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銅雀,上道洞
陰霾的天氣持續的雨水似乎澆滅了整座城市的熱情,路上稀少的行人,過往車輛濺起的水花,冷清的店鋪。
好吧,現在時間是早上6點。
“哥nim,到了”
車七拐八拐的從一條路轉進了另外一條路,停在半坡靠邊的位置,車內的張賢被開車的金石頭叫醒。
對於現在的作息時間張賢多少有些不適應,以往都是工作到很晚還要負責巡場,所以都是睡到大中午纔起來,自從接手崔成的地盤後不知道是不是大父想讓張賢過的輕鬆一些,所以也更改了塑料大棚的運營時間。
當然,工作量並沒有減少,金大彪無法完成的工作還得交給張賢去處理,比如現在,上道洞有一個45歲左右的大嬸欠了公司一筆款子,數額不小,用房屋抵押的,三天時間都沒有找到人,今天張賢和金石頭去了。
那些公司裡西裝筆挺的傢伙每天都是下午過去蹲到晚上十二點左右,這個時間點對於一個喜歡賭的人來說怎麼可能在家裡,早上六點,還沒有出門,這個機率比較大。
“那家?”
下車,張賢掏出兜裡的煙一邊點燃一邊問着。
金石頭異常認真的指着左手邊那棟白色帶庭院的房子說着:“哥nim,就是這裡,房子看起來還不錯,庭院,草坪,松樹。”
擡頭,張賢看了一眼,屋裡沒有一點燈光,邁步朝門口走了過去,金石頭眼疾手快趕緊打開了庭院木門,來到門口,金石頭左顧右盼低聲說着:“哥nim,我去看看旁邊有沒有窗戶。”
“你是小偷嗎?”
被張賢這麼一問金石頭楞了一下,隨後呵呵笑着:“哥nim,別開玩笑,我怎麼會是小偷,那麼低級,我可是哥nim的貼身小弟,那可是大韓民國……”
不想聽這個傢伙白癡下去,張賢打斷了他的話道:“按門鈴”
“什麼?按門鈴嗎?”
張賢不想廢話,金石頭只好照辦。
按了五次,半分鐘左右裡面沒有反應,張賢扔掉菸頭狠狠的踩了一腳,突然喊着:“大嬸,我是社區的,有鄰居說你們家最近幾天有可疑的陌生人徘徊,今天我們和派出所過來看看情況。”
“派出所?哥nim,可我們是借貸公司的啊,怎麼……”
忍不住
張賢實在是忍不住愚蠢的金石頭了,擡手一巴掌讓他閉嘴。
果然
這次屋裡有動靜了,客廳亮起了等,有聲音傳來,隱隱約約好像在說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也沒有人在附近找麻煩。
“大嬸,我們是例行詢問一下,可以開下門嗎?”
金石頭很懷疑,這樣就可以讓屋主開門?開什麼國際玩笑,但事實是屋主開門了,一個燙了頭髮的中年女人,懷裡抱着一隻白色的小狗,小狗汪汪汪的叫着,張賢就站在門口隔着大嬸一米左右的距離。
“你是社區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大嬸有所懷疑,不過張賢的面向並不是那種壞人的面向,加上他的穿着是休閒,所以並沒有馬上關閉房門。
“大嬸”
金石頭冒出來了,一把將房門拉開,大嬸根本來不及反應,和張賢相比,金石頭的出現讓大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嚇的連續後腿了好幾步,懷裡的小狗也跌落了下來。
“汪汪汪”
小狗忠誠的守護者大嬸,儘管它只是一個小不點,不管是體格還是面向都沒有一點威脅的小不點。
“再叫我把你吃掉”
真不知道是被金石頭嚇到了或者是偶然的緣故,小狗停止了叫喊,張賢擡手一巴掌拍在金石頭的後腦勺,皺着眉頭道:“別說廢話”
進屋
大嬸無處可躲,而且她忘記了報警,後腿到了廚房那邊隨手抓了個勺子捏在手裡當做是防禦。
關上門,金石頭跟在張賢身邊,張賢徑直走向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又點燃了一支香菸。
沉默
屋裡除了張賢抽菸的聲音和一邊大嬸在顫抖的呼吸聲外沒有其他聲音,越是這樣,大嬸心裡越是害怕,她擔心自己今天會被這兩個陌生人弄死在家裡,沒理由不擔心這點。
一支菸抽了一半,張賢這才緩緩開口:“大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初你借錢的時候沒有人逼你寫欠條,既然簽了字,就要履行欠條的內容,今天我來是收屋子的,把鑰匙交出來吧!”
“你們這羣沒良心的吸血鬼,我爲什麼要交出房子,我說過不還錢嗎?我只是欠了六張大的,這房子可是值十一張。”
金石頭搶在張賢之前開口吼了回去:“大嬸,說好話時候交出鑰匙,你的本金是六張,加上利息已經超過十一張了,最近一直在躲,你以爲躲得了嗎?那張你按了手印的欠條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列出了利息。”
“你們那是利息嗎?你們是高利貸”
終於
張賢說了那句他不想說的話,而且說的很篤定:“聽着,你不賭博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事情,現在你還活着應該好好感謝上帝,就當花錢買教訓,以後的人生好好過,別再沾染賭博了。”
“哥nim,他們不賭的話我們怎麼掙錢啊?”
這個白癡
大嬸聽了張賢的話也是一愣,是啊,沒有人逼她去賭博,也沒有人逼她借錢。
“大嬸,你在不交出鑰匙的話就不要怪我動手了,這個,嗯,比較值錢。”說着,金石頭拿起客廳拜訪的瓷器瓶就要往下摔,張賢搖了搖頭說着:“那是公司財產,你確定要摔碎?”
“嚇死我,幸好沒摔”
閒聊,閒逛,從早上6點一直持續到了7點多,大嬸最後妥協了,哭着求着張賢給她一次機會,放她一馬,張賢表示她還活着就是放了一馬,最後大嬸交出了鑰匙,但也表達房子她會贖回去的,讓張賢千萬不要抵押販賣出去。
這話對張賢沒用,他是來幫金大彪忙的,至於賣不賣不是他說了算,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院落裡突然吵雜了起來,金大彪嚷嚷着來了很多人,拿着攝像機不知道幹什麼。
張賢開門,的確是攝像機,上面有標識,是kbs的人,他們是在拍電視劇?
不
這不是在拍電視劇,因爲張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揹着包包又推着箱子的女人,肩並肩和另外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一起,他們被攝像機包圍,有說有笑正在朝這邊走來。
“對不起,我們現在在拍攝,可以請您迴避一下嗎?”
金石頭往前一站,張嘴說着:“西八,你tm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和哥nim說話”
不對勁,kbs的人注意到了不對勁,這裡的房主是中年大嬸,他們簽訂租房合同時大嬸說過只有她一個人生活在這裡,沒有兒子,那這兩個人是誰?
暫停拍攝,不遠處,兩個參與拍攝的人也好奇的朝院落這邊看了過來,男的到沒有什麼,女的整個人卻石化了,怔怔的看着院落裡站着的那個男人,那個嘴裡含着香菸的男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在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