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王一聲怒喝,在場衆人都是一愣。.刑王在所有的皇族貴胄之中,輩分最高,實力最強,所以纔會被人皇任命攝政監國。
所以刑王說出這話之後,在場所有人,幾乎當即就掐斷了藩王出兵的心思。
那經綸公隨即上前,說道:“刑王息怒,是我一時失言,藩王私下出兵,的確有違皇族規矩。這件事兒,我也不會再提了,諸位還是繼續討論人皇之選吧。”
經綸公這話看似是在道歉,但實際上卻是以退爲進。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說,要想不另立新皇,便只有藩王出兵這一條路了。
刑王則是冷哼一聲,說道:“當今人皇,既沒有飛昇上界,也沒有就此隕落,只不過是被困水晶宮而已。而你們就在這裡商量,另立新皇,你們到底是什麼心思?”
在場王侯聽到刑王這話,一個個臉色都是出奇的難看。人皇被困水晶宮,而水晶宮的唯一鑰匙,敖景天被刺,現在還生死不知。等到人皇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現在正是這羣王爺黨,全力推他們主子上位的最佳時機,若是錯過了,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而刑王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開口鎮壓他們,只不過刑王實力雖強,但終究是勢單力薄。
所以在刑王說完這話的時候,那承宣侯隨即上前,說道:“刑王,你問我們是什麼心思。那好,我就告訴你,我們是什麼心思。眼下八荒界大亂,正是大衍皇朝出兵的大好機會。你我都是祁氏子孫,難道你不想看到大衍皇朝一統八荒的景象嗎?”
和裕侯也是如此說道:“機會難得,千萬年來,也不過只有這一次而已。作爲祁氏子孫,你叫我們如何不着急。等到人皇回來,這就是個笑話。等人皇回來之後,六大派掌教也一起回來了。到時候說什麼,都是一場空談。”
明達公隨即說道:“我們殫精竭慮,冒着遺臭萬年的風險,就是要開疆闢土,重新掌控八荒界。我作爲祁氏子孫,難道我們做錯了嗎?”
英勳公跟着說道:“我等寧可揹負千古罵名,也要出兵八荒界。要麼重選人皇,要麼藩王出兵,八荒界我等志在必得!”
戰王見狀,也不再猶豫,上前說道:“皇叔,您老了,已經習慣了安逸的生活。而我們不同,我們需要恢復先祖的榮光,一統八荒!”
戰王一系的王爺黨,當即高升呼喊,“一統八荒!”
武王見狀,卻一直是沉吟不語。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一轉亂轉的雙眼,卻出賣了他的心思。他不想揹着逼宮的罵名,他還想做一個賢明的王爺,至少不會像山河帝那樣,留下一個禁忌的把柄。
刑王看着羣情激奮的衆人,頓時站了起來,指着衆人,幾乎顫抖地說道:“你們……亂臣賊子!”說完,便大袖一揮,直接走出了大殿。
祁繼見狀,立馬跟在身後,大聲喊道:“刑王祖爺爺,您等等我啊!”
祁繼那副慌亂的樣子,在衆位王公的眼中,就像一個失去了靠山的孩子似的,不由得引來一陣譏笑。
而當祁繼追上刑王之後,兩人已經到了衍天宮的另一座偏殿之中,而這裡天逸子正在等着他們。
刑王走進房間內,便對天逸子問道:“怎麼樣,都記錄下來了嗎?”
天逸子點頭,說道:“都已經記錄下來了,所有王侯的一舉一動,全都記錄下來了。誰是保皇派,誰是王爺黨,誰又是魔門的,都可以分析出來。”
祁繼則是上前說道:“給我也複製一份,我要送去四通商會,給嫣然看看,結合他們的資料,才能更加準確。”
天逸子也沒有猶豫,立刻開始複製了起來。
這時候,祁繼看向刑王,不禁笑道:“老爺子,剛纔你的戲也太過了吧?”
刑王擺手說道:“我看你演的才假呢。敢勒索八荒界的小子,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這麼稚嫩。”
祁繼頓時尷尬一笑,“這不都是安先生吩咐的嘛。只要求多看,儘量少說話。我哪能想到,他們居然把我也推上去了。”
刑王聞言,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保皇黨也是被逼無奈了,要不然也不會推舉你出來。”
祁繼卻一扭頭說道:“誰說的!我看那保皇怕還是很有眼光的,起碼我比戰王他們俊俏多了。”
祁繼說完這話,天逸子與刑王,都是一陣大笑,把着當成了一句玩笑話。而祁繼則是在暗自心驚,這兩人可都是人皇的心腹。若是現在有人推舉祁繼做人皇,而且祁繼還有這份實力,恐怕人皇也會心存忌憚,順手打壓一番。
所以祁繼只能裝作一副無知的樣子,跟他們兩人鬼扯。省的人皇回京之後,又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這邊說笑着,另一邊的大殿之上,依舊是爭吵不休,就差沒有直接動手了。只不過這些人亂糟糟的一團,卻依舊沒有爭論出一個結果來。
與此同時,衍天宮和四通商會之間的信息,則是飛快地傳遞着。通過四通商會傳來的消息,再結合在場衆人的表現,得出來的結果,卻要比祁繼所想像的更加恐怖。
有些王侯表面上是保皇派,但實際上卻是王爺黨的人。而有些王爺黨的王侯,則是十足的保皇派。不過更多的,卻是被魔門魔化的,他們滲透在王爺黨與保皇派之中,甚至連那些閒散王侯,也都由他們的安排。
這些潛伏其中的魔門奸細,一直隱藏在人羣之中,隨時準備補上致命的一刀。
表面上雖然是王爺黨和保皇派的爭鬥,但是實際情況,卻要更爲複雜。不過隨着各種消息的不斷匯聚,真相卻一點點地浮現了出來。
刑王看着手上的名冊,最後卻只說了四個字,“觸目驚心!”
天逸子也是隨之點頭說道:“沒想到魔門居然如此厲害,竟然兩皇族也被侵蝕成了這般模樣。”
祁繼則是看着名冊,說道:“若是按照這名冊殺下去,恐怕大衍皇朝的王公貴胄,最後只能留下十分之一。”
刑王搖頭嘆道:“恐怕連十分之一都留不下。這些不過是這些王侯的名單,還有許多王侯的府邸之中,還有魔門的奸細眼線。他們雖然中心,但是他們的子嗣,卻未必跟他們一條心。若是全都殺了,死的人遠遠要比想像的更多。”
天逸子則是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被魔門魔化,誰也解決不了。現在佛門已經完全絕跡了,沒有人可以淨化他們了。”
祁繼聞言,當即一愣,說道:“我倒可以試一試,不過成功的機會有多大,卻不敢保證。”
刑王與天逸子頓時眼前一亮,刑王隨即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