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我來!”凌動的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經撲向了特使皮建安!
聲音響起的時候,凌動眼皮都不用擡,就知道撲出去的人是誰了,除了程東元還能有誰。在場的十人當中,罪軍沒有凌動的命令,是不會動的。
能夠在這種情況還如此支持凌動的,除了程東元之外,再不作第二人想。紀元白倒是想在凌動面前表現一下,但是他現在的情況極其糟糕,心有餘而力不足。
反倒是平苗與金復兩位百夫長眼神一驚,極爲複雜的盯向了出手的程東元。程東元可是星君境四階的存在,程東元只要一出手,皮特使絕無任何幸理。
不過就在程東元撲出的剎那,程東元的神魂識海中就響起了凌動的聲音:“程老,制住他即可,留他一條命,我有用!”
其實要說幹掉這皮特使,就算是凌動現在肉身全廢,也不過是動用三極玄瞳賞這皮特使一記一極玄光罷了。
凌動壓根不需要假手他人,凌動如此做,卻是有着幾分特殊原因的。
程東元對凌動的命令無疑執行得十分徹底,撲上去也不擊殺皮特使,幾道特有的獨門手法使出,就控制住了皮特使,被程東元一腳踹倒在地。
然後,程東元衝凌動微微拱手之後,便退到了一旁邊,凌動也不言語,議事大堂內的氣氛立時怪異起來。只有特使皮建安不停的掙扎扭動聲音的細微哼哼聲,彷彿蒼蠅一般討厭。
這種詭異的沉靜,令在場的有些人有些不安起來,尤其是平苗與金復,面面相覷之餘,眼中的餘光不停的大堂內衆人臉上掃來掃去,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但是看到的,依舊只有凌動稍有些奇異的笑意。
“有勞程老了,我還是那句話,誰來爲本堂主除此奸人!”凌動再次說出了這句話。
凌動的話,令衆人眉頭一皺,還沒等平苗與金復兩位百夫長反應過來,傷勢沉重的紀元白已經強自提氣,大步踏出,周身血氣飄散,煞氣四溢,“堂主,我爲替你除卻此獠!”
這情形,駭得被控制住的皮特使神色大變,看着周身掛彩慘烈無比衝他踏過去的紀元白,皮特使神情扭曲之際,從他的身下,竟然飄出了一絲尿騷味。
“有勞紀老了,紀老之神勇,凌某已經見識了,且紀老身負重傷,不宜再有勞損,還請紀老一旁歇息。”凌動躺在擔架上,阻止了出手的紀元白。
紀元白一楞,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凌動,隨即看到凌動眼眸中帶着深意的笑意,還有撇向平苗與金復的目光,楞了一下,就突地想明白了什麼。
“多謝堂主體諒。”微微一禮之後,紀元白猛地一拍胸脯:“不過請堂主放心,就算老夫的傷再重十倍,老夫也能爲堂主衝鋒陷陣!”言畢,便退回了凌動的身側,明白了凌動心意的他,目光也若有若無的看向了平苗與金復兩人。
活了一大把歲數的紀元白算是看明白了,凌動凌堂主這是借特使皮建安,要平苗跟金復兩位百夫長的投名狀呢。
議事大堂內的情況再次陷入了詭異的靜謐,只有凌動、紀元白、程東元三人的目光,若有若無掃射在被制的特使皮建安身上。
見到這副模樣,平苗與金復再笨,也明白是怎麼回事,明白這是堂主凌動在向他們要投名狀。
但是斬殺監察總部的特使,在天武宮,可是死罪啊。如果他們一旦動手,除非脫離天武宮,要不然,在天武宮一天,就得綁到凌動身上。
這讓他們有些拿不定主意。
“堂主,此次怎麼不見秦百夫長與常百夫長一同回來?”拿不定主意的金複試探着問了一句。
凌動的臉上,陡地顯出一絲沉重:“秦百夫長與常百夫長,已經爲我天武宮盡忠了,當場戰死!可恨本堂主能力有限,即便是拼到這個程度,也只救下了紀老,連他們二位的星魂也沒救下!”
凌動的回答,讓金復的心頭陡地一涼,再想想先前原州分域域主公孫戰夷的吩咐,頓時就明白了。
不過沒等他想明白,暴吼聲已經在議事大堂內響起。
“我來爲堂主除奸!”爆吼聲中,平苗身形爆閃,手化罡刀,一腳將被制的皮特使踏得直立,手中罡刀狠狠的一劃而過,人頭飛起,腔中熱血陡地噴出,澆了離得近的平苗跟金復一頭一臉。
被這皮特使的熱血一澆,金復陡地打了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忙吼了一聲:“我也來爲堂主除奸!”
皮特使的人頭已經被斬,金復只能瞄準了皮特使剛剛脫出體外的星魂,爲此,還出了一腳逼開了正欲連皮特使的星魂一塊收拾掉的百夫長平苗。
平苗也是樂得見到這種情況,有個一起撐的,總比沒有好。身形一閃,就將皮特使剛剛逃出生天的星魂送給了衝上來的金復。
議事大堂內升起了磅礴的神魂波動,金復赤色的神魂力量潮水般涌出,攻向了皮特使那尚是金魄境巔峰的星魂。
沒幾息,神魂波動散去,一點火光炸開,方纔還不可一世的皮特使已經在這人世間,不留一絲一毫的存在蹤跡。
見狀,凌動卻是輕笑聲起來,“兩位百夫長不愧是本堂主的得力屬下。”
凌動的誇讚,令平苗跟金復稍有些不自在,任何人頗不情願的送上一份投名狀,恐怕都不會高興。不過,這一點,凌動也早已經料到了。
要想完全的掌控陽口分堂,這兩位百夫長是必須要收心的,那樣,對凌家還是對凌動的好處,都太大了。
“程老,兩位百夫長除奸有功,雖然沒有參戰,但此次的戰利品中,卻要劃撥出二十萬中品靈晶,各半賞給兩位百夫長,以示賞罰分明!”凌動吩咐道。
聞言的平苗跟金復的眼中,這才露出一絲喜色,雖然十萬中品靈晶對他們而言,也不是什麼天文數字,也不少了。但最重要的是,這代表的是凌動的一個態度,一個有功必賞的態度,至少讓他們覺得沒有跟錯人,跟着凌動還是有前途的。
“是,堂主!”程東元應聲道。
“此次大戰倖存的兄弟,每人賞賜一萬中品靈晶,作爲療傷費用和死戰的賞賜。另外,戰死的兄弟,此前堂中是如何撫卹的?”凌動問道。
程東元微微思忖了一下道:“回堂主,戰死的兄弟,按修爲不同,撫卹各不同,魁星境一階一千中品靈晶,以修爲爲階,九階巔峰一萬中品靈晶。星宿境以一萬兩千中品靈晶起步,每階增長兩千,九階巔峰三萬中品靈晶。”程東元答道。
“星宿九階巔峰才三萬中品靈晶?一位武者,修煉到星宿境巔峰,花費何止三萬啊!程老,傳本堂主命令,此次戰死的兄弟,一律加倍撫卹,不得有誤!若是此次戰利品與堂中資晶不足,一律由本堂主補足!”凌動說道。
程東元一楞,隨即彎下身去,衝凌動說道:“老夫代陽口分堂四百弟兄謝過堂主。”同一時刻,僅存的兩百百夫長平苗與金復,也鄭重的衝凌動躬身。
因爲在天武宮內,武者都是活着纔有價值,活着的星宿境巔峰武者,一年少說拿三四萬中品靈晶,但是死了,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如今凌動卻肯將撫卹翻倍,雖然不是太多,他們已經很感動了,他手下的兄弟,帶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沒多久,程東元到了外邊的演武場上,宣佈了這個消息,演武場上,立時歡聲雷動。
生者歡,生者亦爲死者歡!
“程老,回城時,我們已經斬殺了生死樓的樓主慕容弓,與生死樓坐鎮在此處的總樓長老,而且生死樓的武者已經四散潰敗。現在,卻是有一項任務交給你們三人!”凌動說道。
“堂主請講!”程東元與平苗、金復同時躬身。
凌動的臉色驟地一肅:“平苗、金復聽令,着你二人即刻帶領本部人馬,清剿生死樓陽口分樓餘孽,凡不投降者,一概不留!另着程東元、戰雄、戰雄一從旁邊協助。”
交待完命令之後,凌動又衝平苗與金復淡淡道:“兩位百夫長姑且放心,若是你們能立下功勳,雖然那‘演武堂’的名額本堂主無法給你們,但是讓你們的修爲突破到星君境,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呵,就看二位的表現了!”
聞言的平苗與金複眼中陡地射出狂喜,如果說十萬中品靈晶只是個安撫,那凌動的這個承諾,就是一個大大的甜棗了。
“當真?”金復狁有些不相信!
凌動只是淡淡的衝四名罪軍揮了揮手道:“信不與信,看看他們便是,數月前,他們還都是星宿境的修爲!”
平苗與金復對望一眼,喜喝道:“敢不爲堂主大人效死!”
對死者而言,修爲的突破永遠是珍貴的第一位!
言畢,在凌動的點頭示意中,平苗與金復便大步出了議事大堂,程東元卻是緊隨其後。
“紀老,有勞你護送我回凌家療傷了。”言畢,凌動便頗有些疲累的閉上了雙目。腦海中,生死樓、天武宮監察總部、原州分域,還有那個來自三方近乎統一卻沒有任何理由的命令,在凌動的腦海中盤旋起來。
他們到底要尋找什麼人?
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讓大日宮、生死樓、天武宮的監察總部下發同樣的沒有任何好處的詭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