開了婚禮現場,那些把希望寄託在趙敏身上的人終於一個個失望了,趙敏一離開,剛纔在沈芳府上等着看笑話的一干人等,皆悄然消失了。
卻聽那方國珍罵罵咧咧:“奶奶的,這世界上的美女一個個全成他張無忌這兔崽子的老婆了!”
那張士誠也是心有不甘:“去他孃的,老子折騰了幾年,那騷女人被張無忌這小子三兩日摟到了懷裡,真他孃的沒勁!”
“老子跟他沒完!”頓時,那些曾被沈芳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一個個開始罵娘,但此時集慶守兵已到了不少,這些人想再搗亂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出言不遜的人皆被士兵們轟出現場,這場婚禮終於變成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婚禮了。
洞房花燭夜,一切復歸於安靜,白天劍拔弩張的場面代之以夜晚柔情滿屋的浪漫,大紅的被套大紅的地毯渲染着房中的心事。
張龍緩緩地揭開了沈芳頭上的紅巾。
白天蒙在沈芳臉上的白紗終也不復存在,此刻一張秀美絕倫的美麗輪廓終於展現在張龍的眼際,只見那臉蛋白皙異常,卻又白裡透紅,卻哪裡象是三十歲的女人了,倒象極了十八歲的閨女。
那沈芳則是杏眼春波,含情脈脈,凝視着張龍的那一刻卻把萬千言語盡皆說破了。
“張郎身邊盡是天下美女,今日是否後悔與沈芳共結連理?”沈芳輕倚其肩,那神情溫柔無限。
“張某仰慕小姐多年,卻從不敢有這非分之想,今日小姐情急之下,卻不知是否出於本意!”張龍不答反問,這話卻是十分真摯,雖然仰慕多年之說純屬誇張,但此女容貌賽若天仙,更兼財富富甲天下,這麼容易就到了他張龍的懷中對他來說確實恍若夢中。
卻見沈芳嫣然一笑:“小女子也是早聞張教主大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一見之下卻也、卻也——”,沉默良久方道:“一見之下,小女子方始知道,等了多年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
此刻沈芳吐氣如蘭,如溫順的羔羊,嬌媚異常地在心上人懷中訴說着自己的心事,把那張龍攪得意亂情迷,直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了。
突然感覺手上一溼,張龍低頭望去,發現沈芳早已涕淚滿面,卻聽她似哭似嗔道:“張郎是否也如那些人一樣,以爲沈芳不規不矩,是個不潔女人呢?”
這一下卻把張龍弄得不知所措,趕緊發誓:“張龍仰慕小姐非一日兩日了,若真如小姐所言,又豈敢貿然成婚!”見她兀自不信,便把從浙東四先生那裡瞭解到的東西詳細一說,沈芳才破泣爲笑,嗔道:“那幾個活寶,這幾年沒少煩我,想不到也做了件好事!”這話說出時嬌羞無限,眼波流轉,款款情意早已讓張龍不能自制。
“我的大美人,來吧!”張龍一把抱住半推半就的沈芳,深擁着她就此滾到了柔軟寬闊的大紅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