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血色戰區,充斥着緊張的氣息,所有人的身體都繃得筆直,甚至是有些微微顫抖,只因爲一個人馬上要來,只因爲他說了一句話:那就打,打到他們願意爲止,不願意的就打死!
霸道無比,煞氣十足!
簌簌
兩道身影邁着沉着的步伐,踏着清朗的月光,在血色戰區的大門前,紮下了身形,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強烈敵意,任寒眉頭微皺,直接是猛的一腳跺地,將那些不友善的氣息紛紛給震散了去。
嘎吱
守門的四名男子狠狠的打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未曾上鎖的青銅大門應聲而開,一股不弱的戰意迎面撲來。
“寧區長,任寒來踢館了,誰不服,站出來就是,別拿這點戰意,在我面前丟人現眼!”任寒仰天大喝一聲,讓血色戰區內的所有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拜會,不是討教,就是踢館,強勢無匹,霸道絕倫!
“任老闆,你終於來了,老夫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身爲一名戰武雙修的高手,寧斷城這一聲,也是應得中氣十足,毫不輸陣。
“任寒此來,帶着地契六張,生死狀一張,站在我這一邊的,從明天開始,就風風光光的去做老闆,做掌櫃,想和我作對的,咱們今天就見高下,定生死!”任寒朗聲說道。
“小子,這裡是血色戰區,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撒野!”任寒話音落下,直接是從房頂上躍下一人,滿臉傲色的對任寒說道。
“天下戰魂師同是一家,你說誰是外人?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內人,有多大本事!”任寒光刀在手,一記寒光狂襲而去。
“這是……戰印?”寧斷城臉色漲紅的說道。
“而且還是頗爲強大的戰印,區長這一次怕是真請來個狠人。”此時,血色戰區的房頂上、樹梢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而寧斷城和寧霜兒便是站在血色戰區主廳的樓頂之上,身邊還有老老少少的十數人,說話的,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
轟!
說話間,任寒刀光過處,先前挑釁的那名男子根本難以抵擋,直接是被呼嘯的戰意震的倒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任寒一步邁進了血色戰區的大門內。
“大膽!”又是一人暴喝一聲,擋在了任寒面前。
任寒看也不看,手腕一抖,便是一道寒光激射而出。
聽風劍訣,御!
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揮舞的上下翻飛,在身前佈置出了一道劍氣防禦。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任寒目光猛地一凝,接連劈出三刀,刀光一記接着一記,飛速的重疊在一起,不分先後,同時傾瀉在那道見其防禦之上。
嘭!
劍氣防禦登時碎裂,那人手中的長劍寸寸碎裂,整個人也是氣息頹然。
“這任老闆好霸道的功夫。”老者微微點頭說道。
“大丈夫生當如此。”寧斷城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閃動着異樣的神采,像是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任寒!你我既然是戰魂師,就應該用戰魂師的手段來對戰,你這般好勇鬥狠,算什麼好漢!”一名男子叫囂着衝了過來。
“哼,你現在知道自己是戰魂師了?不是一直以此爲恥麼?不是想向武者投誠麼?”寧霜兒生氣的呵斥道。
“你說,用戰魂師的手段又是怎麼個比法?”任寒冷笑一聲,問道,自己手握光刀,就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戰魂師,用的就是戰魂師的手段,這些傢伙胡攪蠻纏,也沒什麼辦法。
“那當然是凝練戰意,提煉戰魂,駕馭戰魂來對戰了!”男子不理會寧霜兒的喝罵,說道,這傢伙其實是畏懼任寒手中的光刀,纔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凝練戰意也好,提煉戰魂也好,那都是得需要統帥軍隊才行,你的意思是要加人?”任寒問道。
“沒錯,咱們就地取材,各自召集人手,你要是能光明正大的用戰魂師的手段勝我,我就服你!”男子恬不知恥的說道。
“呵呵,還以爲你打的這麼鬼主意呢,原來是想人多欺負人少,叫人吧,讓我看看你作爲戰魂師的手段。”任寒面色淡然的說道。
“任老闆,你別上他的當……”情急之下,寧霜兒着急的喊道。
“想幫我的話,就下來,寧姑娘不也是戰魂師麼,怕什麼?”任寒朗聲說道。
“你!”寧霜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任寒竟然真的要用這種顯然不公平的方式和人對陣,這是在找死嗎?
嘩啦啦,說話間,男子已經是呼朋喚友,召集了百十人,其中包括戰武雙修,還包括純粹的戰魂師。
“沒了?”任寒目光掃過這些人,開口問道。
“對付你,這些人足夠了!”男子神氣十足的說道,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寧姑娘,看得起在下的話,就想辦法找幾個人來,我相信你這點魅力還是有的。”任寒咧嘴一笑,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寧霜兒了。
“我……我叫不來這麼多人。”寧霜兒俏臉一紅,尷尬的說道。
“那就能叫多少叫多少,總得讓我撐起檯面來啊,難不成要打道回府麼?”任寒笑道。
“那好吧,我儘量。你們都聽着,我爹平日裡待大家不薄,這一次,我們血色戰區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再不圖強圖變,就只有被那些可惡的武者排擠致死的結局了,任老闆他很厲害的,這個月,在紅場連斬七人,其中就包括外長舞吟風手下的第一大高手林彥,試問,這樣的戰績,你們有誰能做到?
任老闆是看在大家都是戰魂師的份上,才甘願出手幫我們的,要不然,以任老闆的勢力,無論是加入外長舞吟風一系,還是加入商會會長安如海一系,甚至是加入到其他任何一系,都會被奉爲座上賓,請大家看在我們父女倆的面子上,幫任老闆一把,也救我們血色戰區一把,霜兒在這裡,謝過大家了!”一邊說這話,寧霜兒竟然是緩緩的跪了下去,爲了給任寒招人,寧霜兒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
呼
就在寧霜兒準備屈膝下跪的瞬間,任寒手臂一揮,青色的天雷火暴涌而出,在半空搭起一座火橋,將寧霜兒生生拖住,旋即將寧霜兒腰身包裹而住,輕飄飄的落在自己神榜站定。天雷火驚鴻一瞥,又不見了蹤影,卻讓寧斷城和幾位老者駭然的睜大了眼睛。
“人生在世,不論男女,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長輩跪師傅,卻從來不會跪着求人,願意幫你的人,不用你求,不願意幫你的人,求了也是隻會看笑話,若是拉不拉人,就我們三個也足夠了,怕的是折了血色戰區的面子而已。”任寒振聲說道。
“小子,大言不慚,你可是簽了生死狀的,待會兒讓你走不出這道門!”男子惡狠狠的說道。
“哎,柳洪,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霜兒,任老闆,算我一個。”從旁邊的房頂下,一名少年飛身而下。
“多謝了。”任寒誠聲說道,在這個時候還能選擇雪中送炭的,都是真漢子。
“我只是想讓血色戰區多一份希望。”男子淡淡的說道。
“柳洪,卑鄙無恥到了你這種地步,也是挺厲害的,我不想坐看血色戰區被毀,所以,只能與你爲敵了。”又是一名少年站到了任寒身邊。
“血色戰區是我們這些純粹的戰魂師最後的港灣,如果血色戰區被毀了,我們這些人又能去哪兒呢?還不是要被人追殺到死,既然如此,我們選擇有尊嚴的死。”從樹枝上,又跳下四名少年,衝着任寒拱了拱手。
“任老闆,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想讓我服你,總得拿出點本事來,若你此戰能勝,我秦峰從此聽命於你,絕無二心。”一座偏廳的房頂上,身着褐色長衫的男子身後還站着爲數不少的人手,振聲說道。
“秦峰師兄!”寧霜兒激動的喚了一聲。
“霜兒,別怪我沒能堅定的站在你身後,我只是不想隨隨便便的就把血色戰區託付給一個陌生人,任老闆,你不會介意吧?”秦峰問道。
“秦兄此言也在理,那秦兄可就看好了。”任寒搖頭說道。
旋即,目光陡然變得狠戾起來,一股滔天的戰意在意念之中匯聚而起,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諸位,將你們的戰意凝聚而起,交給我來駕馭吧。”聲音落下,任寒自己的戰意直接是回合了小傲的戰意在寧霜兒等人的頭頂呼嘯而過,完全掠奪式的將寧霜兒等人的戰意給融合了進來。
吼!
這次的戰魂以任寒的戰意爲主體,卻是以小傲的戰意爲主導凝聚而出,一頭兇悍狂虐的幽冥犬緩緩浮現而出,周身都是瀰漫着一層足以吞噬日月的黑氣,一雙黑漆漆的巨大瞳孔,陰森森的將對面的那百十人給盯着。
“我準備好了,接下來,該你了。”任寒沉聲說道。
“快,凝聚戰意,快點凝聚你們的戰意,交給我來駕馭啊!”男子被幽冥犬戰魂盯着,心裡不由的發毛,好像連身體裡的骨頭都在咯吱咯吱的打顫,急忙催促道。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恐怖,這是什麼戰魂啊……”男子身後的衆人只顧得上狂吞口水,哪裡還有絲毫的戰意。
“哎,準備好,我可要動手了!”任寒嘴角揚起危險的弧度,說道。
“等等,我認……”
吼!
根本沒有給那些人說話的機會,任寒大手一揮,幽冥犬戰魂眼神輕蔑的衝了上去,一團黑氣,瞬間將這些人給包裹而住,一陣慘烈的喊叫聲之後,整片天地都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