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吧。”
秦峰雲坐下來,淡淡道:“宴後,都滾蛋。五百多年找不到一個人,咱們這六個人,還有什麼用!”
說着就要坐下來。
衆人低着頭,不敢說話。
天權君主江上鷗咳嗽一聲,道:“宴後,倒也不急着走。”
天璣君主羅浩道:“你在天都還有事?”
“沒啥事。”
江上鷗強笑一聲,道:“後天不就是天人武院的大日子?這方雪之戰,不可不看看熱鬧啊。”
其他五人都皺起眉,靜靜的看着江上鷗。
“看熱鬧?”
搖光君主夢初醒淡淡道:“四哥果然還是如此的有雅興,但小弟行動不便,這熱鬧是看不了了。”
羅浩也是搖頭:“若不是身爲副山長,我也不想看。兩個小輩的比武,有什麼好看的。”
“小輩?”
江上鷗道:“那方屠的名字,已經震撼大陸,戰力可要比咱們都要高得多了!”
“修爲高,只是說明咱們這把老骨頭無用。”
秦峰雲淡然道:“但是小輩,還是小輩。”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江上鷗一眼,道:“不過,既然老四如此想看,那不如大家都別走了,就在天都多待幾天吧。”
他微笑一下:“都陪着老四,看看比武。”
面容方正的玉衡君主米文清皺眉:“二哥,你也跟着四哥胡鬧?天天忙的焦頭爛額的,我那邊武院一個個小兔崽子不爭氣,哪有興趣看比武。”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人家白雲武院,出的方徹,莫敢雲,雨中歌,井雙高,秋雲上……真特麼牛逼,我們啥時候出一個啊?也不奢望出個方徹,出個莫敢雲也成啊。”
秦峰雲道:“那是老七和侄女打的底子好,纔會出這等天才,要不你們請老七父女出馬幫你整頓整頓。”
天璣君主羅浩淡淡道:“這你還不明白?天才都是扎堆的。如果一個武院出不了方徹的話,那麼就也不會出現莫敢雲雨中歌。”
開陽君主雲在空笑了起來:“說起這個,如果老大在就好了,老大整頓人,那可是一絕。有他收拾小傢伙們,真正能讓每一個都拼命起來。”
天璣君主羅浩笑起來:“你是想起來老大的特訓了?”
“嘖……終生難忘。”
幾句話一過,兄弟幾個再次開始沉默。
雲在空突然笑了笑,道:“至今記得那一晚風雨如晦,大家都身負重傷,荒山破廟藏身,老四說要回家相親,老大說的話……”
“哈哈哈哈……”
衆人都笑了起來,紛紛看向江上鷗。
以往說到這個,老四總要抱怨兩句,而且要急赤白臉的辯解:我媳婦和老大說的纔不一樣!
但這一次,江上鷗竟然沒有抱怨,而是有些愣愣的看着天空。
整個人如同神遊一般。
衆人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良久,只聽江上鷗輕聲道:“你們說……若是老大永遠都回不來了……會怎樣?”
頓時五個人連同夢荷君都愣住了。
羅浩轟的一聲站起來,一拍桌子暴怒喝道:“你在說什麼屁話!閉上伱的臭嘴!”
搖光君主夢初醒輕聲細語,聲音中充滿了信心,道:“當初老大沒死……這個是斬情刀大人和段夕陽兩人都說過的。異像護體,靈魂不滅,老大是一定可以回來的。”
江上鷗悠悠道:“若是轉世重生後,老大不認識咱們了呢?”
這個問題衆人都已經討論過多次。
所以這一次江上鷗再次提起來,並沒有引起什麼特殊,而是再次展開了討論。
但站在窗前觀山景的天璇君主秦峰雲卻是皺起眉頭,微微轉頭,眼睛看着江上鷗的臉,眼神中若有所思。
良久,坐下來。
看着夢荷君手腕上的鈴鐺,輕輕嘆口氣:“這鈴鐺,還響嗎?”
夢荷君恭敬的道:“還響。這是大伯在侄女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給的禮物,這麼多年一直戴着。”
秦峰雲緩緩坐下。
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下去,眼神中是深深地思索。
然後,突然展顏笑道:“咱們兄弟聚一場,也是真的不容易。如今年歲都大了,連孩子們也都大了。此番重聚天都,我心中歡欣無盡。”
“就邀請兄弟們在天都多玩一段時間,去看看我和羅浩管理的天人武院,有幾分當初老大的風采。尤其是初醒和荷君,你們爺倆多提提意見。”
“都在這裡玩……幾天吧,如何?順便,咱們也仔細觀摩一下天下第一武道家族雪氏家族的英武,那名震天下的方屠的風采。”
秦峰雲微笑問道。
衆兄弟愕然:“二哥,你認真的?”
秦峰雲斷然拍板:“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各自想辦法騰時間吧!”
米文清道:“二哥,我真有事……”
秦峰雲目光一凝,道:“翅膀硬了?二哥指揮不了你了?”
“……”
米文清急忙立正站好,端端正正道:“二哥有令,小弟馬上遵守便是,二哥息怒。”
秦峰雲哼了一聲:“我還以爲這麼多年了,你們一個個混的那麼好,別說我這二哥了,大哥來了恐怕也管不了你們了呢。邀請邀請居然一個個推三阻四!”
衆人一起起身,連搖光君主夢初醒也在輪椅上坐直了身子:“二哥息怒,我等遵從便是。”
“說得這麼不情願!?”
“情願情願,心甘情願。耽誤些事情怕什麼……”
衆兄弟一臉卑微。
沒辦法,自從大哥爲了救兄弟們壯烈身亡,這麼多年裡,兄弟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唯恐哪一個不高興,大家都不開心。
此刻見到二哥發怒,一個個都是誠惶誠恐。
秦峰雲這才滿意,道:“這纔是我的好兄弟,坐,喝酒。”
說着,有意無意再看了江上鷗一眼。
這老四心裡絕對憋着事兒。
秦峰雲已經拷打了三回,卻是什麼都沒問出來。這一次這貨居然主動提出來要看熱鬧……
他可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啊。
雪家固然牛逼,方屠的確酷烈,但這都不是老四非要看熱鬧的理由啊。
秦峰雲喝了一口酒。
心中卻在猜測,到底,是爲了什麼?
……
天都城已經是人滿爲患。
雪扶簫大人親自定比武!
許勝不許敗!
雪氏家族如臨大敵。
但對面卻是名震天下,小兒止啼的方屠!
按照規則雙方修爲還必須要差不多。
那麼雪氏家族能勝麼?
這個問題在很多人的心中盤旋。
賭局遍地開花,只要你有錢,就能隨便押,贏了絕對不會有人賴賬。
守護者爲了雪大人親自坐莊,這可是少見的盛事。
雪家許勝不許敗,方屠出道以來,同級也沒有敗過。這一次,正是針尖對麥芒。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認爲,雪家勝面大。
因爲雪扶簫大人都發話了,雪家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若是這一戰敗了,等於連雪扶簫大人的臉面也丟了。
雪家有誰能承擔得起這種責任?所以……雪家,應該是必勝。
大家一個個嘴上喊着“方屠必勝!”‘方屠沒有敗的道理,怎麼可能敗!’
‘押方屠,發大財!’
但是……
真正到了壓注點,卻是一個個的都押在了雪家那邊。
‘我精神上完全支持方屠!’
“我也是我也是,我押雪家,但我認爲,方屠必勝!”
一窩蜂的押雪家,連守護者這邊坐莊的都急了。
一開始定出來的賠率,乃是一賠一;在進行了不到兩個時辰之後,官方掛出公告:押方屠,一賠二。
官方重新改賠率,用意很明顯。
這是鼓勵大家押方屠呢。一賠二啊,一波暴富,財產翻番啊!
於是大家更瘋狂的開始押雪家。
官方承受不住,再次出公告:押方屠,一賠三,何以解憂,唯有暴富,而如今,暴富就在你一念之間。
大家轟然響應號召,於是全部押雪家。
如今,方屠的比例,已經到了一賠六。
也有押方屠勝的,只是極少。
官方這是當大家傻逼呢?賠率高爆冷門就能暴富的事情,我們這些賭場老鳥哪個不知道?
但是能穩穩當當贏錢的時候誰去冒險?
這一家手裡已經明牌拿着三條A最大的豹子,你讓我去押對方暗牌出二三五?
腦抽了才聽你們的。
有些押雪家一賠一拿到賭單的已經樂瘋了:我的是一賠一。今晚請客,來來來,喝酒去。
特麼不去……勞資押的成了六賠一……連四陪一都沒搶到,和你喝個蛋蛋!看到你的嘴臉都生氣!
雪家多年以來,在守護者大陸,隱隱早已經成爲天下第一武道世家。
這一戰,實實在在已經震動大陸,無數的江湖人,好的壞的,誰不想看熱鬧?
雪家勝了我們喝彩乃是天經地義,雪家輸了我們……特麼雪家不能輸!
勞資押了太多錢!
時間一點點過去。
明日上午,便是雪扶簫親自定下的比武日期了。
雪家終於發出消息。
參與這一次戰鬥的人,乃是雪家,雪衣紅。
消息一出,舉世震撼。
雪衣紅,在雪家屬於倒數第二代的第一天才!也就是雪萬仞的叔伯一輩。
雪衣紅,據說出生則百脈貫通,天生劍骨,天生劍心。
抓週之禮,餘皆不顧,目標明確,抓劍不放。
從此劍不離身。
每一級修煉,都是極盡壓榨,無限夯實才肯突破。
這每一級,甚至包括一開始的武徒境界,都是到了靈氣徹底壓制不住,才突破到下一級。
武士三品,已經可戰武師,武師六品,戰先天宗師而勝之;王級一品,已經可以戰平皇級七品。
皇級已經可以勝尊級。
如今修爲,尊者級別三品!
但是無數人都相信,一般的聖者,哪怕是聖者巔峰,也早已經不是這位尊者三品的對手。
當初正邪年輕一輩友誼戰,若不是雪衣紅早已超了年齡和修爲,這天下第一王,乃是絕對輪不到方徹來做的。
雪衣紅戰績彪炳,尊者級已經前往雪家鎮守的極寒之地,與唯我正教作戰,每戰必先,只殺至雪白衣衫全都被鮮血染紅。
很多人都清楚雪衣紅的目標:等到了聖者階位,就要開始衝擊雲端兵器譜了。若能成功,就是大陸以不到聖王層次衝擊雲端兵器譜成功的第一人!
開歷史之先河!
所以,雪家的決戰人選決定下來之後,大陸一片沸騰。
賭狗們爭先奔走相告,人人都是喜形於色。
雪衣紅出戰,絕無不勝之理!而方屠……
方屠的戰績固然震撼天下,但最近小道消息流傳,他之所以能殺這麼多人,乃是因爲有高人暗中相護。
所以方屠的戰力……固然很高。
若對手不是雪衣紅這等同階絕世猛人,方屠勝之問題不大。但是如今對上雪衣紅……方屠能不死,就已經是雪衣紅手下留情了。
“贏定了!”
天下沸騰,賭狗歡呼,如同過年一般。
當然也有人不屑一顧說怪話:“雪衣紅多大了?四十多了,方屠纔多大?二十來歲……嘖,雪家有些不擇手段,勝之不武啊。”
但說這番話的人被更多人抨擊了。
“說的是武者階位,同階作戰,又不是說同年齡段!你這噴的簡直莫名其妙。”
“就是,有錢贏就好了,哪來這麼多怪話。”
雪家出戰人乃是雪衣紅的消息放出來,方屠的賠率,轟的一下子到了一賠十!
但一賠十也沒人押。
蚊子再小也是肉,總比血本無歸好。
這種聲勢。
連守護者總部都感覺到了恐怖,這特麼方屠若是要輸了,真正要連累的守護者輸一筆天文數字出去。
下注的人,太多了!
但也有幾個神秘大單,押方屠勝。
幾億幾億的往上摞。
萬衆矚目。
無數人都在打聽:方屠來了麼?
方屠還沒來?
怎麼回事,不會是怯戰不來了吧?
大家都翹首以盼。就好像看着一筆筆金子,趕緊從天外飛來,飛進自己腰包裡。
終於。
在這天下午。
天都城南門,一片白衣如雪,飄然而來。
雪家人到了。
賭狗們歡呼雀躍,聲震雲霄,雪家人進城,全城夾道歡迎。
在雪家隊伍中,隱隱有鋒銳劍氣凌空,隨着前進,如同一路斬破天空雲層。
而仔細看去,這劍氣,就隨着一個身子挺拔的青年,緩緩前進。
身子瘦削,身材頎長,面容英俊,冷峭,一身冷冽之氣。所過之處,寒意逼人。
正是雪衣紅。
劍未出鞘,人未出手,已經是劍氣直衝霄漢。
賭狗們信心更強了。
這妥妥的就是未來的雲端高手的氣勢啊!
而雪家來的人之中,有不少在雪家都是位高權重的中堅力量,還有幾個鬚髮皆白的老祖。
顯然,對這一戰,雪家無比的重視。
雪衣人也在隊伍中,身份最低。
若不是去年乃是他來定下的比戰約定,這一次都輪不到他來。
看着老祖們慎重凝重的臉色,雪衣人心中嘆息,忐忑不安。
心跳若擂鼓。
雪扶簫大人親自下令,雪家直接就動用了全力。
輸不得啊!
老祖宗的面子啊。
這一戰若是輸了,對於雪家來講,簡直是一場浩劫。後果會嚴重到什麼地步,大家連想都不敢想。
所以,雪家緊急出動,雲端高手撕裂空間來回,帶回來雪衣紅出戰。
勢在必得!
雪家人進入天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夕陽落下,餘暉燦爛。
雪家人進城後。
黃昏短暫,夜幕驟然降臨,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向着天都城覆蓋而來。
就在完全歸於黑暗的那一刻。
一道黑影,孤零零的出現在天都城外的道路上。
面容英俊,身材挺拔,黑色大氅,暗金暗紋,十全靈靴。
頭戴黑玉冠,挽住黑髮。
腰懸長刀。
簡簡單單,連行囊都沒有。
周身並沒有展露半點氣勢。
來到城門口登記。
“姓名?”
“方徹!”
“方屠?”
頓時城門處人仰馬翻。無數人瞪圓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這就是方屠?
想想人家雪家入城時候的氣勢,再看看方徹,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走來了……
這差別,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方徹淡淡的道:“怎麼,難道現在還有人冒充我不成?”
“不敢不敢,哈哈,方隊長請進。”
方徹點頭,取了路引,漫步進城。
故地重遊,放眼看去,似乎比自己去年來的時候,更加繁華了一些。
而且,也更加擁擠了。
街上熙熙攘攘全是人,每一個地方都如同是在趕集一般。
好多人在邊走邊談,也有好多人在路邊茶館酒肆高談闊論,所談論之事,大多數都是這一次的方雪之戰!
方徹一路向着鎮守大殿走去。
快要到了的時候……
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還有個勝負檔。
方徹眼珠一轉,突然起了個壞心思,直接走過去排隊。
終於,輪到了。
“買誰?”勝負檔的人頭不擡眼不睜。
“雪衣紅。”
“果然又是買雪衣紅的,買多少?”
“一億!”
“什麼!?多少?”勝負檔的人頓時嚇了一跳,擡頭看來,一看方徹這麼年輕,狐疑道:“一億?”
方徹直接拍出來一摞銀票:“買!”
“好!”
周圍一大片震撼的目光看來,一買一個億……什麼家庭啊!
就在出具票據的時候……
鎮守大殿的人來了:“方隊長,早聽說您進城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您這是在買……自己勝?”
“不,我買的是雪衣紅。”
方徹搖搖頭。
鎮守大殿的人一臉懵逼:“買誰?雪衣紅?怎麼怎……您這……買了多少?”
“一個億。”
方徹接過票據,道:“賺點零花錢而已。你怎麼這表情?很奇怪嗎?”
“……”
這位鎮守大殿執事一臉暈頭轉向。
不是沒見過漲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但是這位方屠……做的也太過分了些。
自己和對手決戰,買對手勝,賺點零花錢?這特麼是什麼樣的騷操作!?
“方隊長您這……快走吧,殿主們等候多時了。”
“好的好的。”
方徹將票據放進懷中,跟隨這執事而去。
事實上,從這位執事叫出來‘方隊長’三個字開始,這個勝負檔所在之地,周圍十數丈就已經是鴉雀無聲。
人人都是瞪着懵逼的大眼睛,一臉魂飛天外。直接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還不相信自己的腦子。
我看到了什麼?
方屠在買他自己輸?而且是……賺零花錢?這,這特麼是什麼神仙說法?
而且直接買了一個億?但話說回來,這要是輸了,淨賺一千萬,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但再引申一想,就明白了:現在這種局勢,方屠就算能贏,他敢贏嗎?
這可是雪扶簫大人砸下來的嚴令!
連勝負檔的夥計也是一臉楞呵呵的懵逼。
我剛纔……應該是在做夢?
方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羣之外……
陡然,轟的一聲大家集體衝上來:“我加註!速度,給我加註!”
“我也要加註!”
“都別攔着我,我把這幾個寶貝去賣了再來加註!”
“我把房子賣了加註!”
“排隊排隊……要有秩序,別搶!!”
“……”
方徹一路到了鎮守大殿,對於諸位殿主副殿主的熱情,方徹顯得很冷漠,很不近人情——他要爲老孫的冒充打好基礎。
對於天都城鎮守大殿的‘接風洗塵’的要求也是直接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
這讓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直接碰了一鼻子灰。臉色頓時就不好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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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隊長,接風洗塵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是同僚,這樣不近人情,未免有些太不給面子了吧?”
苗偉德強行忍着氣。
但方徹馬上開始對天都鎮守大殿的整頓,豈能吃這一套。若是現在一軟,老孫怎麼開展工作?
只是越發冷漠的說道:“我休息一夜,明天就直接去天人武院了。”
“不用客氣。”
“都別管我就好了。”
“請諸位不要打攪我休息好嗎?大戰之前很重要,我若是因此輸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方徹的不通情理,終於惹起了衆怒。
苗偉德黑着臉,拂袖而去:“如此,方隊長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