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御萬界
玄老的一聲暴喝,使得祁繼頓時清醒了過來。祁繼沒想到終年打雁,竟然差點被雁啄瞎了眼。祁繼的普渡神光還種魔之術,都是精神攻擊之法,沒想到這丁雁竟然也會精神攻擊。
祁繼當即說道:“玄老,這丁雁的舞蹈太詭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玄老立即說道:“這舞蹈名爲霓裳羽衣舞,本是仙界流傳出來的,是一門極其高深的法術。中術者會沉迷於舞蹈之中,在不知不覺間被舞者所殺。還好你有九轉金身,神魔之力護體,要不然你早就被那翎羽活剮了。”
祁繼聽了這話,不禁留下一身冷汗,隨後又問道:“這可有破解之法?”
玄老說道:“這霓裳羽衣舞並沒有明確的破解之法,只能依靠自己的精神修爲,不讓自己被舞者的舞蹈所迷惑。不過這一點卻十分艱難,稍有不慎,便會被迷惑而不自知。不過據我觀察,丁雁的霓裳羽衣舞並不是完整的,只有真正霓裳羽衣舞百分之一的魅惑之力。而且她的翎羽攻擊,也並不強悍,你收攝心神,以普渡神光對抗,肯定能破解她的霓裳羽衣舞。”
祁繼聞言,當即閉上雙眼,盤膝而坐,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受外界影響。
可儘管如此,祁繼依舊能聽到美妙的仙音,丁雁那妙曼的身姿,總是不斷地出現在祁繼的腦海之中。
祁繼當即收斂心神,立刻使出大光明燃燈觀想法,頓時心若澄明,猶如一盞油燈。所有的幻妙音律,婀娜身姿,都伴着那一點火光,輕輕地燃燒了。
祁繼意守靈臺,深入先天之靈,仙音妙曲,妙曼身姿,都紛紛化爲塵埃。靈臺識海,光明璀璨,五彩盤龍燈上的一點火光,雖然光芒微弱,但卻不熄不滅。祁繼先天之靈,沉入其中,保守本心,胸口逆佛印則是金光熠熠。
而在外界,祁繼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最開始祁繼的臉上還是一副癡迷的神色,到後來則是痛苦的糾結,而現在祁繼則是一臉的安寧祥和。
那片片翎羽紛飛,帶着寒光銳氣,掃過祁繼身上,卻只是帶起道道火花,卻不能傷害祁繼分毫。
擂臺之外,觀戰衆人,也都是疑惑不解。原本期待的驚天一戰,經過卻是變成了這樣。丁雁在擂臺之上輕歌曼舞,祁繼則如老僧入定,不聞不問。
兩個人各行其是,竟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看起來安靜祥和,根本沒有一點比試的樣子。
觀衆席上的人境界低微,見識淺薄,自然看不出其中的玄妙與危險。而觀戰臺上,一個個則是眉頭緊皺,知道這是一場精神修爲的比拼,稍有不慎就是先天之靈損毀,直接變成行屍走肉。
這時,觀衆席上,突然有人喊道:“倒是打呀!我們來可不是看你們跳舞打坐的。”
“哪有這樣比試的?一個跳舞,一個打坐,真是沒看頭。”
“還以爲這一場比拼會有多精彩,沒想到會這麼無聊。”
就在觀衆席上噓聲一片的時候,在臨近擂臺的位置,卻有人高聲反駁道:“都給老子閉嘴,丁雁仙子那麼漂亮,你們不準說她。”
有人開口反駁,隨即就有人附和道:“沒錯,丁雁是仙子,沒有人可以侮辱她。”
更有甚者,十分癡迷地說道:“好想讓丁雁仙子成爲我的道侶。”
擂臺之上一片祥和,可是擂臺之下,卻是亂成一團。一夥人諷刺丁雁實力不濟,一夥人維護丁雁,視若珍寶。兩夥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勢頭。
就在這混亂之中,一些意志不堅的修士,乾脆朝着擂臺跑了過去。這時的場面已經十分混亂,根本沒有沒有人管理現場的秩序。
而當那些已經沉迷於丁雁舞姿的男修士,衝上擂臺之後,那片片翎羽根本沒有顧及他們。那原本如櫻花散亂的翎羽,此刻卻成了要人命的利器,只要沾染一片,頓時便是削掉一塊血肉。
那幾個衝上擂臺的男修士,還沒等接近丁雁,便已經是血肉無存,被活生生地千刀萬剮,成爲了一股骷髏。不過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刻,眼神之中依舊是癡迷的神色,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活剮了。
擂臺之上,原本還是落英繽紛,美輪美奐,可是在這一刻,卻成了修羅地獄,血腥的屠場。滿地都是血跡和片片碎肉,還有一具具骷髏屍骨。
這時,觀衆席上的衆人,終於清醒了過來,這才知道這美妙的擂臺上,竟然如此危險,殺機暗藏,殺人於無形之中。
當所有人都看到,那滿地的鮮血碎肉之後,這才明白這擂臺之上是多麼危險,祁繼爲什麼會凝神打坐。
演武場中,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擂臺之上。那些陷入丁雁舞姿的修士,也終於清醒了過來,同時都是流了一身的冷汗,慶幸自己沒有那麼衝動。
那些覺得這場打鬥無趣的人,也終於閉了嘴,因爲他們現在才知道,這一場比試是有多麼的兇險。
而此刻的祁繼,依舊是一臉的安靜祥和,外界的紛紛擾擾,好似都與他無關一樣。丁雁雖然依舊在曼舞着,可是她卻之分焦急,因爲這霓裳羽衣舞十分耗費真力和精神。現在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祁繼在不就範,她也會因爲真力精神耗盡,不得不停止了。
祁繼此刻雖然看似對外界毫不關心,可實際上,他卻在暗自掐算時間。等待着丁雁氣息精力最虛弱的時候,在使出逆佛印,直接將她渡化。
雖然現在看上去,是祁繼落於下風,可是實際上穩操勝券的卻是祁繼。
過了沒多久,圍繞着祁繼舞蹈的丁雁,突然產生了一剎那的遲滯。這一剎那幾乎轉瞬即逝,不過祁繼依靠精神感應,卻抓住了這一閃即逝的機會。
原本靜坐在地的祁繼,突然龍化,猛地張開了嘴,大聲吼道:“停!”
這一聲喊出,頓時是獅吼龍吟,正是佛門獅子吼。
而這一剎那正是丁雁氣息凝滯的時候,再被祁繼一聲獅子吼衝擊,丁雁頓時停止了舞蹈,竟然有些晃神地顫抖了一下,就停在了原地。
祁繼一招得手,立刻隔空拍出一掌。而這一掌拍出的同時,祁繼周身金光大盛,正是普渡神光。而在祁繼掌心中,一道逆佛印則直接飛了出來,直接印向丁雁。
那一道逆佛印,從祁繼手掌飛出,直接落在了丁雁的眉心。丁雁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掙扎的神色,看樣子似乎是極爲痛苦。
丁雁出現這樣的掙扎,早就在祁繼的意料之中。因爲霓裳羽衣舞雖然是一記殺招,但同樣是精神攻擊之法,所以丁雁的精神修爲肯定不弱。
而祁繼眼看丁雁出現掙扎的神色,便知道是丁雁在反抗普渡神光。祁繼立刻催動普渡神光,頓時金光暴漲,祁繼則悄然使出種魔之術。普渡神光的金色光芒之中,絲絲金色的霧氣,悄然散發出去,緩緩地進入了丁雁體內。
普渡神光的金色光芒,則正好掩蓋了這金色霧氣。而金色霧氣進入丁雁體內之後,丁雁眼中頓時出現迷茫的神色。
祁繼則站起身來,收回普渡神光,說道:“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你想爲你的好姐妹報仇,就去找吳鵬問問吧。”
丁雁先是一愣,眼看着祁繼就在面前,竟然生不出絲毫恨意。當即躍下了擂臺,說道:“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