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計中計
孤魂停下來的時候,花凝眉忐忑不安,她真不知道孤魂會做出什麼變態的事來。並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孤魂沒有如同花凝眉想象中的那樣,看上去孤魂醜陋的臉上因爲興奮而在抽搐着,眼神狂熱,她好像有什麼要迫不及待的同花凝眉分享。
果然,孤魂不無神秘卻又十分肯定的道:“宿命體終於出現了。凝眉,方牧就是宿命體,他能釋放暗天之滅,說明他把暗天融入了他的體內。”
花凝眉聽孤魂有此一說,也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可還是驚訝無比,因爲花門的秘密使命不爲外人道,花凝眉卻是一清二楚,宿命體與花門,可是有一種存在已久的關聯。
如果方牧的宿命體身份得到確認,整個花門都必須爲方牧所用。於是,花凝眉小心的道:“婆婆,方牧現在與我花門爲敵,但他是宿命體的話,我們就不好辦事了。”
孤魂詭秘的笑道:“只要暗天的力量與宿命體完全契合,方牧也就成了魔道的王者。老身發現,他目前還不能控制暗天的力量。也就是說,他的體內,有什麼在阻止暗天的完全融合。”
花凝眉大着膽子道:“或則,方牧不是宿命體?!”
孤魂雙眼一翻,怒道:“老身的結論你也懷疑?”
花凝眉花容失色,趕緊低頭道:“凝眉不敢。”
孤魂重重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宿命體,暗天早就把他化爲齏粉。更不可能由他身上釋放暗天之滅。”
花凝眉忙道:“婆婆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孤魂長吁道:“派人密切注意方牧的動向,同時用盡陰謀手段,目的只有一個:爲了他能回到花門的那一天。”她看了看花凝眉,語含深意的道:“必要時,你用美人計俘獲他也再所不惜。”
花凝眉大駭,臉憋得通紅,心裡有一萬個不樂意,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對於孤魂的話,她花凝眉只有服從的份。
孤魂大爲不悅:“怎麼,你不想這樣做?”
花凝眉驚道:“有用的着凝眉的地方,婆婆只管開口。凝眉萬死不辭。”
孤魂這才滿意的點頭,道:“很好。雖然讓明月王朝易主沒能實現,發現方牧這個宿命體,卻是更大更好的收穫。老身的伏筆,看來誤打誤撞弄對了。嘎嘎,花門崛起的時候不遠了,嘎嘎——”
女人的好奇心一般都很是濃烈,花凝眉也不列外,滿腹疑惑的道:“婆婆是說?——”
孤魂竟然也不隱瞞,道:“那些被老身施以魔結的人,歷經暗天之滅的短暫威壓,看起來清醒了過來,實際上那種清醒是短暫的。老身在他們腦中已經植入命令。當他們再度陷入魔結的控制,他們就會拼了命的區完成那個命令。所以,看起來老身是有些狼狽的離開,但誰能想到,老身給對手擺了一道大餐。包括月驚羽在內,他們吃不了就不能兜着走。”
花凝眉不由蹙起娥眉,道:“但現在因爲方牧,是不是事情的發展再不能確定?”
孤魂卻搖頭,道:“剛好相反。”她壓低聲音,樣子極爲謹慎:“方牧成爲魔道,那是遲早的事情。現在他參合進來,只能加快他成魔的腳步。這對花門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花凝眉何其聰明,她馬上想到了什麼,問道:“婆婆的意思,方牧的娘拔拓柔,她的樣子是中了魔結的人,難不成她也是婆婆佈下的一枚棋子?!”
孤魂滿意的笑了,卻因爲太醜,就算是好好的笑,也是對笑的一種侮辱。她點頭道:“凝眉,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接着她沉思道:“有了宿命體,而且有了暗天,那一滴遠古魔獸之皇的契約之血,只要再找到魔獸之皇的埋葬地,那麼,我們就只差可以打開封鎖魔獸之皇禁止的密鑰了。”
花凝眉思索道:“跋拓柔這枚棋子,能夠達到什麼目的?”
孤魂嘎嘎一陣怪笑,嘶聲道:“老身當然不會告訴你。”
花凝眉立即誠慌誠恐,聲音都在微微顫抖:“是凝眉不對,不該問太多。求婆婆饒了凝眉這一回。”
孤魂冷哼道:“如果你答應老身一個要求,什麼都好說。”
花凝眉忙道:“請婆婆明示。”
孤魂語氣如霜,緩緩道:“只要你斷了對至尊的念想。”
花凝眉覺得孤魂的話就是晴天霹靂,腦袋翁地一片空白。她臉色慘白的可怕,可能這件事,會給她帶來嚴厲至極的懲罰。可是她的眼神是無比的堅毅,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孤魂氣急敗壞的咬牙道:“既然如此,你就不怕老身廢你修爲?”
花凝眉卻道:“我怕,但我對至尊是真心的。爲了他我就算是死,也決不後悔。”
孤魂怒火滔天,鬼叫一般連叫了三聲好。怒道:“回到花門,老身必按門規把你處置。”
花凝眉倔強的挺着脖子,一聲不吭。
方牧帶着我爲劍狂,和龍八封三,燕家兄妹辭別,向戰野要了一隻龍騎戰獸,出了皇城內宮,兩人就要跨坐上去離開帝都。
夜風鳴卻跟了上來,眼含深意,說道:“你就這麼離開了?”
方牧哦了一聲,笑道:“夜前輩的意思,我應該再留一會兒?”
夜風鳴讚許的點頭,語氣中充滿欣賞:“不錯,帝都的叛亂看起來已經平息,但我想你也明白,只要操縱叛亂的幕後推手沒有剷除,實際上帝都的威脅就還沒有過去。”
方牧一掃稚氣,神色間浮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老成睿智,只聽他道:“表面看起來,整個叛亂源起司空府,但你同樣值知道,司空府還不會具備讓王朝易主的實力和膽量,背後操控的人一定大有來頭。”
戰瀾圖和傲龍堂等人這時都走了過來,戰瀾圖大嗓門扯開就嚷:“好小子,你抓住司空井之後再走也不遲,反正那美人也不會長了翅膀飛了。”他掃了一眼旁邊的小葉子,突然就脫口而出:“再說帝都的美人可是不少,你何必要吊死在敵國公主的那一顆樹上!”
方牧登時臉色一寒,認真而又偏執的道:“前輩是過來人,如果經歷過真愛,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他怒氣衝衝的對我爲劍狂道:“我們走!”
夜風鳴和傲龍堂對視一眼,卻不知說什麼纔好。眼看方牧和我爲劍狂就要乘龍騎離開。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響起:“方牧,在沒有抓到司空井和司空無謂之前,帝都的格局隨時可能改變,放眼整個王朝,只有你能夠讓帝都安若磐石。你不能辜負了天子和其他所有人的期望。所以你要留下。”
方牧看着小葉子,板着的臉就充滿陽光的綻放了笑容:“本來我是想馬上離開,但現在有這位美女開口挽留,我就多呆一會。我從來不會拒絕一個美女的挽留。”
小葉子笑顏如花,落落大方的道:“那麼,你敢陪我在帝都一遊嗎?”
方牧不假思索的搖頭,道:“我能夠陪的女子,她會讓我沒有理由拒絕,但是我們認識才不久,我有太多理由來拒絕。”
小葉子咯咯嬌笑起來,看方牧的樣子似乎在多了什麼?她成熟嫵媚的臉蛋竟然有了一抹紅暈,她由衷的說道:“你錯了,既然我們才認識不久,你要拒絕又何必找理由。”
方牧迷人的笑了:“可是現在,我拒絕你的原因不是理由,而是事實。”
小葉子道:“我不懂。”
方牧輕描淡寫的道:“你們信不信,在一個時辰裡,司空井會自個向天子請罪?”
戰瀾圖叫道:“他敢出現,必定會落個腰斬,五馬分屍什麼的刑罰。”
方牧卻非常肯定的搖頭:胸有成竹的道:“天子不但不會治他的罪,而且還會讓他的身份地位沒有一點變化。”
對於方牧所言,三大權門族長不信,其他人更是不信。尤其是燕家兄妹,燕溫婉抓狂道:“小牧,你可是知道司空井的勾當,你應該把你知道的告訴陛下,可不能便宜了那個老傢伙。”
方牧微微一笑,道:“小姨別忘了,凡事要講證據,而我們有什麼可以證明司空井勾結狼影組織並安排了這場叛逆?”
燕溫婉還要爭辯,夜風鳴卻點頭低聲道:“方少主說得對。”
傲龍堂沉吟不語,顯然已明白其箇中道理,戰瀾圖雖然脾氣是耿直而又粗心大意,可畢竟是老薑一塊,略有思索便也明白。當然其箇中道理,他們只能心照不宣。有些話誰都明白,在沒有被挑明之前,卻好像誰都不知道。但一旦挑明,就誰都下不了臺了。
此刻大家就面臨着這樣的問題。也就是面臨了權謀。憑方牧的閱歷和理解,他自然考慮不到這點。他所推測的可能,都是我爲劍狂開導他的。當然,事情的發展不知道是否吻合推測。不過想必很快就要有結果了。因爲司空井果然自個兒向天子請罪來了。
養心殿被毀,所有人都處於空曠的廢墟上面。但有天子在場,加之百官陸續匯聚,便絲毫不影響威嚴的皇廷氛圍。
司空井被反縛雙手,步伐蹣跚地挪到了月驚羽面前,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聲淚俱下的道:“陛下,老臣該死!老臣該死!”
月驚羽哦了一聲,作不解狀,疑惑的問:“愛卿此話怎講?”
司空井一愣,他開始有些不明白月驚羽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了。不過他善弄心機的這麼一個人,憑着自己敏銳的判斷和稍微分析,他就知道天子不會殺他。
司空井立馬一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模樣,顫聲道:“我司空府不孝子孫司空無謂圖謀不軌,老臣之前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如今既然司空無謂已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與老臣實在脫不了關係。”
月驚羽頷首道:“司空無謂逃脫,但總有一天他會遭到嚴厲刑罰。是否與愛卿有關,調查後必定給愛卿一個答覆。”
知道內情的燕家兄妹努火中燒,在天子面前卻不敢造次。這時方牧不急不緩的開口了:“我來問你,你司空府的力量幾乎傾巢出動,如果沒有你的允許,司空無謂調撥的動嗎?顯然不能。還有,你讓在場的哪個人打你一掌,你可願意?”
司空井是沒有修煉戰魂力的,在明月王朝可是衆所周知,在場隨便一個強者出手,都可以報廢了他的大半條老命。方牧卻知道司空井的力量有多強大。他要通過這一點,讓所有人知道司空井在實力方面,欺騙了所有人,從而引伸開去,就能證明他是個有秘密的人,一般有秘密的,他的話和表象都得打上問號。
月驚羽也問道:“愛卿意下如何?”
司空井一咬牙,好似在下了很大的決心,半響才道:“老臣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