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淫賊,你放開我,讓我爹知道了,非殺了你不可!”
在黑風鎮外十幾裡遠的樹林中,程阿九被綁在一棵大樹上,全身的修爲被封住,現在的她如凡人一般,只能靠着一張小嘴大聲的吶喊。
這說來也是驚奇,本來這程阿九的修爲比邊無涯的還要高,但是當邊無憂抱着她御空飛行的時候,程阿九整個人被嚇傻了,她可是知道能夠御空飛行的人一定要化劫境以上才行的啊,可是她眼前的這個傢伙,不但可以御空飛行,年齡還只比她大個兩三歲,最最重要的是他還是雙修門的淫邪之徒。
所以邊無涯趁着程阿九愣住的這個機會,直接封住了她的修爲,雖然是偷襲,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畢竟他身上皮開肉綻的地方全是被程阿九打出來的。
一般被封住修爲的人,想要自己衝開必須要有強大的修爲,雖然邊無涯只是一個即將衝穴的修士,但是他封住了程阿九的識海,程阿九除非得到高人解開,不然只有邊無涯才能解開,她自己只是衝穴境而已,想要衝開,至少也要達到九境。
“你個淫賊,有本事放了我,我爹可是堂堂的封王高手北野獅王,讓他知道的話,非要殺了你不可,喂,淫賊,你聽到沒有,你快放開我!”
任憑程阿九叫破喉嚨,邊無涯依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是靠近大雪山的一個小樹林,放眼望去,雖然是在黑夜之中,但邊無涯依然看到了大雪山的巍峨,就像是一座巨人站在他的面前一樣,心道:“只要翻越了雪山,我就可以到達海域了。”
轉過身子瞅了一眼程阿九,然後獨自走到了一旁的水塘邊,卡擦一聲將身上的衣服撕爛,藍月寶刀鏘的一聲插在了地上,看着邊無涯**着上身,程阿九頓時大驚大喊:“喂,你要幹什麼?你這個淫賊,你敢羞辱我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邊無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的蹲在水塘邊,用水清洗着傷口,這是大雪山腳下的水,可以說是冰冷刺骨,甚至看得出邊無涯正在顫抖。
看着邊無涯並不是來侵犯她,而是脫掉衣服清洗自己的傷口,程阿九送了口氣,但看着邊無涯身上的傷口,心道:“活該,早知道我就多打你幾鞭子。”但看着邊無涯孤獨的蹲在水塘邊清洗自己的傷口,的確讓她覺得有點心疼,畢竟女人永遠都是心軟的動物。
清洗好傷口的邊無涯將雙修門的衣服再一次的穿在身上,畢竟馬上就要去雪山了,他不可能光着身子上去,他修爲不高,這樣上去等於是找死。
見邊無涯走了過來,程阿九大喊:“喂,淫賊,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你是不是啞巴,你不會說話嗎?”
邊無涯看了她一眼,道:“第一,我不是淫賊,我叫邊無涯,第二,雙修門我不認識,你、我也不認識,第三,我要趕路,只是誤闖黑風鎮,你們不應該僅憑衣服就斷定一個人的品德,第四,我抓你來並無惡意,只是爲了逃脫當時窘境,現在你隨時可以走。”
“嗯?”
程阿九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邊無涯,誰知邊無涯看也不看她,右手一甩,一顆小石子飛起直接將綁在她身上的繩子打斷,淡淡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你走吧!”
程阿九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嘿嘿冷笑道:“你是在試探我吧,如果我一跑,你就會從我的後面放出一大堆的暗器來偷襲我,是不是?”
邊無涯不想說話,程阿九這種人,從小長大跟葉季晨那些人一樣的,從來不愁什麼,現在他的處境十分危險,萬象聖宗的人隨時會找上他,他沒有必要讓她跟着他一起受罪。
見邊無涯不說話,程阿九又問道:“你真的放我走啊,那你先幫我解開我的封印再說,你封印了我的識海,我等於跟廢人一樣了,你這不是叫我死嗎?”
邊無涯揹着她道:“廢人?沒有修爲就叫做廢人嗎?一個多月前我就是你口中的廢人,廢人就是一個沒有修爲的人,但是廢人有什麼不好?這裡回到黑風鎮最多兩柱香的時間,路上不會有任何危險,你走吧。”
程阿九看了看邊無涯,只見邊無涯只是仔細的撫摸着他懷中的藍月寶刀,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程阿九頓時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心道:“如果他真的放我走,那就證明他不是在對我撒謊,那麼他身上的傷都是我打的,我豈不是打錯人了,可是當時他這麼高的修爲爲什麼不躲開呢?”
問道:“你是真的願意放我走?你真的不是雙修門的人?”
邊無涯突然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雙眸子之間藍光幽轉,將程阿九嚇得蹬蹬蹬連退幾步,邊無涯冷冷的道:“再不走,形同此樹!”
說完,藍月寶刀隔空向着遠處的一棵大樹一揮,頓時只見嘭的一聲響起,大樹卡擦一聲倒在地上斷成兩截。
程阿九嚇了一跳,臉色煞白,從小到大哪個不是哄着她,慣着他,沒有人敢這樣對她過,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出來,衝着邊無涯的背影哭着喊道:“你兇什麼兇啊,走就走嘛,發什麼脾氣,哼!”
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哭着跑出了樹林。
邊無涯嘆了口氣,道:“曾幾何時我也跟你一樣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但是在這個人情冷暖的世界上,一個人要想活下去,你就必須要學會心狠手辣。”
邊無涯慢慢的站起身子,將藍月背在身上,心道:“這大雪山看來也是不平靜的啊,這什麼雙修門的,肯定是那種採陰補陽採陽補陰的下流宗派,他們仗着自己是修士,就搶奪平民女子來爲自己雙修,照這樣看來,四大王者估計是要出手管這件事了,可惜我還要忙着翻過雪山,不然真想看看四大王者的風采。”
搖了搖頭,看着自己穿的這身雙修門的服飾,不禁莞爾笑了笑,正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樹林之上,一道十分消瘦的人影從高空飛下,他體型消瘦,但身高卻極其的高,看起來就像一隻蒼鷹往下飛下來一般。
邊無涯眼睛裡的藍芒瞬間閃過,他知道,能夠在御空飛行的人豈是簡單的修士,突然,他瞳孔收縮,只見這消瘦人影的手上居然還抱着一個女人,正是程阿九。
咻!
一道勁風閃過,邊無涯差點站立不住,定睛一看,只見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個相貌有四五十歲的老頭,他雙眼凹陷,一臉蠟黃,下巴留了一撮山羊鬍,極其的猥瑣,個子很高,卻體型消瘦之極,看起來就跟一根竹竿差不多,穿着一身蟒袍,但套在他瘦高的身上,看起來鬆鬆垮垮,雖然有點好笑,但是邊無涯卻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是真的看到此人御空飛行了。
而此刻的程阿九怒瞪着雙目的看着邊無涯,她以爲是邊無涯故意這樣做的,卻沒有說話,估計此刻被此人封住了修爲以及封住了說話的能力。
“哈哈哈,乖徒孫,怎麼樣,有沒有抓到幾個美女雙修啊?”
邊無涯一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卻聽他繼續道:“哎,你這徒孫,見到老祖爺爺不下跪也就是了,怎麼連最起碼的禮貌都忘了,難道是見到我血刀老祖嚇呆了?哈哈哈。”
他的聲音極其的刺耳,就跟蝙蝠叫出來的聲音一樣,邊無涯頓時驚醒,心道:“原來他看着我身穿雙修門的衣服以爲我是雙修門的人,而他自稱老祖,肯定就是雙修門的門主血刀老祖了,這種人肯定連自己雙修門到底有多少人都不知道,這程阿九是因爲我將她抓出來才被血刀老祖抓獲的,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想到這些,邊無涯心思轉動突然一下子變得哆哆嗦嗦毫無氣勢的道:“徒孫一下子見到老祖,心喜之下忘記行大禮了,徒孫馬上就行禮。”
血刀老祖擺了擺手道:“看你的穿着應該是我大徒弟朗格的弟子,他日前已經被西沙槍王所殺,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邊無涯心念轉動,知道硬拼他絕對不是血刀老祖的對手,此時此刻唯有智取,當即裝作悲傷之極的道:“老祖啊,您可要爲我師父報仇啊,我師父對老祖忠心耿耿,可是日前卻被西沙槍王給害了,我說你他媽的有本事就去找我們的老祖啊,在這裡耀武揚威有什麼用?後來我趁他們不注意,就偷偷的把這女的擄走,才趁機逃了一命。”
血刀老祖點了點頭道:“好徒孫,果然沒有丟老祖我的臉,那這丫頭又是怎麼逃出去的?”
邊無涯卡擦一聲撕掉了他身上的衣服,指着自己身上的鞭痕怨氣沖天的道:“老祖您看,這就是這臭丫頭打的,她仗着自己修爲厲害,所以就用鞭子狂打我,還說着老祖一些壞話,當時我想,你打我就行了,我打不過你我不吭聲,但是你爲什麼要罵我們老祖,當時徒孫我心急火燎之下衝上去與她廝打,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也幸好她是四大王者的女兒,沒有什麼經驗,見我衝上來,就被嚇呆了,於是我趁着這個機會利用朗格師父教我的幾招將她的修爲封住了。”
說到這裡邊無涯故作愚笨的摸了摸頭,道:“可是這臭丫頭太狡猾了,我一個不小心就被她溜走了,好在上天開眼了,老祖居然又將他抓回來了。”
血刀老祖聽完哈哈哈的笑了笑,道:“沒有想到我們雙修門下還有你這個智勇雙全的人,朗格這徒弟不錯,難怪我說以前看她和她爹北野獅王在一起的時候很兇的,今天卻反應都沒有,原來是我好徒孫提前一步了,好,按照我們雙修門的規矩,這丫頭老祖我就送給你了。”
說完血刀老祖一把將懷中的程阿九扔了過來,邊無涯連忙故作費力的接住,高興的道:“哈哈哈,這下你就是我的老婆了,看你還怎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