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檯後面有幾隻大黑皮箱子,其中一隻旁邊靠着兩支加掛槍術組件的AK-74式5.45毫米突擊步槍,武文濤翻起上身,抓過一支AK-74小口徑步槍,喀地拉機柄上膛,右手擎着槍,左手掀開箱蓋,拿起一顆MK3A2進攻型手榴彈,叮地彈掉保險針拉環。
外面,一挺M249輕機槍,一支MAC-10衝鋒槍,從左右兩側交叉掃射,死亡彈幕像一雙魔掌,將他摁壓在吧檯後面不敢露頭。
那黑衣漢子邊開槍邊朝吧檯逼近。
驀地裡,武文濤長身而起,左手臂一掄,MK3A2手榴彈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落到桑尼跟每四五米外的一張桌子底下,骨碌碌地翻滾着。
那黑衣漢子正打得起勁,突然,手裡的MAC-10衝鋒槍傳來錚錚的空撞聲,便在此刻,幾發夾風帶火的鋼鐵彈丸劈面飛來,他胸前噗噗噗的爆射出數道血箭,身子抖索着,歪歪斜斜地朝後退出幾步,撞在背後陳列着各式各樣手槍的玻璃櫥櫃上面,哐鏜一聲大響,櫥櫃翻倒在地下,玻璃碎裂,槍支稀里嘩啦的散落得一地。
轟隆一聲巨響,MK3A2手榴彈爆炸,釋放出移山填海的毀滅能量,碎木塊,玻璃渣子伴隨着沖天而起的火光煙霧四下飛舞,瞬間就將正抱着M249輕機槍瘋狂發飆的桑尼湮沒。
一把抹掉濺在臉龐上的酒水珠子,武文濤甩了甩頭,抖掉衣襟上的玻璃渣屑,彎腰,從吧檯下面的一隻裝滿各種手槍的大塑料桶裡挑出一支白金版柯爾特1911A1,右手大拇指壓在照門,用力往後一撥套筒,喀地將手槍上膛,左手撐在滿目瘡痍的吧檯上一按,翻身越了過去。
桑尼給排山的氣浪掀飛了起來,落在兩米開外的假山水池旁邊,只見他衣衫襤褸,頭髮蓬亂,給煙塵薰得焦黑的臉孔上裂開幾條血口子,只剩下兩隻佈滿血絲的眼珠子還在眨巴,他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喪失得乾乾淨淨。
他扭
動着腰部四肢,掙扎着翻起上身,瞅了一眼,見武文濤右手提着閃着金屬光澤的柯爾特1911A1手槍,大步流星地朝他欺過來,他雙手反手撐地,身子往後挪了挪,直起上身,伸出抖抖索索的右手,指着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煞神,蠕動着血糊糊的嘴脣,“你他媽的,你不是洪奔。”
“我當然不是洪奔。”武文濤冷眼睥睨着狼狽得不似人樣的桑尼,“洪奔還在某個角落裡喝咖啡,你是見不着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付我?”桑尼用惶恐而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武文濤,他仗着深厚的背景,張大的後臺撐腰,在馬尼拉呼風喚雨,勢焰熏天,無論那股勢力都得讓着他,當然不會想到軍方會請來當今僱傭兵界炙手可熱的絕頂高手來誅滅他。
“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爲什麼要對付你……”
武文濤頓了頓,眼中殺光閃爍,冷然地微笑道:“你真的這麼想知道答案?”
桑尼用乞命的眼神望着渾身殺氣的武文濤,哆嗦着帶血的嘴脣,哀求道:“兄弟,只要你告訴我爲什麼,我會把這座大酒店送給你,只要你不殺我……”
“我看這樣吧!”武文濤陡然打斷桑尼的話,冷然道:“你去問閻王爺吧!他會告訴你答案的。”
說完,他右手忽地擡起槍口,照準桑尼的額頭就是一槍,如此近的距離,11.43毫米的子彈衝擊力驚人之極,桑尼那顆突然變得像爛西瓜的大頭顱猛地往後一甩,整個人倒飛出去,撲騰一聲,跌進身後的水池裡,激起一大片水花。
猩紅的血漿像一罐紅色塗料倒進水中一樣,迅速地蔓延開來,原本清澈透明的池水,轉臉就變得紅不呲咧,
噓的一吹槍口的青煙,武文濤瞟了一眼浸泡在血水中的桑尼屍體,左手掏出一隻紙鶴,輕輕地拋到桑尼的屍身上,剛要轉身離去,驀然間,身後傳來咯啦的一下響,兩扇門給人從外面推開了。
他眼中寒光一閃,掣電般一側身子,右手
刷地出槍,遙指二十米開外的屋門。
“別開槍,是我,自己人。”
剛剛推開門的泰勒條件反射地縮身到門後,退了出去,大門又關上了。
“反應夠快的,不愧是菲律賓陸軍特種部隊的精英。”武文濤呵呵一笑,垂下右手的柯爾特1911A1手槍,道:“看起來,外面的那些土雞瓦狗全給你擺平了,是嗎?泰勒上尉。”
門又被推開了,泰勒走了進來,雙手各提着一支槍口青煙嫋嫋的伯萊塔92F,掃視了一眼這間稀里嘩啦一片狼籍,死屍橫倒豎歪的大屋,隨即用無比驚歎,無比欽服的目光注視着武文濤,片刻後才歎賞道:“好厲害的身手哇!不愧是當今僱傭兵界的翹楚!”
“翹楚嘛,愧不敢當,身手嘛,倒還過得去。”武文濤把槍關上保險,交到左手提着,大步流星地走到泰勒跟前,微笑着,將右手伸到泰勒跟前,“合作愉快。”
泰勒連忙收起兩支槍,與武文濤握手,感嘆道:“真是看不來呀!赫赫有名的熾天使,竟然是像個大學生。”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武文濤抿嘴微笑一下,意味深長地道:“做僱傭兵不比得當娛樂圈的明星,越不起眼的小人物越可靠。”
他哈哈一笑,把左手上的柯爾特1911A1手槍丟給泰勒,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有要事待辦,拜拜。”
說完,他輕輕一揮右手,推門而去。
泰勒望望武文濤消失後的兩扇仍在微微晃盪的門,又瞧了一眼手裡這支柯爾特1911A1手槍,嘆息一聲,神情憂慮地道:“但願今後不要在戰場上面對他。”
街道邊,武文濤獨自坐在公交站臺的長椅上,一張美如冠玉的臉龐冷峭如寒冰,一雙丹鳳眼閃射出寒星似的熠熠神光,加之一襲黑色戰術皮製風衣,戰術長褲,作戰靴,凜然生威,酷勁十足,令人不敢逼視。
這一刻,他想起了他軍事生涯的起點,中國陸軍軍官學院偵查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