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塵給我端來早飯的時候,我覺得我都快斷氣了。
“樊灰,你在廁所?”
“恩……”
“幹嘛?”
“恩~~~~~”
“樊灰1
“哥……幫我換一下牀單……”
我貼着門板細細聆聽外面的動靜——沒有動靜。
緊接着,樊塵就來啪啪敲門,我後退一步,吼道:“幹嘛啦!”
“樊灰你幾歲了!你以爲你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嗎!?”
樊塵的聲音頗爲惱怒,我用食指卷着頭髮絲竊笑,這傢伙有嚴重潔癖,讓他幹這種事情,真比登天還難。
我斂下笑容一本正經地說:“哥,我大姨媽在,不能碰冷水的嘛……不能累的嘛……你幫我弄弄又不會怎麼樣……哥~~~”
樊塵抽了口氣,推開廁所的門,冷冷地看着我。我立刻乖乖站好,不自在地笑了笑。
他上前來一臉慍怒地抓着我的手臂,來到房間裡,對着一牀的衣物說:“穿好。”
我搖着樊塵的手臂道:“我不舒服要睡覺嘛……”
“睡……覺……”樊塵一字一頓地說。
我擡頭疑惑地看他。
然後,他一低頭,打橫抱起我,去了他的房間,扔在了他的牀上。我紅着臉,迅速鑽進樊塵還沒有整理的被窩,只覺得一股屬於樊塵的麝香撲面而來。
我深深地又吸了一口,縮成一團。
“你敢給我再弄到牀上……”
“你能怎麼樣啊~”
“我把你扔出去。”樊塵從牀頭撂起眼鏡帶好。那張俊臉是愈發顯地清秀,那雙眼睛愈發顯地銳利。
我撇撇嘴,不說話,又往被子裡滑了一點。
樊塵又看了我一眼,給我拿來早餐和紅糖水,放在牀頭,囑咐我披好衣服起來吃。
我於是鉤來樊塵放在貴妃榻上的厚衣服,裹在身上盤着腿,吃呀吃。
樊塵有點寵溺又有點無奈地看着我,問道:“叫你不要吃冰冰冷的東西。你不聽。現在吃苦了吧。”
我不服氣地想:我以前也都這樣的埃可惜敢怒不敢言,只得假意突然一拍大腿說:“讓馮巽給我配藥吃!”
樊塵突然不笑了,指了指牀頭的手機說:“用我的手機給他發短信好了。”然後轉身出門。
我看着樊塵落敗的背影,歪着頭細細掂量樊塵從昨天到今天的舉動究竟是何用意。
口口聲聲說要不和我糾纏的,可還是硬把我又攪和進來。
明明說過不會對我再做過分的事情,可是剛纔……又摸我……
我臉一紅,甩甩頭,不再多想。拿着樊塵的手機擺弄,給馮巽發短信:“我知道你和樊灰吵架了,但是你作爲男生還是要多謙讓她一些。樊灰一早就開始不舒服,你來看看她。”
馮巽很快就趕到了我家,樊塵帶他來我這裡時,我正窩在被子裡看書,企圖轉移注意力。紅糖水顯然已經不夠對付我這種痛級,每次陣痛簡直都讓我欲(河蟹)仙欲死。
樊塵叫了我一聲,拍拍馮巽的肩,就走了。
馮巽向我走來,坐在了牀旁邊的貴妃榻上。
“你來幹嘛?”我沒好氣地問。
“額……”馮巽一時愣住,半晌回答道,“聽說你不舒服?”
“我沒不舒服。”
“你看你,臉色很蒼白。哪裡不舒服?”
我轉頭惡狠狠地看他:“你不是走了嘛?你幹嘛還要回來?”
“哎……”馮巽無奈地笑了笑,沒再理會我,而是俯身抱了我一下。
馮巽身上淡淡的藥香縈繞周身,我有些得意,一應不快全都拋之腦後,輕輕說道:“我來那個疼死了。我哥不讓我吃散利痛……你幫我買好不好?”
“你哥做地對。”馮巽贊同地說道。
“你們都討厭啦~~~”
“樊灰乖埃我來給你按按穴位就不疼了。”
“真的假的?”
“呵呵。”
馮巽去洗手,我就開始想穴位的問題。那豈不是我又要被摸了!?
馮巽沒給我太多時間思考,他坐在牀尾,把我的腳擱在他的大腿上。因爲怕我着涼,仍然是讓我蓋着被子。我感到他的手從我腳踝處的骨頭漸漸向上,然後停在一個不遠的地方開始按摩。
我只覺得被他按到的地方十分脹痛,惹地我忍不住想抽回腿,被馮巽一把抓祝
我哀求道:“我寧願吃藥的……”
馮巽擡頭勸道:“再試試?疼就說明有效。”
我點點頭,乖順地讓他繼續,心想馮巽果然更像正派人士,他碰到我摸到我,我只覺得是醫者的觸碰,明顯不會激起任何不該有的情緒。
而樊塵給我的肚子取暖,卻讓我渾身發燙,色(河蟹)情地很。
我忍不住問馮巽:“你以後也要這樣去給人看病的?”
“什麼?”
“如果穴位在別的女人的背上啊,肚子上的……你也這樣?”
馮巽笑笑,搖搖頭:“不一樣的。”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真的管用,我只覺得肚子的疼痛彷彿減輕了不少,人也就突然精神了。
我猛地抽回腳,抱着被子蠕動到馮巽旁邊問道:“哪裡不一樣啊?”
“你是我女朋友,這就是最大的不一樣。”
馮巽爲人有些一板一眼,談上戀愛以後,他就幾乎沒說過什麼甜言蜜語,所以這一句,聽着普通,卻也透露着他的愛意。我滿意地點點頭,挨着他更近,問答:“那~~~你怎麼從來沒有對我做過不一樣的事情呢?”
馮巽攬過我的頭,問道:“什麼是不一樣的事情?”
“恩~~~”我嬌滴滴地恩了一下,把臉湊近,“你都沒有親過我。”
馮巽的臉開始明顯變紅,瞪着我好一會兒,終於乾巴巴地也“恩”了一下。
然後……
“樊灰,馮……”
然後我們還沒有開始的初吻就這麼被樊塵給打斷了。
樊塵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說道:“出來吃飯吧。”
馮巽似乎很解脫地呼出一口氣,而我則不滿地瞪着樊塵,樊塵挑了挑眉毛,讓門敞開着就回身走了。
這個信號再明顯不過:不許再做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