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御萬界
祁繼陷入昏迷之中,先天之靈彷彿沉睡了似的,在五彩盤龍燈之上,感受着燈焰溫暖的溫度,彷彿迴歸於母體一般,安然恬靜。
祁繼的意識則是沉睡在一片溫暖的海洋之中,肆意遨遊,無拘無束,自在逍遙。
在這個舒適安逸的狀態之中,祁繼的先天之靈,也在不知不覺間強大了起來。以前的先天之靈,不過是一道光影,看起來還比較模糊。而現在祁繼的先天之靈,則清晰了很多。這代表着祁繼的意志,更加堅定,靈識也會更加強大。
突然間,五彩盤龍燈突然爆出一個火花,祁繼的先天之靈被這一聲輕微的爆鳴吵醒了。當先天之靈悠悠轉醒,祁繼的意識也從那溫暖的海洋抽離出來,回到了體內。
祁繼猛然回想起,在昏倒之前,看見的那個僧人的背影。祁繼立馬睜開眼睛,朝着金身塑像前面的蒲團看去。只見在蒲團之上,果然是個身披袈裟的光頭。
祁繼立馬恭敬地說道:“晚輩祁繼,受禪機大師所託,前來修補羅漢伏龍陣。不知大師法號?”
祁繼這一番話說的十分客氣,可是前面的光頭和尚,卻一言不發。祁繼好奇地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和尚,早就已經死了,只剩下了一具枯骨罷了。
其實祁繼早就應該料想到,陣眼大殿之外,有赤炎魔族把守。就算這和尚修爲再高,也出不去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按照禪機大師所說,這最後一座大殿失去聯繫之前,曾經有一位佛門弟子前來修補。看來這具枯骨就是那位佛門弟子的,不過一直被困禁在這裡,最後只能是身死道消。
祁繼走向那具屍骨,突然發現這具屍骨竟然不是白色,而是呈現深邃的黑色,而且還泛着一層金屬似的光澤。祁繼靠近屍骨,感覺到屍骨散發出的能量,竟然有些陰冷的氣息。
祁繼手指輕觸枯骨,頓時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使他打了一個寒顫。祁繼不禁說道:“這屍骨怎麼這麼邪門,在這地火岩漿之中,竟然散發着森然寒意?”
玄老卻立馬說道:“祁繼,你取一節骨頭來給我看看。”
祁繼也不猶豫,立馬將這具枯骨的頭顱扔進了玄天塔內。
過了片刻,玄老激動地說道:“祁繼,這具屍骨就是至陰之物。孤陰不長,獨陽難生,這裡是火靈龍脈的核心,必然有陽極生陰,而產生的至陰之物。這個和尚肯定將至陰之物融於自身,想練成一門功夫,不過可惜他失敗了。”
祁繼微微點頭,隨後對着枯骨拜了拜,說道:“這位大師,你熔鍊至陰之物失敗,早已經身死道消,屍骨留着也沒用,不如就給我用用吧。”說着,祁繼就伸手去扒屍骨上的衣衫。
這身衣衫已經在這裡沉寂萬年,祁繼剛一碰觸,便化爲飛灰,整具屍骨頓時稀里嘩啦地散落了一地。
祁繼挑挑撿撿,竟然沒有找到這個和尚生前用的納戒,估計也是一起化爲飛灰了。祁繼索性大袖一揮,直接將剩餘的骨骼盡數送入玄天塔中。
隨後,祁繼與玄老說道:“玄老,有了這一具蘊含至陰之力的骨骼,那鬼王可以煉製了吧?”
玄老笑着說道:“效果絕對比你想的要好。”
培育鬼王的事情,交給玄老,祁繼也不來操心。祁繼這才朝着大殿四周看去,只見大殿正中的金身塑像黯淡無光。牆壁上的十八幅壁畫,都是破損嚴重,幾乎無法分辨壁畫上的圖案了。
祁繼不禁嘆了口氣,這才朝着第一幅壁畫走去,開始修不起來。不過這些壁畫破損嚴重,一幅壁畫起碼要輸入十次羅漢伏龍手印,才能修補復原。
以祁繼現在的實力,修補兩幅壁畫,就要恢復小半天,才能繼續修補下一幅壁畫。進展雖然緩慢,但是效果卻十分明顯。每一幅壁畫被修補好後,金身塑像的金光便會明亮一分,與整座羅漢伏龍陣的聯繫就更緊密一分。
不過祁繼連續打出幾十手羅漢伏龍印,也是一陣氣虛力乏,疲憊不堪。將十八幅壁畫修補過半之後,祁繼才停了下來,大口地喘氣了粗氣。
祁繼直接躺在了地上,想要休息一會兒。可就在祁繼倒在地上後,祁繼竟然聽到一個空靈的聲音,緩緩地說道:“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祁繼頓時生出倦意,竟然下意識地答道:“嗯,那我睡一會兒。”
不過祁繼剛說完這句話,頓時便驚醒了過來,因爲這裡除了祁繼,根本沒有別人,怎麼可能會有人與他說話。
祁繼頓時站了起來,大聲喝問道:“是誰,給我出來!”
可是大殿之中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一點聲音。祁繼警惕地看向四周,金身塑像暗淡無光,一半的壁畫殘破不堪,香案蒲團依舊在那裡,根本沒有絲毫的異樣。
“難道是我剛纔過度使用精神力導致的後遺症?”祁繼心中暗想,不過他卻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祁繼已經是先天六重,又有五彩盤龍燈守護先天之靈,根本不會產生幻覺和幻聽。哪麼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座大殿裡,還有其他人。
祁繼謹慎地在大殿之中,尋找了一圈,突然發現在蒲團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顆烏黑髮亮的珠子。這顆珠子黑暗深邃,彷彿一個人的瞳孔一般。
祁繼拿起這顆珠子,看了許久,心神彷彿陷入了其中一般。祁繼立刻輕咬了一下舌尖,劇痛讓祁繼瞬間清醒了過來。
祁繼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呢喃道:“這顆珠子好邪門啊!”
這時,金身塑像突然開口說話了,“你是什麼人?”
祁繼頓時一驚,擡頭看向金身塑像,警惕地問道:“你不是禪機大師?”
金身塑像緩緩說道:“小僧法號圓啓,奉命來修補羅漢伏龍陣,結果這裡的鐵牌空間被赤炎魔族攻破,我身陷於此,無奈之下只能寄身於這塑像之中,保護陣法周全。”
祁繼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那具屍骨是你的?”
金身塑像答道:“不錯,當時我發現了至陰之寶,想以此練功,衝出這陣眼大殿。”
祁繼聽了這話,總覺得又哪裡不對,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祁繼繼續問道:“剛纔可是你在說話?”
金身塑像說道:“正是小僧,小僧看施主修補陣法十分辛苦,便想勸施主休息一會兒。只不過陣法剛剛補全,我說話還不順暢,所以才驚擾到了施主。”
祁繼微微點頭,隨後拿起那顆黑色的珠子,問道:“大師,你可知道這珠子是何物,我怎麼感覺到其中有一股攝魂的能力。”
金身塑像說道:“這顆珠子,是一件寶物,名爲魔靈珠。那至陰之物受到赤炎魔族的魔氣侵擾,所以纔會形成這顆魔靈珠。只要將這顆魔靈珠煉化,便可以增益先天之靈。我當初煉化至陰之物,還沒來得及煉化這顆魔靈珠,就已經走火入魔身死而亡了。施主,你福緣深厚,看來這顆魔靈珠就是爲你準備的。”
祁繼不禁得意地微笑了一下,“那晚輩也就不客氣了。”
金身塑像和藹地說道:“這是施主的福緣。施主,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這魔靈珠補益先天之靈,需要放在眉心,以先天之靈才能煉化。”
祁繼聞言,躺在地上,把魔靈珠放在眉心。可是還不等祁繼先天之靈有所行動,這魔靈珠就釋放出一股黑氣,直接鑽進了祁繼的靈臺識海。
同時一個兇狠的聲音,怪笑着說道:“傻小子,你這具身體以後就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