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踏雪見慕瑤好似有法子,忙問道。
“罷了……這法子也無法實現,我們還是走吧!在這罵她也是無用,她反正是油鹽不進。”慕瑤作勢要走。
“姐姐,”踏雪一把扯住慕瑤的袖子:“你快給我說說!”
慕瑤搖搖頭道:“我不會說的,否則她又要挑撥你我二人了。”
“她的話我一句也不會信的,”踏雪連忙保證。
長憶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慕瑤就是會利用人,踏雪這個蠢貨就這點腦子也是活該被利用。
“若是有冰窖就好了,凍一凍懲罰她一下,不會出大問題,聖子哥哥也就不會怪罪我們了,”慕瑤說着往前走,一腳踢到地上的木桶,忙彎腰檢查裙角有沒有被那舊木桶碰的髒了。
踏雪望到那木桶中濺出來水,頓時眼睛一亮:“沒有冰窖我也有法子對付她。”
慕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果然上當了,踏雪這武器當真是好用的很。
踏雪一揮手,那舊木桶便飛了起來,正停在長憶頭頂,一桶髒水對着長憶沒頭沒臉的澆了下去,長憶一身白色的衣裳頓時黑白相間,頭上的髮髻也被衝的一片凌亂。
長憶伸手拍打着身上的髒東西,口中怒道:“踏雪,今日之辱來日十倍百倍報之!”
慕瑤遠遠的站了開去,貌似十分驚恐的道:“妹妹,使不得,使不得呀!聖子哥哥知道了不會放過我們的!”
踏雪不理慕瑤,只顧擡手施法,不過片刻工夫,長憶身上的污水便結成了冰,踏雪仍不死心,施法從井中弄了水來,一層一層的冰在長憶身上。
不過兩刻鐘的工夫長憶便被冰在一個人形的冰塊當中,那冰塊由踏雪施法護着,直散出透骨的寒氣。
長憶站在冰塊中央,渾身上下又髒又冷瑟瑟發抖,滴水放出靈氣來護着她,口中罵道:“這踏雪這麼多年真是絲毫不曾有變。”
長憶想了想道:“滴水,將靈氣撤了。”
“爲何?”滴水不解:“我不護着你,你非染上生風寒不可。”
“你撤開,我說與你聽,”長憶道。
“好,”滴水只得由她。
長憶聳了聳肩,“嘶”了一聲才道:“只有我染上了風寒,踏雪與慕瑤纔會有報應。”
“什麼報應?”滴水不解。
“你看着就知曉了,”長憶勉強笑了笑,實在是太冷了,嘴巴都咧不開。
“那我可以用靈氣幫你裝作染上了風寒的模樣,”滴水想了想道。
“沒用的,你當麟寇是傻子嗎?”長憶道。
“好吧,那你便凍着吧!”滴水有些無奈的道。
長憶咬着牙關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着,她生了風寒不緊能治治慕瑤與踏雪,還能見到九念,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爲?
“踏雪妹妹,還是算了吧,快將她放出來,萬一凍壞了聖子哥哥不會放過我們的!”慕瑤假惺惺的朝踏雪道。
“方纔我那樣踩她的手,骨頭沒踩斷不說,連點紅腫都沒有,她身上定然藏着麟寇表哥給她的法寶,凍個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有事,”踏雪望着面前的冰塊道。
“可現下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慕瑤彷彿害怕的不得了,聲音中已然帶着些哭腔,可她心中不知有多痛快,凍吧!最好把長憶凍死了,便替她也替君壽還有那夭折在她腹中的孩兒報了仇。
“姐姐若是害怕可以先走,”踏雪仍舊望着眼前的大冰塊,擡手又施了一遍法術,用以保證冰塊不會有半絲融化。
“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與她的仇不共戴天,妹妹都不害怕,我怕什麼!”慕瑤大義凜然的道。
踏雪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姐姐放心,不會有事的,她現下毫無靈氣,能存住靈氣的法寶抵禦這寒氣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便會耗光,她現下還沒凍到呢,再凍她一個時辰便差不多了。”
“妹妹言之有理,”慕瑤也笑了。
不過過了半個時辰的工夫,麟寇急急的御着扇子落在如夢閣大廳前,他授意讓慕瑤與踏雪來羞辱長憶一番,並言明不得對長憶動手,她二人也都是答應了的。
待他忙完手頭的事情用神識查探一番,卻見長憶被踏雪與慕瑤以寒冰封在當中,已經凍的脣色青紫,面色慘白。
麟寇急急的往大廳中走去,慕瑤面朝大門站在裡側,正看的麟寇匆匆而入,忙擡手便對着那大冰塊施法。
“你幹什麼!”踏雪面對着牆前面的長憶,壓根兒沒看到門口處走近來的麟寇,她見慕瑤竟然想救長憶,上前一把大力推開慕瑤。
慕瑤被推得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口中猶自道:“妹妹,我求你了,快放她出來吧!她會凍壞的。”
踏雪就是再蠢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回身見到麟寇已經走到她面前,她尚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麟寇一掌打的落到牆角邊。
“麟寇來了,”滴水道。
“嗯,”長憶抿了抿嘴,時間差不多剛剛好。麟寇若是再不來便需要滴水幫她了,她已經凍的快受不住了。
麟寇一掌打開踏雪,擡手便開始施法,那冰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了開來,留下一地的水。
麟寇終於看到冰塊當中站着的長憶,她滿面滿身的污垢,狼狽不堪的站在原地,面色難看至極,顯然凍的不輕。
“長憶!”麟寇躍過去將她抱在懷中。
長憶渾身上下如同冰塊一般冰冷,溼透了的衣裳緊貼在身上,抱着雙臂瑟瑟發着抖,卻仍兀自倔強的道:“別碰我。”
麟寇頹然鬆開手,這樣的長憶讓他心疼,他似乎又變成了從前在生翼境的那個麟寇。
麟寇猶豫了一下,擡手隔空給長憶渡了些靈氣,見她面色似乎好看了些,這才收回手。
“多謝聖子殿下,”長憶生疏的朝他行禮。
麟寇也不說話,又爲她施了淨身術,望着她渾身一淨,擡手從長憶胸前的錢袋中取出一套衣裳,想施法替長憶換上。
長憶覺得自己頭開始疼了起來,果然如願染上風寒了,長憶勉強走上前抱過自己的衣裳,虛弱的開口道:“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