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南華經
房門打開的聲音明顯讓熟睡的青年有了一絲反應,睡眼朦朧地睜開雙眸。看到周圍的景色後,那青年頓時明悟現在自己的處境,轉身驚慌地看向那驚異地望着自己的絕美女子。
“萱,萱……萱兒姑娘,早……”。
“你在這裡,呆了一晚?”葉舞萱望着那衣着簡樸素衣,髮絲甚至掛着露水的青年,詫異地問道。
“額……額……嗯。”
支吾了一陣,阿裕終於點頭承認,但還是低下頭不敢看葉舞萱。
深深吸了一口氣,嘆息一聲,葉舞萱低頭看着那門外拘謹的阿裕,聲音柔和了一點,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我……”。
看着阿裕那毫不乾脆的話語,葉舞萱搖着頭,正欲轉身不再理會,忽然,那原本低頭盯着自己腳尖的阿裕猛地擡起頭,望向葉舞萱,臉上露出認真的神色。
“我……我……我想要變強!所以,萱兒姑娘,請你當我的師傅吧!”
短暫的驚愕後,葉舞萱平復下心情,重新審視眼前這個認真的青年。
阿裕的年齡其實比葉舞萱要大,但因爲鄉村質樸的關係,使得他讓人感覺很是稚嫩。
亂糟糟的頭髮下一張還算乾淨的臉,而後是磨得有些發黃的白色長衣,腰間一條麻繩般的腰帶繫上,除了那食指與拇指間因爲長期射箭所形成的老繭外,便與一般鄉村青年無二。
很普通,很質樸,很平凡。這是葉舞萱對阿裕的感覺。
“變強?爲什麼要變強?”遲疑一會,葉舞萱對阿裕問道,眼神中有着說不出的意味,讓阿裕心中一緊。
阿裕低下頭,片刻,那低沉的聲音漸漸響起,帶着一絲絲的哽咽,緩緩訴說着。
“我……太軟弱,一直都是。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希望,也能像萱兒姑娘一樣,能有震懾別人的力量,我想要……變得強大,變得不再軟弱!”
阿裕短暫的話語結束後,現場陷入了一陣令人難受的沉默之中,死寂的氣氛,讓阿裕嚥了口唾沫,畏縮着低頭等待審判。
“我不能做你的師傅。”
葉舞萱忽然如此說道,令阿裕震驚地擡起頭,迷茫地望着面前這位心意難測的絕色仙子。
葉舞萱的美眸對上阿裕那不解的眼神,平靜地訴說道:“或者說,你所追求的那種強大,我無法教你。”
“爲……爲什麼?”阿裕茫然地問道。
“你的父親,這個村子的村長。他同樣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但面對阿邦與其他難以應對的人,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在勸誡他們。這種強大,纔是你所真正缺少的。你父親的這種強大,你回去好好地想一下。想通後再告訴我,你的想法。”
葉舞萱說完,轉身回房間拿水盆,到外面的水井處打清水。而阿裕,則是眼神呆滯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
出奇地,今天的阿裕一整天都沒有到外面打獵,只是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連午飯也沒有出來吃,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向來乖巧的阿裕竟然如此,這是以前一直沒有過的。但村長掃視了幾眼阿裕那緊閉的房門後,便叫住想去詢問原因的阿裕母親,叼着鐵菸斗走上了高臺,靜靜地俯視着身下的村子。
一天的時間其實過去得很快,轉眼,已然再度夕陽西下。
幾道鴻雁雁陣在夕陽下緩緩飛過,往遠處夕陽下的遠山緩慢地飛去,化爲幾個小黑點,沉沒在大地的那一頭。
忽然,阿裕那久久關閉的房門被轟然打開,一個全身凌亂,滿眼血絲的青年從中走出,擡頭望向庭院瓦頂後那遠山的夕陽,眼眸閃爍着說不出的悵然與迷茫。
遠眺的眼神緩緩收回,阿裕的眼眸低落,忽地掃視到大槐樹下的村長,正躺在搖椅上抽旱菸,搖椅邊上是一張放有茶壺與茶杯的木桌。
緩步向大槐樹下走去,阿裕站在搖椅旁邊,凝視着自己那年邁的老父親。
村長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阿裕的到來,依舊在抽着旱菸望着天空,搖椅輕輕搖動,一陣閒適感無由散發,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父親。”阿裕輕聲叫道。
“嗯。”村長平靜地迴應道,卻是沒有其他多餘的話語,依舊躺在搖椅上微微眯眼望着天空。
“爲什麼,你不怕阿邦他們?”頓了許久,阿裕終於將困擾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
聽到這裡,村長終於有了反應,側過頭望着自己這唯一的兒子,看着他眼中的迷茫,許久,終於再度轉回去,繼續眯上眼抽旱菸。
就在阿裕覺得,父親不打算搭理自己,轉身欲走的時候,村長的話語卻是及時地響起,讓那踏出半步的阿裕停在了原地。
“我是村長,這一片,是我管的地方。阿邦再強,在我眼裡,也只不過是個孩子。”
說完,村長便沒有再說其他,安逸地享受這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讓鐵菸斗與茶杯上的煙霧在夕陽的斜照下,緩緩升起迷人的微卷煙霧。
阿裕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望着那漸漸羅下山的夕陽,搖着頭回到了自己房間。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間,阿裕一直很沉默,阿裕母親有些擔心,但在村長那無所謂的態度下也沒有說什麼,葉舞萱則是照常很快吃完便回到木桶處照顧聶楓。
夜已深,葉舞萱正盤坐在牀上修煉,忽然,門外一陣緩慢的敲門聲響起。
葉舞萱那閉上的雙眸緩緩睜開,望了眼房門處的身影,已然猜想到是誰。
阿裕站在葉舞萱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卻是始終沒有人應答。等待了很久,阿裕方纔黯然地轉身。
沒走幾步,阿裕忽然再度轉身走近房門,對着屋內喊道:“萱兒姑娘,關於你要我想的問題,我已經想好了。”
“因爲父親他是村長,所以他強大。因爲他是村長,一直都想保衛守護這個村子,因此,不懼生死。爲了想要保護的東西而戰鬥的人,便是真正強大的人。”
頓了一會,阿裕繼續說道:“我也想,保護父親,保護村子,保護大家。所以,請讓我有維持這份強大的自信!做我師傅吧!”
屋內依舊沒有半點回應,四周是漆黑的一片,偶爾的蟲鳴也只是爲這片夜色增添幾分孤寂之感。
“我在……做什麼夢呢?”
阿裕自嘲地笑了笑,轉身緩步離去,漸漸湮沒在黑暗的夜之中。
忽然,房門緩緩打開,屋內的燭光照射出來,將那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阿裕照耀得無比清晰明亮。
葉舞萱站在門口,周身光芒萬丈,望向那愕然地望着自己的阿裕。
“你的慧根還不錯。但我依舊不能做你師父。”
“爲什麼?”經過一天一夜的深思,阿裕似乎成熟了許多,面對葉舞萱直接問道。
“我乃是仙劍門五代弟子,仍未出師,無收徒之資格。你若真想拜師,我可手書一封,讓你拜入仙劍門下。”葉舞萱平靜地解釋道。
“進入門派嗎?但……我不想離開村子。”阿裕猶豫了片刻,還是如此說道。
沒有再看阿裕,葉舞萱沉默無言地低着頭,似乎是在思索着神魔。
似乎看出了葉舞萱的爲難之處,阿裕對葉舞萱躬身一拜,微笑說道:“不用覺得爲難,萱兒姑娘,我很感謝你,讓我懂得了真正的強大爲何物。即使不能拜師,你仍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在我有生之年,定會繼承父親的理念,好好保護村子。天色……很晚了,很抱歉打擾到你,萱兒姑娘,你回房休息吧。”
對着葉舞萱躬身再拜,阿裕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葉舞萱看着阿裕的身影與方纔的微笑,微微一愣,回頭看着那在木桶之內昏迷不醒的削瘦身影,喃喃淺笑道:“還真有你的幾分味道呢……”。
正走在庭院之中的阿裕,忽然感到身後一寒,一物破空而來,被其轉身一抓,定眼一看,卻是一本枯黃色的古老書本。
“有興趣的話,可以試着學一下,不懂之處可來向我詢問。但謹記一點,不可對外宣稱是我仙劍門弟子。”
葉舞萱說完,對着阿裕輕輕點頭,轉身關門回到了房中。
阿裕將手中的書仔細一看,《南華經》三個大字出現在書面之上。
對着那已然關閉處的房門再次鞠躬,阿裕興奮地捧着書本回到了自己房中。
南華經是仙劍門入門弟子中,比較普遍修行的一種玄階低級功法。相對於其他功法,南華經要更容易理解與修煉,不需要太多的天賦,而且今後專修其他仙劍門功法也能比較順暢。
因爲南華經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便是仙劍神訣的初級版,其中所含的道與仙劍神決一般無二,只是稍微粗淺了些。
就這樣,平凡的日子繼續着,只是阿裕除了上山打獵外,多了一項任務,那便是學習南華經。偶爾會向葉舞萱詢問一些難點,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阿裕一個人在房間裡琢磨,只有實在不懂或偏離了,方纔請葉舞萱指導一二。
對於仙劍神決已然習得極高層次的葉舞萱來說,南華經沒有任何奧秘隱藏,短短的幾句話便能揭示其本質與精髓,也因此,阿裕進步神速,短短一個星期,已然成爲一個下級戰士,身體的抗性與力量增強了不少。
又是一個安寧寂靜的清晨,吃過早飯後葉舞萱回房幫聶楓擦身,阿裕母親在廚房忙活,阿裕則是在房中修煉,村長一如既往地在大槐樹下的搖椅上抽旱菸。
村中正是下田耕作的好時間,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安寧。
忽然,一陣猶如雷鳴的不詳聲音傳來,讓人從腳下的地面感受到劇烈的震動,人們原本和煦微笑的臉上浮上驚懼,村中的安寧就此打破。
額……編輯大大說不夠500收藏就算上架也沒有獎金。好慘……現在窮困潦倒,街頭賣唱,甚是淒涼……好吧,也沒那麼慘了,不過春節將至,真是希望能掙個回家車票的錢,各位兄弟大哥大姐大叔大媽幫幫忙點個收藏唄,只是還差…三百多個嘛,很輕鬆簡單加愉快的,相信你們,謝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