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寧道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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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一陣簫聲傳了過來,這簫聲美妙至極,聽了如春風撲面,似溫泉似溫泉泡身,令人有身在春天,處於百花叢中的感覺,低至無限,高復無窮,令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又從何時結束,一種自然愕然的大圓滿的意境充斥了聽衆的心中。

李府,唐漢聽着從遠方傳來的優美簫聲,不由然動容,天下間能將簫聲操縱的如此出神入化之人,當世絕不多見。尤其簫聲中透露出來的那種閒散的意境,更是令人心醉神迷。

更讓唐漢在意的是,這簫聲傳播這麼遠還清晰可聞,可見對方修爲之深,恐怕又是一尊大宗師。

唐漢循着簫聲傳來方向而去,身如飛燕,不多時就已經出了太原城,來到了太原城外的一處山林。

“哈哈哈,寧散人,多年不見,散人風采依舊啊。”這時候,從山林中傳出一瀟灑的笑聲,唐漢認得這聲音,不就是那‘邪王’石之軒麼。

“邪王倒是瀟灑得很,手握大權,深得帝心,讓人佩服。”又一晴朗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唐漢心中一動,便明白了吹簫之人的身份,正是天下三大宗師中的‘散人’寧道奇。此人曾經在會戰中略勝其餘二人一籌,成就實至名歸的‘武林至尊’,名副其實的武林第一人。

入了深林,不多時就看到二人,其中一人是‘邪王’石之軒,另外一個是一位峨冠博帶的老人,留着五縷長鬚,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顯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開更是偉岸如山,正凝神垂釣,頗有出塵飄逸的隱士味兒。

唐漢沒有想到,名滿天下的‘散人’寧道奇竟是這般模樣,完全是一個得道全真,而不是佛門走狗、道家叛徒。

雖說寧道人出自道門,感覺中原的功夫‘散手八撲’也是取自戰國早期莊子及其門徒所著的《南華經》,逍遙無爲,神遊天地,無爲有爲,玄通萬物。一開始寧道奇也是道門的旗幟性人物,被道門視爲精神領袖。可是自從寧道奇去慈航靜齋借閱《慈航劍典》,願做慈航靜齋的走狗,就被道門視爲叛徒。

當年寧道奇成就大宗師,佛道之爭道門佔盡上風。寧道奇反叛後,道門就落盡下風,使得佛門力壓道門。

唐漢原本對於寧道奇也是沒有半點好感,好好的道士,卻去看《慈航劍典》,叛道入佛,這不是迷失自己的道麼。可是如今親眼看到寧道奇,唐漢卻是改觀了。

寧道奇身上那道家氣息純粹濃郁,深得莊子一脈的真傳,着實是一個道法深厚的真人。

這時,唐漢便聽到一道晴朗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咦?除了邪王之外,竟然還有一名道友?道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真人風采當真是令人羨慕,在下唐漢,久聞道友威名。”唐漢淡笑地走出來。

“原來是車騎將軍,沒想到車騎將軍竟是我道門傳人,看道友身上道家氣息純粹,不知曉道友所練道法是哪脈?”寧道奇頗爲好奇地問道,別人不清楚,作爲道家大宗師,寧道奇卻能感受到唐漢的道門氣息,這種氣息是騙不了人的。

道門誕生及早,但是卻推崇老子爲道門聖人,是爲道門共同祖師。千百年來,道門也是派系衆多。從據學理分有積善派、經典派、符錄派、丹鼎派(金丹派)、占驗派五類。從地區分有龍門派、嶗山派等。按人劃分又有文始派(關尹)、沖虛派(列子)、少陽派(王玄甫)、正陽派(鍾離權)、純陽派(呂洞賓)。按道門分又有混元派(太上老君)、淨明派(許旌陽)、靈寶派(周祖)、正一宗(張道陵)等等。

也正是因爲道門流派衆多,彼此理念多有不合,又沒有一個道家領袖統領道門,使得道門根本就沒有什麼凝聚力。

“若是算起來,我當屬於丹鼎一系。”唐漢淡笑道,他走的是凝練武道金丹,說來也可劃分爲丹鼎派。當然,其實唐漢對於這些並不在乎,不管是什麼派,歸根到底都是在尋自己的道。

甚至唐漢有時候都是嘲笑不已,好好的修道便是了,還分了那麼多派系,而且那些很多什麼派的祖師,其實武學修爲也就那樣。

“道友修爲頗深,恐怕用不了多久,道門將再多一尊大宗師。”寧道奇讚道:“當年老道像道友這般年齡,卻是連宗師境界的邊都沒有觸碰。”

“年齡什麼的,不過是無關緊要。修爲越高,壽命越長。以道友修爲,怕是有五百年壽命。”唐漢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意味深長地道:“就是不知‘邪帝’向雨田隱居在哪,有什麼謀劃。”

“向雨田早就屍骨無存,有什麼可擔心。”一旁的‘邪王’石之軒不置可否地道。

“呵呵,宗師都可以活一百五十歲,何況是大宗師?”唐漢嗤笑道:“邪王未免太天真了,向雨田被譽爲魔門蓋世高手,號稱‘邪帝’,便是活到現在也不到三百歲,你覺得他會死麼?”

“邪王當年也是宗師高手,可有察覺有人破碎虛空?”

石之軒聞言,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他本是聰明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幹出那麼多駭人聽聞的大事。只是以往先入爲主地認爲‘邪帝’石之軒已經死了。

“道友所言甚是,不過不管向雨田有什麼圖謀,可惜如今已經不是當年,他再想掀起腥風血雨,也是休想。”寧道奇淡笑道:“說不得邪帝已經在參悟破碎虛空之密,也許什麼時候,就破碎虛空而去了。”

“散人不知來太原,可是有要事?”唐漢看向寧道奇,心中倒是很好奇。

寧道奇淡笑道:“當年老道爲窺探破碎虛空之密,前往慈航靜齋借閱《慈航劍典》,曾答應慈航靜齋爲他們做三件事。如今天下大亂在即,慈航靜齋掌門梵清惠請老道行走天下,尋找真龍天子。”

唐漢頗爲驚奇道:“沒想到道友竟是身具望氣之術!”

望氣術是一門非常奇特的法門,在先秦時期就已經出現,《左傳》哀公六年,記載天上有云如衆赤鳥,夾日以飛三日。《史記》上說秦始皇時,有精通望氣術的人說:“五百年後,金陵有天子氣”。於是秦始皇東遊,以厭之。項羽的謀士范增說劉邦:“吾令人望其氣,皆爲龍虎,成五彩,此天子氣也。”

唐漢也曾經想要習練這一門望氣術,可惜到了南宋時期,記載已經不全,縱是唐漢用了幾十年功夫,也不曾練成望氣術。

沒想到寧道奇竟是會望氣術,讓唐漢驚奇萬分。

“望氣術不過小道兒。”寧道奇嘆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命運無常,又豈是區區望氣術可以定一生。道友當知,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人心最是難以揣測,哪裡能望盡諸般變化。”

“此言倒是大善,當年有道家高人給楊廣看命,言楊廣不過潛龍,終難登大位。可最後雙龍多滴,成功者卻是楊廣。”石之軒也道:“正所謂謀事在天,成事在人,人定盛天。”

“邪王你雖然天賦極佳,二十年前就是宗師巔峰,可是你心境不足,性情反常,操弄天下蒼生,怕是一生都難達大宗師。”寧道奇看了一下石之軒,道:“十年前我就曾經勸你,消除心中暴虐,修道求真,可惜邪王不聽,十年過去,依舊如初。”

唐漢倒是沒有想到,當年寧道奇就勸過石之軒,他和石之軒交過手,知曉邪王武功出神入化,功力深不可測,若是能修道求真,尋回本我,確實是可以踏入大宗師。

“道友,我曾聞古人言: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邪王迷失真我,一味尋求武功高強,卻不知走入邪道。道友說得再多,邪王也不會醒悟。”唐漢道:“等我踏入大宗師境界,邪王再想掀起波折,可就難了。”

唐漢如今恢復修爲,只需打磨一番,等一年後,唐漢就會嘗試凝練武道金丹。

唐漢的時空珠,雖說帶着唐漢來到這個時空耗盡能量,但是隨着唐漢恢復修爲,時空珠恢復能量的速度也快了許多,相信再有十年,就可以讓唐漢穿梭時空。

唐漢哪怕參悟不得破碎虛空之密,也可以通過時空珠,前往其他時空,追求更高的武道。

當然,唐漢也想看看這個世界流傳的四大武林奇書,特別是《長生訣》和《戰神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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