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洛婧依卻不知道,皇上給自己二姐的懲罰會是那樣的嚴重。
所有人都擡起頭看着皇上,等着他開口說出對於景月的懲處,丞相甚至是比景月還要緊張,因爲這畢竟是他的女兒,他明白皇上的性子,既然對太子都已經如此的苛刻,那麼對待自己的女兒肯定只會是比太子的更加殘忍。
皇上看了慕容輕傾一眼,因爲他也覺得景月雖然是犯錯了,但是罪不至死,況且丞相對自己又是那樣的盡忠職守,可是誰知道慕容輕傾卻給了他一個非常堅定的眼神,讓皇上不得已說出了自己不願意看見的局面。
“景月因爲勾引太子,使得太子鑄成大錯,一個女孩子不知道廉恥,未婚先孕還用計陷害自己的妹妹,這樣的德行完全褻瀆了整個國家,還有皇室的尊嚴,所以最後朕決定,”皇上說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一下,但是再三考慮之後,還是覺得這一次必須要找景月開刀,才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在心裡面對自己改觀。
“朕決定讓景月,賜死。”說完對着身邊的兩個太監比了一個手勢,就上來兩個侍衛將眼前的景月給架了起來,準備拖出去。
但是當丞相聽見皇上說出的這句話的時候,開始是蒙了一下,因爲他覺得這個後果實在是有些嚴重,“皇上,您留情啊,老臣的女兒雖然是有千錯萬錯,可是卻罪不至死啊。”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景月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改正,我真的不想死啊。”景月跪在地上哭着求着皇上,見到皇上沒有什麼反應,便轉身跪着爬着走向了自己的妹妹。
景月伸手用力的抓着洛婧依的褲腿,可是都被洛婧依無情的躲開了,只是因爲在剛剛的時候,慕容輕傾在她的耳邊說出了一句話,就是說如果今天被賜死的人不是景月而是她洛婧依的話,現在在笑的人一定比這多多了,所以讓洛婧依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憐憫眼前的這個人。
而慕容輕傾所描述的那一個畫面,洛婧依只要是輕輕的閉上自己的眼睛,就可以看見,這也就堅定了不去搭理自己二姐的決心,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許的不舒服,畢竟這是關乎於生死的大事。
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和皇上求情,即便是自己的爹爹也跪在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雙眼期待的看着自己。
丞相感覺到皇上一直都在看着洛婧依,似乎是在等着洛婧依的意思,來做最後的決定。
“洛婧依,洛婧依,你真的忍心讓你的二姐去死嗎?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爹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丞相老淚縱橫的看着眼前的洛婧依,雖然並沒有跪着面向洛婧依,但是卻也很真誠的求着自己眼前的女兒。
洛婧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慕容輕傾,因爲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很清楚的知道,即便是自己這次饒了自己的二姐,她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總會有一天來找自己算賬並且報仇。
但是卻也不忍心自己的父親如此悲痛的跪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是他並沒有怎麼疼愛過自己,而且怎麼說自己的二姐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是人命。
看着洛婧依爲難的樣子,慕
容輕傾只好開口:“皇上,你不會是想要收回自己最開始頒發的旨意吧?你可是皇上啊!”
慕容輕傾的語氣,已經讓人在明白不過了,皇上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是什麼意思。而他之所以如此的寵溺着慕容輕傾,聽從他的建議還有話語,並不是因爲真的源於覺得自己對不起慕容輕傾的母親,對他們母子有虧,所以纔會如此這般的討好。
更重要的一點是因爲,其實在皇上的心裡面,太子根本就不是最完美的人選,他從來都不覺得太子可以做好將來的皇帝,尤其是這一次還出了這件事情。而在皇上的心裡面,最認同的人便是慕容輕傾,在他的心裡面簡直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是完美無瑕的,做未來的皇帝,沒有誰會比他更加合適了。
但是皇上卻也知道,自己中意沒有用,因爲慕容輕傾根本就無心政事,甚至都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皇家的人,所以現在皇上也只能是拼命的去討好自己的這個兒子,順着他的意思,說不定哪一天把慕容輕傾哄的高興了,會願意接替自己的這個皇位。
不過皇上卻也覺得那樣的一天會非常的遙遠,因爲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和他的母親簡直就是一個德性。
而其實事實上,慕容輕傾真的一點想要從太子的手中奪走王位的念頭都沒有,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自己這一生的規劃,並不想要參與到政事當中來,也很煩躁國家中那些繁瑣不斷的雜事,只是想要悠閒自在,快樂的過着自己的生活。
他之所以進入到世大輕國成爲了弦王,其實也只不過是想要藉着自己這弦王的名頭來保護一下洛婧依而已,順便按照自己姨娘的遺願讓她順利的嫁入太子府。
剛開始的時候,慕容輕傾也沒有想到,原來洛婧依就是自己姨娘的女兒,還是後來通過見到了飄渺令和知道她和太子之間的事情,才大概明白了自己從最一開始接觸到的這個洛婧依,究竟是一個什麼來路,不過他的心中倒是覺得愜意不少。
不過現在洛婧依的婚事已經告吹了,而且慕容輕傾覺得自己弦王的名頭根本就沒有飄渺閣閣主的頭號有用,所以便更加想要脫掉和皇室有關係的這弦王的身份,整顆心距離皇室也就越來越遠了。
最後皇上一道聖旨出來,景月是難逃一死了,丞相當場暈了過去,被人給擡走了,而洛婧依和慕容輕傾準備領旨離開,可是誰知道卻被一幫大臣攔住。
“皇上,您怎麼可以聽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的一番話,便將丞相的女兒賜死呢?”朝中幾個比較有地位的老臣開始爲丞相抱不平,而他們也是屬於太子那邊的人,自然是敵對洛婧依和慕容輕傾。
而且此時再一次有很多人開始說洛婧依和慕容輕傾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尋常,不然根本就不可能一起進宮來找皇上悔婚。
羣臣開始進諫,全部都同意留住景月一條性命,但是最後卻被慕容輕傾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你們難不成只是因爲害怕得罪太子就是非不分了嗎?”
衆人終於不語的時候,皇上纔開口說話,告訴了面前大殿上面的所有人,其實慕容輕傾是飄渺閣閣主的事情,而今天洛婧依之所以把他叫過來,只
不過是想要對這次婚約取消的事情,做一個見證而已。
當皇上提到飄渺閣三個字的時候,剛剛還議論紛紛的衆人此時全部都變得沉默了。
因爲這裡的人,都知道飄渺閣的閣主有罷免皇帝的權利,這已經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了。只不過因爲飄渺閣甚少的出現在大衆眼中而已,可是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飄渺閣的存在便是爲了制衡國家之間的平衡。可是想要行使罷免皇帝的權利卻需要出示飄渺令。簡而言之,誰有了飄渺令,誰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做皇帝。
聽見皇上提到了飄渺閣,大殿上有一個人卻在嘴邊浮現出了笑意,那就是櫟王。他之所以總是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洛婧依,即便是知道她會是自己皇兄的女人,也一定要追到她的原因,就是因爲知道了飄渺令在洛婧依的手上,他也是無意中知道飄渺令一直都在洛婧依母親的手上,而現在洛婧依的母親去世了,自然也就落在了她唯一的女兒手上。
不過這個秘密,櫟王一直都自己一個人死守着,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現在衆卿家是不是都沒有什麼異議了?那麼就退朝吧。”皇上說完之後,還沒有等到下面做出什麼反應,就匆匆離開了大殿朝內室走去,省的一會兒又會冒出一個兩個官員來給自己出難題。
所有人都不管惹飄渺閣的人,既然閣主都有罷免皇帝的權力,那麼當然也會有管理官員的權力,即便自己和丞相的關係再好,也不能夠真的因爲他的原因,而丟掉自己的烏紗帽或者是身家性命。
因爲知道洛婧依有飄渺閣的人作爲靠山,所有人也都開始順勢改口,不再議論洛婧依大逆不道殺自己的姐姐,反而是開始抱怨這一切都是景月自己罪有應得而已,而至於洛婧依聽見這些的時候,只能無奈人間冷暖。
可是她還是在糾結,究竟要不要去和皇上求情,放了自己姐姐一條生路,畢竟她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姐姐,即便是同父異母,也是流着差不多的血液。
宮殿外面,慕容輕傾看着洛婧依一直都在發呆的樣子,便已經猜到了這個小妮子究竟在自己的心裡面想着什麼,“不會是還在考慮你姐姐的事情吧,我不是和你說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罪有應得,根本就不值得你同情她什麼的。”
“這個我知道,只不過還是覺得畢竟是姐妹一場,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於冷血無情了?”洛婧依嘆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看着慕容輕傾說道。她也覺得自己太無能了,總是這樣的心軟,可是她就是這種性格,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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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已經對你無奈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我都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一些什麼東西。”慕容輕傾最後完全對自己身邊的女人無語,大步向前走去,一副根本就不想要搭理洛婧依的樣子。而且因爲慕容輕傾的腿實在是太長了,洛婧依也就只能是在他的身後一路小跑的跟着。
宮外的小云朵還有追影,兩個人一起託着自己的臉看着宮門口的情況,但是等了很久之後也沒有看見洛婧依和慕容輕傾出來,雖然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出事,可是還是難免讓人有些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