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看到白虎媽媽將小白老虎送到方徹懷裡,並且回頭指了指草叢,示意:平常我就在那邊,小傢伙餓了就過來吃奶就行。
方徹表示:這完全沒問題!
於是,兩人一熊與白老虎一家達成完美協議。:白虎夫婦暫且在不遠處建立臨時新家住下來,方便照顧小虎。
而方徹與雁北寒留在湖邊,負責幫助小虎成長,夯實根基。
平常只需要照常生活便好,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擔心。
平白無故得了兩個強大保鏢,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雖然暫時不能出去歷練了,但是……難道之前就行嗎?
所以……珍惜,滿足。
沒有蛇,沒有危險,資源足夠,天材地寶一堆。
又有完全匹配的對手隨時切磋,隨時戰鬥。
兩人進入了修爲的高速成長期。
三月後,方徹的修爲便如坐火箭一般直接到了武侯二品,而雁北寒的修爲則是穩步的提升到了武王一品。
而白虎一家子則是有些奇葩了。
一開始小白虎蜷縮在方徹懷裡,練功睡覺,後來白虎爸爸以自己重傷未愈而且需要看孩子的藉口,也變得和兒子一樣大進來了。
隨後是白虎媽媽很是不好意思的表示,丈夫和孩子都不懂事,怕得罪了貴客,需要過來監督一下。
於是也變得和兒子一樣大進來了。
加上小熊……
方徹身上天天掛着四個小毛球。
有時候方徹和雁北寒對練時長太多,白虎爸爸還能自告奮勇,控制修爲獨戰兩人,三兩招將兩人壓抑的全身潛力爆發,然後就又能開始修煉了……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修煉,雁北寒和方徹是一點也不敢懈怠。
只有雁北寒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雁北寒都很迷惘,怎麼突然間形勢急轉直下,我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這一家子白老虎簡直將方徹當做了神仙在供奉,卻將自己當做了奴隸在使喚。
而且是一個‘幹活不利索,拖延時間太多’的奴隸。
若不是因爲要留着自己和方徹做個伴的話,白虎爸爸早就一口將雁北寒吞了。
對它來說,雁北寒這張國色天香的臉,還不如白虎媽媽屁股上的一根毛重要……
雁北寒憋屈的要死要活的。
自己居然淪爲了一個別人的附屬品,掛件。
而且還是一個朝不保夕的掛件。
天天陪練不說,還要天天干活,比如烤魚……
每天的工作量大的驚人,還要拼命修煉,要不然還真有可能被方徹趕上了。
因爲就現在來說,三個月就被趕了一品半了……
這樣下去怎麼行?萬一要是被方徹趕上了,難道切磋的時候自己還要動用底牌?
那也太丟臉了吧?
所以雁北寒之練功刻苦程度,讓方徹都是刮目相看,深深感覺這唯我正教的魔女的可怕。
爭分奪秒。
戰鬥完了就立即歸攏,沉思,總結,修煉;然後幹活,用最快的速度將手頭上活兒提前幹完,然後就再次開始練功,吸納……
尤其是白虎兩口子拉着方徹進入精神力領域去‘聊天’的時候,雁北寒更有一種‘偷偷練功驚豔衆人’的成就感。
那短短的時間裡的專注與認真,簡直無與倫比。
第四個月,方徹高歌猛進,突破了武侯三品;而雁北寒從武王一品初級到了武王一品巔峰,雖然是跨越了不少,但是畢竟沒有突破二品。
沒突破二品,自己就等於是原地踏步。
但是方徹卻突破了!
雁北寒氣惱至極,感覺自己的優勢逐漸縮小,索性晚上也不睡覺了,將原本就有限的睡眠時間,全部拿出來練功。
用打坐代替休息。
這種方法雖然是可行的,但是畢竟沒有身心放鬆,若是到了聖級以上,或許完全可以代替休息睡眠,但是雁北寒現在明顯還不行。
在連續加班一週修煉之後,雁北寒在切磋中睏倦走神,被方徹連續毆打好幾頓。
而雁北寒終於在二十天後突破武王二品的時候,方徹也同步突破了武侯四品!
而且根基十分穩固。
又被追了一品!
雁北寒欲哭無淚。
然後又被白虎爸爸催着幹活:“嗷嗚!”
去烤魚!
雁北寒困得要死,烤完魚之後也想通了,於是再次恢復了沉靜風度,該練功的時候練功,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居然自己制定了一套嚴格到了極點的作息計劃。
每天按照計劃來,紋絲不亂,紋絲不動。
這讓方徹都有些佩服了。
“厲害啊!”
在切磋的時候方徹誇獎。
雁北寒翻個白眼:“我最近悟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人都是不希望這麼自律的,每個人都想要散漫躺平而且勇猛精進。所有的自律的人,都是經過了一番毒打之後,才做到的。”
雁北寒道:“其實這個人他自己並不想要這麼自律。也不是天生的這麼自律。”
“有道理。那麼那些在經過毒打之後依然還不能做到自律的人呢?豈不是更多?”
“所以在任何的世界上,才都是強者最少。”
雁北寒淡漠的道:“所以很多強者認爲,他們搶奪殺戮弱者,乃是天經地義,因爲他們比弱者多付出了太多,嚐盡了弱者畢生都無法品嚐的苦和勞累,憑什麼要和他們平起平坐共享這人間資源?”
方徹淡淡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雁北寒眼中露出譏誚之色:“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對。但是卻也要隨時做好自己被更強者如此欺凌的準備。”
“我怎麼想,我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有時候,那種突然升起的憐憫,讓我不願意去欺凌弱小,也不願意因爲我而讓他們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但是我同樣知道,我遲早會變成那樣的人。”
雁北寒淡漠的眼神看着外面的浩渺湖水,輕聲道:“因爲我就是在唯我正教至高層呵護之下長大的,我們唯我正教,做的便是這樣的事情。我縱然一生不殺生,但是我所享受的,我所擁有的,卻無一不是因此而來。”
“我花掉的每一分錢,上面都有弱者的鮮血。”
“我喝掉的每一杯酒,裡面都有弱者的哀嚎。”
“我所有的瀟灑裡面,隱藏的都是無數的,弱者如山的屍體,如海的鮮血。”
“所以我別無選擇。”
“如果有一天我被守護者殺死,縱然是我一生潔淨如月,也是罪有應得。”
“但,所有在將來或者以後,死在我手裡的守護者和無辜者……也不會少。我相信我會心存憐憫,但是卻不能不做。”
雁北寒淡淡的笑了笑:“方徹,你能明白嗎?”
方徹默然不語。
雁北寒道:“方徹,你說,如果我真的一生不殺生,到了有一天守護者要殺我,我在臨死之前跟這個守護者高手說,我從未殺過無辜,從沒有殺過守護者,你說……他會相信嗎?他會因此而饒過我不殺嗎?”
方徹苦笑一聲。
思慮良久,搖頭道:“他不會信!也不會因此放過你不殺。”
雁北寒淡淡道:“那我自己做那些守護者眼中的積德行善之事,你覺得有意義嗎?”
方徹不答。
“若是有一天,唯我正教沒了,那麼守護者會放過積德行善一生的我嗎?”
“或者說我到那個時候還活得下去嗎?”
雁北寒淡淡的笑了笑,道:“方徹,你相信命嗎?”
方徹毫不猶豫的點頭:“我信!”
“是的,我也信。每一個人都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他的命運!生,自己不能做主;死,自己亦不能做主也。”
雁北寒笑笑。
方徹道:“雁大小姐今天的話,可有些不像是唯我正教的魔女呢。”
雁北寒微笑道:“有些守護者,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未必就像是守護者。”
方徹頭痛的道:“我們爲什麼又再次回到這樣的話題上?”
雁北寒站起來,姿勢優雅的伸了個懶腰,道:“或許是因爲我悟了吧,不得不說這段時間雖然勞累,但是很安逸,很享受。”
她回頭展顏一笑,道:“你說,人突然想到某個道理之後,爲何會有這麼強的傾訴分享的慾望呢?”
“……??”
這個問題方徹真是被問愣住了。
但回想一下,貌似的確是這樣的。
雁北寒反而沒有深究,微笑道:“只希望這安逸的日子,可以長久些吧。”
雁北寒的真誠禱告並沒有感動陰陽界的上天。
事與願違了。
這一天傍晚,天色剛剛開始昏暗,已經恢復了的白虎爸爸和恢復了大半的白虎媽媽正窩在方徹懷裡繼續汲取好處,驟然間卻是渾身的白毛都炸了起來。
猛然跳下來落在地上,目光慎重沉重的看着遠方天空。
隨即老虎爸爸迅速開啓精神力領域,將方徹兩人拉進去:“孩子交給伱們了,帶着孩子走,我們來引開對手。”
方徹知道情勢緊急,現在絕對不是客套的時候,一口答應:“好!”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什麼‘我不走,我和你一起戰鬥’‘我們講義氣’‘同生共死,不過一死而已’那種話,屁用沒有還會拖延時間。
而雁北寒和方徹都是腦子無比清醒的人。
一手一個,抱起小白虎和小熊,就往大湖方向全速飛掠。
而在這一刻。
傍晚的雲層之上,驟然霞光萬道。
一頭碩大的鳥兒,腦袋上天然形成王冠一般的肉冠,肉冠上是彩虹一般的羽毛。
渾身七彩的羽毛閃爍着光芒萬丈,強勢破開雲層,出現在天空中。
雙翅一展,厚厚的雲層向着兩邊轟然滾動排開。
在它身後,跟着一大羣先前曾經出現的大鳥。
目標明確,向着這邊山林,俯衝而來。
很明顯,是之前的大鳥們吃了虧,回去搬來的救兵。
但這隻鳥兒也太大了些。
雖然在緊張的逃命,但是兩人心中依然升起一陣驚豔感:這隻鳥兒好漂亮!
白光一閃,白虎夫妻已經在數千丈之外的山巔現身。
兩頭碩大的白老虎雄踞山峰上,仰天咆哮:“火鳳!沒你的事!你休要多管閒事!你雖然是巔峰王者之一,但也不能破壞了規矩。”
龐大的精神力,撲天而去。
這是在提醒:來的這個傢伙乃是火鳳。這個世界強者之一!
火鳳清唳的聲音充斥長空:“白虎,我已經對你數次手下留情,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手下子民再開殺戒!這筆賬,我必須要和你算一算!”
轟隆一聲,一道火柱從天而降,照亮了整個天地。
而方徹兩人往湖邊走的身影,也被照的清晰可見。
頓時,跟在火鳳身後的一頭大鳥一聲長鳴,收攏翅膀,如同一支箭一般向着方徹這邊衝下來。
恰在此時,方徹兩人帶着兩小剛剛躍入水中。
轟隆一聲,方徹毫無保留的全力激發水流,如一道銀亮的箭,直衝長空。
不求傷敵。
但務必要遮掩一下對方的視線。
隨後帶着雁北寒和兩小,全力在水下轉移方位,向着深水區側衝而下。
全力以赴。
瞬間側衝百丈,水下百丈。
轟隆一聲,原本如水的位置濺起沖天浪花,那是那頭怪鳥衝下來了。
但方徹已經將這一整片變成了漩渦,不至於對強大的怪鳥造成傷害,卻可以遮蔽視線,尤其是水下視線,更加不清晰。
震盪感傳來的時候,方徹已經帶着雁北寒和兩小再次下潛兩百丈。
那頭怪鳥不甘心的在水裡穿梭一會,沒有找到,終究是隻鳥兒,在水下待不了多久,就衝了上去。
方徹這才安心一些,輕車熟路的找到水底懸崖,先在這裡停留一會。
聽着上空轟隆隆的聲音,和強大的震盪感。
現在兩人都是實力大進,比起上一次下水,提升了太多;這種戰鬥的震盪感,已經可以忍受。
但依然感覺心跳加速。
而且上空,不斷地有碩大的影子閃爍,顯然依然有怪鳥在水面上空盤旋,希望發現他們的身影。
遙遠的一聲咆哮,是白虎的聲音,似乎是在告別。
戰鬥的聲音逐漸遠去,顯然白虎夫妻在確定這邊安全之後,選擇了突圍。
兩團巨大的白影騰空而起,帶着渾身斑斑血跡,驟然肋下生出兩對翅膀,拼命向着遠方而去。
它們本就不是火鳳對手,現在孩子已經託付出去,未來可期,再也沒什麼牽掛。
這一走,竟然連這邊的巢穴,也徹底放棄。
從此後,這片山林再也不是白虎夫妻的領地。
火鳳顯然沒料到白虎夫婦這麼決絕,它本打算打一頓之後,若是對方有求饒表現,還能順勢收下兩個強橫的手下。
但沒想到白虎夫妻居然連家都不要了。
就在空中佇立,看着白虎夫妻越飛越遠,沒了影子。
竟然沒有追擊。
空中飄飄蕩蕩,幾片明亮的羽毛,從天而降落入大湖之中。
三四頭怪鳥在湖面上來回盤旋,此起彼伏。
顯然是打定了主意守株待兔。
分明是有幾個傢伙鑽到湖水裡去了,你們又不是魚,就不信你們不出來。
方徹聽到白虎夫妻離去,心裡也放了心,帶着雁北寒和兩小繼續往下潛,一直到了水底。
然後他在水底懸崖下乾脆開了個洞。
幾個人住了進去。
別的作用沒有,但是可以讓大家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不用浮起來。而且,他將這個洞,當做了氧氣補充室。
乾脆把水流全排出去,搞成真空,裡面不斷地咕嘟嘟冒進來氧氣。
這就挺愜意。
起碼雁大小姐很是滿意。
在方徹的控水能力加持之下,算是在水中安定下來,但是這在水裡面,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但是怪鳥制霸高空,卻更加是危險。
方徹連續三天出去偵查,都發現有怪鳥在上空不斷盤旋。
顯然怪鳥還沒有放棄。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在水底安靜的等着。
不過反正方徹在水下也能練功,而雁北寒就只能靠自己隨身攜帶的資源了。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終於算是極爲暫時的安定下來。
但是之前的沒有任何危險的安逸日子,算是徹底泡湯了。
雁北寒抱着小腿坐着,陡然間哀嘆一聲:“方徹,你說,咱倆是不是衝撞了什麼?”
方徹不解:“怎地?”
“你看,咱們本來好好地,突然間遭遇蛇族攻擊,對吧?然後蛇族之後,蜈蚣族也大舉而出……逼得我們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好不容易擺脫了蛇族和蟲族,一頭撞進了老虎窩裡。”
“千辛萬苦提心吊膽和老虎終於化敵爲友……可是……好日子過了這才幾天啊?”
雁北寒俏臉有些扭曲的攤攤手:“哐當一下子就被打碎了,然後老虎靠山沒了,蛇族和蜈蚣族卻還在,而且現在還多了一個飛禽族……”
“更無語的是老虎靠山是被飛禽族打跑的!”
“而飛禽族貌似更加難以對付……”
“你瞅瞅咱倆這運氣,這不基本就是災星啊?不會是衝撞了神靈吧?”
雁北寒嘆息一聲:“我們分明啥也沒幹,驀然回首,居然已經天下皆敵。”
雁北寒小臉悲催,一派惆悵。
方徹差點笑出聲,老神在在,道:“那也是你衝撞的神靈,畢竟我乃是守護者,一身正氣凜然。怎麼會有神靈對我生氣?”
“呵呵……”
雁北寒皮笑肉不笑:“你真幽默。”
“幽默不幽默的,這才哪到哪?”
方徹安慰道:“這才得罪了三個族羣不是?我就不信了,這麼大的世界,就三個族羣?距離你說的天下皆敵,還有遙不可及的距離。”
方徹正色道:“你我還需努力,爭取做到真正的,天下皆敵!”
雁北寒愣愣的看他一眼,苦笑道:“之前有人說,有些事情男人和女人不一樣,我一直都有些不以爲然。但是今天,我明白了,的確不一樣。起碼我沒有你這種沒心沒肺。”
“有什麼辦法呢?”
方徹攤手:“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只是蛇族,我們就已經惹不起了;再加蜈蚣族,不過就是雪上加霜而已。再加飛禽族,頂天也就是蝨子多了不癢。”
“因爲這三族,都有輕易找到我們的能力,不是嗎?”
雁北寒嘆口氣,一時間只感覺渾身無力,道:“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她拍了拍小白老虎的腦袋,笑道:“起碼咱們還多了一個幫手不是嗎?”
幫手?
這吃奶的小老虎?
方徹佩服的翹起來大拇指。
他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快就學會了苦中作樂。
苦中作樂,固然是一種無奈局勢,但何嘗不是一種人生態度一種面對絕境的豁達心態?
而作爲江湖人來說,這在絕境中還能苦中作樂的人,才真正具備了走出去的可能!
若是直接就被嚇死了,那麼……就再也沒有什麼希望了,哪怕給你希望,你也抓不住。
每隔五六個時辰,方徹就出去偵查一次。
十天之後,空中怪鳥的巡邏力度明顯減弱了。
但卻還有。
方徹和雁北寒在這段時間裡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小熊在這水底,如魚得水,根本看不出任何難受。
反倒是小白虎表現出了昏昏欲睡。
很明顯不適應水下的環境。
一開始七八天還好。
但過去這段時間,哪怕方徹將水底的靈氣充足的快要爆炸,小老虎依然懨懨的。
“老虎居然不如熊!”
雁北寒很震驚。
“估計小熊的根腳,比小白虎要厲害得多。”
方徹猜測着。
雁北寒也是這麼想的。
小熊的來歷充滿了神秘,根本不知道從何而來。但是小白老虎的來歷卻是清晰的很。
到了第十五天,眼看着小白虎已經堅持不下去,方徹也只好冒險帶着小傢伙選擇了一個水草豐茂的地方,悄悄讓小老虎只是露出鼻孔和半個嘴巴,呼吸了幾口。
幸虧沒被發現,但是方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僥倖,有一不能有二了。
二十天過去。
方徹甚至在水下再次突破一品修爲,武侯五品。
而雁北寒還在武王二品原地踏步。
太憋屈了。
雁大小姐氣的幾乎發暈。
“又被追了又被追了又被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