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階‘嘯月天狼’的飛撲真可謂強大無匹,嘴裡噴出惡臭的腥風、強大的氣勢,面對完全沒法戰勝的天狼,普通人肯定早就嚇癱,縮手待斃了。在這生死關頭,林楓卻依然保持着清醒頭腦,僅憑這一點心性、氣魄,將來能成大事、成爲人上人,也絕非是靠運氣賺得!
長約一尺的短劍倏然刺出,整個手背與天狼身上如鋼針般的護身狼毫相觸,林楓的手背,被這些狼毫刺得是血如泉涌,同它左前腿被刺傷口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再次的翻滾,林楓又逃出了必死的一劫。
負痛之下的‘嘯月天狼’,再擊未中,更是被這道痛楚給徹底激怒,咆哮着再次撲向就地翻滾的林楓。
“完了!”翻滾中的林楓想爬起來,卻被它的氣勢、迅猛的反撲給鉗住,整個人被它壓在身下,情急之下,只想順手抓一根哪怕是樹枝也好的東西做最後的抵擋,沒想到卻抓起了一條劇毒蝮蛇,朝它醜陋、帶着無比腥臭張開的大嘴塞了過去。
或許它懼怕劇毒的蝮蛇,或許蝮蛇噴出了毒汁,或許它沒想到眼前毫無抵抗的人類會做出如此荒唐舉動,反正,它張着大口、就那麼愣了一下。
時間雖說只有半息,或許連半息都不到,卻救了林楓必死的命,也給了林楓最後的反撲機會,完全是本能,短劍就狠狠插進了它尚未閉合的大嘴,直接刺向了它的咽喉。
一擊得手,林楓的翻滾速度比兔子很快,瞬間就離它有十數丈之遙,算是脫了險。身後傳來四階‘嘯月天狼’受到致命傷害後發出的痛苦掙扎,它周圍十來丈範圍內成了泥土、樹葉、樹枝構成的能量團,傳遞出四階天狼所擁有的力量,伴着它如雷般的痛苦嗚聲。
別看整個過程不長,生死一線,求生的本能,林楓完全耗光了他所有的氣力。打坐恢復後,那四階的‘嘯月天狼’早已氣絕,死得不能再死了。
雖說沒有修爲,四階的靈獸極有值價的獸丹,林楓還是懂得起,再加上體內嗜血的毒素,讓他伏下身子,飽飲了它的血液。
四階的靈獸,據說它血肉中含有豐富的靈力。只要是含靈力的東西,在修真之人眼中那就是寶,就值價。太平鎮的飯館裡,三階的靈獸肉,一份都要賣十五點貢獻值,四階的靈獸肉,菜牌上寫着是三十點,可就是沒貨供應。
“要是我有儲物袋就賺大發了,唉,真是太可惜了!” 毫不客氣地割下它的後半段,當然包括兩條後腿了,其餘部分實在是拿不動。
月亮降落,黎明來臨,林楓扛着天狼肉,在深山峻嶺中完全沒法辨別方向,只得胡亂地順着溪流,朝它的下游走去。
“這要我怎麼走?”溪流在對面是萬丈絕壁處中斷,形成了一道高達數百丈的瀑布,飛流直下。下面是一個深潭。林楓扔下扛着的東西,在溪邊坐了下來,捧起溪水解渴,昨晚與靈獸相搏,渾身髒得沒法形容,索性將掛得破爛不堪的衣袍撕下一塊,蹲在溪邊擦洗身子。
無意中擡起頭來,看到對面相隔十數丈崖壁垂下來的藤蔓中,竟然掛着好多的‘龍蛇果’。仔細看過後,讓他心中是一陣狂喜,“哇,就這樣看過去,也有幾百、上千串,真是太多了啊!”
若不是爲了喝水,擦洗身體,就算站在溪邊也根本就看不到。狂喜之後卻也萬般無奈,望得見得不到,除非能飛過去。趴在溪邊岩石上,仔細看過之後,讓林楓更是一陣狂喜,“那些藤蔓中,還有好多好多啊!”
“回去找繩子,爬過去摘!”主意已定,林楓趟過溪水,翻過了幾個山頭朝下走去。走出一片深谷,看到樹上一個破舊的木牌後,這才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因年代太久,木牌早腐爛、殘缺不全,但上面的提示,依然可以看到部分的警句:“後…,死…,勿超…”
“我的老天啊,糊里糊塗,我竟然闖入了後山禁區!”林楓心有餘悸的想道。“後山禁區,含六層以下弟子,禁止進入!”這是外事堂的明文警告。有了這個木牌,林楓自然辨別了方向,知道下山的路了。
“真沒想到,昨晚我竟然狂奔近百里路,還居然跑進後山的禁區!”遠離那個木牌後,坐在一片山林中歇息的林楓搖着頭,苦笑着想到。
肚子早餓了,在樹林中採摘野果。運氣實在好,不遠處竟然找到了長滿了甜酸可口、還可以拿到集市上換貢獻點的‘酸刺梨’樹林,結滿了果實。因爲離後山不遠,又太偏僻,沒人來採摘。
“就算將這片‘酸刺梨’樹林採摘乾淨,也要換不少的貢獻點!”林楓知道太平鎮這種野果的兌換價格,蘋果小點的刺梨,田老三收購價是一貢獻點三枚。沒法拿回去,林楓就狠勁地吃了起來,解嘲地說道:“這頓飯就花了我三點,哈哈,哈哈!”
休息夠了,正說要扛着天狼肉離開,從樹林那端就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機敏的林楓趕快用樹葉將靈肉掩埋,剛躲在了樹林深處,就目睹了一場奪命追殺。
“陸乘風,你中了我的‘消元散’,到了此刻,你還逃得掉嗎!”一道刺耳的聲音,由遠而近,片刻就來到了離林楓藏身不遠的地方。
“徐師兄,這次算我求你了,除了這株‘紫金龍參’外,什麼都給你,我對天發誓,決不向你復仇!”林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聽着從那位師兄口中說出的求饒話語。儘管眼前的這個師兄,血染衣襟,身受重創,卻是外門弟子中人見人怕的人物。
“陸乘風,陸師兄?”儘管林楓踏進宗門時日尚短,這位叫陸乘風的師兄,他的強橫、他的歹毒、兇殘,卻是外門弟子無人不知。七層巔峰修爲,外門弟子私下稱他爲‘東霸天’,誰人敢去招惹?據說死在他手上的師兄弟,十根指頭是數不過來的。他收羅的那羣打手,更是無惡不作,稱霸外門。
“陸師兄,你也知道我‘獨行客’的爲人,除非不出手,出手就不留活口,你此時求我也沒用了。我的長劍喂有‘消元丹’,現在你提氣就明白了。說實話,除了看中你那株‘紫金龍參’,我更是想爲一個被你親手誅滅的弟子報仇,他才二層修爲,無意中冒犯了你,你教訓他一下,砍下他一條腿、一條胳膊,我都認了,你卻下狠手,當着衆人的面上,用你那招成名的‘奔雷掌’滅了他,我找人出面來求情,你也置之不理,實在是該遭天報應!”一個削瘦,長髮飄逸、二十七、八歲的人,揹負雙手,氣定神閒地數落到。
“他就是‘獨行客’徐毅?”他自報家門,說出‘獨行客’後,更是讓林楓驚訝得捂住了嘴。聽趙師兄講過,外門弟子中有個叫‘獨行客’之人,神龍不見首尾。據說許多在山上尋找靈草、靈根的弟子莫名的失蹤,都與他有關。只是誰也不知這位獨行客是誰,更是防不用防。現在,就在面前,林楓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了。
“徐師兄,你誤會了。接到你的傳音,事已做下,我也很後悔。一直就想找個機會向你賠罪,真的不想與你爲敵。你開個價要怎樣才能彌補我的過失?”陸乘風迴轉身來,頹然地說道。顯然他暗中試過,肯定體內的真氣沒法提起來了。
“你殺的那個弟子,是我今生唯一的朋友,相托要照拂之人。你說,能用什麼來彌補,爲這事我追蹤了你三年,別的啥事也沒做,所耗費的精力、時間,又能用什麼來補償?”貓戲老鼠的遊戲,徐毅此時,並未立即出手。
“我儲物戒指裡的一切全給你,另外再用五萬點來賠罪,這是我全部的積蓄,求你手下留情,放過我,我對天發誓,永不與你爲敵!”陸乘風說着將手中長劍扔下,苦苦地相求。
“你引以爲傲、成名的那招‘奔雷掌’,今天我就如數奉還。學藝不精,若你能捱得過這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互不相干,受人之託,我不得不出手,請你諒解!”
徐毅說着舉起了右手,打出繁複的手印,將平生修煉的真氣彙集於右臂,看似動作緩慢,其實無比的快捷,閃身就到了他跟前。蘊含着他畢生修爲使出的‘奔雷掌’,就迅猛地推了出去。 陸乘風此刻一絲真氣都提不上來,帶着一雙驚恐的眼神,面色蒼白,等待着他最後的審判。
林楓不知道徐毅修爲的深淺,但隨着他的移步,一道強烈、肅殺氣勢將他周圍空間籠罩,就算此刻陸乘風想逃,也絕對不可能。從未親見高人出手,躲在林中的林楓,更是不眨眼的看着即將要發生的慘案。
“碰!”的一聲巨響,徐毅的手掌離陸乘風還有一尺多遠時,那道強如奔雷、凝練如實質的真氣,就硬生生地擊在了陸乘風的胸膛。
完全沒有意外,陸乘風如一隻斷線風箏,向後直飛出去,‘碰’地聲響,撞到身後的大樹,那力道之大,撞到大樹後,人又被彈了回。口中噴出的鮮血,如血箭般從陸乘風張開的大嘴激射而出。胸部被震成碎片的衣袍,如雪花般的在空中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