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
隨着月垣的這個仿若嘆息般的‘現’字出口,凌動所站立的祭臺上,那血紋柱左側的空氣突地像是水紋般的波動起來,隨着這股波動越來越劇烈,一個若隱若現的黑色箱子也出現在凌動眼中。
當凌動的手指觸摸到這個黑色的寶箱,感受到那種冰涼的金屬感的時候,卻是大吃一驚。
凌動在既將走上這個天罰祭臺的時候,神魂力量可是仔仔細的感應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陷阱存在之後,才舉步之上。
但是現在,這個一尺見方的黑色箱子卻是憑空出現了,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存在,這怎能不讓凌動震驚。
他的神魂力量,在那月垣的佈置的幻像面前,竟然看不出絲毫異常,而且按凌動的理解,他現在的神魂力量強度,最少有天罡境中期武者的強度,可是在這月垣的面前,卻是絲毫無用,這月垣的神魂力量,到底得有多強?
“這月垣,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被罰界天碑鎮壓在這接天宮呢?”心頭更加疑惑的同時,凌動卻是斷定了一件事,眼前這個黑色的寶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月垣的神魂力量佈置出的幻像如此強,若是真弄出什麼陷阱,恐怕凌動除了傻傻的跳進去之外,再沒有任何可能了。也就再沒有必要弄個黑色的箱子來糊弄他了!
“爲什麼沒有任何天地寶器的氣息波動?”看着這個黑色的箱子,凌動疑惑了一句,凡是無主的天地寶器,必定會有特殊的力量波動散發出來,眼前的這個黑色寶箱,卻是一絲動靜都沒有!
“哼,自己動腦想想,若是讓天地寶器的力量波動散發出來,這十幾次接天宮開啓,每次都有大批的武者殺到這裡,這天地寶器的便宜還能讓你撿?算是便宜你小子了,這黑色箱子,也是個寶貝,能夠隔絕大部分寶貝的力量波動。”月垣的話中隱隱帶着一絲不滿的怒意。
“呃我可以打開看看嗎?”凌動很是小心的問了一句。
“隨意!你做爲通過了天罰關口的天罰者,踏上這天罰祭臺激活的靈光罩,可以隔絕大部分天地寶器的氣息波動,當然,也有例外,如果你不怕這裡邊的寶貝被別人發現,繼而生出些其它心思的話?”月垣冷道。
“也有例外?怎麼打開這個黑色箱子?”最終,凌動還是決定打開一試,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是被這老傢伙忽悠了,到時候就追悔莫及了。
“神魂力量覆蓋,再以指壓中間的凹陷處,輸入一絲罡氣即可!”月垣很是木然的答了一句。
凌動卻是迫不及待的按照月垣的說法做,要找開這個黑色寶箱瞧瞧。隨着“吧嗒!”一聲輕響,那黑色寶箱蓋突地彈起,數道或磅礴或肅殺或厚重或輕靈的氣息就蜂涌而出。
入目處,凌動卻是看到了最少四團閃着朦朧光華的寶貝,僅一眼,凌動就能確定這裡邊確實有天地寶器,而且不少於四件。
但也僅僅看了一眼,連半息的功夫也沒有,凌動甚至沒有看清楚那幾件天地寶器到底是什麼模樣,凌動撫在那黑色寶箱的手猛地一蓋,再次‘叭’的一聲響,寶箱蓋就蓋了下去,蓋了個嚴絲合縫之際,剛剛凌動看到的那幾件天地寶器散發出雄渾氣息眨眼間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那天地寶器的氣息可以稱之爲曇花一現,乍現即逝。
凌動用神念感應了一下遠處警戒的白少魁,沒有任何異常,這才放下心來,用最快的時間將這個黑色的寶箱收進了乾坤戒。
“好了,小兔崽子,老夫千年來積累的身家全被你拿走了,快點按我說的,舉行破禁儀式,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月垣又催促了一句,聽上去,月垣的聲音中似乎蘊含着一種極力壓抑的怒火!
“好!”凌動應聲的時候,卻是鄭重的舉起了手中的那塊來之不易的閃爍着銀光的星辰靈晶,而月垣交待的破禁儀式卻是將這塊星辰靈晶鑲嵌進那血紋柱正中的棱形凹槽當中。
也就是凌動確認拿到了那裝了不少於四件天地寶器的黑色寶箱,若是沒有這些收穫,打死凌動也不會將這塊星辰靈晶放進這個凹槽當中。
用腳想凌動也能想出,將這星辰靈晶放進這凹槽當中之後,再想完整無損的拿出來,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性。
咔嚓!
一聲硬物卡中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凌動突地感覺到,剛纔盤旋在他身側的月垣的神魂力量,竟然像是兔子一般,眨眼間就溜了個無影無蹤。
這不由得讓凌動打了個突,難道完成這個破禁儀式,破除上界天罰的武者,還要受到什麼懲罰不成嘛?
一念及此,凌動就運轉身法,猛地向祭臺外竄去。
但讓凌動驚駭的是,就在他剛剛生了這個念頭的時候,腳底上的祭臺突地傳來一股恐怖的吸力,讓他不能動彈分毫的同時,一股莫名的蘊含着無盡威嚴的氣息,就向着凌動當頭壓來。
幾乎是同時,凌動看到這祭臺的血紋柱驟然變得明亮之極,而且祭臺上邊的每一個奇怪的符文,都像是用夜明珠粉畫就的一般,亮起了刺眼的銀光。符文光華閃爍之間,整個祭臺變得忽明忽暗起來,一道銀蛇般的光芒,開始在凌動的腳底下匯聚!
“月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驚怒交加的凌動大聲爆喝。
但無論凌動怎麼吼,聲音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迴應,剛纔還在耳邊的月垣的聲音彷彿人間消失了一般!
“月垣,我操你祖宗!”感覺到不妙的凌動氣得破口大罵。
“轟隆隆”
天空中突地響起一個炸雷,一股無可抵禦的威壓彷彿泰山壓頂般的降下,似乎要逼得凌動彎腰甚至跪伏於地。
這個時候,抽空打量了祭臺外邊情況一眼的凌動,駭然發現,不知何時,在祭臺外警戒的秋清怡、塗白還有風靈兒,不知何時已經跪伏於地。就連魁星閣的幾位武者,除了白少魁還在那裡半彎着腰反抗之外,其它人全部跪倒在地了!
“月垣,這是怎麼回事,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偏不跪!”凌動向四周怒吼,任凌動動用了多種方法,仍舊無法挪動一絲一毫。
凌動無奈,只能全力的運轉罡氣來對抗這種直欲將他的腰壓折的恐怖威壓。但是在這種直欲將人碾碎的恐怖威壓面前,凌動那點功力實在不值一提。
但凌動卻是毫不妥協,也不敢妥協,凌動生怕自己這一跪,就成了那無形的大手當中任打任罵的存在。
“吼!”
凌動仰天了暴吼了一聲,怒目圓睜的同時,體內的三顆罡鬥彷彿三顆陀螺一般,全部瘋狂的旋轉起來。
但就在三顆罡鬥瘋狂旋轉的剎那,一股古樸而狂暴的氣息從凌動的火紅色罡鬥中瀰漫出來,這種古樸氣息出現的剎那,就令凌動的壓力爲之一鬆!
凌動一楞的當口,臉上在剎那間就涌上狂喜。那領悟的那一絲少得可憐的火之法則,竟然能夠對抗這種莫名的恐怖威壓。那股古樸而狂暴的氣息就是凌動從後天靈火的核心當中領悟的那絲火之法則。
有了這個驚人的發現,當下,凌動毫無保留的將那絲火之法則的氣息完全釋放了出來。
在完全釋放的那一刻,那當頭壓下的直欲碾碎對抗者的恐怖威壓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時間,天空中銀蛇亂舞,凌動卻是傲立當空,再無任何壓力!
凌動轉頭的瞬間,看到正在與那股恐怖的威壓搏鬥的白少魁雙膝突地一軟,就此跪伏於地。
白少魁無奈的擡頭之際,正好看到了凌動看向他的目光,無奈的衝凌動報之以苦笑的時候,白少魁卻是震驚了:爲什麼凌動能夠傲立當場?他卻只能跪下?難道凌動的修爲比他還要強?
祭臺之上,那在凌動腳底下醞釀的銀蛇,已經爬上了那血紋柱,變得越來越亮。而此時,整個接天台的上空,已經鉛雲密佈,電蛇狂閃,卻不見一絲雨水落下,極其的壓抑!
凌動卻是無奈,毫無壓力的他,無法移動,只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觀察着這一切,血紋柱上的銀蛇還在醞釀當中,不過這種狀態在持續了一刻鐘之後,卻是有了驚人的變化!
鑲嵌在血紋柱正中的星辰靈晶依舊在狂閃,而血紋柱上銀蛇,此時已經醞釀到足夠壯的程度,似乎在極力的掙脫着這血紋柱!
“滋”
突地一聲暴響,一道銀蛇猛地掙脫血紋柱,直轟那厚重的鉛雲層,鉛雲層被炸開了一個大坑,似乎又有合攏的跡像。
但是剛纔轟出去的那道銀蛇僅僅是開胃菜,自從第一道銀蛇轟出去之後,銀蛇便彷彿連發弩一般,接二連三的狂轟起來!
每一記,都會將那厚重的鉛雲層轟個大坑,十幾記的功夫,那厚重的鉛雲層便被轟穿了一個洞!
詫異的是,鉛雲層被轟開了一個洞之後,透下來的竟然不是陽光,而是如水般的銀光!這如水般的銀光徑直投到了這天罰祭臺之上,同時,也將凌動籠罩到了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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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動感覺身上一涼的同時,腦海中的降星盤嗡地一個盤旋,彷彿看到了最喜歡的東西一般,瘋狂的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