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有一絲血性的話,戰吧,趁現在還有機會,就算死,也要讓自己的身軀直挺挺的倒下。”任寒淡淡的說道。
“任寒,你欺人太甚!”金耀皇第一個受不了,直接是大吼一聲,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金師弟!”楚龍陽大驚失色,眼見金耀皇已經出手,能做的也只有捨命相陪,更何況,還有任寒剛纔所說的話,在刺激着神經。
“陸師兄,我們怎麼辦啊?”陸澤身後,一名碧蟾宮的弟子焦急的問道。
“撤,撤吧,有松明島的人拖着任寒,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陸澤在抉擇了許久之後,頹喪的說道,頃刻之間,原本年輕氣盛的碧蟾宮小青蟾,卻如同蒼老了十歲一般,看上去憔悴不已。
“陸師兄,你說什麼?”先前說話那人,沒想到陸澤會給出這樣的答覆,有些沒反應過來,再度追問道。
“我說撤!馬上撤退,撤退啊!你聽不到嗎?”陸澤癲狂的嘶吼道,血紅的瞳孔佈滿了突兀的血絲。
“哦,那撤吧。”那名弟子直愣愣的看着陸澤發狂,若放在以前,他可能會嚇得渾身顫抖跪地求饒,但是此時此刻,他沒有,而是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陸澤,眼中再也沒有了推崇和尊敬,有的只是鄙視和可憐。
在這一刻,這名弟子平生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明白了什麼叫做紙老虎。
原來碧蟾宮的小青蟾,聲威赫赫的陸澤,就是一隻紙老虎。
“沒種的東西,你走得了嗎?”陸澤率領着垂頭喪氣的碧蟾宮弟子,行屍走肉般的選擇撤退,可沒等逃出多遠,任寒便是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
嘰!
一道熟悉的鳥鳴聲清亮傳出,原本在那刀尖起舞的紅燕戰魂飛撲而出,裹挾着所向披靡的戰意,劃過一道寒芒,朝陸澤等人的背後悍然撞了過去。
轟
鳴聲盡處,殺聲也盡了,這一處的天地也靜了。
與寒門衆人苦戰了一番的陸澤等人,根本就不再是五十名戰魂神兵的對手,任寒只需一走一過,便是虎入狼羣一般,迅速的解決了戰鬥,無論是選擇死戰到底的,還是選擇倉皇逃離的,一個也沒能離開。
臨死之前,碧蟾宮一衆弟子的臉上,竟是有着解脫之色流露而出,原諒我生前做了一次沒有血性的人,請讓我在死後能成爲有骨氣的鬼。
呼。
任寒長長的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戰意消退的同時,戰魂神盤也是再度回到手中。
人死了,戰利品就得留下,任寒一絲不苟的從一地屍體的手上取下他們的納戒。
身後,雪兒等人如夢初醒,漸漸的回過神來,對視一眼,都是有些恍惚,即便是雪兒,也是如此,這戰魂神盤的神奇之處,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個死人,還真是撿到了一樣好寶貝。”雪兒心中暗暗想到。
“這……就是戰魂師的威力嗎?”辰邪戀戀不捨的回憶着先前的感覺,看着着滿地的屍體,心中更是觸動,儘管是被任寒鎮壓之後,被動的參與戰鬥,但是,還是感覺到自己的意念像是被淨化了一樣,整個人都凜冽了不少。
咕咕。
任寒從陸澤手指上取下納戒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那戒指中,那被封印在靈幡之內的碧眼青蟾在急不可耐的呼喝着什麼。
將靈幡取出,召喚出了碧眼青蟾,這傢伙瞪着一對大眼睛,看着任寒手中那原本屬於陸澤的納戒,口水直流。
“公子,陸澤號稱是碧蟾宮的小青蟾,想必手中也是有着一道靈幡,同樣也豢養着一隻碧眼青蟾,而且,品級應該還不低呢,這隻癩蛤蟆是想要將陸澤的那一隻給生吞了呢。雖然是同類相食,但是這確實對癩蛤蟆的成長有着極大的好處。”小傲站在任寒身後,說道。
“哦,怪不得呢,這傢伙鼻子還真是靈光啊,但凡有便宜可佔的時候,總是能第一時間冒出來,只是,陸澤豢養的碧眼青蟾,可是比咱們的這一隻還要厲害,搞不好,別被反吞了。”任寒說道。
“無妨,有我在,它翻不了天。”小傲自信的說道。
“倒是把你這個獸中之皇給忘了。”任寒微微一笑,感知在陸澤納戒上一掃而過,設置了一層封印,但是很好破開,裡面果然是有一道靈幡,那靈幡一經祭出,封印在其中的碧眼青蟾因爲主人已死,一經恢復了自由,本能的就一躍而下想要跑掉。
“找死!”不知何時,小傲已經不動聲色的開了天眼,冷冷的目光掃射在陸澤的碧眼青蟾身上,直接是讓其身子痛苦的佝僂成了一團,發出令人作嘔的慘叫聲。
咕咕!
任寒的這隻碧眼青蟾見狀,直接是二話不說,瘋狂的朝身形還比自己大上不少的同類撲了過去,一口直接咬住了腦袋,開始殘忍的吞食,而且,還生怕任寒會搶奪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將獸核給吞了下去,做出一副豁出老命,願打願挨的架勢。
“沒來由的,淨養這些個玩意兒,噁心死了。”碧眼青蟾被收回之後,雪兒撇了撇嘴,厭惡的說道。
“這傢伙如果成長起來,戰力很強的!”小傲解釋道。
“我知道,所以只是說說而已,想養就養着吧,不過這傢伙有點貪,以後防着點。”雪兒提醒道。
“膽敢妄動,我滅了它。”小傲沉聲說道,那言下之意,碧眼青蟾永遠都是處在它的控制之中,不過,小傲也的確是有着這個實力和資本。
“任寒師弟,先前多有得罪,給你賠不是了,雪兒學妹,先前是辰邪無知,還請多多包涵。”這一戰之後,辰邪算是徹底的不敢對任寒等人有絲毫的小瞧了,碧蟾宮的小青蟾和松明島的水火尊者,進入冰雪之原後,竟然連個戰符的影子都沒見到,就被殺了個一乾二淨,這等戰績,說出去那可是要嚇死人的。
“辰邪師兄客氣了,若是沒有辰邪師兄鼎力相助,恐怕就要被陸澤他們給得手了。”任寒微微一笑,說道。
“任師,那戰符源泉找到了嗎?是否真的存在?”吳歡問道。
大家都是睜大了眼睛,一副好奇的樣子。
“呵呵,自然是已經找到了,在冰雪之原深處,有一塊無字的石碑,便是戰符源泉,我破開了那石碑的封印之後,直接是將裡面的戰符全部給搜刮一空,所以的話,這冰雪之原上的青銅戰符,有絕大多數都已經在咱們手上了,其他的人馬就是將冰雪之原翻個底朝天,恐怕也找不到多少了。”任寒笑着說道。
“哇!哈哈,這下賺大了呀!”蘇琉璃尖叫一聲,高興的說道,衆人臉上都是出現驚喜之色。
“恩,這一次,咱們可是乾的有些大,其他勢力的人要是知道了,恐怕得瘋!”白夜點頭說道。
“任寒師弟,你這也太恐怖了吧,這不是釜底抽薪麼……”辰邪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沒辦法,既然已經發現了,總不能不拿,而且我若是再遲到一些時間的話,怕是就要出事了。”任寒說道。
“怎麼?難道還有人捷足先登?”楚鶴問道。
“恩,天聖教的大祭司洛參商和殷洪、展鵬兩大護法率領三隊人馬,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也是找到了石碑的所在地,幸虧晚來了一步,被我先搶到了。”任寒說道。
“你身上的血,是他們的?”雪兒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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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清理那些人的時候,的確費了一點功夫,要不是我出其不意的先殺了洛參商和殷洪的話,還沒那麼容易得手。”任寒解釋道。
“任寒師弟的意思是,你把天聖教的那三隊人馬都給殺了?”辰邪難以置信的問道。
“恩,其中也是借了石碑的一些巧勁,先殺了洛參商,然後偷襲了殷洪,最後才一戰收尾,而且這事兒恐怕瞞不了,這些人的納戒還全都在我身上呢,搞不好,天聖教的人馬,包括碧蟾宮和松明島的人馬,都已經鎖定了我們。”任寒並不否認的說道。
“亂了,這下可真的要亂了,還連玄天神瀑的影子也沒見到,有資格爭奪神皇梯的妖孽之中,卻是已經被解決掉了六個,這些人,可都是各自勢力辛辛苦苦培養而出,沒想到全都葬送在這裡了,那洛參商可是很有可能成爲天聖教的下一任教主啊,居然死了。”辰邪意味莫名的說道,有些恍然。
“既然戰符源泉都被我給一鍋端了,我估計玄天神瀑應該也快要開啓了,大家好生休息休息,調整好狀態,準備爭奪玄天神瀑吧。”一邊說着,任寒從納戒之中取出玉簡,手掌輕輕一握,便是將其給捏碎了去。
同一時間,在距離任寒等人所在之地不遠的幾個方向上,斯諾學院的其他幾路人馬,都是收到了任寒捏碎玉簡的消息,在他們腦海之中,都是牢牢的鎖定了那個位置。
“妖暝兄,任寒已經捏碎玉簡了,怕是有大事發生,就暫且放過這些小嘍囉,隨我一起前去支援吧。”凌千塵早已和妖暝碰到了一起,此時正在和一方也夠得上資格參加冰雪之原爭奪的勢力作戰,得到消息之後,直接說道。
“事不宜遲,走!”妖暝點了點頭,看也不看被自己逼得險象環生的對手,大手一揮,跟着凌千塵狂奔了出去。
“任寒捏碎玉簡了!”無獨有偶,金陵羽倒是和顧連山遇到了一塊,不過,這兩人也是恰好和十字門的許竹、雷崩對上了,雙方爲了爭奪幾塊青銅戰符,大打出手,正是難捨難分之際。
“二位,區區幾塊青銅戰符而已,讓給你們又何妨,我們退出爭奪就是了,咱們玄天神瀑底下再見!”金陵羽果斷的收手,和顧連山一起脫離戰圈,快速撤離。
“嗯?怎麼突然走了?區區幾塊青銅戰符而已?真是好大的口氣啊!”仁將許竹說道。
“不對,若無大事發生,他們沒理由放棄,肯定是出了事情,走,跟上去看看!”義將雷崩連連轟出幾拳,砸碎了封印,一把收了青銅戰符,朝着金陵羽等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隨着任寒捏碎玉簡,所有斯諾學院的人馬都是動了起來,連帶效應之下,冰雪之原上的大部分人馬都是動了起來,全都是朝着任寒等人所在的方向匯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