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四海等人呆呆看着。
看着這肆虐江湖的千山風團夥所有人,一個不少的死在這裡。
在方隊長刀下,完全就是待宰羔羊。
剛纔還氣焰滔天,猙獰兇惡,轉眼已經一地死屍。而方隊長身上,連一滴鮮血都沒有粘上。
衆位鏢頭鏢師呆若木雞,眼神震撼的看着這一切。
鮮血在地上汨汨流淌。
轟的一聲。
方徹一拳打出一個洞。
衣袖一拂,呼的一聲,所有屍體就都被捲了起來扔了進去。然後衣袖又一拂,塵土回來蓋上。
整個過程,衆人只來得及眨了一下眼。
“魯總鏢頭,你們處理一下路,繼續前行。我去去就來。”
方徹拔身而起。
魯四海一句‘我和你一起去……’還沒出口,方徹已經流星一般消失不見。
除惡務盡!
方隊長殺心已起。
這千山風與魯四海的談話,就已經讓方徹不由自主的動了好幾次殺心。
既然殺了這些人,當然要殺到老巢的。
看着方徹身影消失。
衆位鏢頭鏢師震撼的心情還沒有回覆過來。
“這……這千山風面對方隊長,竟然不敢還手!就這麼跪着被砍了、!”
有人依然感覺不可思議。
有人反駁:“還手有用嗎?這可是方屠!”
“噤聲!說什麼方屠……叫方隊長!”
“有一說一,方隊長殺人是真利索,真瀟灑!”
“廢話,你要是殺過幾億人,你也瀟灑!這都超過熟能生巧的境界了,完全是……天衣無縫,猶如天成。”
“嘖嘖……千山風這天殺的,恐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死吧。這運氣,真是絕了,出來劫道正好劫了方屠。嘖嘖……”
“這算什麼運氣……千山風純粹是被人坑了。居然得到了那麼離譜的情報,真不知道這都是誰給他的?”
“這還用問?肯定這條道上其他的勢力聯合的,這樣的天賜良機,將千山風推出去坑死,大家日子不都好過很多?”
“江湖啊江湖啊……都說沒點心眼別混朝堂,但是這江湖,沒點心眼,不懂人情世故,也混不得啊。”
“如果到了一定地步,就可以隨便混了。比如方隊長。”
“廢話!這整個人世間,有幾個方隊長?”
這話說的衆人一陣啞然。
的確,縱觀整個人間天下,自古至今,有幾個方隊長?
“我有種感覺,方隊長,恐怕會成爲古往今來,包括唯我正教所有魔頭在內的……第一人屠!古往今來,空前絕後……殺人最多的人!”
“附議!”
“我也附議!”
魯四海終於忍不住了:“別逼逼了,快來幹活,清出山道,咱們繼續前進!”
頓時幾個鏢頭一擁而上。
一個鏢頭湊到魯四海耳朵邊:“總鏢頭,這事兒……是您乾的吧?”
魯四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何以見得?”
“因爲……對咱們鏢局好處太大了。此事之後,這條道上所有人都欠了總鏢頭活命之恩,以後咱們鏢局,便暢通無阻了。”
“不錯。”
魯四海道:“有千山風這個例子在這裡,這活命之恩就是實打實的。誰不認都不成!”
“我們畢竟不比方隊長,我們吃的這碗飯有特殊性。”
魯四海嘆口氣。
“但這事兒卻不能瞞着方隊長,這屬於利用了方隊長的名氣了。”魯四海道:“等方隊長回來,這件事需要挑明的。”
“難怪總鏢頭沒否認。”
“否認有用嗎?方隊長在白霧洲殺一個億,一個人都沒殺錯,你以爲他只會殺人嗎?”
魯四海無奈道:“在這種大洲裡,殺一個人都要報官;但方隊長殺了好幾個億了……若不是絕世聰明,誰能幹得了這種活兒?”
“所以這趟鏢費用不能收,而且……還要另外備一份厚禮。”
魯四海目光悠遠,輕聲道:“真的很羨慕方隊長……但這麼做,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豁得出去的。”
衆人都是默默點頭。
方徹這麼殺下去,當然是痛快得很。
但是身上頂着的壓力,卻也是一天比一天更重。
這種壓力,真的能把人壓死的。別看方徹現在乃是手持生殺令,等於是執行任務。但是一旦有任何的行差步錯,恐怕就會面臨整個天下海嘯一般的反噬討伐!
“方隊長,是真風光,但是也真正不容易啊!”
魯四海充滿感慨的說道。
衆人都是默默點頭。
車隊出去二百里。
空中黑影一閃,方徹凌空出現,直接落在自己白馬上。
“完事了?”魯四海問道。
“完事了。”
方徹默然道:“人不多,就兩三千。留了些老弱和孩子沒殺……財產收了九成。”
魯四海身後,衆位鏢頭都是一臉黑線滿心震撼。
這纔多久?
就屠滅了千山風的老巢回來了。
而且,居然包括了搜刮財產的時間。
魯四海倒是有些詫異,他本以爲方徹過去,是男女老幼一起斬殺的。
“還留了根兒?”魯四海道。
“我也想斬盡殺絕的。”
方徹淡然道:“畢竟,這些人也是吃着別人的血肉長大的,按理說起來,沒什麼無辜。凡是被千山風搶掠的,哪一個不是傾家蕩產?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心軟了……”
“孩子雖然是吃着罪惡的飯長大,但他們畢竟還懵懂年幼……”
方徹嘆息一聲:“至於老者……若是都殺了,孩子又沒人照料,還是等死……只好留一部分。”
魯四海默然良久,道:“恐有後患。”
方徹嘿嘿一笑:“再殺便是。以我現在的狀態,只要不遭橫死,在這個大陸上再殺個萬八千年應該還能熬得住。”
再殺個萬八千年!
魯四海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白霧洲三個月,您就殺了一個億,若是按照這樣算下去,萬八千年……
“哪有那麼多人讓你殺啊……生都生不及。”
魯四海開個玩笑。
隨即開始認錯道:“方隊長,這一次千山風的事情,我……”
“你不用說了。”
方徹擡手製止,淡淡道:“我都瞭解。而且,你要將千山風的事情,用最快速度傳出去,傳的越邪乎越好。”
“方隊長的意思是……”
“正如伱所說,這個世界上千山風這種劫匪是殺不絕的。一旦與唯我正教戰鬥吃緊,那就更加顧不上這些人,所以,你這一次將千山風弄過來,正好是完善了我的計劃。順勢而行,此其時也。”
“方隊長果然胸有乾坤,聰慧過人。我一定做到。”
魯四海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我還想要知道,魯總鏢頭因爲這件事對我的補償是什麼。”
方徹道。
“補償……”
魯四海想不到方徹這麼直接,就這麼問到了臉上,不由也是窘了一下。
“方隊長您看呢?”
“我不要天材地寶靈晶寶貝啥的。”
方徹淡然道:“大刀鏢局每年向東南總部交銀子吧。”
“……”
魯四海愕然。
“交多少,魯總鏢頭自己說了算。”
方徹道:“如此可好?”
魯四海心中盤算一下,道:“那就這麼辦了!”
方徹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如今東南總部完全可以說是富得流油,錢多的花不完,但是方徹知道,這只是表面,也只是暫時。
現在不過就是打土豪而已。
但這幾個月過去,基本東南土豪也就打的差不多了,再來一輪,東南就打完了。
就沒有了現在這樣的財務來源。
重新陷入之前的坐吃山空狀態。
外財橫財沒有了,但有一座不斷擴大的涅槃武院卻會長久地存在,而且一直存在下去!
對於東南總部來說,乃是最大的負擔。
有多少錢,都不夠花的!
所以方徹也在不斷地爲東南總部謀財路。
方徹固然是心狠手辣,但是,這涅槃武院卻是他提議的,而且也是他大力促成。
所以,雖然沒人要求他不斷地弄錢來,但他還是主動地這麼做。
按道理,這都是趙山河的事情。
方徹不由得感嘆:“趙山河手下有了我,這老東西少幹多少事兒啊,真正是甩手掌櫃,清閒得很。”
魯四海翻個白眼,沒說話。
方隊長你固然是一把快刀,也是撈錢的好手,但是作爲主政一方的總長官來說,賺錢固然不容易,但如何正確的花錢,卻也是更難。
每天不知道多少事兒,複雜而又繁瑣。
方隊長弄回來的錢越多,趙總長官和財務長官就越累啊……
“不知道前面還有沒有劫匪來。”
方徹有些興致勃勃:“我有點上癮。實在不行,魯總鏢頭指點一下道路,我一個個的找過去,都剿了得了。”
魯四海面如重棗,一言不發,策馬前進。
來,是絕對不會有劫匪來了。
但是爲你指路,卻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那樣,大刀鏢局再走這條路,那是有多少死多少了……
“魯總鏢頭,你看如何?”
“不如何。”
魯四海一口回絕。
“也算是爲你們清了路……”方徹道。
“這江湖路,方隊長剛纔也說是永遠清不完的。換一批新面孔,更狠!”
魯四海嘆口氣,扭曲着臉央求:“方隊長,我們大刀鏢局還要吃這碗飯,請您放過我吧……如果方隊長實在想幹,可以在以後我沒陪着你的時候再來一次。”
“……好吧。”
方徹沒辦法了。
魯四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自己還能說什麼。
往前幾千裡,連續兩天趕路,果然是一片坦途,別說劫匪,連探子也沒一個。魯四海的人將千山風劫匪的消息往外一陣散發,也沒見到什麼迴應。
但是魯四海自己心裡知道,平靜的水面,已經扔進去了大石頭。漣漪正在散開之中……
這一路甚至有好多的商隊,藉着機會跟在了鏢局後面,搭了一趟順風車。
讓魯四海驚訝地是,這位方隊長居然向這些商隊每一個都收了一些保護費。
只收了不到十萬兩。
簡直是嗜錢如命啊。
你押着幾萬億的財產趕路,還去收那十萬兩?而且是收了幾十家!財迷到了這地步還真是沒想到的。
但對於方徹來說,再少也是錢。十萬兩,不就夠涅槃武院的孩子們吃一頓飯了?
爲何不收?
但這話,他卻沒說出來。
有些事,不用說。
將收來的銀子扔在鏢車上,方徹繼續在前面帶路。
又是一天過去。
靠近白雲洲了。
這裡距離碧波城就不遠了。
方徹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消息應該發酵的可以了。若是自己猜的不錯,那麼完全可以趁着這一波機會,清了這千山萬水的一整條路。
“魯總鏢頭,我需要離開一趟,明日中午前就不回來了。你且前行,若是遇到劫道的,幹不過的話,儘管給他。然後我再去要回來便是了。”
方徹道。
魯四海一臉無語:“方隊長,你儘管放心去辦任何事。這一路一直到東湖洲,已經安全到了太平盛世的地步了……什麼劫匪還敢來……”
真整無語了。
千山風的覆滅,老巢都被剿了的事情,現在已經沸沸揚揚的傳遍江湖。
所有綠林人士,凡是在這條道附近的,都跟冬眠一樣的老實了。
哪裡還有什麼劫匪?
若是還能有湊上來挨宰的,那得多麼缺心眼啊?
而且魯四海收到了無數的感謝。
“魯總鏢頭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以後在這條路,儘管暢通無阻!小弟拜謝了……”
“此事之後,必專程感謝魯總鏢頭活命之恩。”
“……”
可說是贏麻了。
“我不在的時候,可一定要有幾夥劫匪來劫鏢啊。上一次收攏千山風的財產可是很豐收的,足足幾千萬,還有靈晶天材地寶什麼的,這些劫匪,可都是肥羊啊。”
方徹帶着無窮的期望,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容,留下如此一句話走了。
因爲這句話,魯四海無語了五百里路。
肥羊!
“那些專門稱呼別人爲肥羊的劫匪,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在方隊長眼中,就是一頭頭肥羊吧?”
魯四海忍不住吐槽。
“何止!”
一個鏢頭也是一臉無語:“恐怕方隊長把他們都當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了……”
“總鏢頭,前面不會真的還有吧?”
“有個屁!”
魯四海道:“這都到了白雲洲了,白雲洲過去就是白象洲,再過去就是東湖洲了……這三個洲,都被方隊長殺成什麼樣子了?劫匪在這三個洲,現在已經屬於珍稀物種了……”
魯四海有點得意,因爲這一波自己的收穫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再有消息來問的時候,魯四海得意洋洋:“沒事了,只要你們不劫鏢,就沒事了。方隊長?出去辦事了,明天下午纔會回來。”
“明天下午纔會回來?太好了!”
於是,方徹走了不久。
就有劫匪找上門來,不過卻不是來劫鏢的,而是來感謝的。
“魯總鏢頭!太感謝了!”
幾個劫匪頭目,見到魯四海跟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爹一般,鞠躬作揖,老實極了,探頭探腦:“方大人走了?”
“走了。”
“太好了。就在前面,我們安排了酒宴,感謝魯總鏢頭大恩大德!還請魯總鏢頭務必賞光。順便咱們聊聊怎麼宰的千山風……嘿,真是太過癮了。那混賬終於死了。”
“不去,還要護鏢。”
“我們幫着一起護鏢就是了,總鏢頭,這趟鏢若是在咱們喝酒的時候丟了,小弟們立即自砍腦袋!”
“……好吧。”
“多謝多謝……我叫叫其他的兄弟們。大家都來熱鬧一下,哎呀,這在方大人的鏢隊中喝酒的機會,可就這一次……這可是方屠的鏢車啊。”
“就是就是,我也多聯繫聯繫,想到千山風那夯貨居然跑到方屠面前去劫鏢,老子就忍不住想笑,實在是太可樂了。想一想那貨當時應該有的表情我就爽的要死了……哈哈哈。”
“今夜不醉不歸!”
……
傍晚。
明月已經升起。
而方徹的一隻腳,也已經進入了碧波城。
夤夜歸家,錦衣夜行。
無影無形,一路輕車熟路,就到了方家門前。
身子輕飄飄的就飄了進去。
方雲正和方淺意正在院子裡修剪盆景。
方雲正一隻手裡拿着剪子,一隻手攬着老婆的腰,咔嚓咔嚓……
盆景就修剪的格外好看了。
又有型又有葉,生機盎然。
方淺意滿眼崇拜:“真厲害!真好看!之前都是我自己修剪,但是修來修去,就更難看了,然後修着修着,就沒有葉子了,然後就被養死了。”
方雲正洋洋得意:“我厲害吧?再看這一棵……看我妙手回春……”
咔嚓咔嚓。
一邊修剪一邊哄老婆:“其實你纔是真厲害,你知道你爲啥總是把花養死嗎?”
方淺意好奇地問:“爲什麼?”
“因爲你這種養不起花草的女人啊,能生兒子。不管生多少,都是兒子!而女兒屬於是花,男孩屬於是樹。所以你就養不起花來,不信你種樹試試,絕對活的極好。”
方雲正道。
方淺意對這套歪理深信不疑:“原來如此,難怪我生了個這麼好的兒子……”
“那是。所以你生的兒子格外好。”
“嘿嘿……”
“阿徹小時候調皮不?”
“皮啊,你是不知道,前幾年把我愁的啊,一把把的掉頭髮。又捨不得打。”
方淺意嘆氣。
“以後就好了,我來打。”
方雲正道。
“你敢!”
方淺意瞪眼道:“你敢打我兒子,我和你和離!”
方雲正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只好連連道:“好,不打不打。”
方淺意隨即喜滋滋的問道:“你說,我種樹當真不死?要不咱們種幾顆靈果樹?以後阿徹和夢兒回家,也能吃新鮮的。”
方雲正大包大攬:“這有何難。”
“苗兒從哪整?”
“包在我身上!”
方淺意滿意了:“你還是那麼體貼。”
“嗯,比阿徹好吧?”
“當然,那傢伙在家裡,天天氣我。”
方淺意撒嬌道。
便在這時……
“我啥時候天天氣你了?”方徹落下地來,一臉不滿。
“哇,我兒子回來了!”
方淺意大叫一聲,一把將方雲正甩在旁邊,衝上去就抱住了兒子:“讓娘看看,瘦了沒……哎,我兒子這段時間可是受苦了。那白霧洲,寒冷潮溼,哪裡是人呆的地方。”
方雲正無語的看着見了兒子就忘了丈夫的媳婦,道:“你兒子在那邊殺人你不說。”
“那肯定是那些人不對!要不然我兒子能殺人?再說了,這是執行任務。也沒殺多少!”
方淺意這段時間沒出去,有方雲正各方面護持着。
大家有時候聊天,也只是說方徹去整頓白霧洲了,估計要殺幾個人。
對於方淺意來說……都是江湖兒女,作爲生殺巡查,去白霧洲殺幾個人很正常。
兒子乾的就是這活兒。
而且只是幾個人而已……
對於方雲正來說,也沒什麼壓力。白霧洲是死了不少人,但那是孫無天殺的,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他當然神識察覺了兒子到來,但卻沒揭穿,給妻子一個大大的驚喜!
至於話語引導妻子吐槽兒子專門讓兒子聽到……那都是小意思。
對於方老六來說,這都不算啥。
方淺意仔細端詳,有些心疼:“徹兒的眼睛,沉靜多了,之前眼珠子滴溜溜的多活潑,現在這沉靜啊……哎,人只有經歷的事情多了,纔會如此,我兒子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方雲正:對,你兒子這一趟讓唯我正教的人吃了不少苦是真的!
至於他自己嘛……
難說。
都跟我說大豐收了……
跟方淺意說完,方徹纔開始見禮方雲正:“父親。”
“回來了?”方雲正問了一句廢話。
人都在眼前了你說回來沒?
所以方徹也回了一句廢話:“回來了。”
“回來就好。”
“是啊是啊。”
然後無言了。
方淺意都無語了:這難道就是父子之間的交流方式?
當天晚上,方淺意大展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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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方正航兩口子過來,五口人吃了一頓飯。
因爲方徹說‘只是任務路過,天亮就要走’。
所以方淺意無限不捨:“怎地這麼快就要走?多待幾天不行嗎?這孩子大了真是……”
說着說着就泫然欲泣。
方雲正趕緊安慰。
方徹直翻白眼。
上次回來待了幾天也不知道誰煩的連行李都扔出去了,這次又成了嫌待的少。
反正做兒子的怎麼做都不對唄?
酒足飯飽。
方正航夫婦趕緊告辭。妹妹孩子好久沒見回來了,自己在這裡人家一家人不好意思親熱,趕緊走。
當天晚上。
方淺意和許久不見的心肝寶貝拉着手說了好多話。
說着說着……
說夠了之後,就有點煩了。
“你去找你爹聊去吧。”
方淺意道。
方徹聽出來明顯的嫌棄口氣,忍不住愕然:所以我這趟回來,就被稀罕了半晚上唄……
方雲正倒是沒啥:“走,茶室喝茶,我弄了點好茶。”
進入茶室。
方雲正隨手一揮,隔音結界成立。
“怎麼樣?”
“挺好。”
“話都在通訊玉說完了?沒啥說的了?”
“您想聽啥?”
“算了,東西呢?”
男人之間說話就是這麼直接,尤其是父子。
“東西在這兒,這是神力之精,這是帶着天顏丹的瓊霄花……我不管你神力之精怎麼用,也不管這天顏丹的瓊霄花你怎麼給老媽解釋,反正都是你的事兒,我不管。”
方徹道。
“……”
方雲正無語道;“我還以爲你要專門回來在你娘面前邀功討好呢,結果卻是全扔給了我?”
“這個好可不好討……”方徹苦笑:“我如何解釋蠱神世界纔有的瓊霄花怎麼在我手裡?這活兒還是老爹你來吧。”
“你沒法解釋,我就能解釋了?那我從哪搞來的?”
方雲正對兒子的甩鍋行爲大爲不滿:“對我也屬於是燙手山芋啊!”
“我管你從那搞來的!誰讓這是你老婆!給你老婆謀福利你還嘰嘰歪歪的……”
方徹不耐煩道:“行了,趕緊收起來,還有別的東西給你。伸手!”
方雲正面如黑炭:“到底我是你爹還是你是我爹?老子怎麼感覺自己是個幼鳥在家裡等着被老鳥投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