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名車手會意地點點頭,跳下摩托車,操着MAC-10衝鋒槍,低頭彎腰,慢慢地朝徐鐵應隱身之處摸過去。
林淑娟心裡緊張得無以復加,掌心被汗水浸透,望遠鏡險些從手裡滑落下來,她在衣角上蹭了蹭手掌心的汗水,又趕忙舉起望遠鏡,心裡焦急地道:“徐叔叔,小心啦!有人來偷襲你了。”
“是嗎?你說錯啦吧?是你們要連我一起殺掉,我是迫不得已才和你們動的手。”徐鐵應嚓地裝上新彈匣。
“誤會,誤會。”鷂子眼狡黠地笑道:“一場誤會而已,老兄,你身手那麼好,何必要當獨行殺手呢?我們呂氏集團正在招兵賣馬,你有意向投效嗎?”
“老弟的意思是要拉我入夥?”徐鐵應摁動空倉掛機鎖,鏗的一聲,五四手槍套筒復位,子彈上膛,他淡淡地道:“可是剛纔我殺死了你們兩位弟兄啦,已經和你結下樑子,你們不記仇嗎?”
鷂子眼狡黠地笑道:“誤傷而已,只要老兄肯和我們合作,一切都可以既往不……”
咎字還沒吐出齒縫,他背後傳來砰的一聲槍響,他胸膛噗地爆出一股血泉,他身子一顫,悶哼一聲,兩隻獰厲的鷂子眼瞬間泛出死灰,嘴巴歪曲着噴出兩口稠血,旋即頹然地跟着摩托車一齊傾倒下去,四肢劇烈地痙攣起來。
在背後兩米開外,大石柱後側,霍華特癱倒在那裡,顫抖的雙手舉着伯萊塔M9手槍,槍口正冒着一縷淡煙。
從側翼迂迴妄圖偷襲徐鐵應的那個車手聽到槍聲後,心神一凜,條件反射地轉身調過槍口指向。
驀在此刻,徐鐵應騰地一個側身後倒,從石柱子後側露出上半身,左手五四手槍砰砰連響兩下,那車手背心噗噗地爆開兩個血洞,悶哼一聲,身子打了個趔趄,通地一聲傾倒下去,迅即順着階梯骨碌碌地滾落而下。
林淑娟倒抽一口涼氣,跳到嗓子眼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徐鐵應翻爬起來,左手五四手槍
,右手雷明登870霰彈槍,腳步徐徐地朝霍華特欺過去,面具後面是一雙寒光閃射的眼睛。
“你,你,你別過來。”
十幾米以外,霍華特扭曲着一張悽白的面孔,瑟瑟打顫的雙手握着槍,砰地一槍打來,徐鐵應身子一閃,啾的一下從他身側掠了過去。
他冷笑一聲,夷然不懼地繼續向霍華特迫近。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霍華特囁嚅地問道,又砰砰地連打兩槍,徐鐵應恍若未聞,身形一斜,兩顆子彈打在他身側地板上碎石四濺。
他冷哼一聲,繼續徐步前進。
“是誰,是誰,誰派你來,來殺,殺我的?”
霍華特又驚又慌,加上肉體痛苦,雙手操槍不穩,對方閃避動作靈動便捷,又連打三槍,對方往旁邊石柱子一閃,子彈全打在石柱上面,激起幾塊碎石。
徐鐵應身子一晃,左手刷地一揚,一槍打去,鐺的一聲,霍華特的槍脫手而飛,剛猛的衝擊力震得那廝雙臂痠麻,虎口裂痛無比。
那廝眼神充滿驚恐和絕望,注視着雙手提槍,臉戴孫悟空面目,緩緩欺近來的徐鐵應,邊掙扎着挪動着身體,邊囁嚅地問道:“誰派你來殺我的?他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付雙倍,不,三倍的酬金。”
徐鐵應沒有吭聲,繼續緩步逼近。
霍華特繼續苦苦乞命,“好漢,只要你不殺我,我願意把我全部的財產送給你,求求你別殺我,我有錢,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別殺我呀!”
徐鐵應已欺到霍華特跟前,他哈哈一笑,冷若冰霜地道:“讓你死個明白,是九龍那些被你強迫拆過,弄得無家可歸的老百姓派我來殺你的。”
說完,他不想再跟霍華特廢話,右手一擡霰彈槍,嘣的一聲,霍華特那顆光禿禿的腦袋登時變成摔爛的大西瓜。
“殺你這種缺德事幹盡的王八蛋,我一分酬金也不要。”
五四
手槍在左手掌心裡呼呼地轉兩轉,塞進風衣口袋內,徐鐵應把霰彈槍收進風衣裡,揭掉孫悟空面具,拋到霍華特那頭顱迸裂,狀態慘怖的屍身上,轉過身,面朝林淑娟所在的大樓方向,舉起右手拳頭晃兩晃,中食二指伸直分開,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他左手從褲兜裡摸出兩塊狀如月餅的微型定時炸彈。
林淑娟放下望遠鏡,長吐一口氣,全身頓然無比鬆弛,隨手端起咖啡杯子,揚脖一飲而盡,咚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朝吧檯方向大聲喊道:“服務員,再來一杯。”
不多時,徐鐵應身穿白色休閒夾克,滿面春風,大搖大擺地走進咖啡廳,往林淑娟對面一坐,笑眯眯地道:“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好看。”林淑娟把望遠鏡塞進戰術鞍袋裡,往徐鐵應跟前一推,神態豪爽地道:“徐叔叔,可以教我嗎?”
徐鐵應一怔,隨即微笑道:“怎麼?淑娟,想從事叔叔這個職業呀?”
林淑娟咬咬櫻脣,稍微猶豫後,不置可否地道:“我想像你和爸爸一樣頂天立地,勇猛剛強。”
徐鐵應聽得出林淑娟的弦外之音,是想跟他學習軍事戰鬥技能。
林淑娟這個柔弱女子身體裡流淌着勇士的血液,蘊藏着男子漢的血氣,非尋常嬌氣女孩所能望其項背,這一點他徐鐵應是心知肚明的。
一年以前,林淑娟在中國深圳打工期間,曾多次遭遇小混混的騷擾,蘊藏在體內的血氣漸漸被激發出來。
一天深夜,她從咖啡廳下班後,獨自一人往住處走,途經一條小巷道時,前方突然閃出兩個黃毛耳環,花色恤衫,喇叭褲,造型奇特古怪的小混混,邊淫笑着,邊朝她逼近。
她心裡很害怕,轉身就跑,可是沒跑幾步,迎面又闖出一個小混混,前堵後截,進退無路,她驚惶無比,大聲呼喊救命,無奈,這條小巷子太過偏僻,周圍的住戶幾乎全給房地產開發商強迫搬遷了,她喊破嗓子也無濟於事。
(本章完)