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塵兩手撐在榻上, 頗爲吃驚地瞪視着和自己脣齒相依的樊灰。
樊灰臉色紅潤,神情緊張地閉着眼睛,小嘴嘟嘟地貼着樊塵因爲驚訝而微張的脣。
樊塵不知爲何, 腦中竟然冒出了一句話: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歷史”, 請大家自行yy)
送上門的豆腐, 沒有不吃的道理。樊塵調整了一下坐姿, 愜意地靠好, 雙手托住樊灰的腰,形勢立刻反客爲主。他一隻手停留在樊灰的腰側,不輕不重地來回撫摸揉捏, 另一隻手則沿着樊灰腰肢柔軟的曲線漸漸上移——那真是一道誘人的曲線——然後,按着她的後腦勺緊緊壓向自己。
樊灰身上穿地單薄, 越單薄越容易被樊塵撩撥, 三下兩下便有些受不住, 只覺得渾身火熱,同時被樊塵吸地快要閉氣了。樊灰的掙扎輕而易舉地被樊塵化解, 他順勢倒在貴妃榻上,樊灰驚叫一聲,跌倒在他的懷裡。
樊塵悶悶的笑聲從他的胸腔傳來,欠扁!樊灰沒好氣地推了樊塵一把,自顧自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啊!!!!”
樊塵繼續笑。
樊灰遮着春光乍現的胸部, 大聲喊道:“樊塵你這個變態!!”
樊塵手裡甩着樊灰浴袍上的束腰帶, 無辜地回道:“不小心壓到的, 結果你起那麼急就給抽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樊灰伸手一把拉過帶子, 結果樊塵竟然也給“順便”拉了起來, 然後相當自然地把她又給壓倒了在牀上。
樊灰眉目裡彷彿還帶着水汽,霧濛濛迷迷茫茫地看着上方的樊塵。樊塵的聲音不出意外地變地沙啞:“哥哥失職, 忘記告訴妹妹不能隨便挑逗餓了很久的男人。樊灰……”
“……”樊灰卻竟然狡黠地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腰,“切~我也餓了很久了~~”
樊塵危險地眯了眯眼,問道:“小灰,這次你是清醒的,認真的?”
樊灰小手在樊塵的腹部劃來劃去,懨懨地回答道:“我什麼時候不認真了……”
那樊塵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不一會就扭作一團,樊灰只覺得身體中襲來陣陣浪潮,空虛急需被填滿。可是樊塵就是喜歡折磨她,一會親親這裡,捏捏那裡,一會撥撥這個,刺刺那裡……直到最後,樊灰是徹底放下操守,沒臉沒皮地抓着樊塵求饒,樊塵都沒有滿足她。
樊塵整個人壓在樊灰的身上,問她:“爲什麼?”
樊灰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張着嘴一時說不出話。
樊塵繼續問:“爲什麼?”
樊灰的身體似乎漸漸平靜下來,但仍然覺得熱,她推了推樊塵,終於把這個沉甸甸的傢伙給推到一邊,然後裹進被子裡,皺着眉頭說道:“我不想你不高興……我想滿足你。”臉紅。
樊塵笑着下牀開衣櫥,拿出乾淨的衣服,說道:“你倒了解,還想着滿足我?過會我去燒飯,你先睡一會。”
就這麼結束了?樊灰有點鬱悶又有點釋懷地看着樊塵走進浴室。撩開身上的浴袍看了看,上面還留着樊塵的各種傑作呢。
都說衝動是魔鬼,真是沒錯。怎麼就會,突然去親他呢?樊灰越想越覺得尷尬,乾脆逃回自己房間躲了起來。
樊塵的秘密往事,是他在餐桌上淡淡說起的。
一邊喝湯,一邊說話,還真是不符合樊塵的禮儀觀。樊灰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他微微笑了笑,眼睛亮閃閃的:“小姑娘學會關心人了。”
迅速收手,“你就不會說幾句好聽的。”
“我剛說了那麼多好聽的。精彩吧?”
樊灰對着樊塵扮了個鬼臉,扔下餐具就跑掉了。
樊塵的故事,很簡單。
樊塵早慧,對兒時的記憶仍然清晰。四歲母親死於醫院急診間,後來就被送到了一所孤兒院。至於自己的父親是誰,他從來不知道。五歲那年,樊灰的父親,樊正剛,把他領回了家。
樊灰的母親,林宛意,恰逢喪子之痛,得了嚴重的憂鬱症。當樊正剛將領來的小男孩帶回家以後,林宛意便一直以爲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回來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氾濫的母愛傾注在樊塵的身上。
樊塵一邊排斥這個漸漸變得愈發富有的新家,習慣着自己的新名字,一邊又享受着百般寵愛。
直到小小樊灰的降臨。
樊灰坐在自己的小牀上想心事,樊塵小時候好可憐,怪不得從小就覺得他性格乖僻,還喜歡欺負自己。剛剛樊塵說到這一段,臉都紅了,原來樊塵獨享親情五年,自己也快把自己當成樊家的親生兒子。沒想到一眨眼,就多出來她這麼個“皺巴巴的小東西”。
樊灰想到剛纔樊塵那不自然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他擺弄着湯勺,攪和攪和,彷彿不在意地說道:“我就是有點嫉妒……你笑什麼!?”
樊塵恰巧在這時推開了樊灰的房門,就看到樊灰一個人坐在牀中央癡笑。樊塵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一時之間也頗覺臉上無光。
樊灰笑嘻嘻地跑過來抱着樊塵,蹭地他心都癢了,這小混蛋怎麼今天盡撩撥他。樊塵把扒拉在他身上的樊灰給剝下來,問道:“你哪根經搭錯了?你再試試看,小心我讓你明天下不了牀。”
樊灰心中的大石頭落地,自然興奮過頭。雖然樊塵不是親生的也很可憐,值得同情,可是一想到爸爸媽媽還是她的,她就覺得世界異常美好。否則,她可能真的就離家出走不回來了。
“喂,哥哥~你那麼多年幹嘛都憋在心裡不告訴我呀?”
“……”樊塵斜睨了樊灰一臉,只見她一臉夢幻地看着自己,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告訴你,你就成這副樣子了,我於心不忍啊!”
“去你的!”樊灰雙手插腰,把樊塵扔到牀邊坐好,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那我問你,那次……就是那次,你懂的,你幹嘛就直接走了啊!”
樊塵皺着眉頭問:“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第二天醒過來……”
第二天醒過來,樊塵懷着極大的滿足感,緊緊抱着懷中的小人兒。那麼多年的悄然爭鬥中,滋生起來愛情,原來不是他獨自的奢望。可是,事情卻在樊灰醒來的那一瞬間,全盤崩潰。樊灰是樊塵從小呵護着的小花朵,從來沒見她哭地那麼傷心過。樊灰抱着被子躲在牀角,哭天喊地地大哭,樊塵一時不知所措。
樊灰驚天動地地哭了大半天,最後被他硬餵了小半碗飯。下午,他以爲她睡着了,輕輕翻過她的身,卻發現她閉着眼睛,卻還在默默留眼淚。
我是不是做錯了?樊塵不禁捫心自問。
昨夜今晨,樊灰的情緒高亢異常,氣息裡帶着酒精的氣味。可是當時,他也喝了酒,腦子不清醒,竟然一直以爲那酒氣是從他自己身上而來。原來,不清醒的還有樊灰。
她的所有愛戀,妖嬈,嫵媚,原來,並不是真心要給予他的。
樊塵,你究竟做了什麼!
所以,樊塵選擇遠離,希望能讓樊灰永遠過上平靜的生活,不要再想起那道傷疤。至於他自己,他可以什麼都不要,真的,什麼都不要了。
樊灰呆呆地聽完樊塵的敘述,回過神來,撩起旁邊的抱枕就往樊塵的頭上扔去:“你還有理!你怎麼可以就那樣走了!你幹嘛不問問我!”
樊塵一邊假意抵擋,一邊把身後所有的抱枕都往牆邊扔去,樊灰才扔了兩個,就發現“子彈”全不見了。
“樊塵,你賠償老孃的青春損失費!你吃幹抹淨了就走!你把我扔在這裡算什麼意思!”
“我錯了誒,小灰……”樊塵忍受着樊灰的“擰”,“踢”,“咬”,終於不可耐地一把把樊灰制在了身下,“別動!”
“你太壞了!我那個時候……我那個時候以爲你和我上牀了,是因爲我是領養的,而你是正牌樊家大公子!我一想到我沒有爸爸媽媽,就覺得好傷心好傷心!你卻還在那個時候遠走高飛,一點音訊都沒有……嗚嗚嗚嗚,樊塵你就是個變態!混蛋!”
“我是,我是……”我真是情商太低了……樊塵一邊懊惱,一邊開始扯樊灰身上的衣服。
香噴噴,嬌滴滴的樊灰不一會就不得不嬌喘着躲避着樊塵的攻擊。
“剛纔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又要霸王硬上弓啊!”
“小灰,剛纔我怕你沒吃飯,體力不夠。現在到半夜4個小時……哥哥過會給你做宵夜~”
“唔~~~~~啊!!!”
身心交融的那一刻,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滯。圓滿,是他們唯一能想到的詞彙。樊灰的眼角又浸出一滴小淚珠,被樊塵低頭輕輕地吻去。
夜深,兩人交織在一起,相擁而眠。樊灰把頭埋在樊塵的胸口,沉沉地睡着了。
樊塵聞到陣陣馨香,猶自打量着黑暗裡的一切。樊灰的房間他多半白天來,夜裡也只獨自一人靜坐過的幾次,如今躺在充溢着樊灰體香的牀上時,這感覺真的有些溫馨得奇怪。
樊塵低頭親吻樊灰的額頭,抱她更緊,輕輕說:“即使我以前做錯過事,你也原諒我,好不好?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