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那潘天明一聲驚詫:“張教主請看!”
隨其視線望去,但見王保保和枷磷真等人憑藉騎兵的勇猛,已經衝到平江城封門,出乎意料的是,城內朱元璋部衆不僅不開城門,還大肆向王保保等人放箭,密集如蝗的箭雨把王保保身邊的騎兵一個個放倒,那枷磷真已自大罵:“王八羔子的,好你個沒心沒肺的朱元璋,老子早晚活剮了你!”
城牆上那箭冒着火焰,“嗖嗖嗖”地朝枷磷真射來,這番僧一時大惱,使出壁虎遊牆功,順着城牆“蹭蹭蹭”地就往上竄,這一趴在牆上,上面的人反而束手無策;但聞“噠噠噠”槍聲響起,枷磷真腰腿部已然冒煙,顯然已經中槍。
“誰在開槍!”張龍充滿真氣的喊聲一出,卻聽見不遠處有人應道:“教主,是我們!”
“混蛋,他上去找馬臉的麻煩,你們不知道嗎?”那邊半響沒有迴音,槍聲卻也不再響起,此刻那枷磷真已是爬在10多米高處,然而離城牆畢竟還有一定高度,因爲腰腿部中彈隨即散了力氣,“轟”地一下,竟從十來米的高空直墜了下來。
“國師!”王保保兩眼含淚,從座騎上一躍而下,捧着枷磷真的頭就是大呦。
“我沒——事,元帥你要留得性命,日後——替兄弟們宰了這個朱元璋這狗賊!”此話說完,枷磷真頭一歪,已然人事不醒。
“國師,國師!”那王保保只顧悲呦,卻全然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原來王保保這一隊隨身騎兵先是受到張龍等人火槍團的致命伏擊,隨後又出其不意遭到朱元璋部居高臨下的火箭射擊,這兩次出其不意,已然讓其精銳盡失,隨着張龍和潘天明部的不斷圍殲,原本彪悍的騎兵及其戰馬被逐一吞噬,轉眼王保保已成孤家寡人。
此刻那潘天明剛剛騎上自元兵處繳獲的戰馬,“呔”地一聲,長刀向地上的王保保砍了過來。
“住手!”隨着一聲嬌詫,一個靚麗的身影從天而降,纖腿已然踢開大刀。
“找死!”潘天明舍下王保保,朝來人砍去,見其容貌絕麗,一臉怒容,那刀卻遲遲砍不下去!
“把這女韃子一起收拾了”,旁邊的張天祺見潘天明在那發呆,不禁怒道:“老潘,你還要不要命!”潘天明這才發現那女子朝自己怒目而視,還好沒有趁機要了自己的性命,頓時紅着臉道:“讓開,我不殺你!”
“你敢!”那女子突然一踢地上的王保保:“哥哥,還不醒來嗎,人家要你的命呢!”但王保保猶似失魂落魄:“敗了,敗了,全沒了!”在那嘟囔。
潘天明鼓足勁力的一刀終於砍了下來,但聞“啵”地一聲,那刀竟似半空碰到什麼硬物,打了個轉,潘天明一個控制不住,直朝自己腦袋猛劈了下來,一時嚇得面無人色:“救命、救——”突然眼前白光一閃,失去控制的刀已自到了女子手上。
“拿穩了!”潘天明見那女子調侃似地把刀扔到了自己手上,頓感無臉見人:“他媽的都在旁邊看,全給老子上!”衆兵丁見潘天明下令,頓時一哄而上,把女子和王保保圍了起來,見剛纔女子輕易收拾潘天明的手段,畏於其威,卻無一人敢攝其鋒。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刻,突聽一聲暴喝:“呔,都吃了豹子膽了,膽敢圍攻郡主!”衆人回頭一望,見來人是緊隨張龍的王三,這會明教的人也越聚越多:“幹什麼,打糊塗了,連趙姑娘也敢動!”
來人正是趙敏,自知道這次城外元兵的指揮是她哥哥時起,她就一直盤算着,不能讓她哥哥出事!這王保保等人投奔朱元璋反被阻擊她清楚看在眼裡,一時無比焦慮,什麼也不顧竟朝封門城外跑了過來,這一下來得及時,稍微晚點他哥哥的腦袋就稀裡糊塗搬家了。
那潘天明等人見明教士兵羣情激憤大爲不解:“怎麼了,明教的兄弟們不知道嗎,我們早在張教主門下了,這會兄弟們也是明教的,嘿嘿!”
“什麼亂七八糟,竟有臉提教主,要是趙姑娘有事第一個不饒你們的就是教主!”卻見那王三一臉嚴肅,手指趙敏:“知道她是誰嗎!”
“王三,瞎說什麼!”趙敏臉一橫,那王三忙不迭地道歉:“讓郡主受驚了!”
“無忌哥哥呢,跟他說句,我哥哥我自己帶走了!”趙敏說得一句,突然飛身而起:“這兩匹馬給我,”旁邊兩個騎在馬上的士兵已自被她摜了下來。
“走吧,哥哥!”
“駕!”在衆目睽睽之下趙敏帶着王保保直向前竄,兩邊士兵紛紛讓路。
“將軍!”潘天明和張天祺兩人的部下詢問般地望着他們,兩人看看身邊如狼似虎的明教教衆,突然大嘆一聲:“走了,真不明白明教兄弟到底怎麼想的!”
“不用明白,因爲那是教主的女人!”從王三的嘴裡迸出一句話後,那潘天明倒似仿然大悟:“明白了,那個女人是趙敏!”
“是的!”士兵中突然有一人卸下僞裝,徑直走了出來,赫然正是張龍:“我知道無法阻止她,但那是她的親哥哥,我必須賣她一個人情,何況王保保人也不壞!”那張龍一邊踱着,一邊抱拳道:“讓各位兄弟見笑了,我張無忌在此代敏敏謝罪!”
這當口那潘天明突然一跪:“若不是王兄攔阻及時,潘某差點做了對不起教主的事了,請教主恕罪”
“請教主恕罪!”這回剛纔那些參與圍攻趙敏的潘張兩人的部屬皆跪了下來。這半天不到明教憑着微弱兵力擊潰王保保部,衆人已經盡皆對張龍奉若神明,這一拜拜得真摯,不少士兵眼中淚光點點,把張龍看得慚愧無比:“大家不用自責,是我張無忌公私不明,誤了大家了,也請諸位原諒!”一時也是面對面跪了下去,整個場面突然紛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