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砰”地一聲,房門被王冕一腳踹開。
“小子你活膩了不是,敢攪爺的雅興!”王冕一露相,隨即遭到衆人圍攻。
“媽的,細皮嫩肉,倒也象個娘們!”
“哈哈哈哈”,在場衆人皆跟着笑了起來。
“娘子,走!”王冕一把拉着場中縮成一團的女子就欲離開,那女子仿若未看見王冕,只知哭泣:“你這死鬼,這會還來幹嗎,你滾,滾得遠遠的!”女子一把推開王冕,更是泣不成聲:“滾、滾、滾!”
“哈哈,你娘子嗎,小美人!”一滿臉麻子的大漢擰了一把女人的臉:“媽的,你個淫婦,揹着老子偷漢子啊!”
“哈哈哈哈!”衆人又是笑成一團。
“把這小子垛了,媽的,攪了爺的雅興!”左側一高個突然大手伸出,擰主王冕衣領就往外拖。
“砰”、“啪”、“哎喲”,一連竄怪異的響聲之後,王冕好端端站在原地,高個大漢已是四腳朝天。
“你、你們——”
“教、教主,楊左使——”
“我的媽呀,魔教教主來了!”衆人發一聲喊,爭先逃命。
“楊左使,別追了,要他們回去警告一下朱元璋!”張龍這話剛剛說出,卻聽下面一串響鈴般的清音道:“平章大人,這麼匆匆而去有何要事啊!”
“賽、賽月小姐嗎,今天有急事,實在是抱歉,告辭!”那聲音微微顫抖,倒引起了張龍的注意。
“不好,外面是馬臉,隨我來!”張龍一馬當先從茶樓躍了下去,但就這瞬間功夫,遠處一人一騎已然消失在視線之中。
“無忌哥哥,真是他嗎!”趙敏氣喘息息,從樓上跑了下來。
“沒錯,他的聲音變不了!”張龍微帶遺憾地道:“可惜又讓他跑了!”
“此人陰險狡詐,採石鎮中欠我的帳還沒還呢!”趙敏也是恨得牙癢癢的:“有朝一日非扒了這馬臉的皮不可!”
“說,朱元璋在哪!”正在滿腹遺憾的時刻,楊逍獨個押了一大批人趕了出來。
“楊左使、爺爺啊,不是說了嗎,朱、朱元璋聽說教主在這裡,丟下兄弟們獨個跑了!”一個個子微胖的人被楊逍壓在腳下,壓一下叫一聲:“看在兄弟我也曾經是明教教徒的份上,楊左使饒了兄弟吧!”
“我呸,你也是明教兄弟!”這一句說錯,楊逍腳上力道加大,那人頓時兩眼翻白,再也吭不出一聲,餘人皆自瑟瑟發抖:“楊左使饒了小的吧。”
“你,過來!”楊逍指着個一臉麻子之人,“劉麻子嗎,你很威風啊,你還弄了多少個女人給兄弟玩啊!”說話間拳打腳踢,那劉麻子卻一聲不吭,任其發泄,終於“轟”地一下當場倒下。
“王先生到此看看,還有多少人欺負過你!”楊逍一聲叫過,才發現王冕正和老婆相擁而泣,根本沒有下樓。
“楊左使不用驚擾王先生!”張龍和趙敏徑直過來,旁邊諸人看見張龍,突然齊刷刷下跪、更是叩頭如搗蒜:“教主饒命,楊左使饒命!”一時酒樓面前跪了一地。
“哈哈哈,好、好、好,這朱元璋的人如此窩囊,我賽月真是瞎了眼了!”那聲音從樓上而來,脆如銀鈴,卻明顯帶有一股自嘲,順着聲音望去,張龍發現樓上入口處兩三個女子身着盛裝,正欲出來,中間一人美豔絕倫,穿得仿若是新娘服裝,卻是一臉的憂慮。
那女子眼光在張龍、楊逍等人身上一一掃過,脆聲道:“能夠把朱元璋嚇得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張無忌張教主,敢問就是左近位置的大哥嗎?”
張龍最受不了此等美豔女人,見此女一身喜慶和神秘,臉上卻是掛滿了憂慮,頓時故意貪嘴道:“這位小姐怕是今日要出嫁吧,如何有時間和張某閒扯了,張無忌如此面子,怕是小姐的郎君和張某絕不罷休了!”
“不罷休又如何,他不是被張大教主趕走了嗎!”那女子吳音軟語、又兼清脆無比,聽在耳裡特別受用,從聲音聽來,竟無責怪張龍的意思。
“哈哈哈哈,小姐若找不到郎君,乾脆嫁給張某吧!”見這女子不惱自己,張龍乾脆把玩笑開大一點,卻不料後面傳來一陣劇痛:“原來趙敏的一雙手不知何時已然掐進了張龍的後背!”這一不提防鑽心的痛傳來,又不敢使用內力,生怕震傷了趙敏,只得咬牙承受,額上的汗珠早似豆般滴了下來,一張臉頓成青色。
“哈哈哈哈,我倒願意嫁給張大教主,只是有人怕卻不肯了!”見張龍窘態,女子笑得前仰後合。這當口突然一件物事飛了過來,女子欲避卻無法避開,只聽“嚶”地一聲,受其撞擊之下已經倒在了階上,隨即撿起那物事,眼神突然放光,又是“咦”了一聲
卻聽趙敏冷笑道:“張大教主沒有定情之物,剛纔要我保管的錦帕,這會幫你送給這位小姐了!”言畢就欲他去,卻急得張龍一把將其挽住:“敏敏,一句玩笑話也犯得着生這麼大的氣嗎!”
“是嗎,張教主經常開這種玩笑嗎?”趙敏尚未說話,那女子已從地上爬起,飄然而至跟前。
“這錦帕張教主託這位姑娘保管,未知張教主是否願意送給賤妾呢?”趙敏原本惱張龍輕浮,只想發泄一下心中恨意,卻非當真要走;此刻見這女子“色咪咪”地望着張龍,“欺”上前來,卻不再跟張龍拉扯:“拿來,以爲真的給你嗎!”趙敏一把從那女子手中搶過錦帕,又道:“張無忌,還不想走嗎!”把張龍拉了就走。
那女子微微嘆息一聲,卻不跟隨:“難道這就是命嗎?”兩滴清淚已自頰邊淌了下來。
一邊的楊逍等人顧不得地上跪了滿滿一地,“教主走了!”拉了王冕的手就欲離去。
“不行,不能把夫人留在此地!”王冕百般不肯。
“算了吧,王先生,她恐怕不會隨你了!”但見剛纔和王冕抱成一團的女人已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竟真的一刀朝自己胸口紮了下去。
“夫人!”一行清淚從王冕的雙頰落下,再也哭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