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敢惹事,自然就不會怕事。他早就用神魔之眼看穿了這宗正,其實和自己一樣,同時六霞虹橋的修士。只不過這宗正沒有經過天道洗禮,體內六道虹橋都是各行其是,不想祁繼體內的六霞虹橋,合六爲一,化爲先天神樹。
而此刻宗正出手,兩手霞光閃爍,真力噴涌,直接化成一道火龍,朝着祁繼衝了上來。
祁繼當下使出雲龍探爪,真力龍爪奮然而出,直接將這條火龍抓得粉碎。不過抓碎了這條火龍之後,祁繼的真力龍爪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朝着宗正抓了過去。
宗正神色一凌,沒想到祁繼竟然有如此本是。他原本以爲祁繼不過是個草包二世祖而已,沒想到祁繼竟然出手如奔雷,行動果決,沒有絲毫的遲疑。
眼看着真力龍爪來襲,宗正暴喝一聲,雙手立刻結印。一面有真力凝聚的金光盾牌在身前顯化,擋住了真力龍爪的來勢。
祁繼冷笑,直接祭出離火劍,便要朝着宗正殺去。
在旁邊的賈越早就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兩位都是背景深厚,誰受傷了,他都承受不起。
賈越當即衝了上來,兩手發出瑩瑩白光,插在兩人中間。一掌拍碎了宗主的金光盾牌,一手掐住了祁繼的真力龍爪,同時大聲喊道:“兩位有話好說。”
賈越雖然只是四通商會在雲野城分部的一個掌櫃,但畢竟也是四通商會的人。現在他插手其中,兩人也都暫時停了下來。
賈越見兩人停手,便立刻說道:“祁公子,你要宗公子的一身衣服,也是沒用。不如讓我做個和事佬,賠給你一件內甲,這件事就此了結,你看如何?”
祁繼拿着離火劍,想了想說:“賠給我一件內甲,我可以考慮接受。不過憑什麼是你,你又不欠我東西。”
賈越臉色一沉,心中暗罵,“這中州來的小子,真是囂張跋扈,非要把這件事情鬧大了不成。”
賈越雖然心中不滿,但是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笑着說道:“這裡畢竟是我四通商會的地盤,若是鬧出什麼事情來,我們四通商會也是臉面無光。所以我們四通商會,願意出面,賠給你一件寶器內甲。”
祁繼聽到寶器內甲四個字,的確是心動了。寶器自然要比靈器高出一個層次,蘊含着一點神通法則在其中。一件寶器內甲,可以說就是多了一次保命的機會。
以一件寶器內甲,換一套衣服,這筆買賣,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做。可是起就卻是不滿賈越說的話,句句不離四通商會這四個字,明顯是想要借用四通商會的名號,來警告祁繼。
祁繼面色不改,“寶器內甲而已,當我沒見過嗎?你們四通商會就這麼大面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嗎?”
賈越當即面色一沉,知道自己報出四通商會的名號,不但沒有震懾祁繼,反而激怒了祁繼。賈越頓時急得滿頭大汗,面對祁繼這位大爺,他不敢動手,也不敢得罪,只能哄着來了。
就在賈越想辦法說服祁繼時,宗正不甘地喊道:“能有什麼大不了,你不要就不要,大不了我與你拼了。在這雲之荒,我就沒怕過誰。”
賈越聽到宗正這聲大吼,差點沒哭出來,心中不斷暗罵,“我這是得罪誰了,遇見這麼個惹禍精就算了,竟然還撞上這麼個愣頭青。老天啊,你直接弄死我得了。”
就在賈越這句禱告剛剛說完,一道白衣飄渺的身影,直接從外面飛入了百味樓三層。要知道這百味樓三層,可是有着層層禁制,能如此輕易闖入的,除了超級高手,那便是四通商會的高層。
等那白衣身影停在衆人中間,賈越頓時鬆了口氣。因爲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無比神秘的大掌櫃。
大掌櫃依舊是一襲白衣,臉上罩着一層潔白的面紗,一眼看去朦朧美妙,高貴聖潔。
祁繼因爲嫣紅的關係,一向對着大掌櫃沒什麼好感。現在看見這位大掌櫃親自駕臨,當即就喊道:“宗兄,你好大的魅力啊。聽說你要裸奔,這大掌櫃都來圍觀了。”
祁繼這一句話說出口來,那高潔的大掌櫃也不禁臉色泛紅,蛾眉緊蹙,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是從眼神中,也能看得出其中的厭惡之感。
大掌櫃輕咳一聲,不理會祁繼的話,直接說道:“祁公子,不知道我的面子夠不夠大,能不能用一件寶器內甲換宗公子的一身衣服?”
祁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掌櫃還有這癖好,喜歡男人的衣服。你若是想要的話,直接跟我說啊,我這還有好幾套呢,你若是喜歡,我可以白送給你。”
“你!”
就連一向超脫淡然的大掌櫃,也不禁怒斥了祁繼一聲。
賈越也是連忙說道:“祁公子,莫要說笑了。大掌櫃既然已經出面,這件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祁繼撇着嘴說道:“你們大掌櫃是誰啊?隨便來個帶着面紗的人,都說自己是四通商會的大掌櫃,我該信誰的?”
這時,大掌櫃深吸了一口氣,將心情平復下去,緩緩地說道:“我名爲嫣然,是四通商會雲野城分部的大掌櫃。但凡四通商會在雲野城的大小事務,都有我來掌管。不知道祁公子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以一件寶器內甲,換取宗正公子的一身衣服。”
這大掌櫃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說的莊重其實,可以說是給足了祁繼的面子。
而祁繼聽到大掌櫃說她名爲嫣然,頓時便想起了嫣紅。祁繼不禁心中暗想,“嫣然,嫣紅,這兩人名字如此相像。嫣紅怎麼說這大掌櫃嫣然,是她的死對頭,她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祁繼眼珠亂轉,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這話說的還真是可笑。大掌櫃您的‘面子’我可是從來都沒看過,現在你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宗正,不知道要怎麼看呢?”
大掌櫃嫣然頓時皺起了眉頭,帶着不滿的聲音說道:“你要看我真容?”
祁繼笑道:“我只是想看在您的‘面子’上了解此事。”
賈越這時臉色都已經黑得如鍋底一般,心中暗道:“這可真是個惹禍精啊,難怪會單槍匹馬自己跑到這兒來。想看大掌櫃的真容,就連我這個掌櫃的都沒看過,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
而大掌櫃此刻也是騎虎難下,她本想了解此事,卻沒想到被祁繼抓住了把柄。看現在的樣子,若是不讓祁繼看見她的真容,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善了。
大掌櫃想了許久,才說道:“你真的要看?”
祁繼擺手說道:“不是我非要看,而是大掌櫃要擺平這件事,我只好看您的面子了。”
看着祁繼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樣子,大掌櫃直恨得牙根癢癢。不過她身爲大掌櫃,自然要有大掌櫃的擔待。她當即狠下心來,說道:“好,我就給你看看,不過只能你自己看。你與我到這邊來。”
祁繼聞言,立馬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
兩人一起走向一個無人的角落,大掌櫃一揮手,灑出一道乳白色的光罩,將兩人罩在其中,隔絕了其他人的視線與靈識。
光罩內,大掌櫃嫣然,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真容。而祁繼看見嫣然的真容後,頓時驚呼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