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見穆泰如此恭敬的樣子,都是紛紛一愣。病公子穆泰可是有了名的心高氣傲,現在能如此叩謝祁繼,也着實讓衆人驚掉了眼球。
祁繼則是連忙伸手,直接扶起了穆泰,對他說道:“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就不必行此大禮了,還是快快請起吧。”
夏琴心與元無恙見狀,也是幫着祁繼,將穆泰扶到了坐位之上。元無恙有些驚訝地對穆泰問道:“穆老弟,你現在情況如何?”
穆泰激動地說道:“餘毒已清!”
元無恙微微點頭,不過隨即卻瞪大了眼睛,再次確認道:“餘毒已清?你說你體內的餘毒,全都清理乾淨了?”
穆泰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沉寂在我體內的餘毒,全都被莊公子清理乾淨了。”
衆人聽了這話,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祁繼。穆泰體內沉寂的餘毒,困擾了穆泰多年了。就連流雲谷谷主,也曾經出手,想爲穆泰清楚餘毒,但是都沒有成功。最後穆泰僥倖之下,得到了一根丹陽青羽,才能勉強壓制毒性,使其不會爆發。
而現在祁繼出手,居然在馬車之上,就把穆泰體內的餘毒清楚了。這件事兒哪怕是他們親眼所見,都有幾分不敢相信。
哪怕是那白婆婆,也是驚訝地看着祁繼。
不過祁繼卻微微笑道:“取巧罷了。而且還害的病公子損傷了不少元胎之力。”
衆人聽了這話,都知道祁繼這是在自謙。以流雲谷的實力,穆泰損失的這點元胎之力,不用上一年的時間,就可以修補回來。而且祁繼更是給穆泰開闢了一條新路,可以讓他不受餘毒所累,假以時日必然更上一層樓。
白婆婆微笑着看了一眼祁繼,又看了看病公子穆泰,隨後說道:“我看這病公子的名號,以後是要不得了。”
衆人聞言,紛紛一愣,不知道白婆婆此言何意。病公子這名號,在南荒名聲不小,怎麼可能白婆婆一句話,就給取消了呢。
不過穆泰卻是隨之笑道:“沒錯,病公子的綽號,以後我是再也用不到了。”
衆人看着喜笑顏開的穆泰,只見他臉色雖然還有些白,不過卻不像以前那般病態的慘白,而是那種無力的蒼白。衆人隨即便明白了過來,病公子的名號就是因爲穆泰體內餘毒所導致,似的穆泰看起來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樣子。
而現在的穆泰,體內餘毒已清,氣息悠長,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那你還像有病的樣子了
。
夏琴心隨即拍手笑道:“太好了,穆叔叔體內沒有餘毒累積,他日必然更上一層樓。”
就連元無恙也是緩緩點頭,看着祁繼說道:“尊駕真是神乎其技啊!”
而祁繼只是微笑着連連拱手。
夏琴心好奇地看着祁繼,略顯激動地說道:“莊公子有此等神術,比如可以救回紫萱姐姐。”
夏琴心說到紫萱的名字,祁繼卻不禁一愣,神色有些陰沉了下來。祁繼與紫萱交情不淺,若是有可能的話,祁繼必然會全力醫治紫萱的血毒。只不過紫萱血毒之強,遠遠超出祁繼的能力範圍。
先前只不過是紫萱一滴血液,就使得毒靈珠形態大變,更是產生了新的毒靈小紫萱。可見紫萱體內血毒的強悍,甚至遠遠超出了五毒的毒性。
紫萱能活到現在,祁繼可以想像,那南荒老人必然是用盡了所有手段。就算是紫萱當娘去闖齊天界,恐怕也是爲了尋找可以解除自身血毒的辦法。
只不過紫萱的血毒,是與生俱來的,想要徹底清除掉,祁繼也不知道能有幾分把握。
衆人看祁繼神色陰沉,不再言語,便知道祁繼也在爲難紫萱的血毒。
這時,已經服用過了丹藥的穆泰,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對祁繼問道:“莊公子,先前你爲我驅毒,所用的靈珠之上。那個女孩,看上去很像紫萱小姐,不知道……”
祁繼緩緩點頭,對他說道:“那並不是紫萱姑娘,而是……嗯,紫靈。”
“紫靈?”
衆人聞言,都是輕咦了一聲。
祁繼隨即解釋道:“事到如今,這件事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其實在這之前,我就給紫萱姑娘看過病。那紫靈便是紫萱姑娘一滴血液所化,我將其中毒性煉製成了毒靈,所以纔會與紫萱姑娘十分相似。而穆兄體內的餘毒,其實就是我以紫萱姑娘的血毒,強行逼迫出來的。”
等到祁繼這話說完,衆人的臉色都是隨之一沉。旁人不知道病公子餘毒的可怕,但是流雲谷的人卻是太清楚了。
當年流雲谷谷主親自出手,也不能爲其清除,最多也就是壓制毒性爆發罷了。最後還是得到青鸞神鳥的丹陽青羽,才能保住穆泰的性命。
而現在不過是紫萱的一滴血液,所煉製出來的毒靈,就可以將病公子體內的餘毒完全逼迫出來。由此就可以看得出來,紫萱體內的血毒是有多麼的恐怖可怕。
想到此處,衆人無不搖頭嘆氣,那白婆婆的臉色則是變得更加陰沉了。
衆人沉默了片刻,穆泰突然說道:“紫萱姑娘的病情,等到了缺月山莊再說。咱們先說咱們倆的事兒
。”
祁繼卻是一愣,不明白穆泰這話的意思。
穆泰則是朝着元無恙伸出了手,元無恙立刻拿出了先前被他收起來的丹陽青羽。衆人這纔想了起來,穆泰還與祁繼有着一場賭局。不過因爲穆泰餘毒爆發,衆人一時之間忘了這茬。
現在穆泰拿出了丹陽青羽,衆人這纔想起來,他們兩人還有着一場賭局。
白婆婆見狀,也立刻拿出了祁繼先前交給他的七寶聚神丹。祁繼不僅笑了笑,收好了七寶聚神丹,然後對穆泰說道:“穆兄,咱們先前的賭局,不過是一時玩鬧,算不得什麼。這丹陽青羽珍貴十分,你還是收起來吧。”
可是穆泰卻是一臉嚴肅,對祁繼說道:“願賭服輸,這丹陽青羽莊公子必須要收下,如若不然就是看不起我穆泰。”
祁繼不禁爲難地看了一眼白婆婆,可白婆婆卻是對着他點了點頭。
祁繼搖頭說道:“先前琴心姑娘也說了,這丹陽青羽是你保命之物,我怎麼好意思拿呢。”
穆泰卻堅持地說道:“這丹陽青羽對我的用處,只是壓制我體內的餘毒。現在餘毒已經被公子清除,這丹陽青羽對我來說,也就沒有用處了。所以還請莊公子收下。”
元無恙也是緩緩點頭,對祁繼說道:“丹陽青羽雖然珍貴,但流雲谷的信譽卻更加重要。莊公子若是不收下這丹陽青羽,日後若是有人說我流雲谷不守信用,那豈不是壞了我流雲谷的名聲。莊公子,爲了我流雲谷的聲譽,還望您能收下丹陽青羽。”
夏琴心也是如此說道:“穆叔叔體內餘毒已清,還是多謝了莊公子。就算沒有這賭局,莊公子救下穆叔叔一命,也是受得起這丹陽青羽。”
而穆泰則更是直接,乾脆單膝而跪,手捧丹陽青羽,說道:“莊公子若是不能收下,穆泰便久跪不起。”
祁繼無奈,只好接過了丹陽青羽,隨後扶起了穆泰,說道:“那莊某就多謝穆兄了。”
衆人正說到這兒時,車外馬伕再次輕叩車門,說道:“已經脫離山嵐瘴氣的範圍了,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到缺月山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