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文甲那傢伙這次對我們中國東臺山的守軍實施的武力報復,不是簡單的私人行動。”徐幫成一雙機靈的眼珠子像滾珠一樣骨碌碌地轉動着,很肯定地道:“他一定是在安南當局默許下采取的武力報復措施,不然他沒那麼大膽。”
“這一點我也早想到了。”武文濤憤慨地用拳頭捶捶編織袋,“媽的,真是個無賴的國度,這麼多年了,還改不了那個德行。”
排山倒海,翻天覆地的炮火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到凌晨六點,才漸漸平息下來,緊張了一個鐘頭的士兵們也鬆了一口氣。
“我靠,我的腿。”陳寧寧露在外邊的一隻腳給一層泥土蓋住了,他使勁地扭動身體,抽動着右腿把右腳從泥土裡拔了出來。
掩蔽部裡本就太狹窄,兩個人在裡面就太擁擠,如今又多了一個小江,就更可想而知了,剛纔他們三個人你踩了我的腳,我坐着你的手,你頭盔碰了他的額頭,他的膝蓋撞了我的鼻子。
陳寧寧爬到掩蔽部外面,活動了幾下右腳,發現右腳完好無損,放心地吐了一口氣,望着煙塵塵的蒼空,“哎喲,我的天爺,嚇死老子了。”
“我的腳,快讓開,我的腳好痛。”於章海喊着痛,一把將擠在他身上的小江推開,抱着他的右腳一看,沒有穿鞋子,腳掌被地下的尖石子給扎得好痛,他這才記得他右腳上的鞋子剛纔給陳寧寧扒掉了,“我的鞋子呢?我的鞋子到哪去了?”
他着急地在周圍到處摸,“媽的,我的鞋子到那裡去了?”
“小陳,看到你班長的膠鞋了嗎?”小江鑽出掩體,用手搡了搡正跪在地上,仰望蒼天發感慨的陳寧寧,“一班長的膠鞋掉了,你看見了嗎?”
陳寧寧這才記起那個事,趕忙摸了摸懷裡,那隻膠鞋還別在他的外腰帶上沒有掉,他趕緊把那隻鞋取下來遞給小江,小江拿着那隻鞋,鑽進掩蔽部裡,“給,一班長,你的鞋。”
敵我雙方猛烈的炮火拉鋸戰儘管已經告一段落,但是硝煙還沒有散去,加上黎明前的黑暗,完全籠罩着無名高地,能見度差到看不清兩三米範圍的人。
武文濤蹲在戰壕外邊,很想看看高地下方有沒有敵情出現,但無論他目力怎麼厲害,也只能看幾米遠,而且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他焦急地搓了搓手,只好搬出潛聽的方法來察探敵情。
摸了摸耳朵,感覺到耳膜還在微微麻癢,時不時傳來嗡嗡的像蚊子一樣的聲音,他氣得眉毛一聳,扭頭衝着附近的一個兵嘶聲喊道:"去,把徐幫成給叫來。"
"副連長,我在這兒。"徐幫成就在武文濤的附近,他正在給一個手掌被地面石子磨得皮破血流的兄弟包紮,聽到喊聲後,一溜風地刮到武文濤身旁,道:"副連長,有何指示。"
"你的聽覺還好嗎?"武文濤沒有去看徐幫成,電炬似的目光始終在察看着黑濛濛的高地下方。
“我的聽覺很好哇!”徐幫成一臉詫然,如墜五里迷霧,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揉了揉左邊耳朵,納罕地問道:“有什麼事嗎?副連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