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望着那遠處那藍天白雲,唐漢眼中都不由閃過一抹驚歎之色!
這般宛如畫卷般的美景之下,哪怕唐漢來過幾次蒙古草原,也頗有一種視野開闊的感覺。
粗狂,這是蒙古最爲典型的一種氛圍。
即便是唐漢這個外來之人,也能自那些不斷從身旁穿梭而過,並且滿身兇悍之氣的蒙古人身上感受到。
只見一個個蒙古漢子、蒙古女子騎着烈馬,奔騰着,草原民族,自古以來便是擅長騎馬射箭,武力越是強大的人,越是得到尊崇。
蒙古人見到唐漢身穿道袍,都是露出疑惑之色,嘰嘰哇哇地說着蒙古語,顯然道士極少在草原上出現。唐漢也不例外,草原是喇嘛的天下,道士在草原上根本就難以傳教。也就偶爾有全真弟子到漠北闖蕩歷練,增長見識。
沒多久,就有喇嘛前來找麻煩,只是這些喇嘛顯然是踢到鐵板上,但凡撞到唐漢,全部被唐漢給廢了,雖然人還活着,卻成了廢人。在武力至上的草原,命運將註定是悽慘的。
事情越鬧越大,不過幾日功夫,唐漢就廢了數百個喇嘛,引得喇嘛們大怒,在一個密宗高手的帶領下將唐漢堵在一處草原上,唐漢騎在馬上,看着上千個喇嘛一個個手持兵器,唐漢淡然地笑了笑。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唐漢只覺得心中有了許久未曾有過的豪情,拍了一下馬,馬奔騰而出,紫薇劍閃爍着道道紫光,一道紫光何止殺死一人,不到十分鐘,目光所及範圍,已然沒有一個活人。
而隨着上千個喇嘛身死,頓時草原上的人就知曉了,‘中神通’凌霄道人親臨草原,一時間草原的氣氛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一個個部落的勇士被召集了起來,向着汗廷而去。
汗廷,蒙古大汗窩闊臺召集了屬官,成吉思汗病逝後,窩闊臺在察合臺的支持下登上了汗位,後來更是用權謀逐步削弱最大競爭者託雷的軍力,自從託雷病死後,窩闊臺的位置一下子穩如泰山,無人可以撼動,真正做到草原大汗。
“大汗,凌霄真人到了草原,使得衆多僧人慘死,還請大汗發大兵除去此惡道,還草原一個安寧。”一個萬夫長單膝下跪,沉聲道。
窩闊臺坐在首位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靜靜地聽着下方衆人的議論,半響後,窩闊臺看向下方的忽必烈,道:“忽必烈,你怎麼看?”
忽必烈心中一凜,沒想到這時候窩闊臺會注意到自己,當年蒙古南征,他父親託雷病死,窩闊臺趁勢出擊,短短時間內成吉思汗遺留給託雷的十四萬精銳大軍就被分散而去,忽必烈等託雷的兒子一下子岌岌可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除去他們。
只是衆目睽睽下,忽必烈也不好當做沒聽見,便道:“大汗,姑姑乃是凌霄真人弟子,只要姑姑出面,定然可以化解此局。”
窩闊臺微微皺起眉頭,露出爲難之色。當年華箏與郭靖大婚,成吉思汗贈送了大批財禮。後來成吉思汗病逝前,劃分各個汗國,託雷繼承了大片領地和主要軍隊,華箏作爲成吉思汗的唯一女兒,最是受寵愛,被封爲長公主,連宋地都劃給華箏。
當年千方百計將華箏留在草原,便是不想讓華箏與郭靖在一塊,免得壞了蒙古大計,也好利用華箏威脅郭靖,好攻下襄陽。
“沒想到這個兔崽子竟是和華箏攪和在一塊。”窩闊臺咳嗽了一下,心中滿是殺意。
託雷作爲成吉思汗的幼子,按照蒙古人習俗本就應該繼承成吉思汗的大部分遺產,託雷理應成爲蒙古的大汗。雖然他在察合臺的支持下登上汗位,但是託雷其實勢力比他還大。後來託雷病死,他用了許多手段才化解了兵權,可是沒想到忽必烈竟是有了這般手段,這份手段比託雷還要厲害。
只是又想到華箏,作爲成吉思汗唯一的女兒,草原的明珠,華箏在草原的威望甚大,便是窩闊臺也動不了華箏。他想要對付忽必烈,勢必會引起草原的動亂不可。
窩闊臺當年坐上蒙古大汗的寶座,可是終究還是留下了許多後遺症,至今都難以消除。
窩闊臺眼睛一轉,心中有了主意,然後道:“忽必烈,那就由你去請華箏公主出面,平息這番波折。”
忽必烈應是,然後就先告辭離開,帶着幾十個親衛騎着馬離開汗庭,行了約莫三十里,到了一處部落,這個部落約莫萬人左右,乃是華箏所在,雖說窩闊臺不允許華箏離開草原,但是依舊劃了一個部落給華箏,整個部落都由華箏說的算。
別看只是一個萬人部落,可是在草原上已經算是一個大部落,緊急情況下足以組織起五六千的兵馬了。
忽必烈亮明身份,進入了部落,約莫一刻鐘就在一個蒙古包裡面見到了華箏,在蒙古包中還有一個少年,這少年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竟是和少年時期的郭靖有六七分像,少年見到忽必烈,便道:“忽必烈,你怎麼來了!”
“郭和,我來找姑姑有要事相商。”忽必烈道。
郭和?
是的,這個少年正是郭靖與華箏的孩子,當年華箏北上大漠祭拜成吉思汗,就懷有身孕,被留在大漠後生下了一個兒子,十餘年過去,當年的小嬰兒已經長成了少年。
“姑姑,凌霄真人抵達大漠了!”忽必烈看向華箏,十幾年過去,歲月也在華箏的面孔上留下了痕跡,只是相比起那些三十幾歲的蒙古婦人,華箏依舊顯得年輕,額頭也沒有皺紋。
華箏聞言,頓時就露出激動之色,“忽必烈,我師父怎麼來大漠了!”
這些年也有全真教弟子行走大漠歷練,會來拜會華箏,所以華箏對於外面的事也有些瞭解。
“姑姑,凌霄真人北上大漠,如今已有數千喇嘛死在他劍下,引起了衆怒,已經有許多貴族大臣建議窩闊臺汗調集大軍,圍殺凌霄真人。”忽必烈道。
華箏露出不屑之色,道:“窩闊臺那蠢貨,我師傅乃是如同神仙一般,便是活佛、祭祀再世,也抵擋不了我師傅。便是窩闊臺用十萬大軍,也困不住我師傅,別說十萬大軍,便是百萬大軍又有何用!”
回到大漠後,華箏產子後思念郭靖,除了照顧孩子外,就一心練武,十幾年下來,華箏的功夫早已達到江湖一流境界,雖然距離先天境界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在江湖一流境界中絕對算是高手,最是明白先天武者的可怕。
二次華山論劍,她親眼目睹師父打敗一衆先天武者,可見師父的厲害和可怕。
“姑姑,也不能這麼說,國師已經踏入先天境界,白駝山莊‘西毒’歐陽鋒也接受了大汗的封賞,波斯拜火教教主也臣服我蒙古,若是大汗大怒,集結三大先天武者,再加上我蒙古勇士,那凌霄真人便是神通廣大,可是雙拳終究難敵四腿,難逃敗亡。”忽必烈道,隨着蒙古滅了金國,如日中天,疆域遼闊無邊,自然有許多高手爲蒙古效勞。
便是西域霸主白駝山莊也難免豁免,畢竟隨着蒙古西征,西域及以西廣大區域成了蒙古人的地盤,想要活得滋潤終究得屈服於蒙古。
華箏嗤笑道:“便是有三位先天武者又如何,當年我師父在華山之巔,力敗東邪、西毒、南僧、北丐,且全真教還有老頑童這麼一位先天武者,豈會懼怕。”
忽必烈心中也有些苦笑,全真教成了龐然大物,與明教、拜火教等教派不同,佔據名山,割據一方,彼此呼應支援,使得蒙古完全不敢輕易對全真教動手,免得烽煙四起,江山不穩。
華箏見忽必烈的面孔,恍然彷彿見了託雷一般,想到自己與託雷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最是要好,心中不由一軟,道:“也罷,若是我見了師父,當勸說一番。只是若是窩闊臺那個蠢貨觸怒我師父,那麼就自求多福。”
雖然窩闊臺是她的兄長,但是華箏卻不尊敬窩闊臺,甚至是厭惡,一來窩闊臺軟禁了她,讓她與郭靖分離十幾年。二來這蒙古汗位理應是託雷的,窩闊臺就像小偷一般,偷取了本應屬於託雷的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