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憶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被麟寇看的有些不自在:“你在看什麼,看好了嗎?”
麟寇回過神來笑道:“沒看完,看不夠。”
長憶轉過身去朝着梳妝檯不去理會他。
麟寇也不生氣,回身朝外面道:“去叫他們將花轎擡過來。”
長憶心中越來越不安,這次若是真與麟寇拜了堂,日後可如何是好?
可九念那邊毫無動靜,單靠她自己是反抗不了的。
長憶一臉鬱悶的被麟寇蓋上蓋頭,半拖半拉的塞到了花轎當中。
“這轎子不錯啊!”滴水有些興奮的道。
長憶如何有心思打量轎子如何,直思量着一會如何逃脫與麟寇拜堂。
“滴水,你再跟我師兄說說呀!”長憶有些煩躁。
“我說了,他不說話。”滴水有些無奈的道。
“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將我放在心上!”長憶惱怒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九念還無動於衷,她有些生氣了。
“他心中肯定也是着急的吧!只不過他現下沒了修爲,援兵又不曾到,你要他就這樣站出來跟麟寇拼命嗎?那不就是送死,你捨得嗎?”滴水輕飄飄的道。
長憶細想想也是,但心中還是有些鬱鬱寡歡的,賭氣暗道既然九念都不怕她跟麟寇拜堂,那她還怕什麼。
麟寇就在一旁一直守着她,她反正是什麼幺蛾子也整不了,她伸手煩躁的扯掉頭上的紅蓋頭。
似乎是不大會工夫,轎子便停了下來,想來是到地方了。
麟寇掀起轎簾,伸手過來牽她。
長憶只得站起身來。
“蓋頭呢?”麟寇問道。
長憶舉起手中的蓋頭,麟寇又細細替她蓋上了,才伸手牽過她。
長憶只能看到地面,猜測着是到了聖宮的大殿內。
“寇兒,吉時未到,你將我們都叫來,你這是做什麼?”是南嬈的聲音。
“父君,母親,我不想等晚上了,我現下便要更長憶拜堂行成親禮。”麟寇朗聲開口道。
“胡鬧,”聖君輕斥一句道:“就幾個時辰你都等不了?還有許多客人未到呢!待晚間他們到了一同觀禮。”
“那就現下先拜一次,晚間再拜一次,”麟寇脫口說道。
“你瞧瞧你兒子,從前怎的沒發覺他這般猴急?”聖君不怒反笑。
“那便拜吧!”南嬈也算是想通了,麟寇開心就好,左右不過須臾幾十年,長憶便會徹底消失在他們面前。
一聽南嬈的話,長憶心都涼了半截,她伸手掀開蓋頭道:“聖君聖後,我不……”
“戴好,”麟寇一把將長憶的蓋頭蓋好。
長憶還要伸手去掀蓋頭,口中急道:“我有話要說!”
“別說話,乖乖的,”麟寇輕聲在她耳畔道:“想想九念。”
長憶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最終無力的垂了下來。
是啊,九念還在妖界,麟寇不敢殺了他卻敢折磨他,而九念爲了她也會忍着……
“一拜天地!”
長憶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傀儡,被麟寇摁着肩膀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長憶木木的被麟寇轉了個個兒,對着聖君聖後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長憶期待的,書上出現搶婚的情節沒有在現實中出現,沒有一個人自告奮勇的站起來說一句“慢着”!也沒有人反對,沒有人阻止。
長憶緩緩的被靈氣壓的拜了下去。
這一拜,定了長憶的終身!
“禮成!送入洞房!”
長憶怔忡的落下淚來,九念沒來,師父也沒來,爹孃也不在,她就這樣與麟寇拜了堂。
他們是不是都不要她了?都不管她的死活了?
娘呢?娘也沒來,娘還不知道自己跟麟寇拜了堂成了親。
文玉姐姐也不知道,離殤叔叔也不知道。
長憶在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好孤獨好無助,不知她活着到底爲了什麼?
“走吧!”麟寇很滿意長憶的表現,摟着她的細腰腳下一使力,帶着他回了自己房中。
“坐這,”麟寇將長憶放在牀邊。
長憶警惕的往邊上讓了讓,麟寇伸手掀起她的蓋頭來。
長憶隨意的掃了一眼,麟寇房中很是簡單,不過一牀一塌一書桌,沒有一絲多餘的擺設,顯得十分簡潔大方。
麟寇看她躲躲閃閃的模樣笑道:“你怕什麼?我現下已經是你的夫君了。”
長憶靜靜的望着他不開口。
“你怎的哭了?”麟寇有些心疼的問道。
長憶拭了一下眼淚。
“事到如今,你還不願嫁我?”麟寇皺眉不悅道。
長憶有些害怕他息怒無常的又去爲難九念,遂開口道:“想我娘了。”
“那好辦,我派人去尋便好了,快別哭了。”麟寇安慰道。
長憶默然。
“你可怪我?”麟寇問道。
長憶默默的不說話,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沒有語言能形容她現下的心境。
“我這房中,還從來不曾有別的女子來過,”麟寇接着道。
那又怎樣?你都睡過十幾個女子了,進不進房又怎樣,長憶在心中默默反駁。
“你是不是清晨起來便不曾吃飯?餓不餓?”麟寇問道。
長憶望着地面發呆,也不回他。
“聖子殿下,聖君叫你去陪客人!”外面有婢女喚道。
“來了,”麟寇應了一聲,伸手將長憶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這東西太重了,先不要戴了。我叫人送些吃食來,你先填填肚子,我晚點來陪你。”
麟寇說着還不忘伸手佈下一個結界,這纔對着長憶笑了笑,推門而出。
長憶頹然的坐在牀邊,朝着滴水道:“這回好了,這下該怎麼辦!”
滴水道:“我也不知,且先等着九唸吧!”
不等九念也沒有別的法子,長憶悶悶的坐在牀邊發呆。
自己到底會何去何從,她竟一無所知。
“砰砰砰”,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誰?”長憶期待的望向緊閉的大門。
“我,聖子讓我給你送吃的來了,”是魅舞的聲音。
長憶頓時有些失望,她收回眼神蔫蔫兒的道:“進來吧!”
“你來取吧!聖子的房間從不讓外人進。”魅舞道。
“我讓你進來你便進來,有什麼事我擔着。”長憶有些煩躁的回道,都什麼時候了,誰還顧得上麟寇那些臭規矩。
“那……好吧,”魅舞伸手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