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湘不再很快的行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那天晚上,雖然,他用了一些特殊的方式殺了哲裡木盟的大汗,但是他也身受重傷,這是他這些年來受傷最重的一次。
每走一步,狄湘都感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如同針扎,連走路都困難,更枉論箭步如風的行走。本來狄湘沒受這麼重的傷,他擔心哲裡木盟會派人追殺,就一路逃跑,一口氣逃離呼倫草原。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料,哲裡木盟果然派人追殺他,要是以他當時的狀態迎戰,必死無疑。
雖然,狄湘躲過了哲裡木盟的追殺,但是因爲在逃離呼倫草原時,花的力氣太大,牽動傷勢,使傷勢進一步惡化,鬧的現在走一步路,都困難無比。
狄湘暗自咒罵:“他二大爺的,那老小子根本沒想着活,招招都是玩命的打,當時怎麼招上這麼個貨!”
看着手裡的地圖,狄湘又覺得比較值,最起碼自己還沒死,還能到東方去。
“要不是當初沒找到成大哥他們的地圖,我還冒着險幹嘛?”狄湘嘆息。
當初,狄湘也想到要找地圖,但是那個戰場凌亂異常,狄湘又不敢多呆,怕那些雪狼捲土重來,就沒找到地圖。後來碰到西方人,他一直是個受虐的俘虜,怎麼會得到地圖那麼重要的東西。所以狄湘只能在草原上想辦法,這也是爲什麼,明知道老頭給他設陷阱,他也得跳下去的原因。
陷阱果然是陷阱,絕對不會讓人安好的出來,所以狄湘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用他的話就是“活着,活着就好!”
在雪域出來的人,都特別珍惜生命,他們是知道在那種極端環境下,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出來之後對生命不自覺的就有所熱愛,甚至熱愛到拋棄其他東西來保命的地步。
權力?不要!金錢?不要!女人?不要!家?不要!
命都沒了這些東西要了也不能用。這個道理很多人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寥寥無幾,不過走了一趟雪域的人,很輕易的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也算雪域給那些勇士的禮物吧,讓他們時刻記住生命纔是最重要的。
狄湘不知道什麼療傷法門,這傷只能和在雪域一樣,靜靜的憑着自己身體硬抗過來。
草原有多大?這個問題無法明確的說,反正從地圖上看,是非常大!
狄湘的目標是草原東南方的堅石城,那裡是東方的門戶,是草原與東方的分界線,到了那裡,就算是抵達東方。
東方,似乎並不遙遠。
狄湘計劃着跑上將近一年跑到東方。
跑?是的,跑!
在雪域實在是太危險,狄湘不得不保存體力,來保持最大的戰力,所以借步雪狼。現在實在草原,草原上雖然也有一些地方很危險,但是和雪域處處危機比起來要差太多,而且危險的地方,在地圖上都有標註。
狄湘畫了幾條路線圖,然後找出來一條有些危險,但是比較近的路走。
有的路是遠但不危險,有的路是近但是危險,狄湘取兩者中間,找了一條他認爲最安全、危險性最低,同時還是相對來說最近的路走。
時間對誰來說都是很寶貴的,狄湘也深感時間寶貴,有個變態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那個變態讓他在三年之內到達東方,現在已經過了兩年,最後一年,他要玩命的跑才能跑到東方。
壯壯精神,狄湘強忍着痛楚,大步向前,現在其他人看起來,絕對想不到這個白髮少年,竟然會是處於,脆弱的一陣狂風就能吹倒的地步。
狄湘記得,那個變態說過,無論你的真實情況是什麼樣子,但是你要裝出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這樣,別人就把握不住你的真實情況,你纔有機可乘。
雖然,狄湘對於那個變態的很多話不以爲然,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聽的。他知道,那個變態不會武功,卻懂武功,那個變態知道該怎麼樣對敵,該怎麼樣逃跑,該怎麼樣做人。
狄湘曾經感嘆,這是那個變態沒出世,一旦他出來,整個天下,都會因他而變化,狄湘對那個變態有信心。
那天去盜竊地圖,要是有那個變態的指導,恐怕會很簡單。
但是那個變態曾經說過:“狄湘,我能教你很多,但是不敢教你很多東西,有些事情是教不來的,必須讓你自己去經歷。
譬如說,我可以告訴你該怎麼樣,就能比葉絃歌還厲害,可是你如果不去做,我說的再漂亮都沒用。
所以,很多事情上,我不能給你幫助,我的目的是你的十歲以前,讓你打好基礎,只有你的身體素質好了,其他什麼武技都能信手拈來。
記住,無論什麼武技,都是靠你的身體去施展的,身體是你最重要的地方。這些年來,我沒教你任何武技,只是讓你鍛鍊身體,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你修習武技時,可以一日千里。
別看有些人比你早練武多年,但是你一旦和他們處於同一起跑線上,你必定讓所有人大驚。我有這個信心。
試想一下,當你的身體力量
有領級高手的實力,本身又有領級高手的實力,這可比兩個領級高手聯手還厲害!所以,在我給你的要求沒達到時,你必須聽我的,我要打造出一個天下最強者!”
聽見這話,一般人都認爲,是個瘋子的話,但是仔細一想,他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身體力量和本身武力相持平,那這個人想不厲害都不行。
現在的狄湘,身體力量遠遠大於本身武力,或者說,他的武力爲零,身體力量是一百。
東方的武者,修習武力,順便修習身體力量,但是相比較來說,身體力量是遠遜於武力的,現在,一個變態教育出一個白髮少年,正帶着得天獨厚的天賦從北方,趕往東方。
東方,將要迎來,葉絃歌之後的第二個傳奇人物。
狄湘不知道那個變態是怎麼找上他的,只知道,在他懂事的時候,這個變態,就在他的身旁,一直教育他,順便訓練他。
雖然,變態說,他沒教狄湘武技,但是還是傳授了音波功和另一種無名拳法,但是變態很是嚴肅的告訴過狄湘,這兩樣武技,是保命用的,輕易別使用。
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文字和語言,狄湘自認不笨,但是變態教了好多年,狄湘才學會。
狄湘問,爲什麼教這麼個語言。變態答道,以後你就知道了,不要告訴別人你會這種語言。
狄湘很聽話,至少很聽那個變態的話。
那個變態說,十五歲以前別去東方。
狄湘就一直沒去東方,甚至在他自己的思想裡,都產生了,東方不能去的想法,可見那個變態對狄湘的影響力。
當初,成山勸狄湘去東方,狄湘打心眼裡不願意去,這也是受那個變態的思想毒害。所以,成山走的時候,狄湘沒去。
最後,是變態分析了一下時間,對狄湘說,等你到了東方,你也差不多十五歲,去吧!
這樣,纔會出現狄湘後來趕上成山隊伍。
變態一直沒說,他自己叫什麼,在出雪域前,狄湘問了他一下。
變態沉默良久,才道:“你叫我變態,叫了那麼些年,今天怎麼想起來問我名字了?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那就告訴你吧!”
“我叫秋!”
“秋?一個字?”狄湘納悶。
“是的,就一個字!”秋很自然的說。
秋,原來,他叫秋,那個變態叫——秋!
(這些天有事出門在外,上傳時間可能難以保證,只能保質保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